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海篇 第208章 陰差陽錯

是夜,清風飄醉。燭影搖曳,窗外涼風徐徐,窗內春意濃濃!卻苦了房頂上生悶氣的秦艷艷!她正輕咬著嘴唇,時不時拿眼瞪一下對面不遠處的一間客房,又羞又怒,暗罵道:「好一對無恥的狗男女!連窗戶都不關!當這是你家後院么?哼!一個妖里妖氣,一個好色無恥,當真是乾柴烈火,一點即燃!把他們整間屋子燒了才好!」

秦艷艷一邊生氣,一邊扯著屋頂蔓滕上的葉子,發泄似的到處亂扔,不知不覺間,兩眼中已閃著淚珠:當姐姐說他死時,她傷心欲絕!為這壞人悄悄地不知流了多少淚,一連數晚都在夢中哭醒,每次都責怪自己,為什麼要離開他去闖蕩江湖?為什麼要躲著他,為什麼不大膽的與他廝守一起!原以為這輩子與他陰陽相隔,再無相見之日。卻又為了一絲希望,跋涉數千里尋他,誰料。好不容易老天開眼,尋到了他,他卻一點也記不起自己,反倒跟那妖女親親熱熱!秦艷艷心中怎不委屈?

「哼!就讓他在這裡快活!我回去與姐姐在一起,何必在這裡受那扶桑妖女的氣!」秦艷艷想罷,起身準備離去,轉念又一想:「那扶桑妖女嬌容作態,分明是想氣走我,好獨霸著他!他人這麼壞,給那妖女獨霸,我才不希奇,可是姐姐還有小皇子怎麼辦?不行,我一定要在這裡盯著。不能讓妖女把他搶過去。」

想到此處,秦艷艷便又坐下,撅著嘴冷哼道:「我給你們奏點樂,看你們還能不能快活。」她掀起一塊瓦,朝對面屋裡的油燈射去。只聽到嘭的一聲,油燈便被打滅,屋裡也響起了驚呼聲,秦艷艷這才笑眯眯的回到客房裡歇息。

秦艷艷進屋,點著油燈,一個人坐下桌旁,自斟自飲,喝了幾杯茶,寬了衣服,只穿著貼身的小褻衣,她走到床邊。掀開床簾準備上床休息,誰料唐玄正坐在她床上,赤裸著上半身,朝她嘻嘻笑道:「小娘子,你可真美啊!官人我等了你好久啊!」

「啊?你這壞人!」秦艷艷沒想到唐玄會躲在她的床上,而且看到她這般模樣,當下羞怒交加,出手便要攻向唐玄,誰料,唐玄早有準備,先出手點了她幾處穴道,秦艷艷身子一軟,倒在唐玄懷中,唐玄就勢摟住,嘿嘿笑道:「櫻子告訴我說,你們倆都是我的愛妃!既然都是夫妻,又何必大驚小怪的,來,讓夫君好好疼疼你!免得說我顧此失彼,冷落了你……」

唐玄說著說著,雙手已急不可待的亂摸起來。秦艷艷又急又怒,心想:「原來又是這扶桑妖女的詭計!這可怎麼辦?」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只可惜,她穴道被點,全身動彈不得。眼睜睜得看著唐玄解下自己的護肚……剛想出言喝斥,唐玄的嘴巴已吻了上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漸漸迷失……

秦艷艷的窗外,和美櫻子坐於院中的樹下,聽著屋內的動靜,心中格外舒服,暗自冷笑道:「哼!上次黑夜之中,皇帝便是把我當成她的小姨妹,讓我稀里糊塗的失了身!被岡村殿下拋棄,再也無法去當扶桑國的聖女!這次總算天理循環,讓她也嘗嘗稀里糊塗失身的滋味!哎……只可惜,便宜了皇上!」

這一夜,秦艷艷只覺得自己宛若一葉浮萍,在大海中隨風起伏,時而沖飛浪尖半空之上,時而沉陷深淵海底之下,一種原始的本能,讓她羞澀,讓她憤怒,卻又讓她欲罷不能,幾分嬌柔,幾分嫵媚,幾分喜悅!她只希望這一刻時間永遠停止!世上只有他與皇上二人,或許。應該稱夫君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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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長,總是要過去的,當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屋中的二人仍是如膠如漆,相互纏在一起,唐玄撫摸著秦艷艷的長髮,柔聲說道:「娘子,天亮了!」秦艷艷將頭依在唐玄胸前,閉著眼,幽幽說道:「若是天不亮該多好啊!皇……夫君,你就能永遠這樣陪著我!」

唐玄輕輕笑道:「我這不是再陪著你嗎?如果天不亮,我怎麼能看清楚,原來娘子的肌膚是如此的晶瑩紅潤!又光滑又柔軟!」唐玄說著說著,一隻手便又不老實起來,秦艷艷低聲嚶嗚,雙目緊閉,仍由他肆虐。唐玄自然不客氣,待他掀開薄被時,突然發現一片殷紅!唐玄直接驚呆了!剎那間,只覺腦中一嗡,一股真氣直衝腦海,無數的畫面如翻書般,在他腦中一一浮現……

