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46章 吃吃喝喝

唐玄從飯館內逃出,本想出城找江北天他們,但轉念又一想:「老江和飛虎隊這些人,跟著自己,有些事總是不方便。反正老子現在武藝高強,誰也不怕,不如趁這幾天無牽無掛,一個人逍遙自在,暗中使壞,這樣才夠刺激!」

想罷,唐玄找了個成衣店,半買半搶,拿了身錦袍,順帶找了兩撇小鬍子貼上,重新挽個髮型,戴了塊文人秀才常用的綸巾,搖了把摺扇,腰間夾了幾本風月讀本充當詩集,如此一打扮,外人更加認不出來。唐玄也甚為滿意,閑來無事,便去街中瞎逛,看能不能打探點情報?當然,能偶遇幾位青春靚麗的大家閨秀,演義一場戲牡丹、采玫瑰的好戲,也不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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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志等人擺脫追究兵後,回了一處農家院內,再作商議。而此時的晉王卻是有些不安,因為唐玄不見了。他只安排一個小兵看守唐玄,言外之意,便是要讓他找機會越獄。並且,他在唐玄地牢附近布置了大量高手,南宮莊主也派了趙中陽去暗中盯著唐玄,而南宮定天本身,也天天纏著江北天。其目的,便是想等唐玄越獄後,能迅速掌握他的行蹤。可是,姓唐的竟然打傷趙中陽,放火逃了。這讓晉王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大事未成,他正值用人之際,姓唐的是個怪才,還有重用之處,他不希望唐玄死。唐玄能借火逃走,未償不是一件好事。另一方面,他又擔心唐玄逃走,從此脫離自己的掌控範圍,此人行事詭迷,讓人防不勝防,不知道他又要惹出什麼樣的大亂子。

四王聯軍破了梁陳,可以說大事成了一小半兒,梁陳過後,便再無阻礙,可以直搗皇城。因為梁陳以北的城池,漸入天朝中心地帶,那些地方不像邊關要地,布有重兵,充其量都是些衙門捕快之內。只要四王大軍一到,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四位藩王在梁陳大擺三天酒宴,一來,犒勞大軍,論功行賞,為與皇城的禁衛軍,越來越近的決戰誓師。二來,邀請各地風流大仕,文學大儒,志在拉攏人才,標謗自己是義軍,贏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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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在梁陳閑逛,見這座被四王聯軍攻破的大城,民心安定,絲毫未顯得慌亂,做生意的照樣做生意,賣苦力的照樣賣苦力,就連逛窯子的也照逛不誤,妓女的臉上也笑得春光燦爛。估計軍人多了,來此處風流人也捨得花銀子。看來四位藩王對安撫民心方面,俱都有過人之處。

唐玄暗自沉思,原本想給四位藩王來個,大軍所過之處民不聊生,草不發芽,雞不生蛋慘景。以便讓天下百姓痛恨四王聯軍,轉而再去贏得民心,征討四位藩王。沒想到,四個老狐狸都是裝婊子立牌坊的好手,在安撫百姓,贏取民心上,遠勝於自己,當然,這跟以前那位昏君十幾年的荒淫亂政也有關。

唐玄心知這樣下去,一場大的決戰非打不可?而天下百姓早恨透了昏君,就算打贏了四位藩王,也難以清剿乾淨,說不定轉為地下,天天有事沒事,成立個紅花會,白蓮會什麼的,動不動就刺殺老子。就算他一身武藝不怕,可親親小愛妃她們呢?還有朝中的文臣?將來自己的皇子皇孫們,豈不都要糟糕?再者,眼下周邊小國也都蠢蠢欲動,國內農業年年多災,收入不景氣,哪能支持得了這以後的大戰?他可不想一坐皇帝,就天天打仗啊,征戰啊,沒個完,事實上,他只想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跟愛妃們鴛鴦戲水,神龍入海什麼的。

「不行?決對不行?得想個辦法避免今後的決戰,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總不成老子讓位給他們吧?」唐玄絞盡腦汁,邊行邊想,不知不覺間,步入一家書屋內,賣書的小廝一見來了位錦衣闊公子,眼睛一亮,趕緊上前迎接,讒聲說道:「公子爺,您來啦!您可真有眼光,我們這裡書畫最多,在整個梁陳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老子有眼光個屁,本來是想找個酒樓喝點花酒的,沒想到這座富麗堂皇的樓閣,竟會是一家書屋?真是看走眼了。」

唐玄暗罵掃興,準備轉身就走,突然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中,雖只是一掃而過,可那道身影,唐玄怎麼也不會忘記。唐玄神情一振,回過頭來仔細瞧去,原來那道倩影,是一幅畫,畫上的女子像極了親親小愛妃!

唐玄咦了一聲,走近幾步,盯著畫左瞧右看,上瞅下瞄,越看越像,連連稱奇。旁邊小廝見唐玄像母蚊子見血一般,緊緊盯著那幅畫,禁不住暗暗好笑,果然這天下的公子哥就愛美色。

小廝湊到唐玄身邊,輕聲讒笑,道:「公子爺,您真是識貨?一眼就看中我們這店的鎮店之寶啦!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小廝守笑得暖昧,眯著小眼一眨一眨的。看在唐玄眼中,恨得一巴掌拍下,叫他不用五體投地,直接投胎去吧!

