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異世

夜幕降臨,將軍府前廳里,燭火通明。偌大的屋內,除了一套粗獷霸氣的紅木靠椅之外,還有兩個男人,一坐一站,一閑適一躁動。年輕男子在前廳急躁地走來走去,好幾個來回之後,終於忍不住看向坐在一旁不動如山的清瘦男子,問道:「二哥,那個女人就這樣丟進大哥房裡,行不行啊?」

大哥今天就從北疆戍邊歸來,一回來就看見自己床頭躺著個女人,非得氣得不是要掐死那個女人就是要掐死他們了!怪只怪皇上,沒事兒送什麼女人啊,將軍府里連個丫鬟都沒有,忽然多個女人叫他們往哪裡擺!

夙任頭也不抬,繼續輕柔地擦拭著手中的銀槍,沒好氣地笑道:「那是皇上御賜給大哥的女人,不丟他房裡,難道丟你房裡?」

夙羽一聽,立刻嫌棄地吼道:「去,我才不要!」他最討厭那種嬌嬌弱弱,自認為才學出眾的千金小姐,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夙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家裡來個女人也是一件好事,沒事的時候還能看看熱鬧。

「不要什麼?」低沉的男聲響起的同時,高大挺拔的身影也出現在屋內,夙凌風塵僕僕地剛回府,身上暗黑的盔甲還未來得及卸下。

「沒什麼!」夙羽乾笑兩聲,笑道,「大哥,你回來了?」夙任白了他一眼,廢話,大哥人都站在這裡了,當然是回來了!

「嗯。」夙凌冷冷地點頭,隨手將頭盔脫下,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夙羽瞪著夙任,朝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和夙凌說關於他房間里有個女人的事。夙任直接低下頭,任他把眼睛眨瞎,也當作沒看見。夙羽氣惱地狠狠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夙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兩人眉來眼去、推推搡搡。夙凌不耐地冷聲說道:「你們倆幹什麼?婆婆媽媽的,有話就說。」他最討厭吞吞吐吐,說話做事拖泥帶水的人,他才出門幾個月,這兩人怎麼染上了這種壞毛病!夙凌面露不愉,夙羽也不敢再推諉,大聲回道:「皇上御賜的女人今天中午就送到了,現在在你房裡。」

夙凌握著茶杯的手一僵,鷹眸中划過一抹厭惡,冷聲回道:「在後院找一間空房,讓她自己滾過去。」該死!皇上居然真的把一個女人送到將軍府,難道他夙凌想要個女人,還會沒有嗎?!

夙羽一臉為難地站在那裡,夙任乾脆直接搖頭,輕咳一聲,強忍著笑意回道:「現在估計不行。」

「為什麼?」夙任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夙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夙任低頭繼續擦著手中的銀槍,不回答。夙凌看向夙羽,夙羽悶聲回道:「你進去看了就知道。」

兩個人怪裡怪氣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難道她還長了三頭六臂不成!夙凌不再理他們,大步朝著凌雲閣走去。

顧雲再次嘗試活動已經發麻的手腳,可惜,連刺痛的感覺都沒有了,估計是麻木了。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她引以為傲的腰腹力量蕩然無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臉被一塊大大的紅布蓋著,顧雲乾脆閉上眼,回憶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那天晚上她去找晴,然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證物,接著一道紅光閃過,她只感到頭一劇痛,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接下來她就在混沌中度過,她受過特警訓練,知道有人一直給她灌藥,她就努力用各種方法保持清醒,她曾經想逃出那輛顛簸的馬車,被他們發現後,才會被捆綁起來。若是平時,她完全可以掙脫這些繩索,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具身體不是她的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

中午開始她被一塊大大的紅布遮住了頭,搬到了這裡,整整八個小時,身邊沒有人聲,她多次嘗試移動都因為身體無力而失敗,她一度懷疑,她和晴被綁架了。是什麼人這麼大費周章地綁架她們?她能感覺到身邊的環境、身上的服飾都發生了變化,甚至頭髮也變了,一切都透露著詭異的氣息。

腦子有些亂,聽覺卻依然敏銳,門外似乎有人。她還沒有確定,門已經被一把推開,顧雲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夙凌剛跨入屋內,就已經感覺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屋內漆黑一片,夙凌點了一盞燭台,在昏黃的燭光映照下下,床上一身火紅嫁衣的女子格外惹眼。

夙凌臉色奇差,究竟在搞什麼?把女人丟在他床上就算了,還綁成這個樣子。將頭盔往桌上一放,心情越發煩躁的夙凌隨手挑開覆在女子臉上的紅巾,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張驚恐萬分或是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出乎他意料的是,迎視他的是一雙怒焰繚繞的眸。

