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臉『唰』一下紅了

一直看著滿臉怒容的邢烈火,連翹迅速打好腹稿完成了戰術預演。

敵聲已至,她要先發制人,鼓起眼睛,狠狠瞪他一眼,這爺們兒,真難伺候!

卻發現——

他黝黑的眸子危險地盯著她,陰沉冷峻的面容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視線所及之處,殺氣騰騰,寒氣逼人。

兩相一對比,還是火閻王的氣勢比較強。

好吧,敵強,我就弱。

她有點兒小糾結,這些倒霉催的事兒咋都落到她頭上了呢?巧,巧,巧,各種巧合就這麼把她活生生的推入了火閻王那高溫的油鍋里。

丫的,多讓人黯然神傷啊?

改變戰術,她暖暖地沖他一笑,眼兒暖暖地半眯著,小手爬到大手上,想要撥開他鉗在手臂上的桎梏。

「那啥,都過去的事兒,還提它幹嘛?」

「小丫頭,還真看不出來,挺出息的!」一聲暴怒的低語後,男人幾乎是用拽的將她帶離了院長辦公室,那黑著臉的冷酷樣兒,把那個熱心的女軍醫給嚇了一大跳,真想咬掉自己的大舌頭,千萬別因為自己的多嘴而害了一條命啊。

而華院長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多難得看到那孩子這麼富有人情味兒的表情變化啊!

遂對女軍醫擺了擺手,兩人繼續談工作。

軍區總醫院的走廓上,邢烈火情緒莫名的眼眸里倒映著連翹苦逼的俏麗兒面容。

這位爺,真火了!

睨了他一眼,心思又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想不明白,她自個兒的身體,又不能痛到他身上,況且這事兒還過去了,他擺著一副關公臉怒氣沖沖的模樣兒,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有多關心她似的……

可事實上,她不也是為儘快的做好機要參謀這項工作么?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不是他么,她都沒地兒找人申冤呢,他到來找茬了。

很快的,她就跟自己找到了對抗黑惡勢力的理由。

一念至此,她便有些不愉了,「喂,邢烈火,你凶啥呢?我就奇怪了,難不成小兵我生病了還不該看醫生了?」

心胸兒一窒。

直直盯著她,邢爺冷冽目光里溢滿了複雜的情緒,凝視了數秒,才緩慢而嚴肅地說:「連翹,你身上那幾根倔筋長哪兒呢?」

「幹嘛?!」

「老子給你抽掉!」

「丫真殘忍,那得多痛啊!」裝神弄鬼,插科打渾是連翹同志的小菜兒。

冷哼了一聲,邢烈火將她垂在褲縫兒間的小手抓緊,「來例假了,怎麼不休息?非得較勁兒?」

休息?!說得可真好聽。

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連翹反將一軍,「是哪個王八蛋說的,不譯完不許睡覺?」

「你……」

邢爺喉嚨卡殼,又被噎住了,依稀好像記得彷彿這話就是他本人說的。

對他的吃癟,連翹深表同感!

不過不得不無恥的承認,她心裡是極其愉快,極其舒服的。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一副又橫又拽又冷又霸王的樣子瞪著自己。

鑒定:這廝大爺做慣了,容不得反對意見。

一想到自個兒這幾天受的那些氣,胸悶氣短等各種情緒就迅速的滋生了出來,不過,她一直稟呈著革命烈士的光榮傳統,要冷靜,要淡定,目光淺淺地望著一臉冷酷的男人。

然後,沉寂。

兩兩相望,誰都沒吱聲兒。

瞄著她,邢烈火心裡那滋味兒啊,忒不好受了……沒有最煩躁,只有更煩躁。

五味,陳雜。

胸腔里不停竄擾的無名火兒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怎麼著都壓不下去。

連翹想的沒錯兒,他邢烈火做大爺長大的,打小兒就是爺,沒人敢瞞著他,欺著他,逆著他,也正因為他是個爺,他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睨視別人,而他的女人得納入他自己的羽翼,由他來保護,可失敗的是,這個女人需要他么?

從頭到尾,她從來都不需要。

她明明知道,只要她服下軟,在他這兒有什麼行不通的?

可她到好,一個女孩子來例假了,痛得不行了,還在那兒堅持啥呢?想著她忍著劇痛在烈日下訓練的樣子,想著她一個人偷偷去打止血針,吃止痛藥的樣子,想著她半夜還在譯電室里工作偷偷掐自己的樣子……

而她做的這些,不過都是為了達到他制定的要求!

