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們都是蛇精病 第八十七章 他們都不知道的

寬敞的浴室內,清晰的鏡子被蒙上一層白霧模糊了鏡面,水聲嘩啦,叮咚脆響。

付一旬躺在浴缸蓋上,傅傾流坐在他後面的椅子上,白皙纖細的手指穿過頭髮輕輕的撓著他滿是泡沫的發,他的發質很好,每一根都纖細柔韌,揉著觸感奇佳。

頭皮被輕輕的貓爪一樣的撓著,這是付一旬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讓非造型師碰他的發,他睜著眼看著頭頂的傅傾流,偶爾看到她的手指抹掉快要滑進他眼睛裡的泡沫水,看到她頭髮鬆鬆夾起神色散漫慵懶,一種酥酥麻麻感覺從頭皮蔓延向四肢,或許麻痹了他的心臟,以至於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輕到飄上雲端。

好一會兒,傅傾流出聲:「過來點,我給你沖水。」

付一旬聽話的往上挪了挪,大半個頭都露在外面。

溫熱的水從額上方滑到發尾,平日里捲曲的非常漂亮的發被拉直了不少,傅傾流一邊撥弄一邊沖水,直到把泡沫沖的乾乾淨淨,從架子上拿過毛巾將它包起來。

「好了。」傅傾流推著他肩膀把人扶起來,「洗澡你真的可以自己來嗎?兩個傷口都不能碰水哦。」

付一旬霎時瞪過去,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忍不住!她一直都不知道什麼叫矜持!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手腳不方便,就這麼想引誘他跟她……真、真是沒有羞恥心!

「好吧,那我幫你脫上衣?上衣你自己脫不好,我不會趁機吃你豆腐的。」傅傾流完全不敢拿付一旬的手開一星半點兒的玩笑,哪怕付一旬說根本沒事。

付一旬被傅傾流不容拒絕的脫了上衣,傅傾流很快就違背了自己的保證,付一旬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簡直好到讓她忍不住伸出爪子去摸了好幾把,最後被付一旬喘著氣臉紅脖子粗的趕出了浴室。

傅傾流翻出自己的睡衣去一樓的浴室洗澡,洗完澡回卧室發現付一旬還沒出來,去敲了兩下門,確定他沒在裡面摔倒暈過去啥的,便打著哈欠十分不客氣的鑽進了付一旬的棉被裡。

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傅傾流伸手拿過來,來電號碼顯示是傅謹鈺的班主任。

「媽媽我這星期不回去了。」傅謹鈺有些不舍的說道。

「怎麼了?」

「這星期我要在學校補習,下星期六去上都參加比賽,媽媽我會贏的!」傅謹鈺對獎金虎視眈眈勢在必得。

傅傾流被傅謹鈺逗得失笑,「好的,那加油,媽媽等你好消息。」

「嗯!」

握著手機趴在床上一會兒,傅傾流看了眼浴室門,把手機放回去。

她以為她會很快睡過去的,卻不料躺在床上,聽著浴室里的些許動靜,她卻精神了起來。

心臟跳的微微有些快,似乎在這個時候,她才慢半拍的有了點身為女人的矜持,緩緩的拉起棉被,一直蓋到眼睛下面,黑白分明的眼眸在這一刻乾淨純粹,倒映著燈光明亮動人。

好一會兒,付一旬從浴室出來,看到床頭只餘下一盞昏黃的燈,能看到床上纖細的凸起。

他紅著耳尖,遲疑的在床邊站了幾秒,掀開被子躺進去,隱約的能感覺到被子上的她的體溫。

他第一次跟一個女人同床共枕,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很快,明明是大冬天,他卻感覺熱的快要出汗了。

忽的,傅傾流動了動,付一旬胸口一重,他身子驟然一僵,怔了怔不敢低頭,過了幾秒才緩緩低頭看到她的發頂。

她的手臂壓在他的腰上,腦袋枕著他的胸口,忽然間付一旬的覺得壓在他身上的不是一顆腦袋和一條手,而是這個女人的一輩子,他一個人自由輕鬆慣了,還有點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卻又在一瞬間愛上了這種感覺。

沉沉的,心臟彷彿被填的充實飽滿。

他看著頭頂柔和不刺眼的燈光,身子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完好的左手輕輕的,撫著她柔順的發。

窗外白雪輕飄,室內卻暖如春意,靜謐卻富含生機。

翌日。

傅傾流被床頭桌上的手機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去摸,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霎時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掛斷了。

傅傾流擰著眉把手機丟一邊繼續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睡,結果手機又響了起來,傅傾流有點火大,帶著睡意的聲音有點衝起來,「誰啊?!」

「你又是誰?付一旬呢?」那邊傳來一道有些嚴肅的年長男性的聲音。

傅傾流趴在枕頭上遲鈍了幾秒,從床上坐起身,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看看手上的手機,哦,拿錯了,這是付一旬的手機。

「哦,你等一下。」傅傾流抓了把頭髮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然後張嘴喊,「付一旬!電話!」

等了幾秒,沒聽到動靜,傅傾流道:「他不在,你晚點再打過來吧。」說罷也沒注意那是誰,掛上電話縮回被子里繼續睡,真是冷死了!

