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們都是蛇精病 第八十五章 我兒子的

他忽而對她露出有些憐憫的眼神,嘆息了一口氣的搖頭,「當初你爺爺本是想給你取做『清流』,後因我說『清』字太過乾淨寡淡,用在你身上會讓你早年孤寡晚年命薄,他才改成了『傾』。卻不想,『傾』字,盡也……唉……也罷,付小子,你去取兩支膏藥就走吧,我看你的手也受傷了,藥膏你也可以用。」

「欸……」傅傾流急忙想要問點什麼,卻被倏地付一旬拉走,一直拉進車內,她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他抱進懷裡,緊緊緊緊的。

「別聽他的!我不該帶你來這的!」付一旬聲音壓抑的在她頸窩裡響起,微微有些咬牙切齒。

那人是圈內有名的大師,今年已經一百歲了,據說以前年輕時是很有名的幹探,精通風水命理,也精通玄黃之術,一雙眼睛比科學儀器還要精密準確,友人眾多,行蹤飄忽不定,恰好付一旬爺爺跟他交情頗深,只是付一旬並不願意跟他過於接近,付一旬很討厭對方給人的那種好像天下萬事天註定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擔心醫院裡有人動手腳,他也不會帶傅傾流到這裡來,而事實上他的確不該帶她來的,看看他聽到了什麼!

傅傾流大概知道,付一旬為什麼會反應這麼激烈了,她垂下眸,回抱住他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

「放心吧,我不信命。」

廖康拿了葯在外面躊躇半天才敢上車,就怕打擾到兩人遭天譴還要被付一旬嫌棄。

把傅傾流送回公寓,囑咐她早晚臉上抹葯,付一旬坐在車內,精緻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疲倦,他問廖康:「事情查的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不過我想對方肯定已經不敢再隨意出手了。」

「給我徹底的查,一丁點兒蛛絲馬跡都給我弄出來。」

廖康點點頭,心想某人這次恐怕沒有好果子吃了,付一旬分明已經在懷疑了,要不然怎麼會沿著她的行事風格來防備呢?

付一旬又想到了什麼,「你……一會兒去十里畫廊看看,梨安辛的畫展怎麼布置安排你看著辦,我讓傾流打電話給十里畫廊那邊的人說一聲。」

「……」這是開始把他也分給傅傾流使用了么?

一聲電話鈴響,立刻被接起。

「傅傾流沒有來醫院……」

「砰!」漂亮手上拿著的杯子驟然砸落在地,「廢物!你們這些全都是廢物!沒有一件事能做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白慕琳氣得全身發抖,昨天收到消息,傅傾流被付一旬救離九寨後,她就慌了,她覺得她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孤注一擲的讓人去青市各醫院守株待兔,只要傅傾流到醫院去,哪怕在付一旬的眼皮子底下都要把她弄死,結果傅傾流竟然沒有去醫院!

到底為什麼?!

她忽然瞪向前面桌上的鏡子,看著裡面的自己,「你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總是那麼好運?為什麼她沒有去醫院!出了那種事,難道不該去醫院全身體檢一下嗎?」

「我想,也許他已經在懷疑你了。」

白慕琳眼眸驟然瞪大,臉色蒼白的厲害,「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和他青梅竹馬,他懷疑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到我身上來!而且又沒有證據不是嗎?」

「這只是我的猜想。」

白慕琳怔怔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神經錯亂般的自言自語著,然後猛地回神,拿起電話,「去!不管怎麼樣,快點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痕迹,全部銷毀!最近什麼動作都不要有!快!」

因為有了廖康這個能人的幫忙,不用操心十里畫廊的傅傾流在公寓里休息了兩天,夏君寧來敲過兩次門,傅傾流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傷就沒讓他進來,幸好他也習慣了傅傾流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畫畫好幾天不出來的行徑,以為她又在畫畫,沒有多加打擾。

那支藥膏效果奇佳,不過兩天時間臉上的青紫就已經只剩下淺淡的痕迹,拍點粉就看不見絲毫影蹤了,腦袋也沒怎麼不舒服了,傅傾流才終於敢出門見人。

池非已經回來幹活了,所以廖康被放回去了。

廖康跟付一旬站在一起的時候跟個路人甲似的,其實長得是挺帥氣的,黑西裝打領帶,做事幹練利落,典型的職場精英男,他在的這兩天畫廊女性工作人員勤奮的好比小蜜蜂,所以池非重新接手後,畫廊女性工作人員之間的氛圍低迷,氣得池非火冒三丈,他不就是有個女兒嗎?用得著把他當成不值錢的中年大叔看嗎?!

