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58章 家志來信

陳一平從師父手中接過密信。反覆看過,冷聲說道:「平兒早料到這老匹夫會有動靜,沒想到竟是這等毒計。哼!他寫信給秦老將軍,表明自己立場,說自己謀反決非出自本意!一切都是其他三位藩王硬逼的,且假意投靠秦老將軍,今後決戰時,他便故意退讓,暗中做些手腳,借秦老將軍的兵力,將其他三位藩王剿滅!他在信中,口口聲聲說如此做法,只是想贖些罪孽,可依平兒來看,他是想讓秦老將軍與咱們三位藩王拼個兩敗俱傷,而坐收漁翁之利!」

烈雲道長捋須說道:「平兒說得沒錯!古存中這老匹夫極為陰險,他一直都想算計德王跟另外二位藩王,前些日子,想借姓唐的之手,來斷我等糧草,詭計失敗。便又想借秦老將軍之手,除掉我們。平兒,你說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陳一平稍思片刻,道:「梁陳之後,便無險關,四王聯軍可直達皇城。據探子回報,秦老將軍帶領五十萬禁衛軍,一直在離皇城五百里外的一處地方安營紮寨,構建防式。聽說那裡對著臨河渡口,是大軍前往皇城的必經之處,人煙稀少,地勢起伏,正好利於大軍決戰!晉王古存中這老匹夫,如果要做什麼動作,必定會在那裡。而眼下,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先幫古存中保守這個秘密,別讓其他二位藩王得知,到時古存中退讓,咱們也退讓,並且還要比他讓得更快,讓秦老將軍的大軍跟另外二位藩王拼個你死我活,到時,我們再將古存中的詭計散布出去,二位藩王到時所有的損失,都會記在古存中的帳上,對他懷恨在心。必會棄他而投靠我們。加上扶桑的軍隊,如此以來,這天下是誰的,還得問問本世子才行!」

烈雲道長聽後,點頭說道:「平兒說得對,暫且讓晉王得意幾日,等大軍決戰之日,咱們再找他算這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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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安排好一切後,每日也就無所事事,天天去看蔡家志練兵,四王聯軍,以梁陳為中心,四處採購物資,足足停了一個月,此時春暖花開,柳絮飄飛,氣候溫暖許多,正好適合四王聯軍的軍士們,眾軍士大都丟下厚重的棉衣棉被,心情也舒暢許多。

晉王這邊,自從上次那位林將軍回去稟告。晉王當真沒有為難他,只是隔三差五的,讓他去八世子軍中探試,做做樣子,晉王也知道,這位林將軍肯定是被唐玄收買了,不然,不會在言行舉指中,對唐玄頗為讚頌,而唐玄只要在軍中,跟八世子在一起,晉王心裡就踏實許多。至少唐玄在明處,林將軍也常回報唐玄的情況,包括他又搶了哪家的頭牌,打劫了哪個銀庄,帶領軍士去賭場賭輸了,將人家賭場砸得一塌糊塗,還打傷了負責防衛的官兵,留的名號是田公子。說什麼無糖也甜,等等等等,幾乎沒有正面事情,如果依軍法從事,唐玄做的每件事,都能砍幾次腦袋,林將軍剛開始,本想說點唐玄的好話,可是實在找不出半點,便硬著頭皮說了,誰料晉王一點兒也不生氣。更沒令他去砍了唐玄的腦袋,只是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你下去吧!」這讓林將軍迷惑不已。

這日,四王聯軍大概是休整完畢,該買的軍用物資,也從各地調來,一一準備齊全,四王聯軍又招募一些新兵,傳下令來,準備三日後開拔,直搗皇城,誓與秦老將軍率領的五十萬禁衛軍決戰。

唐玄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來,穿戴整齊,就去了蔡家志那裡,這幾日,他似乎十分喜歡看蔡家志練兵,特別是在高台之上,準備好精美食物,外加一壇好酒,唐玄半卧半睡半眯著眼,舒舒服服的伸著懶腰,細細品嘗。左右兩位美人捶腿,身後再來兩個美人打扇。時不時揩幾把油,調戲一番。再看著台下累死累活、大汗淋淋的士兵們,相映襯之下,別提有多幸福!

台下萬餘名騎兵,人人精神集中,高度緊張,時時看著蔡家志的旗令,不敢有半分怠慢,據說敢跟蔡家志叫板的人,現在都躺在床上呻吟。當然,同為呻吟,台上那位昏君的呻吟就暖昧許多。因為唐玄經常卧得久了,會起來喊兩句腰疼,然後發表幾句言論,無非是些「眾將士生龍活虎,精神抖擻,本公子好生羨慕,可惜公務煩忙,沒時間鍛煉,以至於天天腰酸背疼,夜不能寐。各位可要珍惜眼前的大好機會,跟著蔡軍師練好身體。」