「皇上夫君!您愣著幹嗎?羞死人啦!」秦艷艷嬌聲呢語。將唐玄再次拉回現實,他暗自念了聲:「親親小姨妹!」接著兩眼一熱,便如野獸般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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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候,唐玄與秦艷艷方才從屋中出來,和美櫻子已準備好了飯茶,笑嘻嘻地說道:「夫君,小妹,你們總算起來了,這飯菜已熱過三次,若是你們再不出來,我可以更闖進去啦!」和美櫻子走過來挽著唐玄。唐玄心裡升起一絲異樣,可他並未道破,一手摟著一位美人,坐下來吃喝。

三人正吃得開心,店家慌慌張張地從外面進來,道:「客官,夫人們,不好啦!大家快逃命去吧!」見店家如此模樣,三人有些驚訝,唐玄問道:「店家,這好好的,逃什麼命?天又沒塌下來!」

店家一邊頓足,一邊嘆道:「就算天塌下來,比這回強啊!哎!客官,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朝廷派了重兵前來剿滅蓮花教,惹得寶蓮山上的蓮花仙尊發怒!雙方已在東面的大山裡混戰了三天三夜!聽說死了不少人!眼下,朝廷的軍隊退回廣肅休整,正倒處抓人,不問青紅皂白,看著不順眼的,便說是蓮花教徒,捉去砍頭,家產也全部充公!很快朝廷的部隊便來到這裡,小老兒這店也沒法開了,還是早去別處逃命要緊。」

店家說罷,頭也不回,呼喚著家人手下,卷了銀子衣服什麼的,逃命去了。唐玄與二女走出店外,見許多開店鋪的人都是神色惶恐,收拾家產準備逃命。唐玄眼見百姓如此驚慌,當下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下令,將擾民的將領革職察辦!可轉眼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不暴露的好!扮個失憶的皇上,看看其他人到底是個什麼嘴臉!

唐玄想罷,對二女說道:「官兵兇猛。我們還是遠離此處為妙!二位娘子意下如何?」和美櫻子嫵媚笑道:「自古以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妾身嫁於夫君,自然一切聽夫君安派。夫君要走便走,夫君要留便留!」

秦艷艷白了她一眼,道:「我不走!我倒想看看是哪些將領在胡作非為!朗朗晴空之下,竟做出這等惡劣之事!」

和美櫻子嬌笑道:「艷兒妹妹越來越有皇后的風采啦,不愧是將門虎女,櫻子自嘆不如啊!」秦艷艷不想與她鬥嘴,低聲問唐玄道:「夫君,你說我們是走是留?艷兒聽你的。」

二女都不是省油的燈,唐玄一個也不想惹她們不快,只得說道:「不如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在暗中觀看,既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又可以看清些他們的所作所為。」二女聞言,自是聽從唐玄的安排。

※※※

寶蓮山中,陳老幫主一人在書房中沉思,時而搖頭嘆息,臉上盡現憂慮之態,茶几上擺了一幅棋,兩口茶杯,一個茶壺,茶壺中絲絲水氣從孔中冒出,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白虹橋前來拜見老幫主,祝老幫主福享千年!」書房外,白虹橋朗聲說道。陳老幫主聞言,定了定神,呵呵笑道:「喔,是虹橋啊!快快請進!」書房門打開,白虹橋一身藍衫,信步款款,行了進來。陳老幫主指著茶几道:「寶蓮山的凝霧茶,每年只能產上小半斤,我叫他們特意沏了壺,你過來坐,我們一邊飲茶,一邊下上幾局助助興!」

白虹橋躬身施了一揖,道:「多謝幫主厚愛!虹橋恭敬不如從命!」說罷,大大方方的坐下,拿起茶壺先給陳老幫主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些,端杯祝道:「老幫主,請!」陳老幫主與他碰飲了一杯,呵呵笑道:「好茶!虹橋啊!這裡沒外人,你也別叫我老幫主!這樣顯得生分!老夫年長你三十有餘,你叫老夫一聲伯父,也是應該的。」白虹橋道了聲伯父,陳老幫主大喜過望,執了棋子,與白虹橋對弈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棋盤上的廝殺已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二人走棋越來越慢,陳老幫主更是眉頭凝皺,每行一步,似是十分艱難。到了最後,陳老幫主將執起的棋又放回去,搖頭嘆道:「哎!看來我真是老了!連下棋也都縮首縮腳,半點豪氣都沒,這盤棋老夫認輸了!」

白虹橋道:「老幫主雄才大略!世人皆知,一盤棋的得失,又何必放在心上!」

陳老幫主苦笑道:「老了便是老了!該入土的人,還談什麼雄才大略?虹橋啊!這兩年來,教中兄弟待你怎樣?」

白虹橋不明陳老幫主為何問起這個,正聲道:「幫中兄弟待虹橋如同手足!」陳老幫主頷道道:「你這樣認為便好!老夫有一個請求,不知你願不願意答應?」

白虹橋俯身道:「伯父嚴重了!伯父有事要虹橋做的,只管吩咐便是!萬萬不可說這個請字,以免折煞虹橋。」

陳老幫主看著他,一字一字說道:「老夫讓你出任蓮花教下一任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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