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孫子是怎樣練成的

世上有一種人,總在同一件事情上掉鏈子。

正如,此時的權四爺。

對著月亮豎了豎指頭,他呲呲牙,心裡頭憋得快到頂了,卻氣得啥話兒也說不出來。要知道,這不是老天純粹在玩兒人么?新婚之夜竟然送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可,『驚喜』不來已經來了,哪怕他權四再橫再拽再荒唐又怎麼能夠敵得過萬能的大姨媽?

眸色幽暗了下來,哪怕他這會兒心尖尖上都揪扯出火兒來了,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提好褲子系好皮帶,將藤條椅上臊紅著臉,比他還要狼狽,比他還要醉得厲害,比他更神色恍惚的女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回到了屋子裡。

別瞧同心小築,它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一應的生活設施都齊備。

現在他能幹嘛?替新媳婦兒洗澡唄。

在這之前,他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沒到十分鐘,那個助理孫小姐就送過來了女性大姨媽的必需品。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外邊兒的人,找新郎新娘的人,找得都皮焦肉顫,天翻地覆了。權少皇面色不變,隨意地吩咐了幾句,就支走了孫小姐,就將暈乎乎的小女人抱到了隔間的衛浴間里,細緻地替她清洗了起來。

認真說起來,權少皇這種男人,這輩子都極少有伺侍人的時候,可在占色這兒,他到是非常樂意這麼干。這會兒,他將佔色抱到了衛浴間里,在大熾的光線下,看著她緋紅的臉蛋兒,才發現她其實真真兒醉得不行了。身上軟得像沒有骨頭一樣不說,就軟在他身上乖乖任由他擺布的小樣兒,就與她平時清醒時的伶牙俐齒不像同一個人。

怪不得,剛才在外面那麼聽話的配合他,原來竟是……?

一個念頭轉到這兒,權四爺的心裡,又無端端地煩躁起來。想他大男子主義這麼濃重的一個男人,要讓一個小女人馴服於自己,竟然還要藉助酒精和依蘭,這得多打擊他的男性自尊心。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醉了酒的小女人非常乖巧,比她腦子清醒的時候又不知可愛了多少倍。於是乎,他伺侍她洗澡權當自個兒的福利了。雖然他是大男人,也知道女人來事兒不能泡淋浴的道理。調好了水溫,將兩個人光溜溜的站在花灑下,他將她軟乎乎的身體靠在自己身前,洗得小心翼翼,又怕她滑下去,又怕她清醒了找茬兒鬧騰。

別說,占色的腦子,這會兒真心有點不受控制。

人都知道,依蘭的花語代表純潔無垢,有解憂鬱症和催情的作用。可實事上,單單就依蘭花的作用並沒有傳言的那麼神奇。可同心小築的依蘭花太多,再加上她在婚宴上又喝了不少酒,二者相互作用下來,確實攝了她的魂兒。

這會兒溫熱的水一淋,她混沌的腦子,就多了三分清醒。

激靈靈顫慄了一下,她抬起頭來,與權少皇的眼睛對視下,心裡禁不住顫了。

剛才在依蘭花架下的藤椅上,自己再次受不了他的撩性兒,差點兒丟了臉的樣子,讓她沮喪了起來。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像受到了什麼蠱惑一般。緊張、興奮、期待、到後來半分抗拒的心思都沒有了,要不是大姨媽的突然造訪,她知道自個兒今兒非得又在他的面前丟臉不可。

占色,你太不堪了!

為什麼總是逃不開呢?

太可怕了。就像以往的幾次一樣,她總是受不了他的手段。如果沒有大姨媽,到了最後,她指定會像他說的一樣——求著他要自己。而最糟心的問題在於,他的手段越是好,她的心情就越是糟,越是糾結煩悶。做別人的替身就已經夠憋屈了,為啥她還做得這麼沒有原則和尊嚴?這個姓權的王八蛋,他為什麼就非得在那事兒上用那麼多的手段,非要弄得她丟盔棄甲求饒才滿意?

「又在想什麼?」

花灑下的熱氣蒸騰了起來,兩個人靠在一起,都光著身體,卻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

「沒想什麼。」

「還說沒想?」見她板著臉不吭聲兒,權少皇有些吃不准她的想法兒。低下頭,視線落在她粉嘟嘟的臉蛋上,越發覺得喝了酒的她顯得嬌俏可愛。掌心撫上了她的臉蛋兒,那嫩生生,滑溜溜的觸感,讓他心下覺得十分受用,忍不住就調侃了一句。

「沒要到爺,失望了?佔小幺,你啊,就是嘴欠!」

一句流氓四慣常的流氓語,換了平常也沒有什麼,可這會兒說出來,剛好扎中了占色的心尖兒,覺得自個兒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將尊嚴都毀得一乾二淨了。

說白了,嘴欠是假,不就是說她賤么?

