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的女人,她愛的是我!

九月的天氣,越發炎熱了。

下午從警察學校回來,占色就聽見電視里有新聞播放,說今年的氣溫再次登峰造極,破歷史記錄了。

搖了搖頭,她大步上樓。

被太陽公公問候過全身的她,差點兒被烤成人幹了。揉著疲憊又酸軟的胳膊,她隨手把包兒丟在沙發上,就昏沉沉地去了浴室。沖了一個涼,換上了舒適的睡袍,她長吐一口氣,感覺自個兒又活過來了。

一入浴室,也錯愕了一下。

今兒才這個點兒,男人就已經回來了?

她擦著頭髮,詫異地問,「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嗯。」男人悶悶地應了一聲兒。

他沒有換衣服,合衣躺倒在沙發上,一支香煙擱在鼻子下面嗅來嗅去,卻沒有點火兒。自從那天他下定決心戒煙,還真的沒再抽過一支了。

占色坐在梳妝台前,不停往臉上撲著水,闔著眼睛隨口說:「我等一下還要出去一趟,去唐瑜那邊看看。那什麼,我讓孫青陪我過去就行,你累了就在家裡休息,不用去了。」

「好。」

男人回答得很快很乾脆。

或者說,有點兒心不在焉。

察覺到他的情緒,占色調過頭來,看著他因側著臉兒,顯得更加俊挺的眉峰鼻樑。遲疑了一下,她眸子淺眯,再次拍了拍臉,緩步走到了沙發邊兒上。

低下頭,她看著男人微蹙的眉頭,輕喊一聲。

「四哥……」

「怎麼了?」權少皇闔著的雙眼沒有睜開,只是眼睫毛輕輕動了一下,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沉鬱得彷彿暴風雨前的天空,陰冷、黑暗、讓人壓抑。

看著他,占色一動不動。

稍頃,她緩緩蹲下身來,腦袋貼過去,倚在男人的肩膀上。

「你今天情緒不高?出什麼事了?」

涼唇緊抿了一下,權少皇睜開眼來。剛剛沐浴過的小女人,身上帶著清幽的香味兒,小臉比平時更加紅潤細嫩,一雙美眸灼灼而生輝,眼波流轉間,比花還要嬌艷幾分的嫵媚勁兒,不禁讓人剎那失神。

大手抬起,落在她後背,他輕輕摩挲著。

「媳婦兒,你說你咋能這麼美?」

彎了彎唇,占色抬頭瞪他,「不要岔開話!」

男人捏捏她的臉,又沒精打采地耷拉下了眸子,「說實話還不愛聽。」

占色伸手彈他額頭,唇角呷著笑意,「快點兒說!」

摩挲她的大手微微一頓,權少皇眉心擰了起來,英挺冷鷙的五官上,帶著一抹深不可測的嚴肅和深沉,「事情太多,千頭萬緒。」

他的工作性質,占色多少了解一些。見他臉上有疲憊,聲音有些低沉,不免心痛了起來。低低嘆了一下,她輕靠在他的身上,維持著剛才小鳥依人的動作,奇怪地問,「那你還去旅遊?」

權少皇似是不以為意,聲音卻有些涼,「工作一輩子都有,能做得完?」

微微定神,占色看著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去旅遊的事兒明明已經定下來了,明明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她就是覺得反常和怪異。

想了想,她探手過去,輕輕替男人揉捏著太陽穴,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算了,我不去醫院了,還是在家裡陪你吧。」

「沒事。」男人撩她一眼,聲音低悶。

眸光一閃,占色微微勾唇,輕笑出聲兒,「想不到權四爺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賭氣呢?」

男人冷哼,「誰說老子賭氣?」

占色抿嘴發笑,卻不回答,只是一下一下地替她揉捏按摩著。

其實,她心裡知道,這些天來,她白天要訓練,訓練完了還要去管唐瑜,為數不多的時間被佔用得差不多了。因此,對身邊這個男人就沒有往常那麼上心了。而權四爺又是霸道慣了的爺們兒,她這樣的冷落,他心裡肯定受不了。

這麼想著,看著男人明顯鬆開的面色,她不免又搖頭失笑。

按摩了約摸五分鐘,男人就呼吸沉沉地睡了過去。占色拉好他的衣服,起身出了卧室就下樓去了。她先給孫青交代了一下說不再去醫院,讓她自己安排,接著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在醫院裡的陳姐,問她今天唐瑜的情況怎麼樣。

