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好冷——!」
脖子里突然一冰,嚇得追命激靈了一下,吼嚷嚷地噘著嘴,直甩腦袋。
冷血不理她,又往她臉上擦。
「啊,搞什麼啊……冷死了啊。」
小丫頭又吼了!
冷血皺眉,深深地看著她皺成了包子的小臉兒,抿著唇一聲不吭聲兒,只管拿冰毛巾使勁兒在她臉上脖子上擦拭。
一雙酒意蒙蒙的雙眼半眯著,追命蹶著唇,不舒服地將腦袋偏來偏去,眼看實在躲不過去了,才毛蹭蹭地伸出爪子來揪住了冷血的手,抬起了頭來。
乍一看,像是有點回神兒了。
「傻大個?……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
這是在她床上嗎?他是坐在床邊好不好?
見他不說話,只皺眉頭,追命又拿小手去擰他,「喂,我……胃裡不舒服……」
冷血又好氣又好笑,想著她剛才拚命喝酒的小樣兒,就有點來氣。
「知道不舒服呢?下次還喝不喝?」
下次?
喝了酒的追命姑娘,這會兒思考能力為零。小臉兒上皺巴著,想了想,雙手伸出去勒住她的脖子,整個人就纏了上去,憨憨的樣子,乖巧的樣子特招人稀罕。
「傻大個,你不是神醫么?……快給我整點葯來吃吃……唔……胃裡不舒服……想吐……」
「你已經吐過了,同志。」她進屋就衝到洗手間,虧得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給她漱口又給她洗臉,她竟然半點兒都不知情。老實說,冷血很想知道,她被人賣了,會不會還這麼傻乎乎的。
「真的嗎?那辛苦你了,同志。」追命笑眯眯地看著他,一張小臉紅得像女版的關羽,一雙眸子里波光瀲灧,噘著的唇瓣兒水靈靈地就往冷血的面前湊,「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吃藥?」
撲面而來的女兒香,混著酒精的香味兒,搞得冷血心猿意馬,血液流速加快。
「吃什麼葯?好好躺著睡一覺,明兒早上醒來就好了。」
「什麼葯?」追命認真打量他一下,又嘻嘻笑,「你不是有那個,倍,倍多情嗎?拿來給我吃吃,試試什麼效果?」
俊臉一黑,冷血差點兒吐血。
輕嘆著,他低下頭,在小丫頭額上啄了一口。
「好了,不要鬧了。乖點兒,嗯?」
額頭上的溫熱,讓追命條件反射地抬起手,摸著被親過的地方,雙眼更是模糊得厲害,使勁兒搖動著腦袋,她像個撒嬌的小姑娘似的,雙臂纏住他的脖子就不放手。
「不行,我頭痛,胃也不舒服,神醫,要吃藥!」
冷血撫額。
平時清醒的時候,生病都不吃藥的人。
這會兒傻乎乎的喝醉了酒,竟然吵著鬧著要吃藥?
摸不准她的脈絡,不過他也不能和一個醉鬼去計較。一隻手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冷血另外一隻手就想把纏在身上的小八爪魚給扯開,嘴裡還在不止的嘆息。
「追命啊,明天早上你醒了。一定會忍不住掐死自己的。」
「去啊!拿葯!」追命真是醉透了,身體靠在冷血的懷裡蹭來蹭去,嘴裡嘟噥著非得要吃藥。
別說,她喝了酒,勁兒還蠻大。
冷血咬牙切齒,拽住她的雙手,「好好好,你要吃藥,先放開我。」
「哦……好吧……」乖乖地抿抿唇,追命半眯著眼睛眼睛,慢慢地放鬆了手。可當她的目光掠過冷血的下巴,落在了他因為情緒激動而不停滑動的喉結上時,突然就愣住了。
眯著醉眼,遲疑了一下,她大概覺得有些好玩兒,鬆開的一隻手,就慢慢地撫了上去。
「誒,傻大個,這個……它為什麼會動?」
冷血眸光一深,看著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兒,看著她不知死活地撫著男人的喉結還滿臉糾結的小傻樣兒,再看看她背後非常便捷的床……
他真的很想,用實事告訴她,它為什麼會動。
可惜……
閉了閉眼睛,他調整了越發粗重的呼吸。
「傻姑娘,放手。」
他出口的聲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了。
追命歪了歪頭,又瞥了他一眼,醉成了漿糊狀的大腦,哪裡能接受那麼多的信息?
