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們都是蛇精病 第六十二章 陰差陽錯氣到內傷

四周驟然暗下,黑暗讓人恐懼,傅傾流動了動被地面摩擦的有點發麻的手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她條件反射的繃緊神經警惕起來,她沒有動,而是等待著眼睛適應黑暗,待到眼睛開始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些東西的影子後,她確認身邊沒有什麼危險性的東西,才從地上站起身,撿起一根樹枝當拐杖的爬上那個斜坡,視線也跟著她往上爬去,然後,她的眼帘映入璀璨如星河的美麗畫卷。

時間彷彿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像化成了實質一樣的輕煙一般線條,輕飄飄而緩慢的在空氣中流淌。

傅傾流一瞬間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中,就像夢遊仙境的愛麗絲,所以她才會看到眼前的森林閃閃發光,那些樹上一大片一小片的散發著橙黃色的光芒,那邊是銀白色的,那邊是瑩藍色的,地面、樹梢、葉間、空中……就像綴滿星辰的夜空,美得不可思議。

有一種美麗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看到。

這些發光的菌類植物和幼蟲將這個茂盛的充滿野性和優雅的森林點綴的夢幻逼人,充滿魔力的讓傅傾流轉眼被它折服。

她以前雖然有一段時間也住在山上,但是夜晚從不出門,就算有事出門也會帶上很亮的手電筒,也可能因為那個地方並沒有能夠吸收磷的植物,所以她並沒有在現實里見過這樣夢幻的景色,簡直不可思議。

傅傾流沒有了重新點亮火把的想法,她著迷的看著這些美麗燦爛的光芒,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從一株發光的植物身邊走過,褲腿擦過它的葉片,它被帶的彈動了一下,於是閃閃發亮的粉末一樣的東西輕飄飄的散開,就像一個放慢的電影鏡頭。

不知不覺中,傅傾流走出了這片茂盛夢幻的森林,那是一塊綠茵茵的草地,明亮的月光毫不吝嗇的將它照亮,就像一個無人表演的匯聚了所以光束的大舞台。

傅傾流抬頭,看到沒有被城市裡各種明亮的五彩燈光映襯的黯淡的夜空綴滿星星,就像一顆顆泛著光的鑽石,明亮璀璨。

一種從寧靜感蔓延至內心深處,傅傾流慢慢走入月光中,清冷的月華將她籠罩,草地的草長得有些高,沒過了她的腳踝,所過之處,被驚擾的螢火蟲猶如星辰粒子,紛紛飛起,彷彿將她包圍,一陣風吹過,她細長的黑髮被絲絲撩起,在星辰之下,月光之中,在螢火之間,這個女人就像森林妖精一樣。

她微微有些詫異竟然能在這個季節看到不管是城市還是鄉下都越來越難以見到的螢火蟲,下一秒忽的被什麼吸引,淡漠散漫的眼眸忽然輕飄飄的落到對面森林的邊緣。

付一旬站在這片草地對面的森林邊緣,手上是已經滅掉的火把,目光怔怔的看著草地中間比螢火蟲包圍著的女人。他的身後同樣有大小不一的片片發光菌類,棕色的半長捲髮,精緻鋒利帥氣的面容,還有一身神秘而古老的氣質,就這麼站在茂密的顯得危險又神秘的森林邊緣,就像傳說中的精靈王子。

他們在彼此眼中都是讓人無法不著迷的景色,在一瞬間突兀而措手不及的闖入彼此的視線之中,深刻的印入大腦深處。

他們都有些失神,好一會兒付一旬率先回過神來。

付一旬大步的走進草地朝傅傾流走去。

「你……」

「噓。」傅傾流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擋在付一旬嘴前,在付一旬錯愕的視線下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有些醉人和神秘的笑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風聲,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響,它從葉隙之間穿過的聲響,撞過一堵石牆,然後蘑菇雲一樣綿軟優雅的散開,還有瀑布聲、鳥叫聲、溪流聲,叮叮咚咚,形成一曲迷人只有某些人才能抓住的旋律。

傅傾流忽然彎腰,對付一旬擺出一個邀請他跳舞的姿勢。付一旬在她眼裡看到一種沉迷和瘋狂,是那一類瘋狂但絕對優秀的藝術家們特有的特質,他們總是想要邀請別人跟他們一起瘋狂,只是很多人雖然理解他們的瘋狂卻並不會跟他們一起瘋狂。

付一旬沒有辦法拒絕傅傾流。

在那個被月光籠罩的沒有觀眾的大舞台里,那兩抹身影貼著,在舞台上拉出一抹親密無間的影子,兩隻手交握,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他的手扶在她腰上,彷彿有一曲優美的華爾茲在飄蕩,前進、後退、旋轉,螢火蟲圍繞著他們浮動,連帶著兩個人都遙遠而夢幻了起來,好像那是一個很古老很古老的時空里的城堡里的舞台,身著盛裝的國王和王后在上面緩慢了時空般的舞動,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風停,曲畢。

