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都居,大不易 第129章 初訪王府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庭舟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謝清溪一眼,誰知人家這會認真地問道:「大哥哥,你剛才答應我的都算數嗎?」

「那是自然,你見哥哥什麼時候哄騙過你。」謝清駿堅定回道。

謝清溪點頭,很是贊同地說:「我也覺得大哥哥最是說話算話了,可不象某些人,明明說不回來,卻突然又回來。」

某些人,陸庭舟這次真的不自覺地用手搭在鼻尖,所以某些人是在說自己嗎?

謝清溪瞄了一眼還不自覺地某人,越發地忿忿:「逛街應該挺開心吧,我也挺喜歡逛街的。逛街多好玩啊,還有佳人在身側,唉,看著都羨慕呢。」

她這自言自語地,桌上坐著的其他三人,一時間還是各種不同的心境。特別是許繹心,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恪王爺,又看了一眼對面念念叨叨地小姑娘。當然小姑娘念叨的都是抱怨,可是抱怨呢,她怎麼瞧著像是對恪王爺的。

許繹心不敢胡亂猜測,偏偏她一轉頭看著旁邊的謝清駿時,這才發現好像事情還真是她想的那樣。

所以說,坊間傳聞不近女色的恪王爺,其實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一直在等她長大?

對於這個近乎驚悚地認知,饒是自覺見多識廣的許繹心這會都有些詫異。不過她微搖頭,卻又是在心底輕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過這會再認識到恪王爺和對面小姑娘之間,可能存在問題的時候,許繹心便敏銳地想到,方才恪王爺為何給自己買畫糖人?

許繹心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方才因突然偶遇謝清駿,這才會慌亂了心神。如今冷靜下來之後,反倒是能抽絲剝繭起來,她也不說話,卻是安靜地觀察著桌上的其他三人。

很顯然,這位小姑娘定是謝清駿極其重要的人,從她坐下來開始,就見他一直在哄她,就連她偶然撞過去的眼神,都能看見他在認真地看著她。

他是個好哥哥。

許繹心心底微微讚歎。

至於小姑娘呢,這會在自言自語地念念叨叨,不過旁邊恪王爺的表情卻是有些怪。

「你羨慕什麼。」最後還是謝清駿伸手敲了她的頭,輕聲道:「沒大沒小,怎麼能這麼和王爺說話。你這是大不敬。」

謝清溪很乖巧地點頭,抱拳就沖著陸庭舟,微微抱歉道:「小民言語無狀,還請王爺恕小民無罪。」

陸庭舟聽著兄妹兩的雙簧,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溫和地看著她,問道:「你這又是從哪個話本上看回來的?博物志怪?」

謝清溪倒抽了一口氣,心中一萬個乞求,只盼著她大哥哥耳朵突然有些小問題,沒聽到陸庭舟這話。

可謝清駿耳朵好著呢,這會他略皺著眉頭,看著謝清溪問道:「什麼博物志怪?你不是同我說,你看的是大齊遊歷記?」

「怎麼跟我說的不一樣。」陸庭舟呀然地開口,隨後又不以為然地說道:「那看來是我記錯了。」

謝清溪哀怨地看了陸庭舟一眼。

還沒虐到陸庭舟,謝清溪就被她大哥哥提溜回家裡了。謝清駿直奔她的院子,只看了幾眼,就迅速地將藏在她閨房角落裡的話本子都掏了出來。

謝清駿看著博物志怪、黃河鬼道、鬼故事,半晌都沒說出話。

謝清溪一著急就說道:「大哥哥,你別生氣,我就是好奇,借了六哥哥的書看看而已。」

謝清駿拎著書,問道:「這是從小六那裡借來的?」

「也不全是,博物志怪是我自己買的。」謝清溪小心翼翼地勾了下手指,指著最上面的書說道。

「那別的都是小六的。」謝清駿又問。

謝清溪不敢點頭,心裡只哀嚎,六哥哥,我真的對不起你。

謝清湛從書院回來,就感覺院子裡頭安靜地過分。待他進了自己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小廝都站在院子中央,一個個拱手站立。

「你們怎麼都站在外頭?這大冬天的多冷啊。」謝清湛笑呵呵地問道。

他性子和上頭兩個哥哥都不一樣,跳脫地很,對於下面的小廝也很寬厚,所以從不會體罰他們。特別是這大冷天的站在外頭,沒得凍壞人的。

結果,他剛問完,就見正堂走出一人,他溫和地沖著謝清湛招手,溫柔道:「清湛回來了。」

謝清湛沒想到大哥會在自己院子中,當即歡快地問道:「大哥,你怎麼來了啊?」

而在屋子裡坐著的謝清溪,則一臉苦笑地望著外頭的謝清湛,他真的好傻好單純啊。

於是在謝清駿迅速地翻出謝清湛的雜書時,謝清溪的嘴巴都長大了,居然有五十幾本。

可每次她跟六哥哥借書的時候,他還哭嚎說什麼自己也沒幾本書,讓她看完儘快還給她。

騙子、騙子,都是騙子。

謝清溪只覺得她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不過這會的謝清湛,卻是嚇得不敢抬頭。謝清駿看著旁邊累成一摞地書,突然有些頭疼,孩子們大了,果然都不好管了。

