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49章 心平氣和

唐玄正想道:「德王這頭老肥豬,老子以後用什麼方法對付他呢?是先幫他減肥,再用刑伺候呢?還是用刑減肥二合一,雙管齊下呢?或是找上幾百個又丑又老的扶桑女子,夜夜陪他苟合,給陳一平這小子多弄出幾個弟弟妹妹來?總而言之,不能讓那頭胖豬舒服。」蔡家志見唐玄走神之際,仍是嘴角冷笑,雙眼中儘是狡黠,一看就知道沒想好事兒,禁不住暗中嘆道:「原來壞人真是天生的!怪不得父親常說,是猛虎,就算睡覺了,也能震嚇四方,看這位兄台,就算無意間走神失態,都能流露出如此陰險的氣息,讓人不寒而顫,真是天生惡人啊!」

蔡家志走到唐玄面前,輕聲呼道:「兄台,兄台?你……你……沒事吧!我們是不是該離開這兒?一會兒陳一平就回來了。」

唐玄聞言,兀自驚醒過來,心中暗暗慚愧:「哎呀!老子怎麼這時候還在發獃?陳一平這狗窩可不能多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唐玄學著江湖人士,低沉著嗓子,驚呼一聲:「風緊,扯呼!」說罷,帶頭躍在牆頭,準備逃走,突見三十丈外,一大隊人馬匆匆奔了過來,火把通亮,為首居中的,正是陳一平,看樣子他救火回來啦。唐玄暗叫不妙,未等蔡家志等人躍上來,便將隨後包裹放在屋頂一藏,又跳下牆頭,急急說道:「不好!陳一平那小子回來啦!看樣子,帶了許多人馬。還有不少弓箭手,咱們逃不出去的。不如另想辦法。」

蔡家志等人聞言大驚,忙問道:「這如何是好?不如……不如咱們跟他們拼了。」唐玄道:「這倒不必,兄弟我便有一計,定能安全離去。」蔡家志抱拳急道:「什麼辦法?還請兄台明說!」

唐玄笑道:「這個好辦!咱們只需躺在地上裝死,陳一平必定會我們是死去的軍士,還不乖乖地將咱們抬出去。」蔡家志豎起姆指,贊道:「果然好計!」於是,一行人便行到屋外,倒在剛才殺死的守軍身邊,胡亂擦了些血裝死。

陳一平親自指揮救火,斬了些驚慌亂叫,禍亂軍心之徒,總算恢複秩序,從而將火撲滅大半,陳一平見這火再也燒不成氣候,餘下的,就教給手下處理,他稍作思考,覺得這火燒得古怪,命人一查,卻發現不少暗哨死於非命,從傷口上看,是被高手用暗器擊殺,陳一平首先想到的,便是威虎山的南宮定天,擔心父王遭到暗算,便帶著烈雲道人,及一部分軍士,趕去父王處,得知父王沒事後,又返回住處。

當陳一平回來住處,發現守衛一個也沒有,他暗覺奇怪,領著烈雲道長等人衝進房內,見裡面被糟蹋得一塌糊塗,先不說書櫃岸台上,那些古玩硯台,不翼而飛,箱子暗格也全被打開,就連他最喜愛的白狐雪茸被,也被人丟在地上,踩了不只多少個又黑又丑的腳印,更缺德的是,他的枕頭上竟被人擦了一大把鼻涕……

陳一平當下氣得幾欲發狂,鐵青著臉,沉聲道:「守衛此處的長官是誰?怎麼這裡一個人也沒有?」陳一平左右的將軍們,見大世子發怒,俱都不敢啃聲。

「報告大世子,牆角花叢中,發現幾十具守衛士兵的屍體!他們……他們都被人殺死了。手法跟殺死暗哨的人是一樣的。」有人過來稟報。

陳一平冷聲說道:「哼!好個吊虎離山之計!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這夥人肯定沒走遠,你們還不快帶人去追?」

「是……大世子!」陳一平手下的將軍們齊聲應道,分出一部分,帶人出去追尋。陳一平走進屋內,陰沉著臉,將他平時心愛之物,仔細察看一遍,一張俊臉憋得青白,甚是難看,他自幼聰明好學,英俊瀟洒,又是出身王府之家,身份高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受過這種屈辱?被人闖進家中,將他心愛之物,如此糟蹋?簡直就是被人當眾打耳光一樣。

「會是誰這麼缺德?」陳一平咬牙猜想:「莫非……哼!一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會使出這般下流的招來?姓唐的,這次如果能捉住你,定要你碎屍萬斷,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陳一平越想越氣,從前與唐玄交手的種種情形,在腦海歷歷浮現,幾乎次次落於下風,眼下此人又潛進自己住處胡作非為,這分明便是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決不能輕饒姓唐的!

