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47章 四王會宴

唐玄打聽到,四位藩王宴請各地鄉紳權貴,是在傍晚開宴,對於一些沒權沒勢,只有點小名氣的酸丁秀才,四王也只是發封邀請的貼子,他們愛來就來,不來也不強求。而對於影響深遠的名門大儒,和那些地方官員,大富大貴之人,卻是軟硬兼使,如果不給面子,不但他本人小命不保,估計全家老少一個難留。而那些人一旦赴了宴,便落了個投靠叛軍大罪,九族之人的腦袋都懸在半空中,從此只有死心塌地跟隨四王,到那時,四位藩王要點糧草,要點壯丁,銀兩什麼的,他們也只能乖乖奉上。

「四位老王八這鴻門宴,擺得可比老子的高明多了?哼!你們有張良計,老子有過牆梯,你們娶姨太太,老子就挖牆角!誰他媽的怕誰?」

唐玄憤然罵道,四位藩王駕馭人心的辦法雖說高明,可他們畢竟從小受封建等級的熏陶,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裡,以為掌握了上層社會,就等於掌握了天下的根本。

唐玄故意將臉塗的白凈,扮作一個玉面書生,下巴處粘了一撮山羊須,如此打扮,外人更加認不出來,唐玄持了付拜貼,去赴四王的千儒宴。四位藩王請如此多的人,又怎能個個都認識?騙過守衛,混進去吃喝也不是什麼難事:

唐玄走到四王宴請眾人的地方,見那裡人頭竄擁,車馬如龍,眾多社會名流,上層文士,相互施禮,呼朋喚友,互道互賀,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看不出半絲被迫的神態。唐玄不禁搖頭暗罵,這幫牆頭草也太沒骨氣!連婊子都不如,被人強逼了還這般興奮?嘻嘻哈哈地,成何體統?等老子收拾完藩王這些爛攤子,一定將全國的文人好好整治一翻,最起碼把忠君這一優良傳統,好好發揚下去。

唐玄混入人群中,滿臉堆笑,抱拳亂揖,當時人聲嘈雜,大家互拍馬屁,只要是稍有映像的,不是某某才子,就是某某學士,要麼就是舉人先生的亂喊。這些文人平日里,最好結識朋友,以顯得自己交際廣闊,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大家互相介紹,不管認不認識,左一句久仰,右一句幸會,唐玄看在眼中,也乾脆來個魚目混珠,聽人家一喊張大舉人,他也跟著上前打聲招呼,拍幾句馬屁,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外加厚顏無恥的個性,左右逢源一陣後,居然跟十幾位有頭有臉的人混得熟份。負責守衛之人,隨意看了幾人的請貼,便讓他們進去,當然,每人的身上都被仔細搜過一遍,以防有人攜帶兵器進入。

唐玄進入院內一看,見這所謂的千儒宴,甚是壯觀,寬敞的軍營大院中,足足擺了近二百桌,地上用大紅的地毯鋪設,三四百名綠裳小丫環,像小蝴蝶一般在桌子中間穿梭忙碌,端茶倒水。大院正中有一棟三層的閣樓,四王命人將閣樓改建,頂上搭設金色琉璃瓦,四周敞亮,朝外廷伸突出,像是一隻巨大的蒼鷹,威嚴而又神聖,閣樓上東南西北各擺一桌,居中上首橫向擺了四個獨立的桌椅,俱都是虎皮斑斑,甚是威猛,看樣子那裡是四王的座位。

有資格上閣樓的人,都是文人儒士的代表,也是這次宴會必須來的人。每當有人被請到閣樓上,必定鞭炮齊鳴,掌聲雷動,分外熱鬧。

唐玄與幾位混熟的人坐在一桌,一邊飲茶聊天,一邊四處打量,宴會場所防衛森嚴,幾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院內院外,牆角屋頂,都有高手守護,就連不少端茶沏水的丫環,也都腳步輕盈,身手敏捷,看樣子武功不錯。

唐玄打量幾遍,便把目光投向一個個丫環身上,見這些丫環腰肢纖細,身體玲瓏,走起路來格外好看,唐玄頓覺色心微動,將打探情報的事拋到腦後,忍不住想調戲一二。他兩眼閃著淫光,到處物色比較,搜尋下手目標。突然,他發現一位女子的身材格外優美,前突後蹺,肥瘦相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興奮地搓了搓手,端起茶杯準備行過去,想碰她一碰,製造點美麗的誤會。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蕩婦和淑女,老子都愛逑!」

唐玄色眯眯地吟著詩,前兩句還行,浪漫而有詩意,可是一行到那位丫環身邊,味道就變了。唐玄故意端著茶杯,停在那位丫環後面,然後湊上前,輕聲問道:「這位姑娘,本公子有事相求。」

「啊?」

那丫環沒想到會有人不聲不響地行到她後面,當下一驚,急忙轉過身來,差點與正在低頭嗅著自己體香的唐玄擦臉而過。

「哎呀!燙死我也。」

唐玄不知是激動,還是怎的,端茶的手一抖動,茶杯便掉了下去。唐玄裝模作樣的大叫一聲。

丫環回過頭來,見是位書生公子,料想是人多嘈雜,自己沒注意,才讓他走到自己後面而未察沉,此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瞬息便恢複過來,丫環對唐玄笑盈盈地說道:「公子,您的茶早就涼了,不會燙著您的!」。

