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都居,大不易 第122章 專門坑哥

又是一年冬至,家家戶戶都要吃餃子。

不過宮裡頭卻有些安靜,實在是太后這幾個月身子都不太好,其實主要是心情不太好。就連文貴妃這等喜好鮮艷衣裳的人,如今去太后宮中都不敢穿的太鮮艷。

不過今日太后卻有些高興,皇上身邊的二總管富海,這會弓著身子在她跟前回話呢。

太后臉上帶著喜色問道:「許家人已經進宮了?」

「還沒呢,不過已經進城了,皇上已經派人去接了。不過總歸是要讓人先到驛站休息會,才能進宮給皇上和太后您請安。」富海一臉笑意地回道。

太后也點頭,又吩咐:「你回去便同皇上說一聲,今個就別讓進宮來了,再驛站裡頭好生休息一晚,明個再來。」

這會太后又想起別的事情一般,問道:「這會許家夫人來了嗎?」

富海這會身子弓著,垂著頭回道:「奴婢聽說這回只有許家小姐進京受封,所以晉陽公和夫人都沒回來。」

「唉,晉陽公也未免太謹慎了些,當年皇后娘娘雖有如此吩咐,可到底沒有發了明旨,他們便是進京,也算不得違背了先祖的意思。」太后說道。

不過她也只是自言自語罷了,並不是同富海說話。

太后又讓人給富海拿了賞銀,富海歡喜地收下後,又聽太后問道:「恪王爺有請安摺子回來嗎?」

富海心裡一咯噔,他就知道這差事若真是好事,懷濟那老傢伙就不會輕易地讓自己來了。太后娘娘為了皇上派恪王爺去邊關的事情,很是不高興。可是皇上這也是出於無奈啊,雖說太監不得干政。

但是富海這種級別的太監,對朝政還是有些了解的。

遼關馬市要重開,皇上當然想派親信前去。不過朝中大臣明爭暗鬥了這麼久,最後卻落在了從來不顯山露水的恪王爺身上,很是讓人大跌眼睛。

「奴才並不知。」富海知道這種事情從來是說多錯多,所幸他一句不知,太后也不好為難他。

太后見他不願多說,也是嘆了一口氣,揮揮手道:「你回去吧,好生伺候皇上。」

「謝太后,奴才告退。」富海弓著身子往後退,一直到門口才轉頭出去。

待富海走了之後,太后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而旁邊站著的宮女嬤嬤都不開口說話。最後還是跟在太后身邊幾十年的康嬤嬤,開口勸道:「王爺有那麼多的侍衛保護,定然是無事的,您就不要太擔心了。」

陸庭舟是幼子,雖說皇上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可先皇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兒子,而太后再皇后後期也依靠這個兒子,時常能讓皇上到宮中來。

如今他去了邊境,關外可都是虎視眈眈的彪悍牧民,怎麼能讓太后不擔憂。

因為這事她還很是沒給皇上好臉色看,所以皇上這幾日也未來壽康宮給太后請安。

※※※

「晉陽許家,我怎麼沒聽說過?」謝清溪聽蕭熙問自己,過幾日的宮宴,她會不會去參加時,還有些吃驚。

謝家在沒有女眷在宮中,就算老太太如今是個誥命,不過也就是逢年過節才入宮領宴,從不曾有過體面單獨給太后召見的。

倒是謝清溪因在成王府受驚,還曾經被太后和皇上召見過。那也是她第一次面聖,見到這個帝國最高的統治者。

蕭熙很是恨鐵不成鋼,她道:「連晉陽許家你可都不知道?」

於是,蕭熙立刻開始給她科普關於許家的傳奇。

許家乃是大齊朝開國許皇后的娘家,相傳當年太、祖起兵時,許家就是最早一批跟隨太祖的家族。而許皇后則是太祖一生摯愛的女子,許家更是在太、祖征戰四方之時,傾覆全族之力來幫助太祖。

可是在立國之後,太、祖封許家家主為晉陽公,但是許皇后卻要求許家退守晉陽,永世不得再進入京城。

雖太、祖苦勸,但皇后依舊如此做。待到了後來,太、祖便頒布了一道命令,日後只要是許家嫡女,皆可封為郡主。

「許家嫡女都可以封為郡主,可郡主不是親王女才能封的。」連謝清溪都吃驚不已。

蕭熙也點頭,嘆道:「這是開國皇上給許家的恩典,是無上的榮耀。」

謝清溪突然想認識那個驚才絕艷的開國皇后,雖然在大齊史記之中,對於她的記載並不多。可是陸庭舟身為陸氏皇族之人,可以觀看皇室秘密流傳的傳記,這當中記載了很多世人所不知的事情。

