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們都是蛇精病 第五十五章 至賤則無敵

鷹就是鷹,把鷹養成豬或者當成豬來養,在付一旬看來是飼養人的一種失責和對鷹的褻瀆。

付一旬帶著傅傾流去了一個私人別墅,裡面有一個派對,裡面幾乎都是白種人,甚至有好幾個十分有名的好萊塢影星,付一旬一進去就像有聚光燈照在他身上似的,一個個飛快的看了過來,少數一些認識付一旬的人很快圍了過來,好在他們都很識相,大概也知道付一旬的脾氣,一人打聲招呼後便離開了,只是傅傾流注意到雖然他們各自端著酒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但是總是會時不時的看過來一眼,不少目光都會順著付一旬的手落在她身上。

傅傾流對這種場合和這種圍觀並不覺得有壓力,只是難免還是覺得這種場面有點過於……嗯……盛大了,本來是圍觀明星的人,這會兒竟然被明星們圍觀了。

「傅傾流。」付一旬忽然喊了她一聲。

傅傾流把視線從一個前些時候剛得了奧斯卡的影帝身上移開,看向付一旬,卻不期然的對上那一雙深邃暗藏鋒芒的棕色眼眸,那雙眼瞳里很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專註而認真的讓傅傾流微微一怔,一瞬間有種靈魂要被吸走的錯覺,「怎……怎麼了?」

「只有一次機會。」付一旬說。

「什麼?」

「你要像中午表現的那麼好。」

傅傾流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付一旬已經轉開了目光拉著她往前走去,他把她拉向一個又一個男男女女,有的年輕有的年長,有的看著脾氣很好,有的則從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尖酸刻薄。他會跟他們介紹她,並不直接說她是誰,只是說她是一位畫家,用各種語言,然後給她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如果沒辦法在一分鐘內讓對方對她產生聊天並且知道多一點她的信息的興趣的話,就會被拉向下一個。

這樣的頻繁和高難度的交際,讓傅傾流一時間有種在打仗的感覺,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麼刻意的去跟別人交際了,只是除了一開始因為不明白付一旬到底什麼意思而有些僵硬之外,很快便進入狀態,每一個人都會願意給付一旬面子給她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而付一旬說的只有一次機會,大概就是每一個人給她的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的機會了。

傅傾流並不是一個會遷就別人的人,她從小到大都很任性,如果是其他人莫名其妙把她拉到一個派對要她去巧言令色討好別人,哪怕對方是為了她好,她也不見得會領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是付一旬,她的排斥反應並不強烈,甚至下意識的便想做得更好,可能是因為付一旬這個人的優秀程度她早已深刻進了心底,這些人都給他面子,而作為被他介紹給他們的對象,她並不願意表現出拙劣的一面來讓他丟臉,這麼優秀的人向他們介紹的人,一定也必須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才行。

事實證明,她是優秀的,幾分鐘的談話,幾乎每一個人都會熱情的給她一個擁抱和名片。

付一旬就這麼帶著傅傾流在派對上繞了一大圈,等該認識的人都認識完後,跟主人家說了一聲就帶著傅傾流施施然離開了。

傅傾流坐在車後,把十幾張名片拿在手上仔細的看,但是那些名片簡潔到幾乎只有一個名字和聯繫電話,她只好問付一旬,「那些人都是誰?」不僅僅是剛剛派對上的那些人,還有中午的那些人。

「有些是朋友,有些是生意夥伴,都是可以交付百分之七十信任的人,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他們把你是水清流的事情暴露出去。」付一旬神色輕鬆,剛剛傅傾流的表示讓他十分滿意。

傅傾流一怔。

付一旬又道,語氣認真:「他們在各自的國家都有一個國內頂尖的國際知名藝廊,不要再把你的畫放在十里畫廊了,那個小市場無法將你的價值和光芒全部挖掘出來,如果你願意,挑幾個你看得順眼的送一兩幅畫到他們那裡去,他們會把你的畫用比畫本身價值多上四五倍的價值賣出去,收穫財富的同時還會給你收穫名聲,質量讓他們滿意並且願意發展長期合作的話,他們甚至會專門為你定製一套完美的計畫,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國際性的大師……」

「不用擔心,我可不是會因為覺得你人不錯就給你開後門的人,我喜歡實至名歸名副其實,如果你沒有辦法用自己的魅力為自己得到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這些名片因為我到了你手上也相當於廢紙,真正對你有興趣的人大概明天或者後面幾天就會去關注你在古席勒藝術展上的畫,滿意的話他們會主動聯繫你的,不過我推薦法國斯柏森畫廊和義大利的斐蒂娜畫廊,他們的規矩比其他畫廊要嚴謹但是又比他們更活絡。」

