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76章 原形將露

盤駝嶺上已是屍積如山。熱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腥臭,雙方軍士早已殺得眼紅,幾近瘋狂,慘叫聲,厲吼聲,伴隨著隆隆震天的戰鼓聲,每一個瞬間,都有不少將士死去!那些被強壓而來的村民見此情景,膽子大的癱在地上,目瞪口呆,膽小的,早怪叫一聲,暈了過去。

殺啊……

四王聯軍不斷的衝下山來,禁衛軍漸漸被他們包圍,可他們的強弓重弩也不是好惹的,每一輪箭雨過後,便有成片成片的四王軍士倒下,再加上投標手和禁衛軍攻防兼顧的大陣,一時間,四王聯軍人數雖多。卻占不到半點優勢。衝過來人人多,死得人也不少。

南宮定天被飛虎隊的火槍壓得抬不起頭來,己方的弓箭又難以發揮作用,南宮定天情急萬分,氣得一掌將身邊的巨石震碎。而在這時,他光光的腦袋裡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南宮定天捧起一塊重約百斤的石頭,運力一擲,朝飛虎隊隊員身上砸去,「澎」的一聲,果真將一名飛虎隊隊員砸得吐血而亡。

南宮定天大喜,如法炮製,又擲了幾十塊石頭過來,砸死砸傷了不少飛虎隊隊員。烈雲道人見南宮定天如此,也效防他的作法,舉石來砸,一時間,飛虎隊的隊員們壓力倍增,死傷不少,百名隊員中,已有二十名身受重傷,好在他們訓練有素,臨危不亂,不斷變動配合,也殺得南宮定天與烈雲道長二人手忙腳亂,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些傷。其手下軍士在飛虎隊火器面前死傷數百人,兩軍之間殺得越發激烈!

※※※

「真他娘的熱啊!奶奶的。要是有空調就好了!沒空調也下點雨嘛?」

九龍絕脈嶺中心的一處山頂上,唐玄睡在挖好的深坑裡,蹺著二郎腿,一邊嚼著山雞肉,一邊罵罵咧咧。

這一整座山,都被唐玄下令砍光了樹木,並且從此山向南,砍了一條寬約十丈,長達五里的T形道路。大火是從南面最先燒起,借著風勢,南面的山林自然燒是厲害,當二天後,南面的大火,燒到距於九龍絕脈嶺中心的此山時,北面,西面,東面的大火才剛剛燒成氣候!離此地還有十餘里的距離。

唐玄報怨熱的時候,大火已在此山的四周環繞燒過,眾人都帶著土製的防毒面具,因為飄來的煙塵吸得多了,也會中毒倒下。

蔡家志時不時的走出坑外。望著四周漫天大火,感受著那一陣陣讓人窒息的熱浪,心中感慨萬分。這一路跟著皇上,幾乎步步兇險!稍一行錯,便萬劫難覆,可皇上應變起來,卻尤如兒戲,那些無知混混們倒算了,他們哪裡知道這其中玄妙和兇險?只會跟著皇上嬉鬧玩樂,身處大險之地,仍能吃好喝好,玩好賭好,全是些不長心眼的東西。可蔡家志心裡清楚,皇上走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個決策,都是高明到極致。尋常的聰明之人,別說想出這些決策,就算是告訴他答案,他也決不相信!

事實上,蔡家志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雖是親身經歷,可有時候,他仍覺得這是幻覺!數千年的帝制,數百位的皇帝,還真沒哪一個皇帝,可以一隻手拿著牙籤剔著牙,另一隻手隨意捉起一條戰馬的馬腿,將它拋飛!(今天早上皇上就這樣做過,引到混混軍士們好一陣狂呼!)也沒有哪一位皇帝跟著一幫混混們指爹罵娘。喝酒吃肉,外加賭錢嫖妓,玩得不亦樂乎,更沒有哪一位皇帝,明知港藩王們要反,卻跑到藩王領地,扮個有錢公子招搖撞騙,聽說還把郡主都給搞到手了。還有皇上手下神秘的飛虎隊,各種各樣機關火器,聽說都是皇上親手設計的。甚至皇上對天象地質都十分精通……

蔡家志沒時間再想,因為皇上又在喚他,蔡家志匆忙過去參見,唐玄躺在深坑裡,擦了擦嘴角的肥油,漫不經心地問道:「蔡愛卿,古語有云,那個飽曖思什麼來著?你說說?」

蔡家志想也未想,順口說道:「回皇上,飽暖思淫慾!」話剛一出口,頓覺得失禮,心下有些惶恐。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哎呀呀!這話不知是哪位古人說的,真是說到朕的心窩裡去了,若是朕知道他姓名。回頭定給他立一塊大碑!再燒幾個紙做的美人給他!算了,言歸正傳!朕現在吃飽了,也喝足了,你說怎麼辦吧?」唐玄微眯著眼,笑得格外無良,一看就知道要敲詐點什麼?

