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不幸中的萬幸

煞和瀾齊齊一怔,沒想到白羽瑤會突然出現,只是兩人還沒有說一個字,身後的大殿門驀地打開,兩把飛刀一下子划過他們的臉頰,他們知道,這是警告。

兩人不再停留,低著頭轉身就走,只有瀾在經過白羽瑤的那一瞬間眼角看過白羽瑤。

白羽瑤皺皺眉,怎麼回事?是瞞了她什麼有關於血吟或者她的大事?否則怎麼會這樣?

想著,白羽瑤快步走進大殿,只見血吟高坐在上面,閉著雙眸,雙唇也是抿著的,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白羽瑤蠕蠕嘴,最終還是忍住沒打擾他休息,搬過一把椅子坐到血吟正下方坐下就一直盯著他看,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呢?按道理說,他和她也就見過一次面吧在之前,加上把她拐來的這一次也就兩次,可是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呢?一見鍾情嗎?嗯……白羽瑤不相信這個,覺得不是很靠譜。為什麼捏?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還是等他醒了再問問吧。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得很快,白羽瑤難得沒有覺得很無聊的就這樣一直坐在血吟下面盯著他看,可是……為什麼血吟會從下午一直睡到大半夜?

白羽瑤皺著眉頭看著血吟,是不是身子出什麼問題了?白羽瑤小心翼翼的走上去,有些心驚膽戰的把手指放到血吟的鼻子下面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有呼吸,只是還沒到他鼻子下面,血吟銀紅的雙眸便幽幽的睜開了,還未調好焦距的雙眸微微眯著,竟然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清純感,好像……很純潔的孩子……呃……要不要加雙引號?

「你……你醒了?」白羽瑤覺得好像鬆了口氣似的。還好還活著,汗死!

「你怎麼在這裡?」血吟看清楚白羽瑤後又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立馬就蹙起好看的雙眸。這個時候應該在卧室里睡覺才是。

白羽瑤一聽這種好像很不歡迎她的語氣,立馬做出一副好心當陳驢肝肺的表情,哼哼,好歹人家也為了你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好不好:「我只是看看你死了沒有,現在真是慶幸,閻王不收你呢。回去了。」漫不經心的說完,白羽瑤轉身就就朝血吟擺擺手,往卧室方向走去。

血吟看著白羽瑤的背影,蹙起的眉緩緩的鬆開,眼裡卻是凝聚起一連串的悲傷,看看時間眸色中卻又多帶了絲堅定,你不喜歡這些麻煩的事是嗎?……那他就為你全部解決掉……

白羽瑤晃悠悠的走到半路才想起,她不是有話跟血吟說嗎?怎麼就這樣走了呢?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白羽瑤才趕緊往回走,不過等白羽瑤又回到大殿的時候,血吟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一點兒影子也沒瞧見。

白羽瑤有些疑惑的撓撓頭,沒有回卧室是去哪裡了?這麼晚的時間。怎麼又有種那種不安感了?白羽瑤一向隨心而動,擔心血吟那就找到他再說,所以白羽瑤開始在這內殿里晃悠著,一個角落都沒放過,就差沒把鋪在地上的毛毯給掀起來看看他是不是藏在裡面了。

開始竟然找不到,就連神出鬼沒的煞和瀾都沒看到,白羽瑤想他是不是在外殿,可是他們血族的這種迷宮一樣的設計只有血族自己才知道怎麼走,所以白羽瑤找到早晨都沒找到,累個半死的爬回卧室的時候腳步微頓,然後轉身悄悄的打開血吟的門,結果發現……血吟那傢伙躺在大床上睡得爽歪歪的……

不爽!超不爽!竟然讓自己在外面找人找了個一晚上,自己卻在屋子裡睡得不知人間疾苦,真是不可原諒啊!白羽瑤雙拳緊握,擺出一副要滅了他的模樣,可是……N分鐘後,白羽瑤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怎麼搞的嘛,竟然醞釀了半天都沒醞釀出要滅了他的那種衝動氣氛。

想想算了,看在他看起來很疲倦的模樣,姑且饒他一次算了。深呼吸幾口氣,白羽瑤轉身,可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白羽瑤雙眸打量過血吟的臉,雙腳猛的一頓,心驀地咯噔了一下,只是下一秒再向血吟看去又沒發現任何異議,他睡得很熟,但是呼吸卻非常的輕,臉色和前兩天晚上看到的一樣很蒼白,蒼白到透明的那種,他說,血族都是這樣,可是白羽瑤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在幹什麼?」血吟卧室的門驀地被打開,煞臉色很不好的站在門口壓低了聲音的吼。

