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甜膩膩的蜜月之旅

慈雲寺在依蘭縣城的西郊,一向香火典盛。

這個點兒過來,正是人多的時候。綠樹掩映的紅牆綠瓦里,善男信女們或為遊玩,或帶著幾分虔誠的心態來這兒求平安與富貴。

寺門口,人流如織。

艾倫繼續著她心裡的喜悅,半點都不見外的將自個手機塞給了鐵手,然後扯著占色站在寺門口擺出一個誇張的造型,請鐵手給『咔嚓』了兩和照片兒,留著留念。

當然,對於革命尚未成功的艾倫小姐來說,這事兒還沒完。

就在鐵手將手機交還到她手上的時候,她便計上心來。飛快地將手機塞給占色,沖她使了個眼神兒,做了個偷拍的動作。等她調好手機,突然衝過去,一把攬住了鐵手的胳膊。

「茄子——」

咔嚓!

占色無奈,配合地舉起手機將這張經典偷拍給照了下來。

很明顯,照片並不和諧。艾倫一臉偷吃了葷腥的得瑟小樣兒,鐵手滿臉錯愕,身體僵硬的樣子看著特別滑稽。

沒想到會被艾倫給偷襲了,鐵手心下惱怒,可當著大傢伙兒的面,還是沒有吭聲兒,一臉陰鬱地甩開她的爪子,徑直走開了。

「哎我說哥們兒,照個相而已,至於么?我又沒強上了你。」

鐵手脊背僵硬一下,調過頭來盯住她,彷彿想說點兒什麼。可他嘴皮兒動了動,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出口。

太過讓姑娘難堪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

占色有些訕訕,畢竟這事兒幹得不地道。可吃了癟的艾倫小姐,沖他背影吐槽了一句,又笑嘻嘻地跑了回去,瞧著照片兒,嘴唇貼到屏幕上啃了一口,才抱著占色愉快地大笑了起來。

「佔小妞兒,你太偉大了。照得可真好。瞧你把我家鐵手照得,帥得人神共憤啊!」

這妞兒,永遠都這麼誇張。

瞥了瞥她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美樣兒,占色頓了頓,嘆了一口氣。

「艾倫……」

「嗯,咋了?」艾倫還在笑眯眯地欣賞與鐵手的合影,眼神兒真摯到了極點,眉梢眼底跳躍出來的光芒,整一個青春期小姑娘的戀愛狀態。

艾倫是執著的。她對鐵手,也是真心的喜歡的。

愛一個人並沒有對錯,不管結果如何。

這麼一琢磨,占色想勸她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沒什麼,走吧,進去了。」

艾倫再次對著照片兒賣了個萌,挽著占色的胳膊肘兒,又看了看鐵手離開的方向,有些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嘴巴,小聲兒對占色說,「佔小妞兒,看了這照片兒,我明白你為什麼叫我大鸚鵡了。」

「嗯?」這一回,換占色不解了。

懶洋洋地拿著手機『唉』了一聲兒,艾倫又咧著嘴笑了,手指操作幾下,就興緻勃勃地將她與鐵手的偷拍合影給設置成了手機背景。然後抬頭,看著「慈雲寺」三個鎏金的大字兒,說了一句非常中肯的話。

「不瞞你說啊,佔小妞兒,瞧完了這張照片兒才發現,艾爺的樂觀心態,簡直太過驚天動地了。就我這身兒非人的打扮,不僅對不起黨和人民的培養,還給國家添了堵。我家鐵手沒有直接甩我一個耳光,足以證明修養真好……我更喜歡他了!」

「呦,哪來的感嘆?」占色好笑地看著她。

再次掏出手機來,找出照片放到她眼前,艾倫哈哈大笑。

「一隻畸形鸚鵡掛在一顆蒼天大樹上——哈哈!太般配了!」

見她損起自個來也毫不嘴軟的小樣兒,占色除了佩服她精神可嘉之外,確實也被她搞笑的比喻給逗笑了,扯了一下她頭上的『羽毛』,樂呵呵地說。

「走了,別嘀咕了,雖然你頂了一副失敗造型。但勝在勇氣和執著,放心吧,艾倫小姐,我突然對你相當有信心了。」

「那是當然,女追男,隔層紗嘛。」

占色沖她握了握拳頭,一副要上戰場的模樣兒。

一行七人進入了寺廟,帥男美女的組合造型各異,浩浩蕩蕩地行來,自然吸引了不少香客的目光。沒有在寺內過多的停留,權少皇拉著占色進入了慈雲寺的主殿——大雄寶殿。

站在佛前,他點了香插在香爐里,自個沒有跪拜,卻調過頭來對占色說。

「佔小幺,趕緊拜一拜。」

在佛祖的面前,占色自然不會說不相信他老人家的話,更不會對他老人家有什麼不敬。沒有吭聲兒,她按照權少皇說的上了香不說,還恭恭敬敬地在團蒲上磕了三個頭,心裡默念了幾句祝願的話,才站起身。

