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錯綜複雜

權少皇從卧室出來,打了個電話給呂教授。

不巧,電話里提示對方已關機。

拿著手機想了又想,他直接去了衣櫥間,挑了一身衣服換上,就叫上了鐵手,一路出了錦山墅。

夜晚的錦山,只有一條車道,光線很暗。

在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哨卡,雖然哨兵看見是權少皇的one—77過來,還是例行地攔車詢問口令,做得一絲不苟。直到權少皇的車窗搖下,看見是他本尊了,才又放了行。當然,這也是他自己制定的規則,在晚上,不管什麼汽車都必須要盤查。

可見,錦山墅警衛的嚴苛已經到了**的程度。

同時也證明,權少皇對自身的安全重視,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鐵手開車,他們就兩個人,沒有再叫旁人了。ONE—77一路疾馳入了城,破過夜晚郊外的霧霾,直接插入了霓虹閃爍的車流里。雖然都這個點兒了,城市依舊熱鬧。

想到接下來的事兒,權少皇心下躁動。

一種就要拉開序幕的感覺,讓他的神經莫名緊張了起來。

呂教授,應該就是這個關鍵點。

大晚上被挖起來的鐵手,睨了好幾眼神思莫辯的她,有些奇怪地問。

「四爺,大晚上的,現在去找呂教授好么?」

「必須去。」

權少皇淡淡說著,語氣里滿是鐵手看不明白的情緒。

是的,他必須要去找呂教授弄一個清楚明白。

換了別的任何事情,或者都可以等待,等到明天再辦。

就這件事兒,他急。

剛才占色的話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問題,唐瑜為什麼會知道他與佔小幺之間的私人事情,完全有可能是在她被人催眠的時候,自己泄露出去的,那麼只要找到呂教授一問,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鐵手頓了頓,沒有再多問了。

已經有多少年,他沒有見過權四爺急切成這個樣子。

而且,就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有什麼事是他必須本人親自在大晚上趕過去的?不用猜,也是與占色的事情有關了。

在他思忖的時候,權少皇突然笑了笑。

「鐵手,你說咱們ZMI要不要請幾個心理催眠專家?」

「催眠專家?」鐵手偏頭過去,看著他的目光,有些不解。

權少皇目光涼了涼,陰惻惻地微微眯起,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給每一個人都做一次心理催眠測試,不就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是潛藏在機關里的特務了?」

他這麼一說,鐵手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他也不懂催眠,覺得還是不太敢相信。

「怕是不太容易吧?那玩意兒太玄乎了。再者說了,咱們ZMI的成員數量太多,分布太廣,要完成這項工作,難度實在太大了,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權少皇峻峭的面孔上帶著一抹笑意,高大的身軀懶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眼睛半闔著,一隻大手輕輕叩著汽車扶手,節奏感很強,聲音卻拉得很長。

「全部不太可能,但重要項目上的人,確實有必要。」

鐵手抿著嘴,點了點頭。再次,提高了車速。

*

中政大學。

權少皇曾經來找過呂教授好幾次,不需要人指點,ONE—77非常順利地就駛入了呂教授的宿舍樓外面。

那一幢宿舍的房屋,看上去和普通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靜靜地佇立夜幕之下,樸實得幾乎沒有任何特點。

上樓之前,他又打過電話,呂教授的電話還是不通。

於是,帶著鐵手,他直接上了樓摁門鈴。

門鈴響了,好半晌兒沒有反應。

咚咚咚——

他直接敲門兒,還是沒有人應聲。

豎了豎眉頭,他又敲了三聲兒。終於,屋子裡有了腳步聲兒。

咔嚓,門開了,來人聲音有些遲疑。

「你們找……你是權先生?」

開門的人,不是呂教授。而是,他的丈夫蘭教授。

這老兩口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熬成的夫妻了。一起上學,大學畢業後,又一起去了美國留學,生活過十餘年才回來,回到國內後,又同時任教於中政大學。可是,雖然他們倆都在外面購買了新房子,但唯一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兩老口還是習慣住在校園裡。按呂教授的說法,接近年輕人,心態會更年輕。

