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親一下就有獎勵

易安然和邢子陽?

多麼詭異的組合,可是,即便再好奇,連翹也不過循著視線一望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反而側過臉來,望向旁邊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不得不說,火鍋同志任何時候都比她綳得住,她怎麼著還愣了好幾秒,瞧人家從頭到尾就跟沒見著人似的,這份修為,比道骨仙風的高人還要牛兒氣。

很快幾個人就走到近前了,邢子陽個子挺高,很顯然稟呈了邢家人的特點,目光是含著笑的,可是在她看來卻有些蟄人,一隻手臂被易安然挽著,另一隻手斜插在褲兜里,他似笑非笑地招呼。

「喲,大哥,大嫂,今兒回來得挺早。」

連翹一如既往的只微笑,不說話,而邢烈火悠閑地品著剛送上來的那杯碧螺春,眼皮兒都沒抬,似乎只是從鼻翼里輕哼出一個『嗯』字來。

「大哥,介紹一下,易安然,我朋友。」邢子陽的聲音很嘎嘣脆,同樣一口的京味兒,稍帶點兒京文化特有的痞味兒,但更多深層次的東西她就聽不懂了。

不是女朋友,而是朋友,韻味兒可就大不相同。這一下,連翹覺著有趣了,微微勾著唇角,眼眸閃爍著玩味的笑意。

她覺著自己像一個看戲的旁觀者,以一種很詭異的姿態在看著這戲劇化的玩意兒,當然更多的是注意火哥的反應。

可是……

邢烈火併不多話,微微擺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都坐。

接著,他出奇不意地轉過頭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特慎重的說了一句,「連翹,我老婆!」

冷不丁地來這麼一句,事實說,她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太正式,太正經的介紹,讓她腦子突然有點兒溜不過彎來,這兒誰不知道他倆的關係呢?

這人的思維真是太跳躍了。

不對,對比一下想想么?

易安然,我朋友——

連翹,我老婆——

火哥想表明的是這樣么?

不料,聽完他的介紹,作為邢子陽『朋友』的易安然卻微垂著頭,臉上微微泛著紅地輕喚了一句,「烈火……」

眉頭一擰,邢烈火冷若冰霜的臉上,仍然沒有半點兒表情,這回子連嗯都沒嗯了。

心下舒坦了,連翹把那句『靠』給咽回了肚子,不得不佩服起火哥來,至少換了她自己做不到這麼坦然。

哪怕現在看到易紹天,或多或少心裡還是會有一些異樣的,或者說陰影也好,畢竟他不同於普通的男人,而他對易安然,難道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有點不可思議!

「想什麼呢?笑得真二。」看到她出神,邢烈火忽地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問,那視人若無物的姿態,表明了一個態度,那些人在他眼睛裡,根本不存在。

至於『二』這個字么?

呵呵,火鍋同志是沒有這麼時尚的,這是他剛從翹妹兒嘴裡學到的新名詞,沒事就拿來用用,從初步了解它的定義到廣義延伸後,他覺得二這個形容,最符合連翹,於是常常活學活用。

當然,對於他旁若無人的親昵,連翹自然也懂得配合,這是他倆之間形成的默契。

於是,彎起唇角,她將那弧度挑得更大了,「想你唄,還能想什麼?」

「乖。」冷冷的黑眸轉暖,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邢烈火輕輕在她耳垂落下一吻。

卻不知……

那一觸之下,如電流竄過的激蕩,讓連翹那小心肝兒顫了又顫,肌膚都在發毛,為毛這傢伙越來越喜歡在外人面前跟她黏糊?

「你剛才想說什麼?」邢烈火端過面前的茶盞,輕啜了一口,突然問她。

他指的是這幾個人沒來之前,連翹那句被打斷的話。

「忘了!」連翹懶懶地說著,一臉的黑線和茫然。

這是實話,一旦話被人打斷後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是她罕見的缺點之一。

「笨。」邢爺抬手爆了一下她的腦門。

一把拍下他的爪子,連翹笑道:「沒有我的笨,如何襯托爺的睿智?」

你一言,我一語,視人如草芥,兩個人就這麼不停地說著,搶奪了話語的制空權,先聲奪人的把別人說話的機會給剝奪了。

咳!

