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戳神四爺

權四爺?

他真的來了。

一隻手重重地撐在桌面兒上,占色微眯起了眼睛,看著那個彷彿帶著陽光而來的男人,看著他揚起地不羈下巴,看著他那一雙時而狡詐,時而詭譎,時而涼薄,時而狠毒的眼睛,心跳的節奏竟莫名不受掌握,快了許多。

消失了這麼久,怎麼丫又出現了?!

仔細算起來,離那天在帝宮鬧掰,差不多有半個月。

沒想到,竟這樣兒見面。

權少皇涼涼的視線掃了圈兒,才落在了她瘦削的小臉兒上。

目光眯了眯,他笑了,「小幺,怎麼有事兒不通知我?」

「我……」占色語塞了。

丫真會裝蒜啊?難道他真不知道為什麼……?

而且,明明半個月都沒有見面了,還是吵了架再見面,可這個男人熟稔親昵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像他倆是昨兒晚上才分開的情侶。無法揣測他的心理,一時間,占色也沒有辦法進行角色轉換。

「傻啦?」

男人磁性低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寵溺和勾死人不償命的**。相比與占色的不知所措,權四爺狀態太好了。涼而峻峭的唇角挑著一抹輕謾的笑意,他親熱的攬住她的肩膀,低下頭來,專註的看著她,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

「要不是兒子看見你,我還不知道你也在呢。」  肩膀上的大掌太過灼熱,燙得那塊兒接觸的**差點兒蒸發。

尷尬地笑了笑,她小聲兒地嘀咕,「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兒,我能不來嗎?」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的反應,權少皇揚起了**又涼薄的唇。說罷又轉過頭去,一雙陰鷙冷色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魯有德和王老闆,那不屑、疏離和孤傲的樣子,彷彿化身成了一把殺傷力極強的利刃,帶著風捲殘雲般的涼意,直刺入他們的胸膛。

「誰**在欺負我孩子**?」

孩子**?

魯有德面色變了變,驚愕的張大了嘴,指著他,額頭上青筋暴漲。

「你……你……你是……」

權少皇勾唇,身體前傾一下,目光灼灼地逼視他,「我是誰?」

魯有德凝著神,又瞅了瞅他臉上的笑容,彷彿鬆了一口氣。

「大兄弟,我是小幺他爸。你是小幺的……啥人?我咋沒見過你?」

「呦,伯父啊?」揚揚譏誚的唇,權少皇還是輕謾不羈的笑著,一隻手插在褲兜兒里,一隻手親昵地替占色理了理肩膀上的頭髮,又低聲柔語,「小幺,伯父請咱吃飯,你怎麼能不告訴我?」

丫真不要臉。

占色翻了翻眼皮兒,越發無語。

**地捏捏她的肩膀,權少皇似笑非笑,「下次再調皮,小心打你**。」  「……」占色在心裡直罵著這頭見機**的大**。然而,明知道他又在裝,又在演戲,但她現在被逼上梁山了,又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她比誰都清楚,在目前的情況下,除了權少皇還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能量能解救她於水火。

既然他現在都無視掉她那天晚上的口出惡言,她又何必跟他錙銖必較呢?

一念之下,僵硬的脊背軟了下來,她偏頭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帶著難得的小女人嬌羞,收拾起心情配合他。

「我不是想著你忙么?」

「傻瓜,你有事兒,再忙我也得來呀。」

權四爺說得無比認真,眉鋒俊氣,眼神半眯,語氣里的寵溺,能沁入人的骨縫,誰都能看出來兩個人感情甚篤。

為免漏陷,占色垂下頭,不安地扭了扭身體,拉開他的手。

「坐下來再說吧。」

「好!」

大喇喇地坐下來,權少皇交疊著腿,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十三。」

「是,父皇。」大黑的眼珠子轉動著,十三乖巧地把椅子挪到了占色的旁邊。

王老闆這會兒,額頭上都在滴汗了。

儘管他實在搞不懂,前些天占色的男朋友還是那個姓章的小子,怎麼短短几天又變成了眼前這尊大佛。他不傻,就算他再暴發戶,到底年齡在那兒,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多多少少也見過些世面的,怎麼能分辨不出來,眼前這個才是真真正正鑲著金鑽的主兒。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在京都城裡,誰知道他是誰家的公子?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他緊張地打量著權少皇,面色稍稍有點兒僵硬,不過也挺懂事兒。沒有轉彎拐角,直接地挑明了說事兒,「這位大哥。久仰,久仰。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小色的爺們兒……要不然,我也不能扯這個啊。」

勾勾唇,權少皇樣子優雅高貴,笑容卻十分邪氣,「你眼睛長蟲了?叫我大哥不怕折了壽?」

這……

王老闆更尷尬了,「那啥,俺們那疙瘩這麼嘮嗑習慣了,老弟……」

老弟?

