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守護伊始 第九十六章 回去

慕容羽冰眸中寒光一閃,沒有說話。

琳娜一臉擔憂的走進來,「上帝,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墨沙珂哥哥……」視線轉向墨沙珂,帶著特殊的含義。

墨沙珂聞聲抬起頭,碧潭般的眸子彷彿覆了一層薄冰,站起身走了出去,琳娜立馬尾隨其後。

「哎……」埃爾文嘴巴張了張,眉頭皺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家老哥和那個琳娜埃菲爾,甚至包括彼得艾克等都瞞著他什麼事,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慕容羽冰收回眼神,接過塞巴斯蒂安遞過來的蘋果,微斂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芒,要來了嗎?這一次算計的最終目的?琳娜埃菲爾的心機真的很合慕容羽冰的胃口,每一次的算計幾乎都是連環計,也就是她每一次都有兩種方案以應不時之需,夠狠夠聰明。

然而……

視線掃過埃爾文的手臂,從腋下到手掌,數條靜脈和動脈被劃破,只要再深一些,就會挑斷手筋,讓這條手臂從此廢掉,也許在埃爾文不顧自己的傷勢把她拉住,還把她扔上去以前,她可以覺得無所謂,但是此刻讓慕容羽冰無視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人就是這麼感情用事的生物,而恰恰慕容羽冰從來就是這麼感情用事的人。

上一刻埃爾文在她眼中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一刻,埃爾文卻是讓她欠下人情的人,談不上認可,但是卻也稍稍放在了心上。

所以,琳娜埃菲爾已經觸及到她的底線了,慕容羽冰不會再給她繼續下去的機會了。

「咔呲咔呲……」慕容羽冰嚼著蘋果的聲音特別清脆,一邊臉頰鼓鼓的,粉色的櫻唇蠕動,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埃爾文的注意力被慕容羽冰吸引了過去,似乎有慕容羽冰在的時候,他的注意力總會輕易的被她吸引,什麼時候開始的感覺?一開始只是感興趣,因為她是第一個敢對他說話這麼不客氣,完全不把他的煞氣看在眼裡,絲毫不畏懼的人……然後,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佔有慾,莫名其妙的開始在她面前放下高於天的驕傲,小心翼翼的接近,一次次被拒絕也絕對不願意放棄……

「吶,小羽冰,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吧。」埃爾文笑眯眯的道,邪魅的眸子里一片盈盈的柔光。

塞巴斯蒂安削果皮的手微微頓了頓,相連捲曲很漂亮的果皮斷了。

慕容羽冰只是挑了挑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你的手最少要養三個月才能痊癒。」拖著一隻動彈不得的手,他想玩什麼?

「啊,大不了我們不去遊樂場了,就去吃飯,看電影,逛街,這樣好不好?」今年特別想和她一起過,不對,明年、後年到以後,都想和她一起過。

任何人看著埃爾文那雙邪魅至極的眸子這般單純期待的看著你,都不會忍心拒絕。然而,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是慕容羽冰不能肯定那天會不會有突髮狀況,「如果我有空的話。」她從來不答應別人無法做到的事,就像她從來不幹沒有把握的事,所以她只能給個這個的答覆。

「啊,看來我得祈禱那天不要有該死的人和該死的事出現,妨礙我們的約會了。」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答案,但是埃爾文黯淡兩秒後還是立即充血復活。

其實如果說慕容流夜是打不死的小強的話,埃爾文也能算是一隻美國品種的小強,只不過埃爾文是一隻比較瘋狂的小強。

「慕容小姐。」墨沙珂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埃爾文的門口,碧潭般的眸子寒霧繚繞,美麗而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慕容羽冰抬頭看去,把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塞進塞巴斯蒂安的手裡,站起身走出去。

埃爾文看著慕容羽冰走出去,眉頭高高的皺起,再看看拿著一半蘋果的塞巴斯蒂安,「給我。」

本來就是為了伺候主人所以待在這裡的塞巴斯蒂安,見主人離開也正準備起身去給慕容羽冰準備晚上睡覺的雜事,冷不及防的聽到埃爾文冒出這倆字,看了看蘋果,再看了看埃爾文伸過來的手,「身為主人的執事,怎麼可以未經主人的允許將主人的東西擅自給別人呢?」抓著蘋果的手緊了緊……

「小羽冰可不會跟我計較一個蘋果。」埃爾文看著塞巴斯蒂安眯起眼,邪魅的眸中冷意明顯。摩爾赫本家族的成員幾乎都認識米勒。卡斯基,即使不是因為莫比和香客斯的原因,在他後來的一件件事中,也足夠讓他們知道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塞巴斯蒂安仿若沒有看到那幾乎實質成刀片一般,刺得皮膚生疼的寒意,依舊淡然溫雅,「那麼,請埃爾文先生等主人在的時候,再跟她要吧。」說完,轉身。

