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美好婚姻的開始。

做好了心理建議,占色的心思就放鬆了不少。

一到京都的地界,權少皇從私人機場就直接帶著人去了國防部,只簡單交代給占色說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上午十點召開。

而氣不到一處來的艾倫小姐,在花掉了整個哈市的行程之後,除了言語上調戲和佔了點鐵手的便宜之外,絲毫都沒有憾動他的心,也帶著鬱氣著與占色告別離開了。

別過眾人,占色沒有先回錦山墅去,而是跟孫青一道,把她從依蘭帶回來的一些特產給俞亦珍帶了過去。

回到家,好些天沒有見面,魯有德依舊那副諂媚的嘴臉,要不是看在親媽的份兒上,占色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呆。可親媽畢竟還是親媽,她沒有辦法挪步。

在家裡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又陪俞亦珍嘮了一會兒嗑,說到了依蘭的變化還有舅舅家的情況,又聊了會兒妹妹魯芒的事兒,一個下午,很快就那樣過去了。

直到傍晚,她和孫青才回到了錦山墅。

除了給老媽的家裡,她其實也給權家長姐帶了一些依蘭的特產。可她覺得自己不太方便,就準備先放著等權少皇回來了再差人送過去。當然,她也給小十三帶了禮物。

剛一下車,她便看見了從院子里小鳥兒一般飛撲出來的權十三。

「額娘!」

小聲兒脆脆的,小臉蛋兒興奮的,滿是歡樂。

看著這個小傢伙兒,占色心裡什麼鬱氣都沒有,一臉都是笑意。

「十三,乖!」一把將小傢伙抱在懷裡,用腦袋頂了頂他的胸口,又轉了一個大圈兒,她笑著歪點他的鼻尖兒,「呦,好像又輕了一些,沒好好吃飯是不是?」

十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烏黑的眼珠子直溜圓。

「額娘,不要捏十三的鼻子。」

「哦,為什麼?」占色不解地笑,燦若陽光。

無辜的癟了癟小嘴兒,十三不太好意思地攬著她的脖子,垂下了眼皮兒,小大人般不自在,「好尷尬啊,十三已經長大了,是大男人了呢。」

噗!大男人?

每次與十三這個小傢伙兒說話,占色的心情就會特別愉快。心情一愉快,臉上的笑容就越發好看了起來。抱著他更加捨不得放開手。

說笑著,她調過頭來,讓孫青先將禮李放好,她便先陪著十三上樓了。

占色沒有過帶孩子的經驗,可憑著她在少教所里積累的那點小小經驗,卻也有本事把小十三哄得樂不可支,嘰嘰喳喳笑過不停。

娘兒倆,歡樂在一處。

在小十三一聲聲親熱地喊著「媽,我愛你」、「額娘,我可稀罕你了」的稚嫩笑聲里,她眉兒笑得彎彎,唇角勾得翹翹,幾乎都快要忘了這個孩子是別的女人為權少皇生的。那感覺,讓她覺得十三真就是她自個的孩子那般。

一樣的可愛,一樣的心疼,一樣體會做母親的心情。

十三要真是她的孩子,該有多好?

這麼感嘆著,她眼睛笑得都眯了起來——

十三樂得在地上打滾兒……

十三調皮得把玩具甩得到處都是……

十三瘋起來不得了,都快飛檐走壁了,就差沒在牆上留下腳印兒……

十三咧著嘴笑,要學孫悟空翻大跟斗給額娘瞧,結果一個不小心,剛翻了幾個跟斗,小屁孩兒『叭嗒』一聲兒就摔到在了地上……

正看得樂呵的占色,嚇得臉都白了,飛快地撲過去抱起他,感覺胸前拳頭大的那個地方都心疼得碎了。

「十三,有沒有摔著哪兒?」

十三紅著眼圈兒,沒有流眼淚兒,也一聲兒都沒有吭,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她。一直看著,一看看著,大眼睛裡滿是孩子對母親的依戀。

占色奇怪了,「怎麼了,哪痛?」

眨巴眨巴眼睛,十三那一雙與她一樣長長的眼睫毛上,沾上了點點水意,「額娘,十三好喜歡……看你為了我著急的樣子。」

額!

