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沒事兒,哥養你

話說,就在火鍋同志安排部隊開拔的時候,連翹在幹嘛呢?

掀著唇,跟著車內的DVD哼著歌兒,開著她那樣拽得很拉風的純白色的瑪沙蒂拉在京都市的道路上疾馳著。

一身兒精神的叢林迷彩戰術服,腳蹬一雙戰術靴,散著微卷的長髮看上去樂呵得不行。

心情,倍兒好!

車窗外,呼呼的風聲,駕駛室內,她聽著歌猜測著火鍋同志看到她這個從天而降的程咬金會有什麼反應?

那張帥到酷斃的俊臉,是冷得多,還是黑的多,或者特別欣喜?

最後一種,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沒錯兒,她被那一紙軍演名單淘汰在外心裡很不服氣,決定發揮紅刺的戰術精神,對火閻王實行圍追堵截,今兒非得在搶在部隊經過的地方截住那個不要臉搞特殊化的男人不可。

這次演習,得先把參加演習的各單位官員都拉到幾百公里外的一個軍事演習場,大量的士兵,萬噸的裝備,各種戰備全部拉進山,行軍速度必然不會那麼快,她相信自己能堵住。

老實說,這種以前只能從電視上看到的全副武裝的軍事演習,讓她從骨子裡都感到激情和熱血。

可是,他憑啥偏就不讓她參加?

一想到這兒她就咬牙,看來是這些天他倆的關係太好了,讓她完全忽略了這個睡在枕頭邊上的階級敵人,竟然這麼拾掇她。

想想她為演習都準備多久了?好不容易趕上她入伍以來的第一次大演習,卻被吃了她還收拾她的男人大筆一揮,就把她名字給劃掉了,這是作風問題,嚴肅的作風問題。

路在延伸,連翹同志的心情很好。

丫的邢烈火,等著姑娘吧!

甩了甩頭髮,她意氣風發的瞧著前方的路,眼看入城,想了想她決定先給那位同志打個電話探探口風兒,免得太過突兀把他嚇住。

從兜里掏出那個老爺子『恩賜』的加密電話,她拔通了火哥的電話。

「喂!」

「喂!報告首長,緊急情況!」

「怎麼了,妮妮?」

電話那一端的男人,聲音很嚴肅,想來他這會是沒有時間跟她瞎白話的,不過好在她的目的剛好也不是聊天,而是做戰前偵察——

「火哥,如果我自己跑了過來,算不算違反紀律?」

「廢話,當然算。」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冷。

不過么,連翹倒不怕他,反而嬉皮笑臉地對著電話『啵』了他一個,然後笑嘻嘻地說:「那完蛋了,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喂,火哥,我在三環路口等你啊,不見不散!」

「連——翹——」

那端,火閻王咬牙切齒的怒氣聲兒,沒有瞞得過空中電波。

吡吡笑著,連翹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面堵著長長的車流,還圍了好多的人就沒啥心思跟他扯了,收線前挺嚴肅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邢烈火同志,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絕對不可以懷疑我的軍事素質和愛國情操,嘿……就這樣,掛了哦!」啵!

掛掉,掛掉,不再聽那傢伙呼哧呼哧的怒氣聲——

其實吧,相處時間久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會真正得跟她計較,要不然,她哪怕這麼大的膽兒啊?

不管怎麼說,這麼大型熱血的軍事演習,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參加,會是一輩子的遺憾,為了不讓自己遺憾,那麼,就只能讓他遺憾了——

瑪沙蒂拉像個白瓷兒似的一點一點鑽進了擁擠的車流和人流,可是等她到達了路口再一看,真真兒傻眼兒了。

她是干交警出身的,雖說在交警隊工作的時間不太長,可那橫在路中間的一排交通安全警示柱卻太熟悉不過了,腦袋一下就傻蒙了——道路交通管制。

完了,這麼一擔誤,要是截不到大部隊,那她不得追幾百公里啊?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而車窗外嘈雜的人群也在竊竊的議論著什麼,她煩躁了。

按道理講,這地方是京都市的主幹道,在上午這個點兒,正是出行高峰期,怎麼著都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段在這個路段實行交通管制的,而此刻道路兩邊兒一溜兒到處都是執勤的交警,一般來說大的活動或者事件才可能這麼隆重的。

究竟啥事兒啊?這麼一堵,她那車進不得退不得,怎麼了得,怎麼追火哥啊?

