第122章 英勇無敵的翹妹子!

兩個男人今兒都穿著正式的制服,邢烈火那身兒筆挺的軍裝下襯出來的迫人氣勢自是不必多說,實打實的冷冽逼人。

而已經戴上了副警督警銜的易紹天,同樣是個筆直俊挺的男人,那張看上去略顯憔悴的五官上,讓他更是憑添了一種滄桑的感覺。

對視了幾秒鐘之後,邢爺微微地挑高了下巴,抿著冷硬的唇線從易紹天讓出來的門口,大步往外走去。

不過剛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易紹天低沉暗啞的嗓聲——

「邢帥,借一步說話!」

聞言,邢爺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個稱呼,他有多少年沒有叫過了?

頃刻之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在老部隊的時候,一起蹲過的掩體,一起扛過的圓木,一起淌過的泥濘,一起唱過的軍歌……

心,剎那間竟軟了許多。

年青時候的恩怨,隨著年齡的增長,總會慢慢的淡化,雖然彼此之間永遠也不能再回到過去那樣的戰友之情。但因為現在不想再計較了,也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仇恨心思了。

現在,多好啊!

老婆自己的了,母親也找回來了,女兒有了,或許還能再有一個兒子,家庭很溫暖,一件件美好的事情他都擁有了,再對比一下處境凄涼的易紹天,這個自己曾經的戰友,曾經的兄弟,邢爺冷硬的心頓時柔軟了不少。

社會上流行過一句話,說得很現實。

鐵哥們有三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

而這三件鐵之中,要說在當今這個利益至高的物質社會保持得最恆久的,那就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了。

戰友情,那是一種特別乾淨和純粹的情感。

所以,頓住腳步沉默了兩秒後,邢烈火終於回過頭望了他,往回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不用再多說什麼,其餘人等全部自動屏蔽了自己,替他倆關上門兒站得離辦公室遠遠的。

這兩個人,不管是誰,他們都惹不起。

兩個男人面對坐著,一個人點了一根煙,都沉浸在思緒里半晌沒有言語,這副畫面,相當的詭異。

要從緣份論算起,這倆也算是有緣人,身兼了多重身份。

彈了彈指尖兒的煙灰,易紹天掀了掀唇,臉上帶著點兒自嘲,用淡淡的聲音拉開了話題。

「邢帥,咱倆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聊過天了?」

他此時的樣子落入邢烈火的眼裡,完全就是失意後的感傷,還有就是那份憂鬱。

淺淺地叼著煙吸了一口,他冷冽的雙眸里夾著兩簇寒光便直射了過去。

「說吧,想和我說什麼!我聽著呢!」

說什麼呢?!

易紹天淡淡一笑:「如果我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就是找你敘敘舊,你會相信么?」

「相信!」冷冽的聲音很快便回應了他,但是邢烈火望向他時,那眼晴里的冷芒未曾改變,「因為你比誰都清楚,即便你要說什麼其它的事,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苦笑一聲,易紹天點了點頭。

一句話便堵死了他,這就是邢烈火。

而事實上,他還真就沒打算讓他幫忙放過自己的妹子,畢竟有那麼多條人命墊在那兒,在京都這塊土地上,不管誰有多大的能量,也難逃公眾的眼睛和那恢恢的法網。

安然,她這次的確罪有應得。

至於他現在所做的,只是基於一個哥哥應盡的責任。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易紹天再次淺淡的說:「邢帥,翹翹跟了你,我很羨慕,現在我想說,恭喜你。這話是從戰友的角度說的。」

說起連翹,邢爺就有些頭疼了,身子一陣激靈後再次繃緊,立馬想到了上午在家裡那番爭吵,冷冽的眸子快速地掠過一絲異色。

不過,一閃而過。

然而,卻沒有逃過易紹天那雙精明的眼睛。

「你倆鬧彆扭了?」

「不關你的事!」

冷冷地睨向他,邢爺臉上冷得全是冰渣,而易紹天臉上還是濕潤的笑容。

一冷一熱,截然不同的兩張臉,截然不同的反應,偏偏都是極致的表情。

「是不關我的事,我不過是好心想提醒你,翹翹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為了你肯服軟那是因為愛你,可是就你那牛脾氣不改改,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大男子主義絕對是滋生你倆矛盾的溫床。」

