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帝都居,大不易 第89章 謀朝篡位

站在欄杆邊的男子,挺拔如松的身材讓下面的三人都有些壓力,再一張俊美無儔的清冷臉龐,劍眉斜飛入眉毛,也正是他這一雙劍眉才讓這等俊美的臉龐沒有絲毫女氣。

蕭熙禁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蕭文桓感覺到身後妹妹的動靜,便是一陣後悔。如今蕭熙正值春心懵懂的時候,若是瞧著人家長得這等俊美,一顆芳心暗許了,他以後還真是有得後悔了。

白色的狐,如水般清冷的男子,這兩樣湊在一處竟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可是謝清溪卻眼眶一熱,只覺得一瞬間微微抬起望他的眸子已經被水光糊住,他怎麼瞧著竟是消瘦,而且氣質也越發地清冷。

她的小船應該是個溫暖如玉般地男子,揚起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她說有我在,別怕。

謝清溪不知這幾月陸庭舟究竟是遭遇了什麼,恍如整個人都變了般。

陸庭舟如深潭寒水般幽冷的眸子,在看見樓下站著的某人時,總算是微微變了,一瞬間猶如春風融雪般,他眼底的冷漸漸融化開。

「我們本無意打擾,還請王爺恕罪。」蕭文桓是見過這位恪親王的,不過也就是一面之緣,而且人家當時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的。

誰都知道這位恪王爺性子有些清冷,在朝中獨來獨往慣了,同誰都不交好。可是就算是這般,這滿京城就沒人敢怠慢與他的。

「本王正在買一本孤本,我說是宋代的,可掌柜的卻信誓旦旦地說是唐朝的,不如蕭公子上來幫我掌掌眼。」陸庭舟看著蕭文桓淡淡說道。

蕭文桓原想著若是王爺不怪罪的話,他就帶著兩個妹妹麻溜地離開。可誰知呢,王爺一開口便是這話。要說這驚喜吧,他還真驚喜,畢竟恪王爺可不是誰都能巴結上的,他可是比九爺他們都還要高一輩的王爺了。

可說到驚嚇,蕭文桓也覺得他是真驚嚇,畢竟他以前和這位王爺就是一面之緣,人家還沒拿正眼瞧過他。

況且鑒別這種孤本啊字帖啊,他都不太會看啊。

蕭文桓還在發著呆呢,就感覺身後輕輕一推,他整個人被往前走了一小步。陸庭舟依舊還站在欄杆處,雙手背在身後,道:「蕭公子,請吧。」

蕭文桓回頭瞪了蕭熙一眼,而蕭熙則是垂頭,只不過臉上的笑都沒掩住。

他一步步過去,蕭熙趕緊跺了兩步走到謝清溪身邊,兩人目送著蕭文桓跟上刑場一般。結果蕭文桓剛走到樓梯口,就聽陸庭舟又淡淡說道:「你這兩個小廝倒是可以上來伺候著。」

於是最後三人都得以進了陸庭舟的雅間。

此時那個付掌柜還在桌子邊站著,陸庭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而湯圓則毫不客氣地團在另一邊的桌子上。

蕭文桓過來後,陸庭舟便看著桌上的孤本說道:「你上來幫我瞧瞧,這可是唐朝的孤本。」

他哪裡會瞧啊,這會他都猜不透恪王爺到底是欣賞自己呢,還是整自己呢。

此時掌柜的見恪親王又坐回椅子上,便討好地說道:「王爺若是喜歡,只管開個價拿走便是了。」

這位恪王爺算是他這邊的熟客,來的次數雖不多,可出手卻是大方地很。所以掌柜的根本不怕陸庭舟坑他。

此時他見王爺又叫了這位蕭公子以為兩人是舊識,又見陸庭舟讓他掌眼,還以為蕭文桓對這是真的有了解呢。

蕭文桓看了一眼,便驚奇地問道:「這可是醫書?沒想到王爺對醫術還有涉獵。」

陸庭舟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蕭文桓又翻了兩頁,最後才訕訕放下說道:「回男子,我對這個實在是沒有見識,怕替王爺看走了眼,所以不敢胡亂開口。」

