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最是江南風光好 第40章 謝瑪麗蘇

壽康宮中,太后盯著跪在地上的人,一向溫和的她此時泛著冷冷笑意。想當初她為皇后時,先皇后宮裡頭也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仗著自己顏色好便處處哄著先皇。

先頭是要衣裳要首飾要吃食,到了後面就是要位分要地位要皇位了。

太后想了想以前的郝宸妃,許淑妃,沈貴人還有那個蹦達地最厲害的秋嬪,各個都貌美如花甜言蜜語,先皇剛開始都是恨不得將她們捧在手心裡寵著。可到最後呢,郝宸妃的兒子奪嫡失敗,不僅她本人被先皇一杯毒酒賜死,她兒子更是被終身圈禁。

至於許淑妃,那個可憐的女人,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兒子其實不是郝宸妃害的。虧得她還一副為子報仇的態度,處處同自己合作。

而先皇晚年最寵愛的秋嬪,連個兒子都沒生出來,如今還不是只能窩在那小小的安慶宮,同一班太妃為伍。

如今她貴為太后,竟還有人敢將她的兒子不放在眼中。

玉嬪跪在地上,身子猶如抖篩一般微微顫抖。這後宮誰人不說太后娘娘性格溫和,最是易相處的。她先前來太后宮中請安的時候,仗著自個嘴甜也得了太后的幾回賞賜。可怎麼就那日想不通,想到此處她不由怨恨身邊那大宮女,若不是她強攔著那小太監,不讓他進來,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思及此處,她不由顫顫說道:「太后娘娘,實在是臣妾該死,未能好好管束下頭的人,險些釀成大錯。還請太后娘娘開恩哪。」

「開恩?我只怕還要請你開恩呢。」林太后閑閑說道。

玉嬪被她這句話刺的險些跪不住,整個人便要軟倒在地上。可是一想到皇上還沒來救自己呢,她只得強自打起精神說道:「都是臣妾一時被人蒙蔽,臣妾根本不知是恪王爺要用醫。若是臣妾知道的話,便是給臣妾一百個膽子,臣妾都不敢。」

「陳嬤嬤,給我掌她的嘴。」太后瞧著死到臨頭還嘴硬的玉嬪,難得狠厲地說道。

太后宮裡這些積年的老嬤嬤,便是在皇上跟前都有幾分薄面,又豈會將一個小小的玉嬪放在眼中。

只見陳嬤嬤上前時,玉嬪抬頭朝她看了一眼,那眼中卻是夾雜著幾分怨毒,似乎要記住陳嬤嬤的臉。

「玉嬪主子可別這麼看著老奴,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后讓老奴賞您巴掌,那是給您賜福呢。」陳嬤嬤倒也不惱火,只淡淡說道。

只不過這話音一落,一巴掌就已經扇到了玉嬪的臉上。玉嬪本就膚白肉嫩的,這麼一巴掌下去,右臉頰登時腫的老高。她待要捂著嘴角的時候,又一巴掌扇到了左臉頰上,這會兩邊都腫成一樣高了。

「你。」玉嬪怒氣上頭,誰知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陳嬤嬤淡然道:「老奴是替太后娘娘來賞你,玉嬪娘娘若老是這般盯著老奴看,旁人會覺得你對太后娘娘不滿呢。」

太后在上首語氣平淡地吩咐:「還同她說這些廢話做甚,只管重重地打便是。哀家倒也看看,她有幾兩重的骨頭。」

就算太后最後叫停了,皇帝都沒有來。

而最後太后更是直接道:「玉嬪輕狂無端,品性不佳,如今舔居嬪位實難勝任。」

最後玉嬪被貶斥為玉美人,沒一會就傳的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因著玉嬪年紀小又顏色艷,近年深受皇上寵愛。那些身居高位又有兒子的后妃,自然不將她看在眼中。可她生性猖狂,倒是有不少位分低又不得寵的妃子,可是受過她的刁難呢。

如今太后娘娘出手懲治了她,倒是引得不少人拍手稱好呢。

此時成賢妃宮中,九皇子陸允珩死活要出去玩,卻是被成賢妃拉住,她板著臉教訓到:「你瞧瞧你這次闖的禍,連累你六叔的手臂都傷著了。這次太后娘娘憐你也受了驚嚇,這才未追究。我看你還是在宮裡好生歇著,若是再四處亂跑,我便秉了你父皇。」

「母妃。」陸允珩如今才九歲,正是愛玩鬧的年紀,這般將他拘束在宮裡豈不是生生要憋死他。

可成賢妃素來寵愛這個小兒子,但凡他要的她都儘力滿足。原想著他年紀尚小,不願約束,結果居然闖下這等大禍。

「都是那匹馬突然發瘋,我如何知道會這樣。」陸允珩不服氣地嘟嘴說道。

成賢妃聽著他這樣的話,不由冷笑一聲,她道:「大皇子的馬平日可都是在御馬監里養著,況且這又是從大漠進貢過來的汗血寶馬,那幫養馬的奴才恨不得將它當成祖宗一樣養著。如今竟是突然發瘋……」