傅傾流聽完付一旬的話,原本毫無溫度的名片忽然變得有些滾燙,她有猜想過那些人的工作可能是跟販賣藝術品之類的有關的,所以付一旬說出前半段的時候其實她並沒有多驚訝,讓她覺得驚訝的是後半段,這個男人在跟她強調她的能力和自身的魅力為自己鋪下了一條通往世界的光明大路,而非他平白給她的這樣大的幫助和人情。

他的語氣認真嚴肅到讓人無法去懷疑他只是表面這樣說,其實心裡還是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這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人,當他富足的時候懷著施予恩惠的想法給你一點好處,嘴上說著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反過來向你求助你卻無法幫助他的時候,就會對你破口大罵,說什麼如果當初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什麼的,縱使被施予恩惠的人確實有忘恩負義之嫌,但也不能否認他也是一個虛偽的人,更何況還有給予一點小恩惠卻想著對方回報一次又一次還不夠的人呢。

付一旬不會是這樣的人的,她莫名的相信。

「我該怎麼謝你呢?」傅傾流放下手上的名片,看向前方的後視鏡。

付一旬瞥了她一眼,神色浮現一抹古怪,藏在發下的耳朵悄悄的發紅,他挑剔又不屑的哼了聲,暗示,「如果你堅持要感謝的話……我喜歡持之以恆並且忠誠專情的人。」所以乖乖的暗戀他就好了,叫那個叫夏君寧的滾遠點!

這是叫她專心作畫別三心二意一下子喜歡陶藝一下子又喜歡種花的意思嗎?傅傾流覺得有些感動了,大藝術家果然就是大藝術家,她好像看到了一點點的他的為藝術獻身的精神了。

「嗯,我知道了。」她會認真起來的,不再單純的把畫畫當成宣洩情緒的垃圾桶,總有一天會趕上他付一旬在藝術界里的地位。

於是付一旬自以為跟她交流成功的滿意了。

傅傾流也以為自己理解正確的跟著滿意了。

古席勒藝術展時間長達半個月,傅傾流的原定計畫是自己只跟進三四天就請個代理人替她在這裡展覽,自己先回去的,結果因為付一旬計畫被打亂了,她只好打了個電話給在省三中的傅謹鈺的班主任,班主任對於傅謹鈺尤為偏愛,直接拿著手機到教室,對正被莫書豪纏著的傅謹鈺招手,「謹鈺,來,你媽媽的電話。」

莫書豪眼睛驟然閃閃發亮,傅謹鈺的眼睛也像兩個表面的暗色的小燈泡,叮的一下隱隱的亮了起來,他立刻從座位上起身跑向班主任,莫書豪跟個小尾巴似的巴巴的跟了過去,班主任把手機遞給傅謹鈺,看到莫書豪那樣渴望的模樣,眼裡流露出憐愛和心疼。

他們父母的事他們1、2兩班的班主任都已經從他們口中知道了,無非就是當初年少輕狂的兩個男女不顧一切的結合,生下他們後開始摩擦不斷,最終愛人變仇人,離婚後一人帶著一個孩子遠走的故事。沒想到的是雙方竟然這麼巧合的把孩子送到了同一個學校,按理說作為他們這樣的大人肯定是希望兩個孩子的父母重新和好的,但是傅謹鈺又說莫書豪父親已經有了新的家庭,老婆是只母老虎,連莫書豪都說繼母特別善妒,如果被她知道,她肯定又會弄的家犬不寧,最終讓莫書豪轉學走,傅謹鈺的媽媽也會讓他轉學走,可憐見的,這可是一對享有同一個靈魂的一卵同胞的雙胞胎!

所以為了讓省三中留住這兩個天才,也為了兩個孩子健康成長兄友弟恭,兩個母愛泛濫的班主任都自認為要為兩個孩子向雙方家長瞞著這件事。

傅謹鈺拿著手機到外面走廊人少安靜的區域,暗暗瞪了眼跟在屁股後面的莫書豪,眼底滿是欣喜的出聲,「媽媽。」

「嗯,你這周末待在學校不要回來了。」

傅謹鈺眼底的欣喜驟然僵硬消散,他低下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他想問為什麼,卻想起之前媽媽生氣的模樣,怕又惹她生氣,低低的應了聲,「嗯。」

傅傾流意識到自己這麼直接可能有點傷到孩子了,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想了想,又乾巴巴的問:「在學校怎麼樣?跟同學關係處的怎麼樣?」

傅謹鈺乖順的回答,莫書豪在邊上一直湊著耳朵在傅謹鈺的手背上想聽一聽媽媽的聲音,傅謹鈺一直下意識的往邊上躲不讓他聽到,於是莫書豪根本什麼都沒聽到,通話就已經結束了。

傅謹鈺把手機還給班主任,特別禮貌的道了謝。

莫書豪根本沒意識到傅謹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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