餘味在心底慢慢沉澱下來,他們看著彼此,然後在對方的眼裡清晰的看到彼此的身影,傅傾流看到那雙棕色的眼眸深邃的如同深潭,蘊含著危險的漩渦,彷彿要將人的靈魂都吸走,深處有一簇火苗驟然燃起,讓他的眸子越發的深邃起來。

握著她的手的手忽然放開,順著她的手臂滑到她的肩上,再滑到她耳畔,大拇指輕輕的,帶著某種暗示的輕輕的磨挲著她的耳前肌膚,她看到她下意識的瑟縮的收了收下顎,精緻黑亮的眼眸眸光瀲灧,唇紅如玫瑰花瓣,他腦子裡忽然間便想起不久前他將她壓在餐桌上的場景,就像宿命的牽引,他有些情迷意亂不受控制的緩緩低頭朝她靠近,她微微屏住呼吸,眼眸貓一樣緩緩的眯起,緊張又期待著什麼。

心跳聲如雷搗鼓,因為緊張而短促的呼吸噴洒在彼此臉上,柔軟的唇瓣輕輕的碰觸,像是蜻蜓點水般的試探,再試探,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重,然後終於確認了什麼,驟然猶如星火燎原,變得激烈滾燙起來,在這個螢火紛飛,星光熠熠的夜空下。

「那邊有人影!」一道大嗓門從遠處的森林裡傳來,在寂靜的環境里顯得空曠又有些遠。

正吻的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的兩人忽的一僵,睜開眼,這麼近距離的瞪著彼此,唇上的觸感清晰的傳進腦神經!

「砰!」兩人觸電般的驟然分開,森林那邊恰好跑出來幾道舉著火把的人影。

「嘿!是Simon!」那個大嗓門回頭沖著森林裡喊了一聲,更多的火光朝那邊匯聚了過來。

有那麼多外人在,臉頰滾燙通紅的兩人迅速的一抹嘴角,齊齊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群人,不看對方,好在火光本就在照得每個人臉通紅,不用擔心被看到。

一群人舉著火把飛快的跑來,螢火蟲就像消失的塵埃在這些耀眼的火光下漸漸消失不見,白慕琳也在隊伍里,看到傅傾流的時候眸光微微一閃,看到兩人顏色不大正常的唇瓣,神色驀地一暗,然而那速度是如此之快,快的叫人抓不住尾巴。

「Simon,還好嗎?這位是?」白慕琳疑惑的看向傅傾流。

「傅傾流。」傅傾流自己道,她還想說是莫成風帶她來的,就聽到後面傳來莫成風的聲音。

一群人扭頭看去,只見草地另一邊的森林裡莫成風舉著火把跑了過來,他累的氣喘吁吁,看到跟這一群人在一起的傅傾流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一靠近就彎下腰一手撐著膝蓋喘息,「我說你……呼……呼……怎麼亂跑,也不跟我說一聲……呼……」急死他了。

傅傾流對於莫成風顛倒黑白有點不滿,「是你亂跑好嗎?我是為了找你才離開紮營地的。」

「好了,不管怎麼樣,人總算是齊了。」白慕琳鬆了一口氣般的說道,笑著對傅傾流道:「我是白慕琳,這次野營的發起人,歡迎你。」

傅傾流點點頭,人那麼多,她不好說出點啥來掃興,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大半注意力都在付一旬身上,她沒想到付一旬會在這裡,還有之前的共舞、親吻……那顯然讓人無法輕易忘記的一幕幕。

為了找人今晚每個人幾乎都做了不少運動,累得要死,白慕琳乾脆提議大家今晚就在這裡紮營休息好了,地勢平坦還有明亮的月光,至於帳篷之類的東西,讓那群保鏢去拿過來吧。

於是一群人又忙著給自己重新搭帳篷,在這塊寬敞的草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傅傾流的帳篷在莫成風和白慕琳的中間,白慕琳的隔壁則是付一旬,兩人被隔了起來。

付一旬很快搭好自己的帳篷,然後面無表情的經過白慕琳的帳篷,走到同樣已經搭好正準備鋪睡袋睡覺的傅傾流帳篷前面。

「你怎麼會在這裡?」

傅傾流見他表情正常好像前面那個情迷意亂的吻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眼眸微微眯了下,隨後聾拉著眼皮慵懶散漫的抬抬下巴指了指笨手笨腳搭帳篷的莫成風,「那傢伙把我擄來的。」

付一旬回頭看了莫成風一眼,眉頭狠狠的皺了下,心裡一陣不舒服,回過頭對傅傾流一本正經的道:「以後離他遠點,他是個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花心大蘿蔔,情人可以捆成好幾打。」

傅傾流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付一旬微微黑著臉問:「他為什麼要擄你?你們什麼時候扯上關係了?」

「哦,他要我當他情人,我拒絕了,所以他就對我動粗了。」傅傾流慢條斯理的說著,把睡袋鋪開,坐在上面。一抬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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