陳一平氣得渾身直抖,胸口也異常氣悶,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烈雲道長見狀,勸慰他道:「一平,你稍安勿躁,以免中了奸人之計!」

「師父……我……啊?」陳一平剛想說話,突然覺得心跳加快,一顆心砰砰猛跳,頓時汗流如雨,好不難受,禁不住低呼起來,捂著胸口跪倒在地。

「一平?」

「大世子!」

眾人見陳一平跪倒,全都神色驚然,齊齊呼道,烈雲上前一步,扶起陳一平,伸手在他全身重要穴位點推一翻,陳一平這才覺得好受一些,可仍是頭暈目眩,站立不穩。陳一平又急又怒,低聲說道:「師父……我……我好難受!怕是怒氣攻心,走火入魔了!」

烈雲道長幫他聽了下脈,搖頭說道:「但凡走火入魔之人,必定脈象充溢,脈動劇烈,而你的脈像贏弱,斷斷續續,似乎是疲勞所致。又像是染了重病。平兒,你不必擔心,一會兒為師就去請大夫過來。你先休息片刻。」

烈去道長又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在此照顧好大世子,將此處好生清理一番,貧道去去就來!」說罷,烈雲道長急急離去。一些軍士在長官的指揮下,開始清掃陳一平的卧室,也有人去院外打掃,將死去人搬到他處,唐玄與蔡家志等人,便躺著不動,任憑這些軍士拖走。

陳一平的一位侍衛,見大世子面色慘白,有氣無力,又見桌上有一杯泡好的茶,想必是大世子常喝的那種,於是端起一杯茶,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道:「大世子,您先喝口茶!」

陳一平指揮救火時,嗓子被火烤得差點兒冒煙,正渴得慌,便沒在意,接過茶杯飲了一口!

「咦?這茶的味道怎麼有點怪怪的?」陳一平皺著眉頭問道,將茶杯湊到面前,輕輕聞了一下,清新的茶香卻難以掩示住一股尿味。陳一平當下便明白過來,一股怒火衝上腦門,頓覺眼睛一黑,差點暈厥,陳一平深吸一口氣,強壓住怒火,冷冷問道:「這茶是你剛沏的么?」

那名侍衛還以為大世子要賞他,滿心歡喜,急忙應道:「這茶就放在你的案台之上,想必是大世子您早就涼好的。屬下見您剛剛勞累,便端來給您潤潤嗓子。」

「果然如此!混帳!」陳一平大怒,撐起虛弱的身子,大聲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陷害本世子!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那名侍衛一聽,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求道:「世子饒命啊!世子饒命啊!」他想不明白,本想獻點殷勤,討大世子歡心,誰料,竟惹來殺身大禍,其他侍衛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大世子正在氣頭上,誰也沒為這名侍衛求情。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拖出去。

陳一平用力將茶杯砸在地上,可誰知這茶杯本是一種稀有陶土用秘法燒制而成的,異常堅固,陳一平又是身體虛弱之際,一摔之下,竟沒能將茶杯摔破,陳一平更是惱怒,張口罵道:「好啊!連你也欺負本世子!看本世子如何收拾你!」陳一平掙扎著站起,抬腳朝茶杯踩去,邊踩邊罵:「叫你不得好死,叫你不得好死!」

餘下的侍衛們,都跟隨陳一平有些年頭,從未見大世子如此失態過?怎的莫名其妙的跟一個茶杯過意不去?眾人都是低下頭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任由大世子發瘋似的踩著茶杯,那茶杯也好像故意氣他一般,由陳一平怎麼踩都踩不破。反倒滾來滾去,差點把陳一平滑倒。

蔡家志閉目裝死,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他見大多數將軍們,都帶人去追他們,而烈雲道長也離開了,只留下陳一平身中毒藥,半死不活,眼下正是擒殺他的最好時機!於是,蔡家志趁眾人不備,一躍而起,一記掃腿踢飛二名軍士,搶過一殷鋼刀,大吼一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陳一平,你的死期到了!」

蔡家志的手下,見家主隻身刺殺陳一平,俱都紛紛躍起,三拳二腳,打倒身旁的軍士,搶過鋼刀,與家主一起衝殺進屋內。

陳一平本就全身無力,心口堵悶,剛才借著怒氣,站起來發會瘋,已是快油盡燈枯之時,突然聽到有人高聲罵他,接著便有人提刀沖了過來。陳一平又驚又怒,倉惶之下,險些栽倒在地,左右侍衛急忙上前扶起,其餘的人圍成一圈,保護大世子,與衝進來的蔡家志等人撕殺。一時間,乒乒乓乓,打得熱鬧。

雙方人馬,一方面早就將生死至於肚外,不成功便成仁。另一方,又要拚死護住世子。兩方拼得血起,俱都是瘋一般的打法。蔡家志一夥武功強上對方許多,驟然衝殺,佔了些上風。殺了不少侍衛,但侍衛人多,一下子全涌過來,死死地堵住蔡家志等人的前面。用血肉之軀,護住陳一平。

唐玄見此情景,大罵蔡家志傻蛋!年紀輕輕的,怎麼動不動就跟人拚命?哎!年青人就是太衝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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