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71章 渡江之戰(上)

「引弓……!引弓……」

號令再次傳起。禁衛軍中弓箭手再次拉緊了弓弦!「咯吱咯吱」的崩弦之聲,雖不如戰鼓般隆響,尖銳之中卻越發顯得陰冷!寒森森的箭頭密密麻麻的指向天空,誰也不知下一輪箭雨過後,會是誰被長箭定在船板之上。

四王聯軍的前鋒軍士,雖早已習慣戰場廝殺!可與天朝國最強的禁衛軍交鋒,難免讓他們有些心驚!不少人好奇地拾起斷箭細看,發現禁衛軍用的弓箭與別處不同!箭柄又粗又長,箭頭用純鋼打造,厚實沉重,竟有三排倒齒!冶制這一支箭,其成本怕是不比一柄刀鋼刀便宜!怪不到能射穿護心鏡,硬生生的將人定在地上!

光看這一輪箭雨如此兇猛!四王聯軍的將士頓時心存懼意,隱約有一種不祥之感。箭雨過後,禁衛軍雖再次引弓,卻沒發射!猶如天罰雷電懸在四王聯軍將士的頭頂!隨時準備炸響!令眾人呼吸都有些緊張!耳旁受傷的人仍在呻吟,身後四位藩王的戰鼓仍在催響。不容眾人多遲疑半會兒,各自的軍中將領,已抽出寶劍,高吼著命眾人進攻!

四王聯軍的軍士們,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同伴。還有那該死的利箭!又望了望將軍們手中的寶劍,進也是死,退更是死!當下之時,自家性命已由不得自家。在這種絕境之中,許多人已被逼得幾近發狂,人人脹紅了臉,沖著江對岸的禁衛軍嘶吼著。

戰船繼續前進,一尺進一尺,一丈進一丈,離對岸越來越近,可禁衛軍的飛箭仍引而未發,這種未知的死亡恐懼,像瘟疫一樣在四王聯軍將士的心中擴散。令眾人口乾舌躁,神經緊崩,一顆心早就提到嗓子眼上!可是隨著戰船越逼越近,那該死的箭雨仍是動也未動!

「啊……我受不了啦,我不幹啦!」

「我不活了,我不活啦!你們快射死老子吧!哈哈哈!好多星星啊!」

……

不少士兵由於承受不住這種死亡的煎熬,精神直接崩潰,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很快便被軍官們處決!這也難怪,如果箭雨持續落下,命不好的就死,命好的也可以到處躲閃格檔,哪裡還有心情恐懼?反而這種引而不發,卻像深深的震嚇著眾人的內心,分分秒秒,都在扼殺著眾人的心裡防線。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前面的戰船離江對岸越發近了。甚至可以聽到江風吹著禁衛軍的箭頭,發出嗚嗚的振響聲。

「放!」

禁衛軍的箭雨終於落了下來,這一次比上回更加兇猛!更加霸道!行至前面的四王聯軍將士,十有八九被弓箭射中,瞬那間,射程之內,再無一人站立,什麼盾牌,鎧甲,護心鏡,都無法擋住這輪兇狠的箭雨!由於渡船小,眾人擠在一起,箭雨一來,除了求神保佑,眾人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保命辦法!當然希望前面的人擋住箭的念頭也有少少人,只是往往前面的人看著箭飛來,突的一蹲,結果……後面的人便瞪大著不可思議的眼睛,再也無法呼吸!

「引弓……放!」

「引弓……放!」

「引弓……放!」

這一輪箭雨過後,便一輪接著一輪,箭雨不停。驟然急射!

「啊……」

不少四王聯軍的前鋒軍士們,上一個呼吸還在緊張恐懼,也許下一個呼吸已被飛箭射中,疼得死去活來,厲聲慘叫,接著再下一個呼吸,慘叫聲噶然而止。頓化為一絲冤魂,永沉江底!

一時間,箭雨之下、血雨迸飛,慘叫如浪,再無活口,這便是禁衛軍弓箭的厲害!

見到這一幕,連秦老將軍也不禁動容,暗暗心驚,咐道:「小昏帝能設計出如此厲害的弓箭!已是難得。更沒想道,這本來一位鐵匠一天一夜才能打出來的箭,照他的所說的流水線之法,竟能在一個時辰做出數百支!若不是親眼所見,一定以為這小昏君在吹牛!還有那些特製的強弓,準頭又高,射程又遠,用起來又不太費勁!還有專門鍊鋼的高爐,連鋼都能隨意切開的薄輪……哈哈哈!小昏君?……看來昏的不是他,是我們這些老東西才對!」

秦老將軍想到三王爺他們整天忙著當『值日皇帝』!處理公事的那種情形,不禁覺得好笑,私下裡都有些同情他們!才不到半年時間,好像人人都蒼老了十載啊!司馬宰相連頭髮都掉光了。一些恨他的人,私底下都稱他『司馬老光頭』。小昏君……不對……是皇帝這一招真夠絕的。