賤么?一想,她覺著真有點兒……不能原諒自己。

脊背僵硬著站在花灑下,占色沒有掙開他的手,也沒有任何動作,一雙沾了水的長睫毛眨巴著顫了幾下,抬起來就盯著他,聲音里半絲兒情緒都沒有。

「權少皇,你贏了!」

他贏了?

權少皇眉頭微擰,不解的目光盯著她醉得越發嫣紅粉細的面頰,慢慢下移,停留在了她不噘而翹的幼嬾的唇上,心下又盪了盪,醇厚的聲音便有些飄了。

「佔小幺,腦子又抽條兒了?」

抽條了,確實特么的抽條了。

占色這會兒很沮喪,很無奈,也很煩躁,可身體卻又很軟很無力。那種感覺,就像一邊兒是火焰,一邊兒是冰山。理智在一邊,身體卻淪陷在另一邊,不受控制的狀態讓她想要抓狂。狠狠地抿了一下唇,她挺直了身板兒,由著他的手在身上游弋,唇角掛著淺淡的自嘲笑容。

「你說得對,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權四爺,我真的鬧不懂,你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蹂躪?你現在開心了,我承認我是抵抗不了你的魅力,行了吧?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可是想拜託你,下次辦事兒能不能麻利兒點,不要總用性為手段來征服女人,彰顯你在女人堆兒里摸爬滾打出來的那點兒本事——」

「佔小幺!」

權少皇豎起了眉頭,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你他媽就這麼想的?」

占色抬起頭,顧不得滿頭滿臉的水,嘲諷的看著他。

「怎麼,我說得不對?」

盯著她一雙暗藏著鄙夷的眼睛,權少皇氣急得喉結一陣上下滑動。冷鷙的眸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隻原本愛憐著摩挲她面頰的大手,猛地下移了兩寸,扼緊了她的脖子,將心裡煩躁和惱恨悉數化成了強大的攻擊力。

「很好!佔小幺,爺真沒看走眼,你有種!」

脖子被他鉗住了,占色皺著眉頭『嚶嚀』了一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她的隱忍,讓權少皇目中的積火更盛了。不過,手下的勁道卻又鬆了幾分。

「想說什麼就說,別他媽吞吞吐吐!」

在他陰惻惻的目光注視下,占色心下很揪了。這會兒,她小腹里還在炙燒般翻騰,哪怕就站在水流之下,依舊臊熱得口乾舌燥。腦子雖清醒了不少,可婚宴上酒精的後勁兒不小,再被依蘭一催,整個人浮浮沉沉,半是意識半是醉,半是清醒半是痴。

在這樣兒的情況下,她能說什麼?

身上麻酥,手腳虛軟,她現在就想倒下床好好的睡一覺。

「我想說,我不洗了,謝謝。」

生疏又客套的話,哪兒像新婚夫妻?!落入權四爺的耳朵里,越發覺得,這是他對這個女人太好太慣太過容忍的結果了。一副舊社會小媳婦兒的憋屈樣子,搞得真像他強迫了她似的,完全沒有半點兒心甘情願。

他有那麼銼嗎?

這位爺已經忘記了,本來就是他強迫人家的。心裡越想窩著火兒,一把扯過旁邊的大浴巾來裹了她,大步就抱了出來。往大床中間一丟,來不及想大姨媽,來不及想要不要給她吹頭髮,也來不及思考自己的火兒為什麼這麼大,直接就撲了過去,只手扼住她線條柔美的下巴,大拇指就按落在她緊閉的唇線上。

「佔小幺,你以為就這麼完了?」

「你想怎樣?」占色被迫面對著他。

「下面搞不成,還有這兒不是?」

心裡窒了又窒,占色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盯著他。

權少皇這會兒的眼神兒,尖利,冷鷙,無情,那股子她偶爾會在他眼裡瞧到的恨意,似乎更加的濃郁了,那感覺像是恨不得刺入她的骨頭才甘心,那恨啊,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他為什麼恨她?

難道就因為她長了一張跟她的前女友酷似的臉,偏偏她又不是那個女人,讓他心裡的落差無法填平,導致他看著自己難受,丟下了又覺得不舍,才會時喜時怒,陰晴不定?

習慣了分析,她也習慣了相信自己的分析。於是,她冷笑出聲兒。

「權少皇,你答應過的事兒,都是在放屁么?你要再這麼逼我,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恨恨地鎖定了她倔強的臉蛋兒,權少皇梗著脖子,眉頭皺得快成『川』字兒了,那表情陰冷得像恨不得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對視良久,他突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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