「你讓我拜,你為啥不拜?」

「我是軍人。」權少皇看著面前的菩薩們,聲音低沉。

淡淡地撇了撇嘴,占色看著他自從進了寺廟便有點陰鬱的臉,小聲兒咕噥了一句,「現在知道自個是軍人了?干畜生事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這茬兒?」

她說得小聲,可權四爺聽覺卻很好。也不管冒犯了菩薩,捏了捏她的臉,輕聲兒失笑說,「乖兒,還在記仇呢?你都餓了爺五天了,氣兒還沒消呢?」

「阿彌陀佛——」

見他又提起那事兒,占色雙手合十,衝上頭的菩薩飛快地拜了拜,才盯著他認真地說,「在佛前還耍流氓,你就不能收斂點兒吧?」

一把攬過她的腰來,權少皇眯了眯眼,唇角掀了掀,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放心,佛祖會原諒我的。」

占色挑眉,「憑啥?就因為你姓權?」

拍了下她的後腦勺,權少皇唇角微彎。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總能了解男人的需要。」

「……」

見小女人抿著嘴兒,雖然沒有說話,可眸底寫滿了鄙視,權少皇的興緻更高了不少,捋順了她的頭髮,他大手輕鬆攬了她的腰在懷裡,就大步走出了大雄寶殿。

「爺帶你去看一件舊物。」

他說的舊物是什麼,占色心裡自然知道。無非就他幾天前說過的那件六年前寫下的東西了。雖然這會兒她不想涉及到他以前的情感,可人都在這兒,左右也橫不過他,就當成著純研究的心態好了。

兩個人脫了大部隊,往慈雲寺的後院兒去了。

慈雲寺面積不算大,也不算小。一路行來,在路過院子邊上的兩排配房時,占色見到那房屋明顯有著被濃煙熏過的痕迹,一排斷壁殘垣上有幾截潮濕的燒焦木樁,顯得有些頹敗。

很明顯,那兒著過火。

大概因了章中凱汽車自燃那件事,現在但凡看見那種燒焦的東西,她心裡都會莫名其妙的有點兒堵。因此,睨了一眼,她就挪開了視線,沒有再看。

權少皇牽著她的手,找到了慈雲寺主持的禪房裡。

主持是一個約摸六十來歲的老和尚,法號凈空,大概常年清居佛門,凈空主持的精神頭兒看上去不錯,雙目炯炯有神,語氣平和慈悲。另外,還有一種出家人身上常見的……神神叨叨。

「二位施主,多年不見,都還安好吧?」

抿了抿唇,占色突然覺得嘴有些乾燥。

心下瞭然,不用多說,她再次被人給錯認成了『那個女人』。

本來這事兒也沒什麼稀罕,連權少皇都能認錯,何況是這會主持。可越是如此,她的好奇心越重了。甚至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她跟自己很像,而權少皇跟她竟然也來過依蘭,還來過慈雲寺。一件又一件巧合,比單單長得相像,還要讓她覺得玄乎。

時代不同了,寺廟的條件也好了。

在這個寂靜安詳的禪房裡,嗅著飄蕩在空氣里寺廟才有的香火味兒,占色默默靜靜而坐,看著一個僧人進來砌上了禪茶,又看著權少皇舉止優雅高貴的謝過,線條柔和的唇角,一直掛著淡淡的淺笑,那為人處事的風度與內斂成熟,讓她真心很難將他與那天晚上在雨中天台上玩「恐怖襲擊」的男人聯繫起來。

看得出來,主持與權少皇是舊識。

既然是熟人,一壺禪茶,兩相而坐,青煙裊裊之間,說話自然沒有太多的轉彎抹角了。一隻手輕撫著紫砂茶杯的邊緣,權少皇與凈空主持聊了幾句占色完全聽不懂的佛偈佛語,就轉過頭來,看著她,認真地握住了她的手,眼角含笑地說。

「主持,不瞞你,我今兒來,想麻煩你要件東西。」

「施主客氣了,但說無妨。」

這凈空主持大概乾和尚這行當太久了,特別喜歡拽古文。一聲聲阿彌陀佛下來,再配上他本就慈眉善目的外貌,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

占色微笑著不時觀察著他,心下正尋思著這種長伴青燈古佛的生活,到底會讓一個正常人的心理產生怎樣的變化,就聽到權少皇在旁邊淡淡地說了幾個字。

「六年前的功德薄。」

六年前的功德薄?

占色怔了怔,望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心裡話兒,他要找的就是那玩意兒么?

與她的驚奇不同,凈空主持默念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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