漫不經心地拿過占色的水杯來抿了一口,權少皇仰著脖子潤潤喉,臉上邪肆的笑容更膩歪了幾分。

「我媽沒生過你這麼齷齪的東西,少**來認親。」

「……我,那啥……咋稱呼您呢?」王老闆焦躁了,頭皮尖尖都在發麻。

冷冷哼了哼,權少皇不答反問,「說吧,我媳婦兒欠你多少錢?」

他媳婦兒……

占色瞥了他一眼,抿著嘴沒有反駁。

「這個……那個……」男人時陰時陽,時笑時怒的性子,讓王老闆徹底吃癟了,額頭上的細汗又密了一層。他壓根兒就摸不準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性子卻深沉得讓他琢磨不透的男人,到底準確要把他怎麼樣。抹了抹額頭,王老闆鑲著金牙的嘴,終於咧開了笑了,繼續說。  「那個……先生。其實吧也不咋多,也就小十萬吧。」

輕輕「哦」了一聲兒,權少皇特紈絝地挑了挑眉,隨即又笑了出來。

「那行,十萬是吧,我加十倍還給你。一百萬怎麼樣?」

什麼?!一百萬?

王老闆傻了。

魯有德呆了。

就連佔色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直接說不出話來。

他傻了?

怔怔看他兩秒,她小心在桌子下面扯他,壓著嗓子吼。

「權少皇,你腦子沒進水吧?」

好笑地捏捏她因為吃驚而糾結的小臉兒,權少皇眯起的眼睛裡,深邃,複雜,又帶著點兒戲謔和邪氣的光芒,「傻丫頭,欠錢還債,加上利息,那不應該的么?放心吧,爺有錢。」

傻叉!

好吧,占色咽咽口水,不再吭聲兒了。

有錢的二世祖嘛,只要四爺高興,多少錢不都是個玩兒么?

不平衡地洗涮了他一秒,隨即,她就知道自個兒大錯特錯了。

權四爺他沒瘋,更沒有吃錯藥,腦子更沒有進水。他**的手指把玩著水杯,在眾人的揣測里,笑容又陰氣了幾分,也更俊氣了幾分。當然,還更邪氣了幾分。就在王老闆驚喜自己竟然遇到了傻凱子的時候,就聽見他輕飄飄地冒出來一句話。

「一百萬明兒就打到你賬上,記得把你女兒送過來。」

女兒,他怎麼會知道他有個女兒?  王老闆面色大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有些發顫,「大兄弟,你——你要噶哈——?」

邪氣地摸了摸鼻子,權少皇又攬緊了占色的小腰兒,笑容淺淡又魅人,「放心,我有老婆了,對你女兒不感興趣。不過,咱京都也有死了老婆找不到媳婦兒的鰥夫嘛,比你有錢……你就放心吧。」

王老闆蒼白著臉,總算知道這廝本來就不打算善了了。

喉嚨硬了又硬,他還在垂死掙扎。

「大兄弟,俺家不缺錢……那不太好吧。」

權少皇皺了皺眉,微眯的狹長的眼眸,尾端帶出一絲的戾氣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爺不耐煩了。

果然,向外面一招手,他沉了嗓子,「鐵手。」

「是!四爺。」

鐵手永遠隨叫隨到,影子般跟在他的身邊兒。

陰寒著俊臉,權四爺摩挲著占色的小手兒,「這個人太影響食慾了,帶下去處理掉。」

「是!」鐵手轉頭,面無表情,「王老闆,跟我走。」

『處理掉』三個字,可沒把王老闆的心臟病嚇出來。

心下明了自個兒遇到了京都的硬茬子,心下慌慌,丫也急紅了眼兒。

可兔子逼急了還得咬人呢,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媽的,你小子有病是吧?哼,你以為你老爸是李剛?說咋地就咋地?」  見狀,一直笑**看戲的權十三,遺憾地聳聳肩,攤攤手,學著王老闆的東北腔,無奈又『善良』地提醒他。

「可憐的胖子!別嘎哈了,趕緊去吧……我鐵手叔叔的心腸是最好的。你要再留在這兒……嘖嘖,接下來的事兒,嘎哈都保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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