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想你了!

權少皇是急切的。

一種宛如年少戀愛時見對象的衝動,指引著他的行為。

回了卧室里,他動作迅速地漱口、刮鬍子、潔面、泡澡……甚至還騷包地在浴缸水裡滴了幾滴精油,每一個步驟,他都做得一絲不苟。大約半個小時後,僅在堅實的腰腹上系了一條浴巾,半裸著一身帶著水珠的古銅肌膚他親自描繪著美男出浴圖,卻在衣櫥間里皺起了眉頭。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為挑衣服強說愁。

這會兒的權四爺,也愁上了。

穿什麼好看呢?

很快,他選了一身筆挺的鐵銀色西裝,在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系的風衣,眉目深沉,一雙頎長的腿襯得他幹勁而利索……

可惜,太嚴肅了!

他這是去見老婆,又不是去找人談判!

不滿意地皺了下眉頭,他剛毅的下巴緊繃著,想了想,又迅速地脫下了衣服,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個笑容來,讓總是無意識就掛在了臉上的冷意和陰沉褪去,又挑了一身兒休閑的簡約時尚裝,裁剪合身的衣服讓他看上去丰神俊朗。

可惜,又太嫩氣了。

這樣子搞得像老五似的,不太適合一個快要三十歲的男人。

選來選去,都不對勁兒。他搓了搓臉,沉吟片刻,覺得自己真瘋了。

什麼時候,他權老四竟然會對自己的長相不自信了?

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一雙幽暗的黑眸淺眯著,終於他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打扮。要正氣、親和、給人正能量,莊重嚴肅,還不會招人討厭的打扮,只有一樣了——軍裝。

因為職業的關係,他穿軍裝的時間少得可憐,除了出席必要的場合,大多數時候他都穿著便裝。不過,這並不代表軍裝在他的心裡就不神聖。作為一名軍人,他每一次穿上軍裝,心裡都會湧上一種不一樣的力量感。

這麼想著,他很快就將女人以前替她熨燙得十分平整的軍裝找了出來,從裡到外的換好了,甚至連內褲都沒有放過,一身的軍綠。襯衣上身,褲子套上,繫上皮帶,扣上軍帽,他對著鏡子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得了,很帥的一個小夥子嘛!

自我得瑟了一下,權四爺這個老天爺用心捏出來的大帥哥,終於找到了自信。而他原本就英俊的外形,在軍裝的襯托下,立馬有了質的飛躍。

闔上房間門,他吸了一口氣,大步下樓。

「嗷——老大——?!」

有人倒抽了一口氣,正是坐在客廳里的無情。

「老大,天降紅雨了,還是彗星撞地球了?你這是……在搞什麼?」

抿著冷硬的唇,權四爺掃了他一眼,「十三呢?」

同在客廳一角的李嬸兒,聽到他問,這才從看見他帥氣登場的獃滯中回過神兒來,訥訥地回應,「四爺,小少爺他還沒放學啊?你……忘了?」

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權四爺的心情,這時可以用極度陰鬱來形容了。

他到底在激動些什麼?腦子就像有病一樣,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甚至完全沒有考慮過現在才剛剛下午兩點,小十三壓根兒還沒有放學。

操!

暗罵了一聲,為了掩飾自個兒的尷尬,他轉身坐在了客廳里的沙發上,扯著系得整整齊齊的領扣,渾身地不自在。

無情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帶著點兒慵懶的調侃。

「老大,你狀態不對勁兒啊?!我告兒你啊,你得冷靜點兒,就這麼冷不丁地撞上去見我嫂子,小心撞得滿頭皰。唉,我說,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招兒?」

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權少皇鼻翼里冷哼了下。

除了對占色的事情,在其餘任何情況下,他一向都很冷靜。

所以,他知道無情這小子沒有安好心。

「不用了,追女人得靠自己。你也一樣,少在我這裡打主意,我幫不了你什麼。」

「老大……」無情撐了一下額頭,前傾身體,蹙眉盯著他,「你不太公平吧?」

「嗯?」權四爺懶懶地說著,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你這麼搞,太傷弟弟我的心了。難不成,老鐵他就是你的親兄弟,我就是你在街邊兒上撿回來的?!你為了老鐵的下半身性福,謀划了又謀利,計算了又計算,怎麼就不興幫幫弟弟我啊,我這都快急死了!」

無情委屈的樣子,像一個爭寵的大孩子。

不過么,權四爺卻不賣賬。

事實上,正如剛才說過的,除了對自己感情上的事情有時候會拎不清,他對於別人家的事兒,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也包括無情。

「無情。」

他沉沉喊了一聲,正色地說,「你小子那點兒心思,我明白。我為什麼幫鐵手,因為你跟他不一樣。還有,孫青的性子和艾小二更不一樣。」

不僅不一樣,差別還大了去了。

鐵手是個什麼性子?