謝樹元只管兒子們讀書的事情,況且謝清湛學業從未有退步的跡象,所以他壓根就想到這孩子會有這麼多的閑書。

而謝清駿要不是從謝清溪這個小叛徒這裡,查封了這樣多的閑書,還不知道他們家的六少爺這裡都夠開一間話本鋪子了。

謝清湛一看謝清溪也被帶來,就以為是她被大哥抓到,然後把自己供出來。於是他惡狠狠地沖著謝清溪瞪了一眼,誰知這一眼不僅被謝清溪看見了,上首的謝清駿也看個正著。

「大哥哥。」謝清溪委屈地叫了一句。

謝清駿立即看著謝清湛,不贊同地教訓道:「小六,你怎麼能這麼對妹妹。」

接著,謝清駿就開始教育謝清湛,作為一個哥哥應該有包容和愛護妹妹的責任。

謝清湛無辜地看著他大哥,他到底怎麼,他不是被出賣了,然後瞪了小叛徒一眼。謝清湛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有一種惡意。

「好了,你們兩個人串謀一氣,將這種書帶回府里,還藏在各自的院子,你們說吧,是想告訴娘還是父親?」

「爹爹。」謝清溪喊。

「娘親。」謝清湛叫。

謝清駿輕笑著看著兩人,倒是都會找靠山。他的手搭在書上,環視了兩人,最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要不這樣,如今也過新年了,爹娘都挺忙的。大哥哥幫你們先把這個事情壓下來。」

「謝謝大哥哥。」謝清溪歡快地道謝。

「等過完年再說吧。」謝清駿聽完她這一聲謝謝,才又將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謝清溪苦著臉看他,這跟頭上懸著一把刀有什麼兩樣嘛。

結果陸庭舟一句話,就讓謝家的六少爺和六姑娘兩人過了不太舒坦的年。

※※※

其實謝清溪真的挺喜歡過年的,因為過年就意味著,收禮、收禮、收禮。

大年三十的時候,謝樹元派人將謝明貞和蔣蘇杭接回來了,只說家裡只有他們兩人在,謝明貞又懷疑勞動不得,乾脆今年就在謝府過。

蔣蘇杭倒是沒什麼意思,收拾收拾包袱就帶著老婆住進來了。

年夜飯一大家子不管老小都全來,老太爺望著這濟濟一堂的兒孫,很是暢快,就連酒都多喝了兩杯。

守歲是過年的俗例,不過謝清溪每年都守都不到最後,最後昏昏睡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就到了新年。

今年,她卻是在蕭氏的床上醒來的。

精緻的拔步床被她睡的橫七豎八的,滿床錦繡印入眼帘。她輕輕喊了道:「硃砂,丹墨。」

「六姑娘,可是醒了。」外頭有人應聲,不過卻不是硃砂他們,只聽外頭的人隔著簾幔輕聲道:「奴婢是秋燕,姑娘是不是想起身了。」

「是呀,你把硃砂她們叫來。」秋燕雖是蕭氏身邊的大丫鬟,不過謝清溪還是習慣了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

一會,硃砂和丹墨就過來了。丹墨和秋燕一左一右地拉開簾幔,硃砂上前服侍她起身,歡快地說道:「小姐,你可算是起床呢,今個一大早老太太院子里就開始發紅封呢。」

「所以你也去了。」謝清溪斜了她一眼。

硃砂立即正經道:「那哪裡能,小姐還沒起床呢,奴婢怎麼去拿。我是給你去拿衣裳了,要不你起床總得換一身是吧。」

謝清溪看著一眼她手裡精緻的衣裳,這是臘月就開始讓針線上做的,前日一拿到手裡,謝清溪看著上面滾三邊的金線,還有袖口衣襟上頭,時隱時現的紋路。

說實話,她這輩子還真的是錦繡堆里養起來的。奈何蕭氏想把她往頂級貴女打扮,結果卻架不住謝清溪天生這疏朗的性子。

硃砂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伺候著她穿衣裳。旁邊的丹墨也早把今個要帶的首飾拿了過來,今個這套衣裳正好配了謝清溪的那一頂花冠。

這頂花冠從江南時候就有了,是謝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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