「米勒。」周身令人心顫的煞氣驟然爆發而出,埃爾文的聲音冰寒刺骨,「你還想玩多久?」

「請原諒,埃爾文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塞巴斯蒂安腳步頓了頓,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淡然溫雅。

「少裝蒜,你自己乾的那些事自己清楚,把主意打到小羽冰身上,殺了你!」邪魅的眼眸眯起,殺氣幾乎實質化成一片片冒著寒氣的刀片。

「請不要妄自猜測別人的行為,這是最愚蠢的,埃爾文先生。」筆直的彎了彎腰,塞巴斯蒂安邁開步子,無視埃爾文殺人的目光離去了。狹長的鳳眸滑過一抹流光,曲起的手,略帶薄繭的指腹在玫瑰花瓣上輕輕撫過,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卻不像以往那般帶著邪惡的氣息。

這廂,露天咖啡廳。

白茫茫的天地,厚厚的積雪幾乎要漫過台階,向漆木製的咖啡廳地板入侵。

精緻典雅的藍紋杯子里,卡其色的奶茶飄出裊裊白霧,偶爾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像婀娜跳舞的少女。

「有話請直說。」慕容羽冰攪著杯子里的奶茶,漫不經心的對坐在對面面無表情,薄唇緊抿的男人道。

「有人盯上你了。」墨沙珂沉寂的碧潭看著慕容羽冰,語氣里的意味晦澀不明。

「嗯哼,顯而易見不是嗎?」慕容羽冰知道墨沙珂指的是纜車和這件事,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次埃爾文病發也是一次算計。

墨沙珂的臉色在聽到慕容羽冰說出這句話後,更沉了幾分,「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慕容小姐。」

慕容羽冰眼眸眯了眯,卻還是老實應聲,「沒錯,連自己有沒有被盯上都不知道,怎麼……」

「嘣!」瓷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話被打斷,慕容羽冰有些不悅,卻在看到墨沙珂臉色更沉的時候,眸光一閃,眼角帶出一抹嘲諷,她想,她知道琳娜埃菲爾的最終目的了。

「我可以理解為,慕容小姐明明知道自己被盯上,明明知道有陷阱,卻還是把埃爾文帶在身邊嗎?」墨沙珂站起身,頎長健碩的身材帶著帝王般的壓迫感,純金色耀眼尊貴的發在風中微顯凌亂,卻讓他顯得幾分不羈幾分霸道。

「哦哼?真是有趣的說法。」慕容羽冰冷冷的扯開嘴角笑了笑,「請繼續。」

「果然是這樣嗎?」墨沙珂見慕容羽冰不反駁,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如果你這麼不在乎,請你以後遠離他。」這個弟弟,就算全天下人都不在乎,他在乎!兩次三番的發病,受傷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那麼,為了確保埃爾文的安全,他不會在意將兩人隔離的。

慕容羽冰拿起桌上的奶茶輕輕的啜了一口,目光對上那坐在餐廳靠窗的琳娜的褐色眼眸,裡面滿是勝利的得意和嘲諷,讓人看著真不舒服。

琳娜埃菲爾很懂得打心理戰,墨沙珂是如此在乎埃爾文,只要在埃爾文非正常的生病受傷的時候,添油加醋的說上一些符合事情發展規律邏輯推理,就足夠讓墨沙珂對慕容羽冰的好感度急降為零,即使慕容羽冰不願意遠離,他們也會自己遠離慕容羽冰。

嗯,算得不錯。慕容羽冰欣賞的點點頭,不過她千算萬算就算漏了一點,也太自大了些。琳娜埃菲爾一切算計的資本,不正是埃爾文的病,他們家族在為埃爾文製作抑制病情的藥物嗎?如果她沒有了這個資本,那麼這個愛墨沙珂如痴如狂的女人,該怎麼辦呢?

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深,忽的讓坐在餐廳里的琳娜有種不詳的預感。

「讓你這麼生氣我很抱歉。」放下奶茶杯,慕容羽冰雲淡風輕的說,「但是有一點我想我需要說明一下,我慕容羽冰從來不對別人的生命負責,也從來不會把別人莫名其妙的牽涉進自己的事情里。」她不屑。

墨沙珂看著她,等她繼續說。

「你所說的,知道前方有陷阱還把埃爾文帶過去,我想你可能忘了,是埃爾文把我拉過去,而不是我把埃爾文拉過去,如果沒有埃爾文,我不知道有什麼節目,還有,我記得你當時很支持埃爾文和我到那邊去的。」懶洋洋的語氣,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足夠慕容羽冰表達出她想表達的意思。

墨沙珂的表情驟變,他不是傻子,被激怒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就足夠讓他想清楚裡面的疑點,陷阱很明顯是一開始就挖好的,所以是犯人是早就算好了慕容羽冰和埃爾文會過去,甚至把他們也給算計進去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