蔡家志腦中思緒如飛,皇上這明明是想要女人?可這深山野嶺中那有女人?莫非?咦?對啦!蔡家志忽然想起,那天逃跑時,他明明看到皇上和飛虎隊綁架了一個女子的。這幾日事情煩多,竟然忘了。想必仍在軍中,只是。那是飛虎隊的人藏的,自己怎麼知道藏在哪兒呢?

蔡家志為難之時,突見一名飛虎隊的隊員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外說話,蔡家志明白,向皇上躬身參拜,道:「皇上稍等,微臣這就去辦!」

唐玄揮揮手道:「去吧,去吧!」蔡家志退下,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那名飛虎隊的隊員也裝模作樣的行了過來,蔡家志急忙擋住他,輕揖一禮,道:「這位小兄弟,借一步說話!」

那名飛虎隊的隊員連忙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笑眯眯地還禮道:「哎呀,原來是蔡長官!蔡長官如此稱呼,小的可擔當不起!」

「不愧是皇上身邊的親隨,這一幅奸笑當真學得八九不離十!」蔡家志暗自嘆道,表面上卻微笑說道:「那裡的話,不是說好了,平時大家就以兄弟相稱的么?你可別見外,蔡某正有件事要請小兄弟……」

那名飛虎隊的隊員,十分風騷地搖了搖頭,抱拳道:「在下希冠陳,蔡長官還是稱在下小希即可!」

「那是,那是!」蔡家志見他那個搖頭的動作,真想揍他一頓,強壓著衝動,道:「小希兄弟,這軍中有沒有漂亮的姑娘?蔡某……蔡某想找她來服侍皇上!」

「姑娘?軍中哪來的姑娘!沒有,沒有!決對沒有!」希冠陳聞聲色變,頭搖頭越發厲害,也越發風騷!

蔡家志頓感一股無名之火,衝到腦門,差點就失去控制,好在他定力夠強。總算壓住怒火,從懷中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這銀票是上次自己的一名親信贏皇上的,聽說每個人都贏了幾千兩,大慨是見他一兩未贏,就主動上交給他幾張。

希冠陣笑眯眯的眼睛,見著銀兩,以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辯認了銀票的兩數和真偽,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一般的搶過銀票,再電一般的放回自己懷中,做這一切時,他的眼睛仍是笑眯眯的。

希冠陳正容說道:「姑娘是沒有,不過女子倒有一個,長得還很標緻,容在下帶蔡長官去找她。請!」說罷,希冠陳前面帶路,蔡家志也懶得細想,姑娘跟女子有什麼區別?跟在他後面行去。

不多會兒,二人來到一處稍稍偏僻的地方,那裡只有五六名飛虎隊的隊員守著,希冠陳指了指中間一位普通士兵打扮的人,道:「蔡長官,那位女扮男裝的便是!」,蔡家志發現那女子手腳並未綁住,大慨是因為這樣一個弱女子,不怕她逃走。那女子顯然驚嚇過度,垂下頭來,一聲不啃,時不時的雙肩抽動幾下,似是在小聲哭泣。

希冠陳使了個眼色,看守女子的飛虎隊隊員各自離去,只留下蔡家志一人,那女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分外惹人愛憐,那女子似乎十分害怕蔡家志,小聲驚呼道:「你……你想幹什麼?你……你不要過來!」一雙潔白如玉般的小手,緊緊捂住前胸。

蔡家志頓時臉上一紅,是啊!他想幹什麼?拉皮條么?蔡家志一時無語,這事真不好說出口,總不能告訴這位姑娘,他是來……來……兼職來做妓院的老鴇子常做事吧?

如果皇上要他殺了這位姑娘,不管她如何可憐,蔡家志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可是,現在要他帶一位可憐的女子,去給皇上玷污,蔡家志卻開不了口,心中十分矛盾!

「姑娘……我……哎!」

蔡家志欲言又止,內心鬥爭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那女子驚恐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好奇,問道:「你怎麼啦?你不會是來害我的吧!我娘親常說,會臉紅的男人,都是有良心的。你是好人,你……你就放我回去吧!嗚嗚,娘親在家裡,一定會急死的。」那女子說著說著,便捂著臉哭泣。

蔡家志被她哭得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自認為文武皆通,本想跟著皇上做一翻大事,誰料,自己無論文才武功,和皇上一比,相差何只十萬八千里?這些日子,宛若一位跟班,他做夢都想能立上一功,讓皇上高興高興。可是……蔡家志思緒再三,見那女子好一幅可憐樣,他自幼娘親便死了,一聽這女子哭她娘親,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良久,他才柔聲勸慰道:「這位姑娘,你不必擔心,蔡某不是惡人!自不會推你進火海,這樣吧!四下沒人,你先藏起來,這大火燒到夜間,便燒了過去,我們晚上會從南面撤離,你大可等我們撤離後再逃走。蔡某手中還有些銀兩,你都拿去吧,一路上作盤纏用!」

「真的?」那女子一聲,兩眼儘是喜悅,歡聲說道:「你真是好人,奴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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