那是一雙如皎月般清冷同時又兼具烈日般灼熱的眼。夙凌寒眸微眯,什麼樣的女人會有這樣一雙眼睛?因為這雙眼,夙凌才有了些許興趣去看那張臉。

那是一張精緻而年輕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燭光映照下留下淡淡剪影,飽滿的櫻唇,挺傲的俏鼻,整個人看起來嬌小得彷彿用力一捏就會碎掉一般。夙凌蹙眉,他最討厭這種嬌滴滴的小姐,若不是她有一雙那樣特別的眼,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夙凌在打量顧雲的同時,顧雲也在打量眼前這個冷峻不羈的男人。健碩的身體站在床前,幾乎擋住了本來就不明亮的燭光,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長相。他身著暗黑色的盔甲,青銅腰封,外露的皮膚呈現健康的古銅色,整個人看起來英武不羈,那種桀驁的霸氣是在普通男人身上難以尋覓到的氣質。但是他為什麼要穿著盔甲?這身打扮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最吸引顧雲眼眸的,是那雙夜色下鷹般銳利冷戾的眼,在刑偵隊、緝毒隊、防暴隊都待過的她,自然見過比這雙眼睛更加暴戾陰鷙、狠辣殘忍的眼,但是眼前這人比起那些人來得要堅定剛毅、正氣凜然一些。

身子被綁得動彈不得,顧雲雖然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素來冷靜的她並沒有慌亂,她低聲說道:「麻煩你先幫我鬆綁。」很久沒有開口說話,聲音有些喑啞,但是還是能聽出這不是她自己的聲音!

顧雲心下一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從那天晚上看過那個那黃金八卦盤之後,一起都顯得那麼詭異。

顧雲稍稍別過頭,夙凌看見了她背光的另一側臉上有兩條刀疤,看樣子像是新傷。伸出手,抓住顧雲的下巴扭向一邊,夙凌寬厚的大手輕觸她的臉頰,想要看看傷勢如何,雖然他嫌女人麻煩,但是若是有人竟然在這樣的弱女子臉上留下兩道猙獰的疤痕,會讓他不齒。

溫熱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臉頰,顧雲的心倏地一跳,呼吸也為之一凜!想要別過頭,這個男人手勁大得驚人,她一動也動不了,心一橫,顧雲張嘴咬上了夙凌的手腕。

她咬得用力,不一會兒就在口中嘗到了血腥味,但是那個冷傲的男人只是皺了皺眉,連哼都沒哼一聲。彷彿她只是在耍耍小脾氣。顧雲氣結,既然咬他沒用,她也不白費力氣,閉上嘴,打算想其他辦法擺脫他的大手。

沒讓她太費心,夙凌已經冷然地收回了手。她是屬狗的嗎?低頭看著兩排深深的牙印,盯著顧雲看了很久,夙凌眉頭越皺越緊,冷聲問道:「你是青末?」他記得皇上要送她的女人是叫這個名字。坊間流傳,青家三小姐青末溫情柔順,甜美嬌俏,他實在看不出眼前的女人哪裡溫順?是皇上在耍他,還是傳聞不可盡信?

什麼青末?顧雲一頭霧水,但是卻沒有急於否認,只是冷靜地再一次說道:「給我鬆綁。」一切都等她手腳重獲自由,弄清事情的原委再說。這一次,夙凌直接走向一旁的木架,把身上的盔甲一件件卸了下來掛好,再也不看床上的顧雲一眼。「這裡是將軍府,不是你肆意妄為的閨閣後院,要想在這裡待下去,就給我安守本分。」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夙凌便瀟洒地出了屋外。

房間里再次恢複了平靜,顧雲依舊被死死綁著,只是蒙在臉上的紅巾被拿走了而已。瞪著純白的床幃,顧雲愕然。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顧雲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躁動的心平靜下來。那個冷酷的男人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她一定要擺脫現在的窘境,最起碼要先解開身上的繩子!

這是一間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大房間,整個房間的陳設極其簡單,除了她睡的床,屋裡還有一套紅木椅子和矮几,床邊豎著一個掛盔甲的木架子,全是實木傢具,房間給人的感覺和剛才離開的男人很像——硬朗冰冷。

環視了一圈,最讓顧雲眼前一亮的是懸掛在木架旁邊的一柄長劍,劍身四尺,通體銀白,劍鞘上沒有任何紋飾,劍柄部分有白玉鑲嵌其中,整把劍給人一種孤傲冰冷的感覺。

她一直很喜歡冷兵器,而這把劍實在太合她心意了,它也正好可以幫她解脫困境。顧雲深吸一口氣,希望用腰腹的力量起來,可惜,身體起到一半,再次癱倒在床上。

顧雲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讓她這樣無力,倔強的她並不甘心被打倒。靈機一動,顧雲努力翻身側卧,像蟲一樣扭動著來到大床的邊緣,將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腳先伸到床下,然後是臀部,可惜一個沒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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