傅傾流到十里畫廊沒多久,就被池非以看不順眼為由趕到外廊去檢查畫展準備工作,不一會兒梨安辛也來了,他斯斯文文的站在邊上看傅傾流指揮人布置,那身大學教授氣質叫小楊等幾個工作人員頻頻找借口在他面前晃,也幸得內廊客人人不多,要不然非要被傅傾流教訓一頓不可。

「怎麼樣?你有什麼要求沒有?」好一會兒,傅傾流走到梨安辛身邊問道。

「目前為止,我都很滿意。」梨安辛看著她微笑著道。

「那就好。」

「我發現了一件事。」梨安辛仔細的打量著傅傾流,叫傅傾流忍不住跟著低頭看看自己,疑惑的看他。卻見梨安辛面上的笑容深了一些,「你今天很漂亮,而且,從衣服到鞋子,都是新的。」

傅傾流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你的眼睛可真厲害,我漂亮就不用說了,誰都能看出來,不過連衣服是新的你都能看出來,厲害。」她今天把那些被她丟在衣櫃最底下的那些衣服鞋子化妝品等等都重新翻了出來。

「你今天心情很好。」梨安辛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眼,很快壓制住心底的波瀾,笑容斯文而充滿包容性的看著她。

「還不錯。」雖然在才開始就做好了最糟糕結局的準備,但是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愉悅。

梨安辛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溫和,「能讓女人變得愛打扮愛漂亮愛笑的,恐怕就是愛情了。」

傅傾流朝他笑了笑,然後走到前面去幫忙。

梨安辛看著她的背影,專註而認真,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秒鐘,他才接起來。

「梨先生,查到你想要的資料了……」

「把它發到我郵箱。」

「好。」

電話收起,梨安辛看著傅傾流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夏君寧……夏君寧,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但願。

斯柏森畫廊有一套很活絡的規矩,他們是很支持和鼓勵畫廊里的簽約畫家帶著自己的作品在一兩年里去別的國家辦一兩場展覽,這樣有助於提高他們的知名度,所以梨安辛這次回國辦展他們是非常支持的,畫作包裝、空運什麼的,完全不需要梨安辛操心他們辦得妥妥的。

所以梨安辛很閑,閑到一整天都呆在十里畫廊,看著傅傾流忙來忙去。

付一旬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梨安辛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傅傾流,頓時臉一黑,走到他面前。

視線忽然被擋住,梨安辛抬頭,看到付一旬微微怔了怔,站起身,「付大師有突然擋人視線的習慣?」

「梨畫家有盯著別人的女人看的癖好?」付一旬傲慢嫌惡的看著他道。

「這麼快就宣示主權了嗎?我怎麼記得不久前,付大師還一副不可能跟傾流在一起的模樣呢?」梨安辛斯文的笑容微微有些泛涼,眼裡露出很明顯的敵意,讓付一旬忍不住警鈴大作,暗罵傅傾流那個招蜂引蝶的女人。

「人世無常,誰讓傅傾流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呢?想必被她暗戀喜歡著的那種感覺,梨畫家這輩子是休想體會到了。」

「暗戀?」

「沒錯。」付一旬忍不住露出小小的得意,傅傾流暗戀他好長一段時間了,雖然最後沒能聽到她的表白。

梨安辛露出懷疑的神色,看向傅傾流,很難想像,傅傾流那樣一個人,會去暗戀別人,她的心簡直就是銅牆鐵壁,真的有男人會這麼輕而易舉的闖進去,讓她暗戀?不對啊,重點是,她喜歡一個人不會藏在心裡不說吧!

「付一旬?」傅傾流轉過頭就看到付一旬和梨安辛在說話,大步的走過來,「你怎麼來了?怎麼樣?手怎麼樣了?」

梨安辛這才發現,付一旬的右手竟然纏著繃帶,繞是沉穩如他,都不由得露出震驚的神色,圈子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付一旬這雙手有多寶貴,簡直是破點皮都要叫人擔心不已的!現在竟然整個都纏起來了,而且還是右手!

「沒事。」付一旬抬手自然的把人摟進懷裡,眼角掃過梨安辛。

梨安辛識相的笑了笑,先走了一步,留下傅傾流和付一旬被外廊里那幾個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圍觀。

直到兩人離開,他們面面相覷,手上還拿著各種東西的走到一起。

「也就是說……」

「夏總被拋棄了?」幾個女同事面面相覷。

「所以我有機會咯?」一個女同事指著自己的鼻子。

「去,就你?」

「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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