「秦老將軍!您看……?是否要屬下出戰?」

秦宇忠見秦老將軍面色得意,隱有笑容。便想出聲請戰!秦老將軍捋須輕笑,搖搖頭,道:「不急!不急!這箭陣如此厲害,就多讓他射上幾輪!讓四位藩王見識見識它的威力!」

秦宇忠俯身道:「是!秦老將軍!」

箭雨仍在飛快的奪取人的性命!前鋒軍中的將領們拚命的吼罵著:「快!快!快上岸啦!大家過去殺了這幫狗娘養的弓箭手,為兄弟們報仇!」

「砰!砰……」

戰船狠狠地撞到岸邊,那些被弓箭逼得抬不起頭來的士兵,憋屈鬱悶一掃而光,俱都精神大振,高呼著「殺啊!」奮力從船板上越出去,殺向對岸列陣以待的禁衛軍!

「長槍!準備……!投!」

箭雨仍是落得急!沖在前面的四王聯軍士兵,原以來離得近了,弓箭手便射不中他們,所以爭先恐後地朝前衝去,誰料,禁衛軍前方的隊伍中,人人手中握著一柄銀色長槍,這些人半弓著身子,將長槍舉過肩膀,一聽軍令,便同時跑前二步,將手中的長槍猛地擲了過來!

「這……?這是什麼打法?把槍都丟了,拿什麼跟咱們拼?」

四王聯軍的士後們還未反映過來,一排排的長槍已呼嘯著飛了過來!

「哎喲……啊……」

長槍的威力比飛箭更甚!扎中船體直接將木船鑽開一個大洞。更別說扎在人的身上!一時間,跑上前的不少四王聯軍的士兵,還未弄清是怎麼一回事,便被鋪天蓋地而來的投槍硬生生的定在地上。

「他娘的,沒想到這些長槍比弓箭更狠!」

四王聯軍的士兵們又急又怕,氣得直罵娘!衝起來也盡量慢慢地跑,生怕撞上那些長槍!

晉王立在高台之上,見前方的軍士們送死,心裡卻一點也不急!這些人本來就是炮灰,晉王根本就沒指望他們能有點什麼戰績?這些人去送死。只為了試試禁衛軍的戰術!沒想到,禁衛軍的弓箭跟長槍如些霸道?

已有人將撿來的箭與長槍交到晉王面前,晉王仔細看過,這兩樣東西作工十分精良,用料也是難得!晉王握在手中沉重厚實,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晉王突然想起了唐玄!這位自稱唐門第一公子的傢伙,手裡不也有一些古怪厲害的玩意兒嗎?聽他說唐家一直在為皇家效力,不知道禁衛軍手中會不會也有他那種火器?不過,很快晉王便自我安慰起來:姓唐的為人狡猾,哪能把他壓箱底的秘密輕易交給別人?依他的個性,皇家就算有他那種火器,也是極少,估計還沒姓唐的多!百萬軍中,那些東西太少,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不然,秦老將軍早就使用了。

一提起秦老將軍!晉王心中猛的一凜,這人可是天朝國的頂樑柱!自幼從軍,一生之中不知打了多少大仗!三代昏君竟能在他的鋪佐之下,危而不倒!實在是難得。如果有選擇,晉王決不願與秦老將軍決戰!如不是這次四王聯軍有近百萬餘人,有另外三位藩王與他一道,他根本就不敢與秦老將軍對陣!

「或許其他幾位藩王也是這般想的吧!」

晉王暗嘆一起,又將目光投向戰場,那裡已渡過近五萬名士兵,人數雖不多,但為後期的準備,已是足夠!那些渡過江的士兵,一大部分衝過去與陣形嚴謹的禁衛軍撕殺,一部分人從船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板,平鋪在戰船上釘好,又將戰船聚在一起,連成一條浮橋,便於後面的大部隊過江!這一切都照著四位藩王的計畫進行著。所以,先鋒部隊死了多少人?晉王不會關心,他只關心秦老將軍的戰術,和其他的藩王的反應。如果他們進。晉王則進,如果他們退,晉王一定會讓部隊逃得更快!

「父王!您看!趙將軍他們渡過去江啦!孩兒請命帶二萬騎兵去助他們!」

由於大世子腿斷,正在營中養傷,並未出戰,二世子知道機不可識,便主動請戰!這一路打下來,除了梁陳打過一場惡戰外,四王聯軍並未遇到多少挫折。二世子一向自負,正所為初生牛犢不怕虎!當然不會把江對岸的秦老將軍放在眼裡!他才不信這位讓父王深為忌憚秦老將軍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早生了些日子,多打了幾仗罷了。

晉王沉聲說道:「飛兒,你立功心切,本王明白,但你要沉住氣!這場才剛開始,等會兒有你立功的時候!你且用心觀戰!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千萬不可大意!」

「是!父王!」

二世子垂首說道。臉上卻有些不以為然。

晉王看在眼裡,只得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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