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許澤寬的辦公室後。
許澤寬沉吟片刻，看著庄純說著，「小庄，談談你的意向。」
「許伯伯，兩種合作方式。」
庄純伸出一根指頭，繼續說道。
「第一個，直接把設計方案出售給八一，但我司保留自己生產出售的權利。」
庄純伸出第二根指頭，「第二，就是我司直接生產成品出售給八一，許伯伯選一種吧。」
許澤寬看了眼庄純，端起茶杯，道，「小庄，別打馬虎眼了，直接說說兩種合作方式的利弊吧。」
八一單位也罷，許澤寬本人也好，當然最希望的是第一種合作方式，拿到設計方案，再以此為基礎研製完全屬於八一自己的處理器。
只是，許澤寬不知道的是，就不說指令集，單說晶元設計，八一的技術積累是沒辦法繼續完善的。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我直話直說，直接給設計方案的話，以八一單位的技術積累，難以達到演示時的技術參數水準。」
許澤寬嘴唇微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要說話，卻聽得庄純繼續道，「成品的話，將來科技四個字就是優秀的保證。」
當初請八一單位代工生產10nm製程的手機晶元良品率就不太高，如果沒有後期的二次調教，根本就達不到低配版的要求。
這也是晶圓廠落成後，將來科技並未再度與八一進行合作的原因之一，之二就是八一單位的科研更加重要，代工一個月，已是極限。
更何況，除了金錢收穫，八一什麼都沒得到，代工可沒什麼設計方案給的。
當然，這些話，庄純再怎麼直腸子也不會說出來的。
「採用哪種方式合作，我們內部需要討論研究一下，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參會，先說說你的條件。」
將來科技或者說庄純本人對待八一的態度一直很友善，不說低廉的售價等等，就單說先進科技從未遺漏過八一這一點就足以讓八一承情。
「准許將來科技自行生產光刻機。」
「別的呢？」
「沒了。」
「好，我們會研究的。」
「不知道將來科技在個人PC處理器晶元方面的研究進展如何？」
庄純搖了搖頭，「我們不會研究個人PC晶元的。」
沒等許澤寬發問，庄純接著解釋了原因，「我個人認為個人PC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被淘汰，替代品其實已經出來了。」
「就是智來手機已經應用的虛擬屏幕技術。」
在智能手機逐漸可以代替PC處理絕大多數業務的當今，PC的重要性早就降低了太多太多。
制約著智能手機完全替代PC的關鍵點之一是屏幕尺寸，而虛擬屏幕技術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最後的制約關鍵點，就是操作系統……
安卓操作系統並不能代替蘋果的OSX，微軟的Windows……
※※※
庄純偷摸瞄了眼牆上的掛鐘，離中午飯點還有個半個來小時，心下一動，似是不經意的提道。
「許伯伯，不知道八一對小殼防火牆有沒有興趣。」
許澤寬聞言一愣，小殼防火牆，小殼，防火牆！
八一單位當然有自產的防火牆，公平來講，也是十分優秀的，嗯……優秀。
但是比起小殼防火牆來講，好像優秀這個詞有些言過其實了。
許澤寬的案頭上現在都放著來自華夏網路核心遞交的關於小殼防火牆的實測報告。
沒錯，華夏網路核心從自己的渠道得到了小殼防火牆，進行過實測。
許澤寬通篇看完，只看出來四個字，完美無缺。
儘管這篇十幾頁的報告中，沒有任何一個字是吹捧，沒有任何一個字眼誇大其詞，但，許澤寬確確實實感覺到的只有這四個字。
如果庄純今天沒提及的話，許澤寬心想，過不了幾天，就會有採購報告遞交到他的桌上。
會有人專門去找將來科技商談……
許澤寬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庄純繼續說。
「……」
庄純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琢磨了下，道。
「小殼防火牆還是挺優秀的，理論上是沒有黑客能夠入侵的，物理層面的入侵也不行，所以這個價格有點高。」
庄純說著話，看了眼不苟言笑的許澤寬，道。
「成本價，一千節點100萬。」
他確實沒什麼需要的了，一旦八一同意將來科技自行生產光刻機，那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那就隨便掙點錢是點唄，反正成本價還不是他說了算，完全沒注意一旁的小庄蕾偷摸的翻了個白眼。
成本價？呵呵了，還不是都是她的功勞。
「好，等消息。」
這個極其「低廉」的價格，許澤寬倒是可以當場答應這個條件，但是反正要開會討論光刻機啊，伺服器晶元啊，一起討論也沒什麼毛病。
※※※
庄純再次瞄了眼牆上的掛鐘，十一點二十五分，離八一的午餐時間還差五分鐘！
他想了想，喝杯茶，磨蹭磨蹭，這五分鐘就過了。
於是，他端起了茶杯，喝茶……
「小庄啊，沒什麼事了吧？這也就快到飯點了，我就不留你這個大老總吃飯了。」
庄純聽了前半句話，心下就是一松，這頓飯總算是蹭著了。
然而，後半句就讓他傻眼了，他都醞釀好詞了，諸如什麼您太客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等等。
這，正常都是這麼個套路來的，怎麼到許澤寬這裡就變了模樣？
庄純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心裡頭嘀咕來嘀咕去，這當老總咋就變待遇了？蹭頓飯都這麼難啦？
許澤寬都這麼說了，庄純還能咋的，站起身拉著小庄蕾就準備走人，卻聽得許澤寬又說了句。
「要是小庄不嫌棄的話，許伯伯請你吃食堂。」
「不嫌棄，不嫌棄。」
庄純立馬回答，生怕晚了許澤寬又改變主意了。
許澤寬轉身帶頭走的時候，嘴角扯起了一抹笑意，這小庄，真是……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庄純幾次看時間，哪能逃過他這種人精的眼睛……
許澤寬的身後，庄純和小庄蕾對視一眼，都是會心一笑，就差比個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