不過么,當眾秀恩愛是需要勇氣的,而當眾看別人秀恩愛的人,更需要勇氣。

四個人先後坐在他們旁邊的沙發上,看著他倆親昵,各人心中有各味兒,尤其是易紹天,那張臉如同他那個人,沉寂得似乎讓人可以忽略掉他的存在,可是那不經意從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痛苦。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可以試想一下這是一個什麼畫面,這是多麼尷尬的一個組合團體?幾乎快要弄成一家人了,是無巧不成書,還是作者太腦殘?

但今兒挺不可思議的是,邢婉小姐竟一句話都沒說,一直擺著那股子委屈勁兒。

連翹尋思著,難不成是因為上次在醫院被自己給氣暈過去後,就心有餘悸,開始對自己敬仰么?那小眼神兒怯生生的,完全走的是紅樓黛玉路線嘛。

持續著這詭異的氣氛,時間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冤家見面如同戰場,敵不撤,我不撤,都耗在那兒等著飯點兒。

可是,眼看飯點兒過了,也沒有人來催飯。

肚子有些餓了,連翹略微地彎了彎腰,按著肚子嘴若隱若現的苦笑。

大手扶上她的肩,邢烈火沉沉地問:「餓了?」

「嗯,有點餓——」

其實哪是有點餓啊,她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餓不起,一餓就頭暈目眩的,額頭都得冒冷汗。

突然身邊的位置空了,三分鐘後男人高大的身子又山倒杵了過來,帶著他袖口淡淡的清香,語氣平緩但她聽著溫暖。

「諾,月餅,先墊墊,快開飯了!」

「謝謝?」

接了過來,那蛋黃酥的月餅比任何時候都要香,那味兒氤氳在她的鼻尖,沁入了她的心脾,腦子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都餓了,那火哥不餓么?

於是,將另一個還沒吃過的月餅遞了過去——

「你也吃。」

目光一頓,男人的動作有些遲疑。

「烈火他不吃月餅的,而且,他的從來不吃這麼甜膩的東西——」

一聲溫婉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在安靜的小客廳里顯得特別的怪異,連翹心裡一窒,一種似乎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油然而生。

酸,澀,不堪。

當然,說話的女人必須是易安然,她跟火哥有一個七年前,只是不知道七年前是多少時間,又接觸到哪種程度?

抱了,摟了,親了,上了床?同吃同睡同住?

要不然,她能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么?就連他不愛吃甜膩她都知道,為什麼她連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卻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食物禁忌?

是她關心不夠,還是他保留太多?

她更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是以什麼身份來告訴自己,她的男人是不喜歡吃甜食的?是邢烈火的前女友,還是邢子陽的現朋友?

真好笑!

臉上表情有些變化,但她卻將遞月餅的手收了回來,笑容也沒變,只是簡單的挑了挑眉,笑言:「不喜歡吃,那隻能挨餓了——」

「誰說我不吃?」

一把搶過她手裡那塊兒月餅,同時大力反扣住她的手,邢烈火一隻手拿過月餅幾乎用咽的吞下,另一隻手就那麼包裹著她突然變涼的小手,不動聲色地越握越緊。

看了看他,連翹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也許是他的反應太過急切,一旦急切,就是在意,那他是在意什麼呢?

想了想,她不由得淺笑著揶揄道:「好吃么?!」

抬頭,對上她含笑的漂亮眼眸,握住她的大手更是一緊,「好吃!」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易安然的聲音再次響起,「連翹,你怎麼能給他吃月餅……」

「閉嘴!」

「閉嘴!」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打斷了她的話,一男一女——

聽到她的話,邢烈火那雙眼睛都快結成冰塊兒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目光里淬滿了冷意,但很快就收了回來。

他是爺們兒,不屑於與女人計較。

而連翹卻真炸毛了。這女人太扯淡了有沒有?

靠之……

攥了攥手,她怒極反笑,一雙眼火沖沖地望向被吼了之後有些怔愣的易小姐:「我的男人,他吃啥跟你有關係?你得瑟個屁啊?想做小三也得挑挑時間,別他媽給臉不要——」

易安然瞬間漲紅了臉,她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粗俗的罵人。

滿臉難過地望著那個冷著臉的男人。

蹙了蹙眉頭,邢烈火覺得憋得慌,實在是懶得看,忽地站起身來拉著連翹就出了小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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