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相爆光與做牛做馬

這是謝銘誠這輩子第一次干這麼瘋狂的事兒。

飆車。

將車當火箭開著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油門兒被狠狠地踩到了底,一直在超速行駛,他看不見車窗外的烈陽,也看不見公路上的紅燈,將車窗大開著,讓呼呼的風刮在他臉上,如同一個一個的耳光。

他的目標很明確,他那個家,那個一個月回去瞧瞧的家。

其實天鷹大隊的駐地離他家並不是太遠,只不過幾十分鐘的車程,但是平日里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如果不是因為要看老爹老媽,也許他連那一個月一次也不會回去,而他跟王素花的交際,無非就是一些必要的應酬。

而此刻,心裡膨脹的憤怒已經完全找不到發泄口了,他覺得自己要不做點兒什麼,一定會被憋死。

走神的他剛下高架橋,迎面就衝過來一輛公交車,他迅速將方向盤往旁邊一倒,汽車『吱』的轉了半圈兒,『嘣』的一聲兒撞到了路邊兒的鐵欄杆上,欄杆被撞倒了,汽車的保險杠也凹了,汽車前燈兒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沒有系安全帶,早就忘了!

當然他也沒有什麼安全意識,這麼一撞讓他整個人碰到了方向盤上,疼痛感讓他覺得很舒服。

「操,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找死呢!」

嚇了一身兒冷汗的公交車司機將頭伸出車窗,操著一口的京都話罵得口沫橫飛。

謝銘誠回過頭望他,空洞的眼睛冷冷一瞥。

「對不起!」

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可是那足夠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嚇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睛,將罵咧的司機給駭住了,瞧到他神情似乎不太正常,公交司機那剩下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口,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神經病,趕緊地開車走了,反正他是公交車,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繼續行駛的謝銘誠,抿緊了雙唇繼續瘋狂地踩著油門兒,干著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干過的瘋狂舉動。

他的腦子裡,全是那讓他窮其一輩子最疼痛的畫面,不斷地,不斷地回放著,帶給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窩裡,就像是住進了一隻無法壓制的邪惡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個讓小久痛的罪魁禍首,那個女人,掐死一萬次都不夠。

死!

長年的特戰訓練和血腥的任務經歷,讓他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讓她永遠的消失。

死亡,只有死亡。

從小到大,他都循規蹈矩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裡,一步一步走得腳踏實地,從來沒有闖過禍,從來沒有招惹過是非,在別的男孩子都喜歡橫行霸道的扮街流氓談戀愛到處打架生事兒的年齡,他每天放學回家,都乖乖地扛著鋤頭下地幫父母做農活,而當別的男孩子在大學校園裡風光無限的泡網吧玩遊戲泡妞兒逛夜店的揮霍青春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里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

高中畢業的他跑到縣城報名參軍的時候,只有18歲,而懷裡揣著一張某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放棄學業是不得己,因為他知道那昂貴的學費不是他的家庭能夠擔負得起的。

好男兒哪裡不是路?

一路走來,肯拼肯吃苦肯吃虧肯付出就是他的標籤,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更是鑄就了他生硬的性格,一切規矩對他來說都是橫在心裡的石頭,而遵守條令條例就是他的行為準則。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違抗這一切的念想。

也許在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有那麼一些意外,或者說劫數存在。

而邢小久,就是他的劫數,如果沒有遇到過那麼美好的女孩,他今天的一切仍然還是會循規蹈矩的存在,如果沒有發生這些糟爛的事情,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其實他活得是那麼的壓抑與痛苦,也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他愛那個小女人是那麼的深,深得寧願為了她去死。

而這一刻,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為小久討個公道。

用什麼來賠呢?一個人最貴的是什麼,就讓她用什麼來賠!

就在他思緒神遊九天時,安靜的車廂里突然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沒有仔細琢磨,他條件反射地掏出手機來,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了起來。

「喂……」

「銘誠,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穩很嚴肅。

可是,裡面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還是讓是多年的相處的他,輕易的就分辯了出來。

心裡一陣抽搐。

是老大!