哪怕天馬上就要塌下來了,讓他主動去追求艾倫,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而艾倫那個姑娘,腦子本來就少了一根筋,完全摸不準門路。要任由他倆那麼發展下去,等他抱孫子了,他們家的兒子估計都還不知道在哪裡打醬油。

再說孫青,她這個人非常精明。不僅精明,那腦子聰慧得不比他家的佔小幺遜色。對於這樣的女人,有時候男人越是耍花樣兒玩手段,越是會弄巧成拙,在他與占色的事情上,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說到這裡,他的話已經有些語重心長了,「所以說,無情,如何你真的喜歡她,只需要好好去喜歡就行,少搞點兒彎彎繞繞,比什麼都強。」

聽完權少皇『血的經驗與教訓』,無情心裡的不平衡落下去了不少。

細一想來,他的話不無道理。

情聖同志點了點頭,無奈地撫額嘆息。

「老大,你說得很對。」

權少皇看他一眼,雙手抱在頸後躺倒在沙發上,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無情笑了一下,「你說這人也真稀奇,像這種上趕著犯賤的事兒,換以往,打死我都不屑去干。可現在,我幹得還挺自在,挺樂呵。可我這腦袋都快低到褲襠了,人還壓根兒不解風情,懶得搭理你。老大你說,這事兒挫敗不?!」

權少皇冷冷剜他一下,「誰讓你他媽的以前幹了那麼多齷齪事兒?報應!」

「……老大,你這人咋回事兒?說話非得這麼實誠幹嘛?」

掃了皮笑肉不笑的無情一眼,權少皇心下煩躁,沒有和他貧嘴的勁兒。

無情卻是一個性子好的,挑了一下眉,又笑了起來,「老大,你說老鐵那個傢伙,對艾小二究竟有沒有動心啊?我看艾小二那妞兒,都快要給他跪了,這傢伙也真狠得下心啊……」

「在說我什麼呢?」

不料,接話的人卻不是權少皇,而是從外面走進來的鐵手。

一張面無表情的清俊臉龐上,毫無情緒,就連聲音都沒有起伏。

無情瞥著他,嚇了一跳,「老鐵,你這耳朵還真好使啊?!」

鐵手看了看他,並沒有繼續剛才他倆的話題往下說,而是大步走到了權少皇的旁邊坐下,一板一眼地彙報工作。

「四爺,嚴戰要見權世衡。」

抬了一下眼皮兒,權少皇『唔』了一聲兒,「讓他見。」

鐵手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才又神色凝重地問,「過兩天就中秋節了,這個節,怎麼過?」

按照往年的慣例,zmi軍情機關除了給戰士和家屬發過節費和月餅,有的大隊還會在中秋節這天搞搞聯歡活動,一來讓戰士們樂呵樂呵,活躍氣氛,二來也是激勵一下士氣。做他們這行兒的人,生活太過沉悶死氣,一天天混下來,很容易讓人產生倦怠與疲憊。所以,每到節日尋到了由頭,都會小小的慶祝一下,順便放鬆心情。

權少皇凝視著鐵手,「就遵照往年搞吧。」

鐵手再次點頭,末了,目光微微一閃,又問,「那咱們這邊怎麼過?嫂子她……」

其實他是很想問,嫂子她會不會回來一起過。可是,話到一半,他想到個中的彆扭,到了嘴邊兒的下半句又給咽了下去,只剩下這幾個光禿禿的字眼兒了。

他想要說什麼,權少皇自然清楚。換了往常他會覺得不舒服,可是今兒,鐵手在這個時候提起占色來,竟讓他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糾結的心態得到了短暫的舒緩。

默了一下,就連目光都堅定了不少。

「我會接她回來,咱們錦山墅,過節也得熱鬧熱鬧。」

鐵手明顯鬆了一口氣,難得地笑了一下,「好,我去安排。」

沒有遲疑半分鐘,說安排,鐵手就自顧自地去了。

這麼幾年他一直跟著權少皇,不管是zmi機關里的大小事務,還是權四爺的私人事情,他總是安排得妥妥噹噹,從來沒有出過半點紕漏。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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