白羽瑤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回答他的問題,輕手輕腳的走出去:「你有事?」

「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煞的語氣冰冰冷冷的,目光也是冰冰冷冷的,沒有一點兒感情。

「放我回去?」白羽瑤皺起眉,這人就這樣放她回去了?看看煞,還有在屋裡睡覺的血吟,白羽瑤覺得很奇怪,還有一點兒惶惶的感覺。

「是,主人吩咐過,如果在他醒來之前你還在這裡的話,就一輩子也別想走了。」

「欸?」白羽瑤覺得有些恍惚,搞什麼呢?才一臉期待模樣的問了是不是願意多陪他幾天的男人今天就突然要放她走了?而且好像還有點兒怪怪的感覺啊,威脅她似的……

白羽瑤恍恍惚惚中已經被煞帶到了直升機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直升機都不知道已經飛到哪裡去了。煞坐在白羽瑤的身邊,臉色從昨天開始便是陰沉的。

白羽瑤看著已經看不到的那座火山,惶惶的感覺又強盛了許多,皺起眉,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有這種怪異的感覺的,特別是對一個從沒在心上留下痕迹的人。血吟,是不是……也許……以前,在她忘了的過去有過一段記憶……

白羽瑤目光開始正起來,嚴肅的看著煞:「是不是該把瞞著我的事情說出來了?」好像有個問號,可是聽著的人卻完全不是那麼覺得,那語氣,和血吟的多像啊。

煞用眼角看了白羽瑤一眼:「你不是很聰明嗎?天才中的天才,自己猜猜看怎麼樣?主人可是嚴重警告過我們,一個字都不許跟你說。」

「是嗎?」白羽瑤勾起一抹笑,輕拂了下額前的劉海,然後看向煞,語氣很溫柔:「是選擇被我攻擊到口吐白沫,還是偷偷的告訴我呢?或許你可以選擇被我攻擊,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從直升機上丟下去的,我也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哦。」威脅意味卻是十足。

煞嘴角一抽:「請不要用這種嚇小孩的話語跟在下說話。」真是讓他有種想揉死她的衝動啊,最可惡的是竟然讓他感到心裡一陣發毛,竟然差點兒條件反射的投降,看來還真是上次被白羽瑤嚇得留下的後遺症。

「嚇小孩?呵呵……」白羽瑤掩嘴笑了起來,眼角一陣精光:「你想試試么?嗯?」

當煞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白羽瑤是危險人物,遠離,絕對遠離!

白羽瑤卻也不再跟他說話了,彎下身子,雙手扶著額頭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她是來克萊因家族和北冥家族的人,現在還是家主,即使是血吟是血族的家主也不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把她帶在身邊,那些長輩長老什麼既然計畫了那麼久根本就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讓血吟放了老爺子他們,更不可能白羽瑤來這幾天都沒有一點兒動靜。而且從被拐到血族地帶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見到除了血吟、煞和瀾之外的其他人,即使是血吟不喜歡隨便什麼人都在他的內殿晃,那也不可能連個打掃什麼的女僕都沒有。

整個地方根本就靜的好像只有他們四個人而已,這樣也和想像中的大家族相差太遠了吧?他們研究科研,研究藥物還有占仆那些東西,人有可能就那麼幾個?幾百人都嫌少,再加上昨天聽到的煞和瀾說的那些什麼都是為了她的話,再加上連續幾個晚上看到的臉色奇怪的血吟,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如果做個大膽點兒的假設……難道……

「喂……」白羽瑤的聲音開始有些陰沉,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假設還是什麼。

煞感到了不對勁,扭頭看向白羽瑤的時候幾乎條件反射的想要逃遠點兒,特別是現在的白羽瑤,雖然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但是那周身環繞的低氣壓風暴不是誰都承受的起的。

「什……什麼?」

「現在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應該不算違背主人的命令吧?」

「是!」煞這次真的是條件反射出來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差點兒沒後悔死,好在想想也知道,血吟做的那些事誰能想得到呢。

「那些長老什麼的,是不是都出事了?」白羽瑤的思維是跳躍式的,只有她不敢做的,沒有她不敢想的。雖說不敢做的事目前還沒發現是什麼。

「呃……」煞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臉見鬼的看著白羽瑤:「你怎麼知道?瀾跟你……」

「不要問多餘的話,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夠了。」抬起頭,白羽瑤的眸中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空空的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卻是黑如深潭,猶如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漩渦,一下子就能讓人沉淪下去。

「……是。」煞怔怔的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已經開始慢慢的理解,瀾為什麼會覺得……她是萬能的女神了。

「讓長老們出事的,是血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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