完蛋了!時間過得忒慢,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

很快,道路上的車輛越堵越多,她實在有些憋不住了,索性下車往路口上去探探情況。

嘿,不巧兒的是,前面不遠處那兩個執勤的交警兒,正好是她以前在城關大隊的同事,這附近是城關大隊的執勤點。

「小王,出啥狀況了,怎麼這個點兒管制呢?」

「喲!小連——」一看到是她,那同事挺熱情的招呼著,然後撇了撇嘴,小聲兒說得挺神秘:「還能怎麼著?瞧瞧這陣勢,你難道不明白?」

連翹微眯著雙眼又往道路上瞧了瞧,沒見著有什麼不妥,對這老油條子賣關子很無奈。

「我說哥們兒,能說明白點兒不?」

翻了翻白眼,那前同事略一思索,就將內心的不滿情緒抱怨出來了,「咱交通廳副廳長的老娘死了,到殯儀館全路段管制……這還不算了,X大隊的哥們兒全出動去替他守殯儀館了,嘿嘿,三天三夜輪班值勤,直到下葬!牛兒吧,就差沒讓全市交警都哭喪了——」同事說得詼諧,無奈,卻將社會一面醜陋的縮影暴露出來了。

靠!敗類!社會渣子!

連翹暗罵,可還沒等她說話,那同事猶自笑了,「小連,邊兒等著瞧熱鬧,這出殯的規格都快趕上慈禧老佛爺了!」

媽的!什麼玩意兒?!

各自都不爽著,可是再不爽能咋辦?

苦逼的看了看時間,連翹又問:「沒說管制多久?」

「等送葬的車隊過去完事兒,具體時間沒定!」

鬱結,氣結,各種糾結,最後,連翹還是只能呼吸著這片天空里的濁氣,除了調整自己的狀態自認倒霉還能怎麼辦?

不止是她,旁邊的抱怨聲彼彼皆是,同樣的怨氣,不同的是,他們壓根兒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在憑猜測八卦著,有的說是中央領導出巡,有的說是外國元首要經過,各種各樣的聽在耳朵里。

心裡老不爽了,她真心想一腳踢爆那個特權官僚的腦袋。

跟同事道別,正準備回車上呢,人群又嗡嗡著響了起來,因為距離特別的近,她不需要打聽,旁邊的人群就自動告訴了她結果——

原來,路口上那輛同樣倒霉被堵的120急救車上還有一位等待急救的老太太,醫生剛才採取了臨時的急救措施,可是眼看時間這麼拖著,老太太的情況貌似不太好了,女醫生和老太的女兒正試圖同交警交涉希望能通過先救人。

可是交警沒有接到指示,誰都不敢擔這個責任,說什麼都不讓。

兩相僵持,那老太的女兒氣得滿臉通紅,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可是這個社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實在太少。

「不行,這樣下去,她快要不行了!」

又返回車上看了看,就連那個女醫生都焦急起來,腦門兒上溢出了汗,可交警同志還是不為所動。

關於這一點,連翹挺能理解的,這也怪不著他們,聽領導的話,吃自己的飯,誰敢私自作主,要是衝撞了副廳長家裡的靈氣,誰敢來負這個責啊?

見這情況,連翹那拳頭是攥了又松,鬆了又攥,她不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但最後還是過不了自己的心。

熱血一衝腦門兒,理智就抓瞎。

「欺人太甚!」沒再猶豫,她三兩步衝過去,那戰術靴抬起落下,再抬起落下,直接就將攔路的警示標誌一個一個給踢了開去,然後上了自己的瑪沙蒂拉,腦袋伸出車窗對120的司機嚷嚷。

「喂,你們跟著我走,這事兒我乾的,跟你們沒關係。」

一聽這話,那老太的女兒激動得都要熱淚盈眶了,「解放軍同志,太感謝了!」

擺了擺手,連翹笑著對交警同時揮了揮手,就發動了車輛,然後直接就闖了過去了,那120也很快跟上——

不要怪她做人張揚,她如果不想連累同事,就得這樣,免得成共犯,反正事兒都是她做的,強闖就強闖。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那倆交警前同事目瞪口呆卻也沒阻攔她,她那事兒交警隊里私下傳得亂七八糟,但到底還是知道她現在來頭可不小,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是大隊上混子們的原則。

說時遲,那時快……

兩輛車呼嘯著剛闖過了兩個路口,眼看前面就是三環路口了,不巧的是,對面那浩浩蕩蕩的送葬車隊就過來了,而那路口執勤的交警就更多了。

眼皮兒一跳,連翹覺著這事兒不能善了了,她拖得起,那120上的病人可拖不起——

一念至此,她趕緊地停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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