上都。

穿著軍裝,看起來嚴肅刻板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機,好一會兒揉了把自己的臉,「我一定是在做夢。」

傅傾流在床上賴了十分鐘後,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驀地把付一旬的手機拿進被窩,卻發現鎖屏了要輸入密碼,恰好這時付一旬走進來,她裹著被子起身,問:「密碼是多少?」

「我生日,四位數。」付一旬怔了下後說道,然後湊過去,「怎麼?」

難道這麼快就要查他手機了?棕色的眼眸帶著幾分嘲笑又似乎有些縱容的瞥了她一眼。

傅傾流迅速進入通話記錄,果然看到十幾分鐘以前打來的是號碼顯示是「父親」,頓時一腦袋砸床上。

「他剛剛打電話來了?」付一旬拿過手機看了眼。

傅傾流一臉悲傷的看他,「我還特別沒禮貌的沒說兩句就掛了!」

付一旬見到她那樣,忽然就覺得心軟的一塌糊塗,沒忍住的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住。

傅傾流在付一旬這裡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戀人就是開心的時候吻對方,不開心的時候吻對方,沒事幹的時候也吻對方,有事乾的時候更要吻對方。

等他放開她,傅傾流舔了舔被吻的嫣紅的唇瓣,看到付一旬的眸色微深咽喉聳動,忽然道:「我還沒刷牙。」

付一旬表情一僵,看到傅傾流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頓時羞惱的瞪過去,「快起床!」

傅傾流看著付一旬走出去,帶著愉悅的笑容換衣洗漱去了。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付一旬打電話讓之前他傷了腿在病房裡給他做飯的那個廚師過來做的,蒸包、蝦餃和豆奶。

傅傾流一下來,騎士就跑過來蹭她,傅傾流看了眼它的碗,看到裡面還剩下幾粒狗糧,很顯然付一旬幫忙餵了。

「去吃完,不能浪費糧食。」傅傾流指著碗教育道。

騎士就跟傅謹鈺一樣聽傅傾流的話,乖乖的回去吃乾淨碗里的狗糧後才跑到餐廳坐在她腳邊,跟個小騎士似的守著她。

付一旬有些心有餘悸,「它不會又咬我吧?」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不會的。」傅傾流道。

「今天還要去畫廊?」付一旬若無其事般的問道。

傅傾流點點頭,沒事幹,去畫廊畫會兒畫。

付一旬那邊沒了聲音,傅傾流吃完筷子上的煎包,看到對面的男人垂下的眼瞼擋住神色,她忽然注意到他正在用左手拿筷子,「你是左撇子啊?」

「嗯。」

傅傾流露出「那我就放心了」的神情,付一旬立刻道:「就算是左撇子,右手不能用也很不方便。」

「你不是說沒大礙么?」

付一旬一瞬間被噎住了一般瞪著她。

「快吃吧。」傅傾流用剛剛含在嘴裡的筷子給他夾了個蝦餃。

付一旬憋著什麼,一直憋到傅傾流要去十里畫廊了,才終於說出來,「下星期,你把時間空出來。」

傅傾流還想問空出來幹嘛,付一旬就催她去上班了。

「啪!」重重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書房內驟然響起,白慕琳捂著被打的麻疼麻疼的臉頰摔在地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

他臉色鐵青,氣得彷彿恨不能再上前踢她個幾腳。

「你這個蠢貨!家裡花那麼多錢讓你去學當一個貴族小姐,你就是這樣當的?!我好不容易讓九寨里的人欠我個人情,你擅自拿去讓人綁一個女人也就算了,竟然差點讓Simon抓住!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是在刀鋒上行走的,你怎麼敢這麼囂張行事?!」

「哥!不把那個女人殺了,我就沒有機會了!」白慕琳悲戚的說道,眼裡掉著淚。

若是以往,這個當哥哥的早就心疼了,可今天他著實被嚇得不輕也氣得不輕,「你的兒女私情比我們一家的性命和榮耀重要?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之所以有今天,你之所以能受人追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偷偷沾了白帝國集團的光!我們在英國這一隅之地想怎麼樣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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