沉默了幾秒,他想了又想,默默地掛掉了電話。

他不知道怎麼跟老大說,太多的愧疚,太多的對不起,以致於除了行動,他覺得一切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兩秒後,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瞧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似乎能看到老大那張盛怒的閻王臉,心裡嘆了一聲,還是接了起來,聲音沉得沒邊兒。

「老大……」

「操,謝銘誠,你能耐啊,拿著槍幹嘛去?」電話里,邢烈火狂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不知道老大怎麼知道的,也沒有心情去尋思,只是自嘲地笑笑,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每呼吸多一口,心臟那處就抽得生痛生痛的,壓迫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好半晌,他才總算緩過那股勁兒,悶悶地回道:「老大,我謝銘誠對不起你的栽培。」

「栽培?!原來你他媽還知道啊。」

鼻腔里有些酸,老大如何待他,他心裡肚明,可是……

「我知道部隊培養我不容易,但是老大,如果不做這件事兒,你說我還算是個男人么?」

「多大點破事兒?老婆偷人,替人養孩子你都扛過來了,怎麼現在他媽的就扛不過去了,要自毀前程?」

「老大,你怎麼……」沒有繼續追問他怎麼得知這事兒的,謝銘誠僵硬地梗了梗脖子,嗓子有些許沙啞,整個人的聲音和狀況聽著都特別的糟糕,「其實我壓根兒不在乎這個,可是,我必須給小久一個交待。」

「你想怎麼交待?!一槍蹦了她,然後蹦了那個野種,成,這個我真贊成,記得替我多打幾個槍窟窿,然後你上軍事法庭,我那傻妹子就抱著你的骨灰跳長江,大團圓結局。」

謝銘誠愣了一下,苦笑道,「小久值得更好的男人,我對不起她,沒有了謝銘誠,她也許才能徹底忘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是他的實心話。

小久,她絕對值得更好的男人!而自己,就那麼樣兒吧!

「謝銘誠,我還就告訴你了,邢小久她就是這麼個沒有出息的東西,恨得我真想扇她嘴巴子打醒她,沒法兒,她還就看中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吃了秤砣鐵了心,你以為這幾年她都是怎麼過的?你不信就試試,你要真這麼干,她還真就是這麼個結局。」

這幾年,小久……

心裡,很酸。

腦子亂糟糟的,謝銘誠抿了抿乾澀的唇,蹙緊了眉頭,「老大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你他媽聽明白了,軍人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為個那種娘們兒你不嫌髒了手?」

謝銘誠不說話,沉默著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家那個小區,他隨意地將車甩在旁邊就噔登地上了單元樓。

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來時那麼空洞了,還是有些黯淡,絕望,可是總算恢複了點兒人氣。

按響了門鈴,半晌兒後,摸索著來開門的是他的老爹,一邊兒咳嗽一邊笑著輕斥。

「回自個兒家你還按鈴,你的鑰匙呢?」

「爸!」謝銘誠想給父親一個笑容,可是臉綳著就是下不來。

聽到是他的聲音,他那瞎眼兒的老娘也開心地摸索著搖搖晃晃的過來了,緊緊抓住他的手,聲音里是說不出的喜悅,「兒啊,你可算回來了,素花她……」

說到這兒,謝母那空洞的臉上突然布滿了驚訝的神色,摸索著他的手臂,「我的兒啊,你怎麼瘦了?部隊的活計很辛苦是不是?」

眼神兒飄忽地看了她一眼,謝銘誠扶著老娘的胳膊將她安置到沙發上坐好。

「媽,王素花呢?」

謝母蹙起了眉頭,「在裡屋呢,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兒啊,夫妻之間要寬容,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嘮叨幾句你就聽著……」

善良的母親啊!

悲傷地看著她,謝銘誠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是謝父還是很快就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兒,他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出現過這副模樣兒。

「銘誠啊,發生啥事兒了?」

閉了閉眼睛,謝銘誠啞聲說,「爸,媽,我對不住你們。」

說完,站起身來進了裡屋,一眼就瞅到正坐在床上小聲兒罵謝小時的王素花,聽到謝銘誠回來,她心裡還是有些發虛。

謝銘誠沒有說話,一把就將她拽到了客廳里,狠狠地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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