這話,易紹天說的是事實。

但邢爺卻不想領情。

冷冽的眸光望著他,他不悅地挑起眉頭,「你就想告訴我這些?」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著。

緊張的空氣里,浮動著一種獨屬於雄性生物之間的較量和交鋒,猶如無形的華山論劍。

兩個人既是戰友,又是情敵,一個在軍界,一個在警界,這些年來雖然彼此有些嫌隙,但真正的交集也並不是很多,大多數時候屬於井水不犯河水那種,從來沒有過斗得你死我活的情況。

其實,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彼此都知道,都還是念著那份戰友舊情的。

而易紹天雖然和邢爺不是同屬於一個類型的男人,但卻不得不說,其實他的確也算得上是一個有能力和魄力的男人。

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淡笑:「當然不是,其實我是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說,我時間不多。」邢爺的聲音很冷,還有些不耐,他著急去找媳婦。

「邢帥,不管你怎麼想我,有一點你肯定會相信,我永遠也不可能去傷害翹翹……」每每說到連翹,易紹天的眸底便自然而然地泛過一抹柔光。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柔光滑過後,神色微微一斂,眼睛直直地盯著邢烈火。

此中,意味深長——

「不過,你要知道,有的人卻和我不同,不僅僅喜歡,想要得到還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去傷害,邢帥,我希望你能護得了她周全。」

易紹天這句話說得含含糊糊,不過精明如邢爺,自然知道他話里所指是誰。而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事。

正如他說的那樣兒,有一點邢爺是十分確定的,那就是他心裡還念叨著自個兒的媳婦兒。

所以,他的話,真實性不容置疑。

心裡驟然一緊,邢烈火深邃的眼波里滲入了一層陰戾的,淡淡地回視著他,冷冷啟唇說了四個字。

「多謝提醒!」

「我不是為了你。」易紹天臉上看不出情緒。

冷哼了一聲,邢爺迅速地碾滅了手裡的煙蒂,起身就走,剛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凌厲的眸色帶著一抹異樣的望著他。

「我也提醒你一句,三十幾歲的男人了,玩不起!」

「謝謝!」唇角一扯,易紹天風輕雲淡地笑。

邢帥,好好待她吧!

而被他目光盯得如芒在刺的邢爺,一出門就邊撥連翹的電話邊急匆匆地往停車場走。

實話說,剛才易紹天的提醒不僅讓他產生了警覺,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易安然東窗事發,其中邢子陽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度?

邢子陽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甚至都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過,那個狗東西竟然想打連翹的主意!

媽的,那可是他的堂嫂!

看來,他對這個堂弟的容忍實在太多了,多到讓他誤讀了某些信息,將他的容忍當成了軟弱。

以往,他不過是看在一筆寫不出來兩個的那『邢』字份上,才一再的放過他,就在半小時之前,他還吩咐邢偵大隊長,一定要對遠陽的事兒先保密,再決定怎麼處理……

可是……

他媽的!

竟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那麼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手軟!

嘟……嘟……嘟……

思緒迅速回攏,連翹這小畜生竟然不接他的電話?!

真氣得這麼厲害!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又有些懊喪,再次撥打的過程里,他覺得有必要再將那顆修復好的子彈鏈兒掛到她脖子上。

這個女人,真可氣!

三次不接之後,他心煩意躁地將電話撥回了景里的門崗。電話剛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冷聲問道:「我吩咐你們跟著嫂子的車,結果怎麼樣了?她人在哪兒?」

其實吧,連翹她並不是不接電話,而是壓根兒沒有聽到。

她幹嘛呢?

包放在一邊兒,人在一邊兒,她忙著勸架呢!

那隻抓住爽妞兒的手臂都快要麻掉了,而與男人爭吵戰鬥時候的女人,那功力似乎都會自發的深厚。

爽妞兒也一樣,她正對著舒爽罵咧呢,說不準就要衝上去動武。

這事兒說來話長,狗血的故事總是極其相似的,衛燎怎麼會出現在綠島的?

當然,絕對不會是無巧不成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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