陸允珩雖貪玩,可到底也是在皇宮中長大的。這會他母妃不避諱著他直接這般說,那就是懷疑這馬被人動了手腳。

其實現在也不只是成賢妃在懷疑,如今傷了恪親王和九皇子這兩位貴人,又加上這馬當時便死了,皇上早已經下令讓人徹查此事了。

「莫非是二哥?」陸允珩眼睛轉了轉,半晌才說道。

「你這個蠢貨。」成賢妃當即用手指敲了他的腦袋瓜。

※※※

「你這個蠢貨。」文貴妃恨得一巴掌扇醒這個兒子,早就跟他說過,就算不喜歡大皇子,但在皇上面前也該表現出兄友弟恭的模樣來。

二皇子陸允顯梗著脖子說道:「此事不是兒臣做的,旁人不相信也就算了,為何母妃還要這般問?」

「就算我相信你又如何?皇上呢?太后呢?」文貴妃一想到這會竟是連恪親王都連累進去,就恨不得抽醒二皇子。

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徐徐圖之了。

陸允顯此時也是知道怕的,可他還是嘴硬道:「父皇那等英明之人,豈會讓小人蒙蔽。兒子既是沒做,只等父皇查出真相便是。」

文貴妃霍地轉頭盯著陸允顯,只將他盯得頭皮發麻。過了半晌,她氣得反倒笑出聲來,許久才說:「這皇宮之中又有多少真相?」

先皇在位時,有人向先皇進言大皇子在宮外行巫蠱之術,而當時的皇上雖是嫡子,可並不受先皇寵愛。因此一直遲遲到十八歲都沒被皇上冊封為太子。

而大皇子的生母是先皇未登基時,就伺候在身邊的侍女,深受先皇寵愛。可就是這般,在查出大皇子府中的巫蠱之術時,先皇還是震怒不已,不顧大皇子生母的苦苦哀求,將其圈禁。

可就算是這樣,前朝的言官卻還是死死盯著當時的郝宸妃,也就是大皇子的生母。最後這位曾經寵冠後宮,以宮女身份登上妃位的女人,還是在一杯雎鳩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文貴妃沒想到二皇子這般年紀,想法竟還如此幼稚,相反大皇子雖出身低微,又無得力外家輔佐,可是卻能單憑自己的能力集結了一幫勛貴子弟在身邊。

「你舅舅先前一直同我說,你出宮開府後也該請些博學強知的先生在身邊,如今他已四處給你物色。」文貴妃突然說道。

二皇子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顯然是未明白母妃突然轉了話鋒。

「至於這次的事情,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誰敢誣陷了你。」

沒過幾日,這調查的結果便出來了,原來是御馬監負責伺候這匹汗血寶馬的太監,一時大意竟是將寒食草當作普通草料餵給這匹馬。而大皇子騎著此馬參加馬球比賽,在劇烈運動之後,寒食草的毒性隨著血液留到四肢百骸,這才讓這馬突然癲狂起來。

皇帝下旨處死御馬監的當值太監以及一干掌事太監,而餘下的太監莫不是被打了幾十大板後,扔去做了雜役。而整個御馬監在皇帝的鐵血下,全然換了一批人。

而恪親王上旨給皇上,希望前往京郊景山別院休養。

皇帝恩准之後,更是賞賜了好些藥材和補品。

※※※

皇宮的波蕨詭異,自然不會波及到千里之外的江南。

謝清溪眼巴巴地看著面前這位笑意盈盈的中年美大叔,又看了眼旁邊的謝清駿。過了半天才問道:「大哥哥,這位叔叔是誰?」

其實這位大叔年紀看著不過三十多點,不過因著穿著一身布衣,又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所以顯得年紀更大些。

謝清駿不在意地說道:「這位成先生是我在來蘇州的途中偶遇的,成兄學識之廣博實乃我平生罕見。所幸他不嫌棄咱們府上簡陋,便答應做你的西席先生。」

謝清溪巴巴地看著謝清駿,許久才都沒說話。

他不嫌棄,我嫌棄啊。

可是這話謝清溪不敢說出來,因為她怕謝清駿一氣之下把自己送回謝府。於是她發動可憐技能,一雙無辜地大眼睛眼巴巴地瞅著謝清駿。

誰知她剛盯了一會,突然聽這個成先生拍著大腿笑道:「恆雅老弟,你這個妹妹著實是有趣。我看她好像很滿意你做的安排。」

滿意,謝清溪恨不得跳起來質問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滿意了。

「你雖說來莊子上養病,但我也同母親說過,定不會誤了你的課業。」謝清駿笑眯眯地說道。

謝清溪無力地問:「為什麼先前沒說?」

「哥哥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謝清駿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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