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如細雨 第一百零七章 竊聽

安靜的套房裡,有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棉簽蘸著無色的液體,輕輕的碰觸著那臉上的青紅,男人一動一動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拘謹的孩子。

落年彎著腰湊在他面前,碧綠色的眼眸一直盯著她的臉,彷彿一點兒都不痛似的,落年卻細心的感覺到他臉上肌肉在棉簽掃過的時候肌肉微微的顫動,看了他的眼眸一眼,櫻唇輕輕的崛起,隨著棉簽的掃過輕輕的吹氣,帶著淡淡的酒香和落年的味道,叫人忍不住腦子一陣暈眩。

碧潭般的眸子清澈的倒映著落年的臉,細細的掃過她的眉眼,鼻子,櫻唇,每一寸皮膚,啊,不舍的移開。

「好了。」把棉簽扔進垃圾桶里,落年站直了身子,拉開和卡爾法的距離,這個傢伙,上來這麼久都不給自己上藥,還是個醫生呢,哼。

「張開嘴。」落年又出聲道。

卡爾法聽話的張開嘴,落年探過頭去,手指輕輕捏住他的下巴,左轉右轉,嗯,沒有被打掉牙齒,看來藤一手下留情了,不過這傢伙這麼愛吃零食,竟然沒有蛀牙,每一顆牙齒都白凈漂亮吶,嘖嘖,還是說美人都是要從外美到內的嗎?

安靜的套房裡,偏向冷調色的裝潢,顯得空曠沒有溫度。

看著卡爾法那張臉上跟奧菲一樣貼了好幾塊創口貼和小紗布後,落年把東西一股腦隨意的扔進藥箱里,然後坐在卡爾法對面的黑色沙發里,純黑色的眼眸微微複雜,看著對面的男人,眉頭又一次忍不住糾結了起來,「好了,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想這麼處理你家族的事?」

「這個不需要告訴你。」

「把我扯進去後再跟我說這句話不覺得很過分嗎?」落年被那一句話給氣到了。卡爾法和藤一密談了那麼久,結果一出來就一句他的決定他負責,他想做什麼?要負責什麼,特么她等這麼久問一句不行啊!那可是特爾里加和西芬勒,後面還有個大BOSS叫斯蒂芬啊!

「……」對落年永遠沒辦法鬼畜和毒舌,因為他發現往往落年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抵得上他說的任何一句傷人的話。

「好吧。」落年冷下眼,站起身準備往外走,下一秒驟然啪的一聲被拉扯了回去。

一陣旋轉,她被壓在了黑色的沙發上,卡爾法一隻腿半跪在沙發內側,一隻微微彎曲著站在地上,整個人就像跨坐在落年的腰上似的,他彎著腰,就像一隻弓著腰的豹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面的落年。

被壓制著的美少女,壓制著美少女的美少年,有什麼在寧靜的套房裡緩緩的發散。

落年微微怔住,下一秒伸出手推了推他胸口,幹什麼呢?

「不要生氣。」低低的嗓音有些暗啞,碧潭般的眸子倒映著下面的少女,泛著淡淡的漣漪。

「……我不生氣。」落年看了他一會兒,口不對心的道,不生氣就怪了,這個傢伙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惹她生氣,叫她特別想拖去掄牆發泄。

「那要繼續喜歡我。」這男人得寸進尺,腦袋湊得更近了,鼻子對著鼻子,兩雙眼睛相距不過五厘米。

「你丫少得寸進尺!」落年額角冒出一個十字架,氣得伸直的腿下意識的向上一曲,叫卡爾法表情一個小小扭曲。

「再用力一點,蛋會碎掉。」卡爾法屁股微微的向下壓,把落年恰好撞在他雙腿間的膝蓋壓下去,面無表情碧眸微瀾的看著落年解釋道:「落落身上的費洛蒙讓我有點把控不住。」

是有點嗎?你確定是有點嗎?!魂淡!

落年深呼吸了一下,藤一到底跟這傢伙說了什麼,他竟然一副是無忌憚的樣子了?

「落落。」卡爾法身子壓向她,身子有點重,突然壓下來叫落年有種連心臟也跟著一起沉重起來的感覺,胸膛靠著胸膛,心臟彷彿彼此貼著彼此一般,沉重卻十分的溫暖,唇和唇輕輕的貼著,黑眸和碧眸那麼近的對視著,一瞬間彷彿透過彼此的眼眸看到了那顆蓬勃跳動的心臟。

「相信我。」唇瓣輕啟,下一秒徒然加深了這個吻。

落年還未回過神,純黑色的眼眸泛著淡淡的霧氣,好一會兒霧氣散去,她坐起身,卡爾法已經不見了人影。

到底怎麼回事?跑哪裡去了?