陳姐聲音壓得有些低,說她還在睡覺。今天早飯和中午飯都吃得不多,除了上廁所,整整一天都躺在床上不動彈。稍稍眯一會兒,就說又做噩夢了,時不時大叫著驚醒過來。

另外,陳姐還說,醫生說她後天可以拆線,回家休養了。

「這樣挺好,天天在醫院裡呆著,好人都會受不住。」

聽到這樣的消息,占色自然是歡喜的。

畢竟只有唐瑜身體好了,她才沒有那麼多的壓力。

跟陳程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去廚房裡逛了一圈兒,看了看今天的晚餐,接著又去守著小十三寫了一會兒作業,然後才慢吞吞地吸著拖鞋往卧室里走。

卧室的門兒,她走的時候是沒有關的。

這會兒它也開著,權少皇的動作都沒有變,還是躺在那裡。

不過,他卻在接電話。

一張俊臉緊繃著,他面色陰鬱得像一隻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火藥桶。狹長的雙眸里,涼意迸射得彷彿隨時會射出尖利的刀片兒來,每一個字出口,彷彿都帶著一股徹骨的陰寒。

「還他媽不肯招?」

「……」

「你們他媽就拿他沒辦法了?」

「……」

「給我審,往死里審……我只看結果,不管理由!」

「……」

聽著他在那裡發火罵人,占色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從他的語氣里,她能夠猜測得出來,他嘴裡說的那個人,顯然是指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抓到的龍把頭——那個據說與權世衡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男人。

慢慢皺著眉頭,她走了進去。

不過,他在做正事,她就沒有走過去,而是越過沙發直接走向了窗戶口,輕輕將窗戶拉開,讓今天的最後一抹霞光透過窗玻璃滲透進來,勻速地塗抹在她的臉上……

深呼吸一口氣,站在窗邊兒,她靜靜而立,腦子卻在思考著。

權少皇他……似乎急切地想要得到龍把頭的招供?

她能幫他什麼呢?

琢磨著,琢磨著,她雙眼迷離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的電話講完了,低沉的聲音透入隔膜。

「過來——」

她轉頭,見他正撐著身體,沖她招手。

占色笑了笑,與他深幽的目光對視著,慢慢地走了過去,就勢坐在沙發邊沿,看著他不說話。男人大手抬起,掌在她的後腦勺上,從上到下順著頭髮撫摸了片刻。突然,他喟嘆一聲,將她的手按了下來,伏在自己胸前,出口的聲音,已沉啞不堪。

「佔小幺……」

「嗯?」

抬頭,眯眸。她輕輕應著,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抹光暈映在她平靜的小臉上,襯得她晶瑩瓷白的肌膚,幾乎吹彈可破。

手指彎曲,權少皇憐愛在她面頰上摩挲著輕勾。

「你還真是曬不黑。」

說到被太陽曬,占色就忍不住蹙眉,甩他一個白眼兒,「得了吧,你太不關注我了。你沒發現,我明顯黑了不少么?」

權少皇低笑,慵懶地將一隻胳膊枕到腦後,戲謔出聲兒。

「不怕,再黑都沒關係,大不了以後咱家裡,每個人都要求配戴墨鏡。」

「去!笑話美女,是一種褻瀆社會的行會,你懂不懂?」占色嬌俏地嗔怨著,伸手狠狠在他胸前擰了一把,堵悶的心情便鬆了開來。

可是,在這樣輕鬆的氛圍里,明明他說了一句笑話,她卻沒見他流露出真正開心的情緒。唇角抽搐了一下,她趴下去,雙手吊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小聲兒問。

「很難搞嗎?那個龍把頭。」

輕輕『嗯』了一聲兒,權少皇的掌心在她頭上揉了揉,「操蛋的東西,油鹽不進!像他這種老油條子,在道兒混到現在,煉得比猴兒都精。他心裡清楚,他現在有利用價值,我們不會要他的命。如果他真什麼都說了,那才算死定了。所以啊,他死都要扛著。」

直勾勾地盯著他,占色勾唇淺笑,「人心如堡壘,就看怎麼攻克它。」

「哦……?」權少皇饒有興趣的挑了一下眉頭,審視地看著她。

當然,他從來都沒有小瞧過他這個學心理學的老婆。事實上,他們在審訊的過程中,也總會應用到心理學。畢竟,人世間,最複雜的東西,莫過於人心。最難洞悉的東西,同樣也是人心。

「佔小幺,接著說。」

占色思考著,手指將一縷半乾的頭髮在他臉上搔著,不徐不疾地開口。

「你看過武俠小說吧?不管多強的武功都會有破解之法。從玄學理論來說,人心亦如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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