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讓你撩,讓你撩

連翹沒有想到易紹天和邢婉會選擇火哥出院這天才來探病。因為在這之前,火哥住院已經半個多月了,邢家遠遠近近的親戚朋友,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過了。

看到火哥明顯不太愉快的冷臉,連翹趕緊離開是非之地,轉身去了廚房,也沒有去看易紹天和邢婉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或者說,她也不太在意。

對視一眼,三個人就出來坐到了會客廳的沙發上,氣氛有些冷,而邢婉看著邢烈火那張冷餿餿的臉,愣是半句都不敢吱聲兒,事實她還真的挺怕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其實她從來沒有機會單獨和邢烈火說過話,可是,就那麼看著他,她就由心的發慎!

世界上有一個形容人的詞兒,叫做氣壓全場,就是用來形容邢烈火這種人的,他不需要做什麼特定的事情,也不需要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甚至多余的動作都不會有一個,但是卻能夠實實在在讓她心裡發虛。

易紹天坐在邢婉的身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靠在沙發上,微笑著望向邢烈火,客套又禮節的寒暄。

「看你氣色挺不錯的,現在感覺怎麼樣?」

抬了抬眼皮兒,邢烈火淡淡地說:「小意思。」

「這段時間為了聯合演練的事兒,一直忙得焦頭爛額的都沒時間來看你,別見怪。」

「忙就不用來了。」

邢烈火那語氣極淡極冷,老實說,他沒有直接給他倆甩咧子,對他來說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還真得益於這段養病期間休生養性心情著實還算不錯。

你一言,我一語,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軍演,比官方的表情還要公式化,除了疏離就是客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而兩個男人的眼神兒,都會不約而同的往廚房那邊瞟,彼此對視時,又帶著說不出的敵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連翹這小妮子廚房那套活計水平是越發精進了,不一會兒工夫,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飯菜就擺放妥當了,因為是臨出院前的最近一餐,所以比平日里更為簡單。

可是看到那盤兒色澤金黃,肥而不膩的紅燒肉,邢爺心裡那個爽快勁兒就別提了。

揚眉吐氣,就看今朝。

連翹並沒有特地跟易紹天和邢婉打招呼,但她忙活完飯菜擺放上桌後,還是蠻周到地替他倆洗了水果泡上了茶。

到不是為了別的,畢竟是待客之道,再且說這也是火哥的臉面。

「大嫂,您就別忙了,我們馬上就走……嗬,瞧瞧我到是糊塗了,說話太見外,翹翹,想想還是以前好啊,咱倆住一個宿舍那時候,好得跟一個人兒似的,現在又成了姑嫂……」

邢婉人如其名,在易紹天跟前兒,她說話做事怎麼看都是一副溫婉嬌弱的樣子。

別看她主動熱情的和連翹說著話,可心裡那點小久久又能瞞得過誰呢?

估計這裡的三個人,一個都蠻不過。

她怎麼想的呢?連翹今時可不同往日,她邢婉欺負不起,也不敢欺負,那麼套近乎,講舊情也不失為一種策略。

老實說她想法挺聰明的,俗話不是說么,伸手都不打笑臉人。

可惜……

連翹她丫的是流氓,專打的就是笑臉的噁心人——

「那到是,邢小姐對別人的東西從來都是不見外的……」

微微一笑,她優雅而淡定地捋順了頭髮,那雙明媚的眸子里滿是嘲諷和譏誚,「不過說真的,邢小姐還是見點外好,總拿自己不當外人算咋回事兒?」

老實說,連翹本來還真挺不屑跟這個女人講話,可瞧她裝得那個樣子,心肝脾胃肺樣樣不通暢,為了讓自己通暢,她就得讓別人不通暢。

沒法兒,她就是這麼個自私的女人!

「你,翹翹——」

她這話,把個邢婉小姐噎得差點兒沒膈屁,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一顫一顫的,就差直接暈死過去了,小模樣兒看上去比誰都可憐,像片兒被秋風掃掉的落葉兒似的,委屈地按著自己的胸口直喘氣兒。

咬著下唇,臉上很快漲成了豬肝色。

然後,那淚珠兒就像不值錢似的漱漱往下掉落,嬌柔柔的從包里拿出紙巾擦拭著淚水,低低的哽咽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家裡出了點啥白事兒……

要是林妹妹從《紅樓夢》走出來,一定也會自嘆弗如。

邢婉哽咽了半天,委屈地說:「……翹翹,以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可我是真心愛天哥的,現在你也跟我大哥結婚了……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我其實就想知道,我們還能不能重新做好朋友……還像以前那樣兒……嗚……」

真的,連翹震撼了,紅塵多可笑?