實事上,她並非是特例,他帶的部隊叫紅刺,是全軍特種兵部隊里的佼佼者,那些看著惹人注目的成績當然不是一彈指就有的,而是兄弟們用鮮血,用汗水換來的,不是針對連翹一人,而是所有紅刺隊員都是這麼訓練過來的,他也從來沒有覺著有什麼不妥。

可對她……

一種他琢磨不透的情緒衝撞著他的理智,堵心,鬧心,痛心,腦袋裡天馬行空地思索著,那一向涼薄的唇緊緊抿著,心裡被一種特別陌生的鈍痛感佔據著。

為啥?他想不通。

最終不得不喟嘆一聲,攥緊拳頭猛地狠砸在走廓的牆壁上,激起細微的灰塵若干……

帶著一股子莫名的煩躁,他沙啞著嗓子低吼,「連翹,你就可勁兒給我作吧——」

說她作?

這男人有沒有點兒眼力勁兒啊?

混帳!挑毛刺兒誰不會?姑娘打小兒都是仙人球堆兒里混大的,渾身都是刺兒——

翻翻眼仁兒,她撇著嘴,笑得一臉找抽樣兒,「喂,你還指責我呢,我沒找你麻煩,嗬,當我面兒吧不理人家,背著我就搞小三,搞破鞋!都搞到軍區總院來了!」

老天作證,她就這麼一說,沒有其它想法,可她毫無預警地飆出這句話,卻龜裂了邢爺一直冷硬著的俊臉。

也是哦!

搞小三,搞破鞋,這些詞兒她說得倒是爽歪歪了,可邢爺那臉往哪兒擱?

握著拳頭怒視著她,邢烈火心裡滿肚子的火兒,受不了她誤會的話,不由得梗著脖子吼,「你他媽少放屁了,老子清清白白……」

咳,真心話,連翹看他急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心裡笑得都樂開花了。

不過么?

抓住一個由頭不好好拾掇他,還是連翹么?

努努嘴唇,一臉不正經的小流氓樣兒,連翹哼唧著鄙視他。

「喲喲,急了!沒幹壞事兒你急個啥,心虛上了?」

「連翹!」

咬牙切齒,幾許狂怒,幾許暴躁,這就是邢爺有全部心裡。

他記得自己告訴過她,他邢烈火不管是對家庭、對婚姻還是對她連翹都會絕對忠誠,怎麼可能去搞破鞋?他是這種人么?這小丫頭就這麼信不著他么?

盛怒之下,邢爺一點點靠近了她,微蹙著眉的冷峻模樣兒十足一隻點燃的煤氣罐……

危險!

連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可嘴上卻不輸半毛錢,「喂,就事論事啊,我可沒瞎說,沒人拿刀逼著你來瞧人家吧?又請專家,又治病的,心疼死了吧?哼,裝啥呢,又沒人擋著你的道兒……」

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老實說,她不知道是什麼意識支配著自己說出這番話來的,那點子酸味兒連她自己都聞著了……

不是說好了不在乎么?

不是說好了要守著心么?

不是明明知道他對那個女人也沒有那麼待見么?

這種不受理智支持的行為和語言,說明了啥?

腦子漿糊了,她不敢再深想,也許就是總睡一個被窩睡出來的毛病吧?!

被她這一句句夾槍帶棒的話戳了過來,邢烈火陰霾著臉,氣得一言不發,大爺又作風犯了——

問心無愧,無須解釋。

赤紅的雙目瞪視了她良久,他相當不爽地從兜里掏出一根兒煙來,叼在嘴上,『啪』的一聲點燃,冷眸的黑眸看著那點兒火光微微一眯,接著狠狠地吸了一口……

動作真帶勁兒!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心不在蔫的原因,高酷帥的邢爺居然被煙給嗆住了……

咳,咳!

噗哧——

咳咳是他嗆得受不住的咳嗽聲,噗哧是連翹被逗得憋不住的笑聲兒……

都說一笑泯恩怨,其實一笑也解千愁。

小跨步地往前一步,連翹仰視著冷著臉的火鍋同志,柔聲笑說:「行啦,咱倆別在這兒丟人了,回去再說,現在能不能麻煩你陪我去看看舒爽咋樣了……成不?親愛的……」

將『親愛的』三個字兒喊得賊膩歪,連翹料想他也不喜歡在這兒被人圍觀,一定會答應的。

最最關鍵的是,她知道只有火鍋才震得住那個花心大蘿蔔衛大隊長,萬一他欺負爽妞兒咋辦?

能使的力兒,她憑啥不用?

果不其然,那隻可憐的煙不過只燃燒了幾秒,就結束了它短暫而又輝煌的一生,被邢爺狠狠砸滅丟在垃圾筒里,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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