每當此時,台下萬餘士兵俱都在心裡集體鄙視他,有這麼多美人陪著,誰晚上能睡得著覺?不腰疼才怪。不過鄙視歸鄙視,士兵們仍是對昏君忌妒的要死。以至於許多士兵們寫信回家時,都把「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句話,改為「不想當唐公子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更有無數的士兵在日記中記載著自己的夢想「等老子發達了,一定要當唐公子那樣的人!」「醉卧美人膝算什麼?人家唐公子,萬軍陣前跟美人喝酒調情,你憤憤不平么?氣死你,那才叫境界。」當然,普天之下,有這種本事的人,都沒這麼厚的臉皮跟無恥,具備厚臉皮跟無恥的人,又沒有這種本事,所以,昏君算是獨一份。

蔡家志練了一會兵,便上來台上,對唐玄稟報一些陣法上的事宜,解說一些陣法上的要領,當然,唐玄是聽不進去的。他招蔡家志近身,道:「蔡軍師,本公子見你這混世水公陣練得不錯,不知實戰起來,效果如何?」

蔡家志正容說道:「回唐公子,此陣剛剛練習,只具其形,難具其神,若此時用混世水公陣對戰,碰上尋常軍隊,勝敗難說,可是如果對方是久經戰場的精銳,我方必敗無疑。」

唐玄笑道:「蔡軍師你太過謙虛了,依本公子看來,這陣法比陳一平那小子的什麼牛陣馬陣的強多了。不過嘛……本公子今日找你,確有件事要你去辦,如果你能完成,必是大功一件!」

「哎!唐公子又來了!不知這次又是哪家賭館要倒晦?」

蔡家志暗自嘆了一口氣,對唐玄的話不以為然,唐公子哪裡有什麼大事?每次都叫他帶人去跟混混地痦們打架,有時連城防軍也打。明明是他自己想持強凌弱,偏偏貫個野外拉練、積累經驗的名號,說是訓練士兵實戰水平。當然,每次也都說是大事要事,這次怕也不例外。

蔡家志暗暗嘆了一口氣,雖說心裡一萬個不願意,表面上仍是服從命令,他毅然說道:「唐公子請吩咐,屬下一定全力完成。」

唐玄慢幽幽地說道:「你可知道這梁陳的前總督,也姓蔡,叫蔡子貢,這老頭兒兵敗之後,再無音信,昨夜有探子回報,說是發現他的蹤影。」唐玄說到此處,故作神秘的頓了頓。抽空看看蔡家志的反映。

果然,蔡家志一聽唐玄提起他父親,眉角禁不住抽動一下,再也不敢怠慢,神色專註,側耳細聽。唐玄暗自覺得好笑,蔡家志啊蔡家志,原來你的父親就是你的死穴?嘿嘿!這下本公子得好好利用利用。

唐玄繼續說道:「梁陳失守之後,蔡子貢的兵力所剩不多,跟那個棄守崇嶺關主將,叫亢易元的一起,暫住在離此五十里外的北坡密林之中,他們人數不多,約莫八九萬人,都是殘兵敗將,沒吃沒喝的,加上風餐露宿,軍心不穩!蔡軍師,你我兄弟二人,本公子自當照顧你。這可是個立功揚威的好機會!本公子已同八世子商量好了,讓你親率一萬名騎兵,去把蔡子貢活捉過來,事成之後,本公子一定上告晉王,讓他重重賞你!」

蔡家志聞言,儘力保持臉色不變,內心早就澎湃激蕩,聽唐玄之言,似乎父親未死,而且跟亢將軍一起,這讓他欣喜若狂,至於明日帶兵攻打他們,蔡家志更是高興,這幫混混騎兵,雖說有一股狠勁兒,但缺乏訓練,整體作戰能力差,這些人如果跟著他好好練上一年,或許還真能成為一精銳,可眼下是決對上不了戰場的。更何況,父親與亢將軍的旗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之人。以區區萬餘名烏合之眾,想吃掉他們的八九萬精銳,這位唐公子也太異想天開。這哪裡是剿滅,是送羊入虎口還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八世子與唐公子雖不懂得練兵打仗,可旗下兵士的裝備,卻是十分精良。吃的用的,無一不是四王聯軍最好的,聽說前些日子,四王聯軍沒糧食吃,節約糧食之際,他們的戰馬還有黃豆當消夜。士兵們頓頓都有酒肉。

「如果我連夜寫信稟告父親,將明日領兵作戰詳細計畫好,告與父親,與他配合,不就等於幫父親送去糧草跟裝備了么?」

蔡家志思罷,神色昂然,施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唐公子放心,屬下一定尊辦!明日便帶兵去清剿他們。」

「好!本公子敬你一杯,祝蔡軍師旗開得勝!」唐玄端起酒杯敬到,笑得格外開心,蔡家志也笑得開心,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多謝唐公子,屬下一定旗開得勝!給唐公子您一個驚喜。」

唐玄意味深長地笑道:「同喜!同喜!」

※※※

當天夜晚,蔡家志急書一封,交給以前蔡家軍的手下,命他們騎馬出營,將信交給父親,一切依信上之計行事。

此信很快就送到蔡子貢手中,蔡子貢接到信,便叫來亢易元,二人一起詳閱。

蔡子貢見信上所寫,蔡家志要他設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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