蕭熙和謝清溪兩人心中都同時嘆了一口氣,爛泥扶不上牆啊。

於是陸庭舟撿過手中的書說道:「付掌柜,此書的紙張乃是竹料紙發明與北宋之後,你這號稱唐朝的孤本最早已是出現在北宋之後。」

付掌柜被陸庭舟這麼一說,頭上冷汗便已經下來了,只賠笑著說道:「王爺,若是這真是宋朝的仿本,小的便再不敢收你一份銀子了。」

「是人都有走眼的時候,這本孤本我給你三千兩。」陸庭舟不在意地說道。

這付掌柜一見王爺不僅沒責怪自己,竟是還給自己三千兩銀子,他心裡一合算賺的雖然少了些,可到底也是有賺的。於是立馬麻溜的就應了聲。

陸庭舟有些疲倦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

這雖是掌柜的鋪子,可這會王爺說什麼他就沒有不應的。

於是雅間里只剩下四個人,蕭文桓這會還忐忑啊,他會不會被王爺覺得是紈絝子弟啊,哎喲,早知道他就該好好看看他爹書房裡的那些書了,聽說他爹也珍藏了不少孤本啊獨本啊。

此時陸庭舟抬頭,看著穿著青衣帶著小帽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的謝清溪,突然輕笑了一下:「蕭公子,你這個小廝倒是機靈的很。」

蕭文桓順著陸庭舟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他看的是謝清溪。他這會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哭了。

「好了,既然無事,你們便走吧。」陸庭舟淡淡吩咐道。

謝清溪有些失望地看著他,不過旁邊又是蕭文桓兄妹兩人,她並不敢表現出來。

倒是蕭文桓一聽說可以離開了,便帶著她們兩人趕緊告退。待上了馬車,就見蕭文桓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天潢貴胄可真是不同凡響,方才恪親王只不過輕輕掃了我兩眼,我只覺得這腿肚子都是軟的。」

「哥哥,你好歹也是侯府的公子,怎得這般沒出息。」蕭熙當場就拆她的台。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咱們趕緊回去吧。」蕭文桓便立即說道。

可蕭熙還沒逛呢,都說好了要在館子里吃飯,所以她就吵著鬧著要去京城最好的浮仙樓。蕭文桓原本拗不過蕭熙,如今是更加拗不過她們兩人了。

結果去了浮仙樓,進了雅間之後,店小二是個機靈的,見他們三個半大孩子模樣,而兩個小廝居然比少爺還先坐下來,又見這兩小廝都是面白皮嫩,便隱隱猜到了些。

於是便幫忙點了些菜品,不過他末了還說道,浮仙樓這兩日正在做活動,但凡在雅間用餐的貴客,一律贈送浮仙樓的一壇秘制桃花酒。

蕭文桓原本就沒打算要酒,結果蕭熙一聽卻是格外高興,非要嘗一小口。雖然蕭文桓勸著,可是連謝清溪都勸著說,只喝一小口不會罪的。

結果等三人喝完之後,謝清溪正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就見旁邊的兩人咣當一下,紛紛趴伏在桌子上。她立即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這酒不至於烈成這樣吧。

這會就見方才的那個小二又端菜進來,他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兩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將盤子往桌子上那麼一放。他放好菜肴後,便恭敬地說道:「謝姑娘,王爺有請。」

謝清溪怔了下,所以這間酒樓的幕後老闆是陸庭舟。

這小二也沒出門,只是往右邊牆壁走過去,待他轉動了放在牆角的盆栽一下,就見牆壁上的字畫竟是慢慢往旁邊挪動,直露出約莫一人高的空檔。

謝清溪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這可是京城最繁華的酒樓,竟還這般別有洞天。

待謝清溪走了進去,才發現這竟是一個四面無窗的房間,正有一人坐在那桌子上。待她腳步靠近時,就見他轉過頭,抱在懷中的白狐也同主子一起勾著頭看她。

「又胡鬧。」陸庭舟這話與其說是教訓,倒不如說是寵溺更多些。他看著謝清溪好似又長高了一些。

而謝清溪則是看著他,嘟著嘴巴問:「小船哥哥,你最近是不是特別不愛吃飯啊?」

「為何這麼問。」陸庭舟笑著反問。

謝清溪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說道:「你如今比我還要瘦。」

陸庭舟知她是誇張,只笑著,他伸手去拉她的手掌,小小的手掌被他的手整個包圓。

「如今想同你說話,竟是只能這樣的法子。」陸庭舟笑著說道。

謝清溪也不說話,只笑道:「我可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我可是個姑娘家,本就該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

兩人說著極其普通的話,可是就算坐在這處,只說著這樣的話,謝清溪也覺得安心,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她坐在陸庭舟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去摸他懷中的湯圓,笑著問道:「湯圓怎麼了,方才還瞧著靈動地很,怎麼這會就要人抱著了。」

「咱們認識多少年了。」陸庭舟突然開口問她。

謝清溪邊摸著湯圓邊想到:「八年,你偷偷地在爹爹的書房裡頭看書,我闖了進去。」

「是啊,那時候你還是個三歲的小娃娃,我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姑娘會在八年之後同我說這樣的話。」陸庭舟突然感慨。

謝清溪剛想問,她說什麼了。可是突然間,她便想起那日樹底下對他說的話,當時開口只覺得勇敢無比,可如今再回頭想,真真是臉皮太厚了。

陸庭舟見她這般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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