現在每每看到她這種裝模作樣的嬌柔勁兒,她就有一種想狠狠抽自己耳光的衝動,想不明白當初為啥就瞎了眼睛覺得她那麼可憐呢?

那個時候,看到同樣沒有爸爸的邢婉總被同學欺負,她就像個傻逼似的一味去護著她,替她打抱不平,還為了她的事兒跟幾個男同學打架,差點兒受學校留級處分。

往事,不堪回首。

一回首,儘是靠之……

不過也虧得有了邢婉這檔子事,讓她徹底明白了,人特么還真就不可貌相——

吃一塹,長一智。因此,哪怕這邢婉小姐現在果然就暈倒在她面前,她也絕不會再對她這個高危險生物產生半點兒同情,不對她火上燒油就算是心情倍兒好了。

短短一分鐘,四個人,臉上神色各不盡相同。

而都同時,詫異的沉默著。

不過,再怎麼沉默,還得要回到了現實的問題上來,就這麼干杵著也不是個事兒。

清了清嗓子,連翹將自己和火哥的碗筷都擺放好了,然後笑眯眯地望著火哥的眼睛,挺愜意地微彎著唇角。

「火哥,開飯了……」

睨了她居家小媳婦兒的樣子,邢烈火冷著的臉緩和了不少,走到了方桌邊坐下便很自然地捏了捏他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紅燒肉看著挺不錯!」

呃,來個雷劈死她吧!

向老人家保證,連翹是真心的想笑!

要換作以前,打死她也不相信這麼幼稚的話會從火閻王那冷冰的嘴裡冒出來的,就這麼一想,她腦子還整個都是他以前那個冷得掉冰渣的閻王樣子呢。

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不過短短几個月,他怎麼就從一個極品混蛋發展成了極品蠢蛋的?

好吧,她做做好事兒,今兒就滿足一下這個變態男人那驕傲的自尊心吧。

笑著拿起筷子挑起一塊紅燒肉,湊到他嘴邊兒,小嘴裡吐出的話可真誠了——

「張嘴……知道你最愛吃,我特地給你做的,來,嘗嘗……」

一張嘴就將那塊紅燒肉含在嘴裡,邢烈火特別滿意她的舉動,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以示嘉獎,口頭表揚也隨後就到——

「我小媳婦兒,真乖!」

呲著嘴,連翹同志心裡真的想要捧腹大笑,他倆這樣算不算噁心別人?如果說出來指定得挨揍,香蕉皮,雞蛋什麼的一定直往他倆臉上招呼。

不過么,她得忍著,憋著氣兒。

她懂,火哥也懂,他們倆都懂,都同樣的惡趣味兒,不過她比較明顯,而火哥比她更腹黑……

可是,嘖嘖,旁邊瞧熱鬧的兩位也太沒點眼力勁兒了吧,杵在那兒半天沒反應。

咳咳!

她覺著太有必然提醒一下他們了。

於是,她挺優雅地放下筷子,不咸不淡地笑了兩秒,才客氣地說:「那個,不好意思了兩位,咱家準備開飯了,這不,事先也不知道你倆要來,沒準備多的,你們看這……」

話到此處,嘎然而止。

嘿嘿,這就是語言的藝術,潛台詞就是:喂,老子家裡要開飯了,你們就別賴在這兒混吃混喝了吧?

當然,到這兒她還沒完呢。

不待他倆做出反應,她飛快地轉過頭來望向一臉冷淡的火鍋同志,順便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他一腳。

「火哥,你看咋辦,要不然我再弄點兒?!」

「別了,你這粗茶淡飯的,也好意思拿出來招待客人?」

眉梢一冷,邢烈火哪裡會不懂得他媳婦兒的意思,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她不爽邢婉,他倒是樂於配合。

兩個性格變態扭曲的陰損男女,就這麼一唱一合的把人給嗆得一點兒面子都沒有,好像誰還真賴在他家吃飯似的。

怪不得有人說,臭味相投,從這點兒上來看,他倆也真是絕配。

被人這麼一陣抻掇,還不敢直接甩手走人,邢婉臉上掛不住了,就連那凄凄慘慘戚戚的哭泣聲都止住了,梨花帶雨的臉蛋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不停變幻,那樣子煞為好看。

「天哥……」

淡然地笑了笑,還是易紹天比較淡定,緩緩地站起身再深深地望了連翹一眼,笑容優雅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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