而許皇后,就是他所提過的,驚才絕艷之人。

一個能讓開國皇帝終其一生所愛的女子,必是光芒萬丈讓人敬仰的吧。

「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有了這個恩典,但是許家居然連著三代都沒出過一個嫡女了,雖然也有女兒,不過都是庶女。直到這一輩兒才出了一個嫡女呢。」蕭熙搖頭說道。

「表姐,你的及笄禮準備的如何了?」謝清溪這才提起她此次前來的主要事情。

蕭熙不在意地說道:「如今我娘正在煩,是請誰做正賓呢。祖母的意思是請寧侯世子夫人過來,不過我母親好像不太想慘禍寧侯府的事情。」

其實京城的貴族圈是一陣一陣地熱鬧,之前寧侯府四房的少爺在自家老祖宗的壽宴上頭,公然同丫鬟在花園裡頭行不軌之事,這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寧侯府還被御史參了一本,說寧侯掌家不嚴。

再加上那個少爺之前又和文選一起闖了禍,被關進京兆尹牢里,結果剛放出來沒多久,又惹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回寧侯都出面了,聽說讓人狠打了他幾十大板,如今正在家中禁足了。

後來寧侯夫人就說,這事是世子夫人指使人做下的,是為著壞了四房的名聲。其實寧侯夫人這也是氣急敗壞的一時之言罷了,結果世子夫人家裡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去了譚家,質問寧侯夫人說這話可是有證據。

結果寧侯夫人自然是拿不出證據,而世子夫人也是出身勛貴家族。這下人家親娘不願意了,拉著寧侯夫人就要進宮,請貴妃娘娘評評理,這紅口白牙地就是冤枉人。如今世子夫人家裡頭也有幾個侄女要嫁人呢,你這麼破壞人家出嫁女的名聲,這讓人怎麼能忍。

關鍵這回,連寧侯府的世子爺都硬氣了。對著寧侯就說,孝敬繼室夫人是應該的。但是你這麼空口無憑地污衊別人,就算是長輩也不行。要是夫人不將此事說清楚,就算官司打到御前去,也是不怕的。

這事鬧得是沸沸揚揚的,雖說別家為著爵位的事情,弄得各個也是眼紅脖子粗的。不過象譚家這樣擺到檯面上來的,還真是不多。

寧侯府是蕭老太太的娘家,如今鬧成這樣,她也是臉上無光。所以就想著,趁著孫女這會及笄禮,請了寧侯世子夫人過來,也算是讓這事掀過去。

謝清溪對於京城這些勛貴圈的八卦了解不多,基本都是從蕭熙這處聽來的。不過她聽蕭熙說了這麼多,也是說道:「我覺得舅母擔心的也是對的,畢竟表姐你一輩子也才一會及笄禮。我娘說女子及笄了,就是成年了,也該……是個大姑娘了。」

「也該嫁人了,是吧。」蕭熙見她後頭頓了一句,就知道這姑娘什麼話沒說出口。

謝清溪驚嘆,笑道:「表姐,你果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什麼蛔蟲啊,說的這麼噁心。」蕭熙怒道。

不過她說完就安靜了下來,女子說到成親總是會有些羞澀。蕭熙平日雖然也大大咧咧地,不過對於這些事情在旁人跟前也是羞與提及的。

「你知道嗎?我娘早就在外頭給我相看親事了,只是先前她一直沒鬆口,昨個她跟祖母在裡間說話的時候,我過去聽了兩耳朵,這才知道她竟是屬意梁國公王家二房的王渝煊。」

謝清溪一臉震驚地看著蕭熙,不是都說古代貴族少女,羞於提起自己的婚事嗎?怎麼她這個表姐這樣的膽大啊。

結果這還沒完呢,蕭熙很是不耐煩地說道:「我知道那個王渝煊,和我二哥是一路貨色,自詡風流倜儻,要真論起真才實學來,便是一百個他都比不上二表哥。」

謝清溪一聽她誇讚謝清懋,立即附和:「可不就是,我覺得這些個勛貴子弟,仗著自己的出身,一個個略學了兩首詩文就開始咬文嚼字的,真真是酸死人了。」

「聽我二哥說,這個王渝煊房中有個貌美的丫鬟,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他還教她讀書寫字。」蕭熙一臉鄙夷地說道。

謝清溪一聽這個,就立即想起杜家那個倒霉的杜同霽,原本一個好好的勛貴子弟,如今去鄉下種田去了。

所以這會一聽蕭熙這麼說,她立即將杜同霽作為反面教材拎出來。不過她也安慰道:「好在舅母如今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個王渝煊如此行事,舅母定是不會幫你定下的。」

「說你傻還真是傻。」蕭熙看了她一眼,肯不能拿手指頭將她點醒。

她道:「這個丫鬟如今也只是個丫鬟而已,並不是過了明路的通房。況且這事也只是我二哥和我私底下說的,我如何能和母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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