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為什麼

就在孫澤生和榮晶瑩說話的時候,小放映廳中陸陸續續來了一些觀眾,但是直到電影開始放映的時候,上座率也只有三成左右。

看電影不是免費的,影院多少也要收回一些成本,但是又考慮到影片的導演、演員都是在校的學生,又是為了進行宣傳,所以票價只有十元錢,這對燕京如今動輒數十元,甚至上百元的電影票來講,算是非常便宜的了。但是便宜,不代表有人肯賣帳,這麼少的上座率就很證明了問題。

孫澤生對電影的內容,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這部電影也是他最喜歡的愛情故事片之一。不過他熟悉的乃是天機星3000中的影片,可不是徐雲津拍攝,張立演的電影,所以他還是打起精神,看了起來。

看得出來,徐雲津的拍攝手法有些地方,還很生澀,鏡頭運用的也不太流暢,但是徐雲津拍得很用心,畫面很好,一股濃濃的溫情始終貫徹影片始終。

張立的表演比較自然,她把對男主人公的愛表達的轟轟烈烈,酣暢淋漓,當影片播放到中間的時候,張立演唱的那首愛意如潮第一次作為背景音樂響起,現場的觀眾不由得跟著哼唱了起來。

榮晶瑩竟然也在跟著哼唱,這讓孫澤生多少覺得有些驚訝,他本以為榮晶瑩會抗拒張立的一切。

一首歌很快過去,小放映廳的觀眾們又安靜了下來,繼續聚精會神地欣賞男女主人公纏綿悱惻的愛情。

榮晶瑩突然側轉頭,「孫澤生,問你個問題。你說張立在演戲的時候,是不是把跟她演對手戲的男主角,當成了你呀?」

孫澤生愕然,裝傻充愣道:「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榮晶瑩翻了個白眼,「你這人,真沒勁。不理你了,繼續看電影了。」

孫澤生那裡還有心情看電影,他生怕榮晶瑩再問出什麼讓他難以回答的問題來,他靈機一動,連忙捂著肚子,「榮晶瑩,我得上趟廁所了,肚子疼。」

「別想用尿遁這招兒逃掉。你那裡也別去,陪著我看電影。」榮晶瑩一把抓住了孫澤生的手,然後對孫澤生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孫澤生卻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電影很快就演完了,頓時小放映廳內掌聲雷動,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一直躲在幕後的徐雲津、張立等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走到了台前。

最開始,無非是徐雲津、張立等人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做一番自我介紹。當得知影片是在校的學生拍攝的,那些真正自己掏錢買票進來的觀眾,發出了陣陣的驚呼聲。

等眾人做完自我介紹之後,主持人開始請首都院線聯盟、京西北劇院、還有燕京電影學院的領導講話,一番折騰之後,才輪到了徐雲津和張立。

徐雲津說道:「我很感謝各位領導、各位老師還有各位朋友的支持和捧場,在電影點映之前,我還擔心自己拍攝的電影不好看,但是剛才從你們的掌聲、歡呼聲中,我知道我的辛苦沒有白費,雖然今天的上座率不高,但是我相信上座率會慢慢提升上去的,我對我的電影有信心,對燕京的觀眾有信心。」

張立則道:「這是我正式拍攝的第1部電影,是我在大熒幕上的處女作。我希望我的表演能夠讓大家滿意。謝謝。」

突然有個觀眾站了起來,朝著台上喊道:「問個問題,我們明明感覺到影片到了結尾的時候,男女主角的感情已經非常濃厚了,兩個人更是脈脈相對,這時候,理應是水到渠成的接吻呀,為什麼沒有?」

「對呀,為什麼沒有?」其他的觀眾跟著起鬨道。

「對呀,為什麼沒有?」榮晶瑩戲謔地看著孫澤生,問道。

台上的張立有些尷尬,這個問題讓她怎麼說,說她不想跟男生接吻,還是說她潔身自好,思想保守。

徐雲津站了出來,「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解答吧。男女主角不接吻,是因為我們拍那場戲的時候,演男主角的老鍾恰好感冒了,為了不傳染給張立,就沒有讓她們倆接吻,本來想等著改天補拍上,可是後來為了趕進度,就把這場戲給忽略掉了。」

張立感激地看了徐雲津一眼,劇本上是有男女主人公接吻的戲的,只是拍攝的時候,她比較抗拒,就沒有拍成。那時候,她還沒有確定對孫澤生的感情,卻也不願意隨便把自己的初吻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生。