感受不到危險,她迷離的眼睛貓兒般盯著冷血不斷滑動的喉結上,忽然沒頭沒腦地咧嘴一笑,二話不說湊過去開嘴就含了上去。
「追命……」
冷血腦子裡『轟』的一聲兒,眼前白光乍現,差點呻吟出聲兒。
「嗯,沒什麼味兒啊?」追命在將他裹在嘴裡舔舐了幾下,砸巴著嘴,似乎還意猶未盡,舌尖掠過時,竟然拿兩排細白的小尖牙咬了上去。又吸又吮,像在吃什麼好玩的東西,小模樣兒特別認真,嘴裡還不停咕噥著。
「動……你再動……再動還咬你……」
冷血快崩潰了!
喉結是男人的特殊敏感帶,可它這時候被小女人溫溫軟軟的唇舌和牙齒不輕不重地伺弄著,那別樣消魂的感受,讓他一個正常男人如何能受得了?
「追命……」
似呻呤似喘息的聲音,粗重沙啞。冷血一隻扶在她腰上的手越握越緊。另一隻手不知不覺地上移,捏住了醉後泛著粉紅的脖子,好不容易才壓抑住沸騰的渴望,一句話說得氣喘吁吁,又似乎咬牙切齒。
「不要這樣。乖,好好睡覺。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吃了你。」
「傻大個,這個真好玩……」
完全不知道男人的感受,追命玩得開心得緊,對準目標就下嘴,動作大膽而恣意。
心裡盪過一圈又一圈波浪,冷血無奈。
「我去給你拿葯,不是要吃藥么?快放開!」
「不!」
小女人的聲音,有些軟,有些嬌。
可惜,冷血卻不能再讓她繼續了。拼著僅存的自制力,他拽緊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推了開去,逃也似地脫離了那張隨時可能讓他身不由己的床。在桌子上找出她的水杯來,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準備騙她那是葯,讓她能喝下乖乖睡覺。
然而。
等他端著水杯轉頭時,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眼前的場景,讓他心臟驟停,差點兒不能呼吸。
醉得不成樣子的追命,這會兒的意識形態完全走的非正常路線。臉紅,脖子紅,渾身都燙得要命。不過,她大概也知道是在自己的床上,在床上滾了兩轉就受不了身上穿著的裙子了。嘴裡咕咕嚕嚕著,她無視掉了冷血那個大男人,伸手就把裙子給脫掉了。只剩一條印著小維尼熊的內褲,一個淺粉色少女系的文胸,遮不住的一片片白皙肌膚,就那麼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冷血的視線里。
冷血不會動彈了。
渾身上下氣血逆流,赤火而衝動……
作為一名醫生,可以說他對女人的身體並不陌生,實事上他見過各式各樣的女性身體。
可天知道!
醫生的角度和男人的原始本能,那完全是兩回事兒。
「唔……傻大個……我的睡衣呢?」
就在他想要奪路而逃時,醉酒的小丫頭還沒有完,僅著內褲紋胸的她,又從床上爬起來到處找她的睡衣。
喉結上下滑動著,冷血別開頭,深呼吸了一下,穩定好情緒,才放下杯子,替她翻找了一件睡衣出來,忍著心底瀕臨崩潰與爆炸的情緒,走過去,手忙腳亂地把睡衣往她的身上套。
「喂,等一下。」
追命嘟著嘴,按住了他的手,「我睡覺是不穿胸罩的,先得脫掉……」
轟——
冷血差點兒噴鼻血,腦子混沌了一下,飛快地扼住了她就要去胸扣的手,啞著嗓子哄她。
「乖,等下我走了,你再脫,行不?乖乖把睡衣穿好,躺下去,嗯?」
「不懂科學!你這智商……真讓人捉急!」
白了他一眼,追命扯開睡衣,還去解胸扣兒。
天!
冷血見過各種各樣的酒鬼。可是像追命這樣醉了酒精神還倍兒好,卻沒有絲毫保護意識,還能找出各種方式來折騰人的酒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他卻也不知道,追命不是沒有自我保護意識,而是哪怕醉酒了,在她的潛意識裡,就沒有把他冷血當成壞人來看待。
在這水深火熱里,冷血鬱結了。
為了不讓自己犯錯誤,他飛快扯過被子蓋住她,準備還是找占色過來看著她比較好。
要再讓她折騰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的自制力了。
「你躺下,我去叫嫂子過來。」
「不要……傻大個!」
哪料,他身體還未站起,追命就敏捷地躥了過來,雙手圈住他,雙腿抬起來就夾在他腰上,腦袋縮到他懷裡,像一個小潑猴兒似的撒賴,說什麼都不放手,嘴裡還嘟嘟噥噥地亂七八糟給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