落年擰起眉頭站起身走出套房,往她和藤一的房間走去,藤一跟卡爾法說了什麼?那傢伙竟然一副對未來很是期待的樣子,雖然他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她卻感覺到了,那傢伙眼角眉梢都在高興,高興著呢。

房卡輕輕的刷過,房門輕輕的打了開,她推進去,再關上,和剛剛卡爾法的套房沒什麼不一樣,同樣的偏向冷色調的房間,黑色的沙發深褐色的窗帘,米白色的大床。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落年把房卡丟在床上,想都沒想的走過去,怕嚇到藤一,伸手輕輕的把浴室門給打開了。

藤一仰著頭,蓮蓬頭噴出的熱水從他精緻美麗的臉上滑過他白皙的脖頸,不像卡爾法紅蛇他們那樣每一塊都是具有爆發力的肌肉,比起他們的體格,藤一看起來要弱上很多,比他們纖細一些,卻如同他的手一樣,身為藝術家的男人,雖然那副身軀白皙比一般男人要纖細一些,卻像病美人一樣,叫人忍不住升起一種想要蹂躪的感覺,看他在身下全身泛紅,呼吸濃重……

很有誘惑力吶……

藤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仰著頭閉著眼任由水沖刷著,連落年站在門口都沒注意。

落年腳步微頓,乾脆就抱著雙臂倚靠在門邊了,目光肆意的掃過他的胸膛,左胸口處有一個傷疤,那是換心手術時留下的,已經長出了淡粉色的嫩肉,卻在一瞬間生生的刺痛她的眼,不由得連忙移開目光,而這顯得有點慌亂的移開,目光卻是一瞬間那麼恰好的猥瑣的落在了他的雙腿間……

純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睜大,眸中清晰的倒映出一抹顯得很乾凈很漂亮的顏色……

「咳……」落年莫名的覺得十分的口乾舌燥,想要別開目光來著,但是眼珠子卻又莫名其妙的黏在上面轉不開,心裡一急,咽喉突然一陣癢意,一聲咳出來。

「啊!」藤一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浴室更裡面退了兩步,看到是落年,注意到落年盯著他哪裡看,更是一陣臉紅驚慌,一不小心踩在他本來抓在手上,但是因為他想事情想入神了而掉在地上的香皂,頓時啪的一下身子猛然往後摔去,噗通一聲,四腳朝天的摔進了圓形的小型游泳池似的浴池了,濺起大片的水花。

落年眼眸微微的睜大,眼角眉梢不受控制的染上笑意,這傢伙怎麼這麼可愛?明明應該是一隻妖孽來著,啊,知道了,這傢伙長得再妖孽,也改變不了其是受的本質,這就是一隻妖孽病嬌受啊!

落年在門口脫下腳上的毛絨拖鞋,脫掉身上的毛絨外套,光著腳丫子走了進去,嘴角帶著惡作劇似的笑容,純黑色的眼眸琉璃般的純粹動人。

藤一好不容易才在這個不大不小的浴池裡把自己給翻過身,腦袋剛從水裡出來,就對上一張笑得無比可愛誘人的小臉,紅得美麗捲曲的發朦朧在發散著金色的淡淡光暈,彷彿把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似的,叫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不由得看呆了。

落年眼眸笑彎成了月牙般的弧度,彎著腰伸出手勾起他精緻的下巴,櫻紅的唇覆上去,含住那淡色漂亮的薄唇,唇舌交纏。

「嗯……」藤一勾住落年的脖頸,深藍色的眼眸一片水霧,有些招架不住的發出輕哼,卻叫人更加的把持不住,特別是藤一這幅明顯願意讓落年佔據主動權的又妖孽又純潔的小受模樣……卧槽!誰不想撲?你不是女人!

有一種人,總是習慣性的處於守護者的位置,不懂得恃寵而驕,不懂得任性,不懂得讓被守護者受一點點委屈和不高興,付出會養成習慣,守護會養成習慣,他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了她十年,付出了十年,現在卻依舊在繼續,即使知道,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沒有任何情敵,只要他開口。

落年不是傻子,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的,不需要問,也知道藤一跟卡爾法說了什麼,一定是一些只要她願意,他不會說一句不是,但是你絕對不能讓她有一星半點的不高興和難過之類的話……

所以說啊……

這個男人她怎麼能夠不心疼,怎麼能夠不愛?她怎麼捨得讓他一直都只站在她身後?

水聲輕輕的發出聲響,藤一被落年親吻著往後推去,落年緩緩的邁進水中,這是原本藤一幫落年放的熱水,水深到她的胸口,現在浸濕了她的發,浸濕了她的衣褲,浸濕了她總是忘記停下來喘口氣喝口水的心和靈魂。

這水滾燙的叫人幾乎都要受不了了。

藤一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吻可以深到這種程度,深到了心底,深到他的靈魂,深到他的世界最深處,然後滿滿的,都是這個女人的身影,從小到大,化作每一幅畫,他彷彿已經溺水了一般,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也不知道是被水汽熏的,全身都泛著誘人的粉紅色,連耳朵都紅透了。

好一會兒,落年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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