對於呂教授兩夫妻,權少皇向來比較敬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過來。一邊兒帶著歉意地笑,他一邊兒將手裡提前準備好的果品禮物遞了上去。

「蘭教授,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才來打擾你們,請問呂教授在嗎?」

人情世故上的事兒,權少皇做得很到位,自然不會空著手來。

蘭教授大概沒有料到他們會大晚上的登門兒,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呵呵呵的笑著,一邊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一邊帶著笑意地將他們迎進門。

「呵呵,權先生你太客氣,人過來就行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說到這兒,他又沖著卧室那邊兒喊。

「老呂,來客了!」

換了拖鞋進了屋,權少皇與鐵手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見蘭教授又是忙著沏茶,又是忙著拿吃的招呼他們,心裡便為這大呼他們,心裡便為這大晚上的到訪有些不好意思了。

「蘭教授,你別忙著招呼我們,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蘭教授一臉的笑意,很是熱情。

「沒事沒事,人老了,反正也睡不著,你們來了正好。」

環顧著眼前乾淨整潔的房屋,權少皇與蘭教授客套了幾句,呂教授便從卧室里吸著拖鞋出來了。呂教授看上去約摸有五十來歲,笑容溫和飽滿,眼角有著明顯的魚尾紋,中等富態的身材,穿著打扮樸素雅緻,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高級知識分子的獨特氣質。

不過,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剛進入睡眠不久被吵醒的。

「權先生來了,找我有事兒么?」

一坐下來,她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進入了正題。

她知道,人家大晚上跑過來了,自然不會是來聊天的,又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兩個人之前打過交道,對於權少皇與占色之間的糾葛,呂教授其實知道得非常多。

在呂教授帶過的所有學生之中,她最喜歡其實也就兩個。

一個是比占色高兩屆的章中凱,另一個就是占色了。

自到今天,她都還能清楚地記得占色在研究生入學複試時的樣子——情緒焦灼、面色憔悴、神態黯然。依了她心理學的經驗,當時就知道這個姑娘肯定受過感情的創傷,心裡存在很大的問題。

占色的筆試成績一般,在口試環節表現也不是很好。本來她是不想收她做**的,可是就在口試下來,占色卻衝過來攔住了她,她固執地盯著她說,她就是想要考她的研究生,她的目的本就是沖著她的頭銜來的。

然後,她問了那姑娘執意找她的理由。

再然後,她就多了一個病人,同時也多了一個學生。

其實,就在占色攔住她的當時,她就決定要收下她了。

一個執著於某事的人,更容易成功,也更容易下苦功。

而很多時候,勤奮,比天賦更為重要。

後來占色在犯罪心理學科上的表現,也確實證明了這一點。在她教授過的許多學生中,除了章中凱屬於天生就有天賦,表現也一致優異,然後留校任教之外,就數占色最為認真刻苦,成績冒尖兒了。

當然,在權少皇第一次找到她,要了解占色的事情之前,她只知道占色與那個『四哥』的故事,並不知道權少皇。因為,在占色的故事裡,並沒有『四哥』的名字。甚至於呂教授自己都忍不住懷疑,當初的占色,究竟知不知道那個四哥叫做權少皇。

權少皇找她,其實不止一次。

呂教授這個人,年齡不小,性格溫和,卻十分有原則。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權少皇對她說什麼,她都沒有告訴他關於占色的半點事情。且不說占色與她的關係,就論她的職業道德,那也是不容許她說出去的。

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再後來權少皇來的次數多了,『諸葛亮三顧茅廬』的現實版本就誕生了。不知道出於女性天生對愛情的相信,還是出於對這個痴守了幾年的男人有著一種母性的同情心,她終於告訴了權少皇那個解開占色封閉記憶的口令。

至於其他,就看他們倆的造化了,她不想插手。

上個月,她收到了結婚請柬,聽說他倆要結婚了。

自然她也是為他們倆高興的,本來也準備去參加。不過太趕巧了,她的女兒在同一天生了個大胖孫子,因此她就沒有去湊那份兒熱鬧,只是託人帶了禮物過去。

沒有想到權少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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