小屁孩兒的言論,弄得占色哭笑不得。抱著他小小的身子慢悠悠地放在了凳子上面,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然後才摸著他的小腦袋,一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

「兒子,摔傻了?!有沒有哪裡痛?快告訴額娘?你想哭就哭出來啊,別悶著啊?怎麼了這是?」

看著她,十三眼珠子都不轉,愣愣的發神。

占色心裡焦急了起來,「哪兒痛啊,快告訴額娘。」

一動不動地權十三扁了扁嘴巴,突然張開小手臂毫無預兆地狠狠抱住了她,整個小身子都偎進了她的懷裡,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媽」,像是喊著玩兒一般。末了,見她還在困惑,才又抬起小腦袋來。

「媽,你再喊一聲。」

占色真搞不懂他了,這小屁孩兒怎麼了?

「讓我喊什麼?」

小嘴巴噘了噘,十三眼圈兒又紅了紅,「叫兒子。」

看著他央求自己的小模樣兒,看著他那賴皮得噘著嘴兒的小樣子,看著他那不安的眼神兒,還有那患得患失的小心思,不知道為什麼,占色突然就想到了權少皇,眼巴巴的像一隻需要愛的小動物。

一時間,她是又好笑又心疼,摟緊了十三,狠狠在他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好兒子,真乖!」

「額娘——我愛你——」小孩子總是不吝嗇於表達愛意,十三的小聲音還有些奶氣,脆生生地喊著,格外能讓人覺得心裡柔軟,「額娘,要你每天都叫十三乖兒子,十三就每天翻跟斗給你瞧,每次翻跟斗都摔一跤,讓你心疼十三……」

這理論,跟他那個老子到是一樣一樣的。

目光怪異地熱了熱,占色摟住他的小肩膀,蹲下了身來,與他的目光平視著,聲音又柔又軟,「乖兒子,別再說傻話了,你放心,額娘會永遠都跟十三在一起。」

「一定,不管發生什麼事,天塌下來也不分開?」

「當然不分開,咱倆不是拉過勾么?」

「嗯,再拉一次。」

「你個小賴皮!」

娘兒倆在屋裡歡樂又和諧的聲音,飄出了遊戲室的屋外。而從國防部開會回來,剛剛落家的權少皇,就站在那門口。

通過未關嚴的門縫兒,他看著母子倆同樣開心的笑容,一張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上,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高大的身軀站了良久,一動不動。

那幅畫面太過美好了,美好得他都不敢出聲兒去打破。

想到今天的會議,他還有事情要做,看了一會兒他沒有推門兒,而是直接轉身大步去了書房。

作為ZMI機關的首腦,權氏家族的繼承人,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多且雜,其繁雜的工作,其實遠不出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隨意。

ZMI的工作量大繁重不提,單論目前權氏家族的環境就足夠讓他頭痛了。

如果要把權氏家族比喻成一個小江山,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權少皇拿著先皇留下的繼位遺旨,享受著整個權氏家族創造出來的榮華富貴,可真正的朝政大權卻被攝政王權世衡一手把持著,不讓他這位嫡子沾上手。

而現在,在權氏一干遺老留臣的鼎力支持下,在歐洲多國明裡暗裡的「有心」協助下,年僅二十八歲的權少皇,要與羽翼豐滿又老奸巨滑的權世衡去鬥智斗勇,其內外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過,權少皇一直是個冷靜的人。除了對占色那點兒事,不管他心裡有多少恩怨仇恨,都能很冷靜地控制自己,權衡好利弊,不會隨便被平常的喜怒哀樂給左右了情緒,失去了該有的氣度。

事實上,權氏家大業大,其勢更大,權世衡作為正常男人,有野心實在很正常。如果不是他干出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兒,換到今天,他只是自己的二伯,或者權少皇並不會去與他爭奪那些權與勢。畢竟兩個人有著謫親的血緣,權家就由著二伯拿去又能如何?

可現在不一樣,不僅涉及到富可敵國的錢財權勢,還有……仇恨。

那些太過血腥與腌髒的內幕,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更不願意他至親的弟弟來為他分擔,與他一樣陷入那種宛如夢魘一般的真相里。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鐵手敲門進來的時候,權少皇正在看文件。可鐵手看著他陰戾邪佞的臉色,血腥味兒甚濃,卻又辯不清到底什麼情緒。坐在書桌前的他,不像在依蘭遊玩時那樣的輕鬆了,回到京都的權少皇,他好像又變回了曾經的那個人。

陰冷,狠絕,嗜血,且冷酷。

一貫不擅長去猜度人心,鐵手上前幾步,直接向他彙報。

「四爺,有件事給你說一下。」

抬起頭來,權少皇眸子微眯,掃在了鐵手面上,「嗯?」

垂下眼皮兒,鐵手面上依舊沒有表情,「六月一日,關工委在少教所搞了一個文藝匯演,邀請了Q&S國際,嚴戰會親自去。」

權少皇眯了眯眼睛,看著鐵手,面色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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