提問的那個觀眾還不肯罷休,「誰是老鍾,讓他站起來,說說那天到底是不是這回事呀?」

那個老鍾站了起來,他跟張立是同班同學,他憨厚地笑了笑,「那天我確實是感冒了,擔心會傳染給張立,所以就取消了吻戲。對此,跟大家說聲抱歉了,要怨就怨我感冒的不是時候了。」

徐雲津和張立在台上回答著台下觀眾提出的一個又一個問題,孫澤生在台下坐卧不安,度日如年,榮晶瑩時不時地把矛頭對準他,問他一些讓他深感為難的問題,孫澤生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終於見面會結束了,孫澤生長舒了一口氣,暗中向過路的神仙道謝不已。

榮晶瑩站了起來,朝著台上的徐雲津招手,「小津,我們在這裡。」

徐雲津和張立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尤其是張立,一張俏臉更是容光煥發,美眸中迸射出迷人的神采來,她已經有一周沒有見到孫澤生了。

榮晶瑩和孫澤生在京西北劇院的大門外等了一會兒,徐雲津和張立一前一後,從劇院裡面走了出來。

一見孫澤生,徐雲津就有些不善地說道:「孫大財主,你現在牛氣了,是不是?」

孫澤生摸了摸鼻子,「徐大導演,你這話什麼意思?小的不太明白,還請明示。」

「哼,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天中午,你跟宋姐演雙簧,把我媽給氣的夠嗆。你能不能有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呀,那是我媽。」徐雲津哼道。

榮晶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抱住了徐雲津的胳膊,「到底怎麼回事?孫澤生又對乾媽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壞事了?讓你氣成這個樣子。」

徐雲津沖著孫澤生,揚了揚下巴,「問他。」

孫澤生訕訕一笑,「事情都過去了,就別說了吧?」

「不說,為什麼不說?難道你敢做,卻不敢說嗎?」徐雲津說道。

榮晶瑩催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孫澤生,你快說。阿姨那人很強勢,跟人談判從來沒有吃過虧,就連我都有點杵她。你究竟是怎麼把她氣到的?」

張立也柔聲道:「孫澤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跟我們說說吧。」

被三個如花似玉的女生圍著,其中兩個又是柔聲相求,孫澤生無奈,只好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兼跟胡天琴有關的,說了說。

榮晶瑩驚訝地捂著嘴,一雙丹鳳眼瞪著溜圓,「你真是太生猛了,竟然就那樣把阿姨晾在了那裡。你牛。宋姐也真是的,怎麼會由著你胡鬧呢?」

孫澤生說道:「我這不是為了佔據主動權嗎?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跟宋姐進去的時候,胡總竟然在看時尚雜誌,明明是她打電話,說我跟我見面,我進茶座之前,又剛剛給她打了電話,她竟然一點尊重我的態度都沒有。不晾她,晾誰?」

「孫澤生,那是我媽。」徐雲津又嚷了一句。

「對不起,對不起,那會兒真是把這茬兒給忘了。不過後來,胡總要走的時候,我不是又親自把胡總追了回來嗎?我這個態度,你還不滿意嗎?那時候,我就是想起了胡總是你的媽媽,要不然,我還不追呢。」孫澤生說道。

徐雲津冷哼一聲,「你們瞧瞧他說的啥,用得著的時候,就想起那是我媽了,用不著的時候,就忘得一乾二淨。」

榮晶瑩笑道:「這是選擇性遺忘症。他們男生都這樣。走,小晶,別生氣了,咱們罰孫澤生請我們吃飯。」

徐雲津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對她媽的感情比較複雜,打小,她媽管得她就比較嚴,有時候甚至可以用苛責來形容,有時候,她也想過誰要是能夠讓她媽吃點苦頭,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在心裏面想想,卻從來沒有對誰說過。

她沖孫澤生髮脾氣,只不過是一種另類的宣洩一下自己快樂的方式罷了。

到了飯店,兩杯啤酒下肚,徐雲津又喜笑顏開,談笑風生起來。

孫澤生最擔心的就是張立會像上次一樣,再當著榮晶瑩、徐雲津的面,露出與他的親昵來,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張立除了多看了他幾眼之外,並沒有做什麼挑動孫澤生神經的事情。

吃完飯,孫澤生又騎著自行車,把榮晶瑩送回到了燕京大學。徐雲津和張立則是一起打了一輛計程車,回校去了。她們還需要再跟導師見一面,繼續談電影后續的宣傳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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