「那是滾燙的開水,怎會是涼的呢?姑娘我真的湯傷了手指,還請你幫我吹吹,最好能吮吸幾下,人家說這樣不會起泡。本公子這雙手還要寫字繪畫的呢。」

唐玄以為茶杯早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茶水也沒了,他說是燙的,誰敢說不是?於是,便厚著臉皮求道。

丫環抿嘴輕笑,道:「公子爺,您看?茶水還在這裡呢?」說罷,輕抬玉腿,一隻小腳頂著茶杯底,緩緩上升,像玩雜技般,滴水不露。原來這位丫環回過神來的一剎那間,便出腳將茶杯接住。

丫環伸手端起茶杯,摸了摸茶杯的溫度,道:「公子爺,這茶已經涼了,要不要奴婢幫您沏些熱的?」丫環媚眼對著唐玄輕輕一瞪,似乎在說,公子,你好壞喔?

唐玄嘿嘿壞笑,喜聲誇道:「姑娘真是好身手啊!線條優美,玉腿好白,這腳也長得好……好……好成熟!」唐玄本來想說,這腳也長得好小巧,沒想到那丫環竟是一雙大腳?

「咦?這幅大腳,似乎在哪裡遇到過?」唐玄私下琢磨,再仔細打量那位丫環,突然大吃一驚,他赫然發現,丫環竟是那位喬扮成農家女子的扶桑少女,那天還偷走了唐玄故意放在帳中的火槍。怪不得身材如此熟悉?只是她現在畫點妝,咋一看,有些認不出來。唐玄一下子呆了。

「公子……公子……公子您別看啦,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丫環見唐玄一個勁兒盯著自己著,故作羞澀。看在外人眼中,更覺嫵媚動人。

唐玄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她會在這裡?思緒翻飛間,色心頓時收斂起來大半兒,怪不得有些丫環身懷武藝,莫非都是扶桑國訓練的女忍者?他們都是德王朋友吧?德王將她們混在丫環中到底有何企圖?難不成想加害某人?到底會是誰會中標呢?

唐玄越想越興奮,看來今晚這鴻門宴,真有點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味道,好!老子就看場好戲。唐玄的目光重新火辣,他盯著丫環的胸脯,讒笑道:「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啊!平時伙食一定很不錯吧?晚宴過後,本公子想與姑娘共賞明月,不知會不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丫環微微笑道:「公子過獎了,奴婢只是一名下人,怕會辱了公子的名聲?」

「這個無妨,實不相瞞,不管是上人還是下人!本公子都喜歡。無論誰上誰下,只要兩情相悅,大家開心才是重要的嘛。」唐玄眯著眼說道。

丫環聽出言外之意,見這位公子占自己便宜,暗罵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公子,竟敢調戲我?暫且忍你一忍,下次遇到,叫你上西天,看你還能不能下來?」原來唐玄這翻打扮,她也沒認出來。更想不到這位身死未料的唐公子,竟會改頭換面,躲在這裡混吃混喝。

她裝作害羞,垂首說道:「公子爺,您可真會開玩笑,奴婢還有事,先告辭了。」說罷,道了個萬福,準備去別處忙碌。唐玄只好作罷。回來桌位上去。

唐玄這一桌共有六人,除卻他外,其餘五人中,有二名六十上下的老者,另外三位都在二十左右,兩名老者一胖一瘦,胖的人稱海山居士,家境殷實,衣著佩帶,皆非凡品,此人肥頭大耳,整日咧著嘴樂呵呵的,兩隻小眼睛盡朝丫環們的敏感之處瞅去,偶爾與唐玄的目光相碰,二人都是一幅色狼所見略同淫樣,嘿嘿一笑,格外親切,不知不覺間,二人都覺得彼此知音難求。

而瘦的那位卻恰恰相反,此老胸脯挺得筆直,坐相森嚴,就連喝茶也都依照規矩,一舉一動合乎聖人禮節,雙眼炯炯有神,可惜從不多看美艷丫環們半眼,每當有丫環們來沏茶,香風陣陣時,此老都半掩著臉,斜著身子躲開。像躲瘟疫一般,此老號稱孤梅老叟,聽說很喜歡梅花,他家院內院外都種滿了各種梅花,不過瞧他衣服穿著,決不像是有錢的主兒。此老似乎與海山居士不和,言談舉指間,對他愛理不理,甚為鄙視。其餘三位二十多歲的文人,家境看似都不錯,衣著體面,調戲丫環們的手法也都是風月老手,家裡沒錢的話,是不會練到此翻境界的。

海山居士見唐玄調戲丫環,盡興而歸,豎起姆指贊道:「年輕人才高膽大,風流爽性,不錯,不錯!」

唐玄對著胖胖的海山居士拱手說道:「老居士謬讚了,學生不敢當,早聞曾老居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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