唐玄看了一會,沉聲問道:「這幅畫是誰畫的?」小廝應道:「回公子爺,這幅畫是一位大才子畫的,這位才子說起來,可是大有來頭。出身名門、才高八斗不說,品行更是了不起,不為權貴折腰,遠的不說,就連眼下四位藩王派人來請他赴宴,他都直言拒絕……」

唐玄冷哼一聲,打斷小廝說話,淡淡說道:「什麼才高八斗?我看稀鬆平常。畫的畫,跟真人相差太遠,要前沒前,要後沒後。人物神情面貌,虛浮得緊,全都意想天開。這女子賞花跟大老爺們洞房一樣,哪還有愁眉苦臉的?」

小廝頓時啞然,唐玄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剛說四位藩王都派人請他赴宴?赴什麼宴?」小廝這才得意說道:「當然是千儒宴啦!您不知道嗎?」

「千乳宴?烤那麼多乳豬幹什麼?吃得完么?」唐玄奇道。小廝愣了好半天,這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才笑道:「公子爺,您聽錯了,千儒宴是宴請一千位大儒的酒宴。而不是烤一千隻乳豬的宴席。」

「喔!原來如此!」唐玄肆然道:「其實也差不多,這儒士也好,乳豬也好,不考上一考,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濫竽充數的人多了。喂,你說這人他叫什麼名字?」

小廝恭敬地說道:「他叫明語先生!」

「明語?」唐玄暗自奇怪,腦中閃現一絲殺意,怪不得他會畫親親小愛妃的像,要不要老子現在把他給滅了?嫁禍給四位藩王,就說他們宴請不成,殺人滅口,也算是壞事一件。做壞人,當然要,不以惡小而不為嘛!四位藩王的名聲,也不是一下子就弄臭的。想當初西門大官人,非禮潘金蓮不也從請客吃飯,灌酒摸腳搞起的嗎?

想到這裡,唐玄輕咳二聲,問道:「那位明語先生現在何處?」小廝道:「這個……」兩眼狡黠地直閃光,唐玄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道:「說罷,這些是大爺賞給你的。」

小廝喜得臉色通紅,讒聲說道:「明語先生正在書院內喝茶,小的這就帶您過去。公子爺,您請!」小廝彎腰作了個請的手勢。

唐玄跟著小廝繞了幾道彎彎的走廊,來到後花園中,那裡有一處小亭子,亭中坐了三人,正在飲酒喝茶。小廝走快幾步,上前稟報。亭中坐的三人慌忙起來,迎了過來。唐玄這才看清楚,這幾人俱都是長袍襲身,體形清瘦,臉色蠟黃,不知是平時營養不良,還是喝茶喝的。文人雅士作到這個份上,估計也只能窮快活。

小廝跟過來介紹道:「三位先生,這位公子爺可是慧眼如電,他一眼就指出明語先生那幅畫的不足之處來,說什麼神態不自然,情景不附和,畫出其形,畫不出其神,這跟明語先生平時自謙時,說的一樣,小的這才請他進來?」看來小廝收了銀子,跟巴也甜了許多。

三人中靠左邊一位臉面白凈,淡眉少須的儒士,肩頭微微一顫,神色動容,對唐玄施禮說道:「貴客所言及是,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唐玄淡笑道:「你就是明語先生?久仰,久仰啊!你的大名可是傳遍了皇城啊。」唐玄細細打量著這人。

這位儒士正是明語,他一幅愁苦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貴客過講啦,區區賤名,不足一提。敢問貴客是從皇城中趕來的嗎?」

唐玄見這個明語相貌平平,落魄寒磣,面容神態也是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樣兒,心中殺他之心頓無,就這個落魄傢伙還能跟老子爭愛妃?他能勾引個丫環奶媽,已經是超常發揮啦!老子現在殺了他,不是抬舉他么?哎!看來這小子混得很差!怪不得,人家小廝為了二兩銀子,就把他們出賣了,估計還得慶幸賣了個好價錢。

唐玄故作驚喜,高聲誇道:「哎呀,明語先生真是神算啊!一下子就看出我是從皇城而來,令人佩服,佩服!」

明語白臉隱過一絲羞紅,低聲道:「貴客真會說笑,請……請坐!」明語請唐玄坐下,唐玄也不推辭,小廝識趣,趕緊端來茶杯,給唐玄沏壺好茶,在一旁好生伺候著,神態恭敬之極。看在另外三人眼中,格外難受。

幾人閑聊開來,唐玄這才知道,另外二人也都是小有名氣的儒士,反正會做詩,會寫字畫,有點酸臭脾氣,還能認識幾個有頭有臉的本地權貴。當人家有喜事時,便去湊個熱鬧,混點花紅,也露露臉,賺個名聲。小日子過得皺皺巴巴。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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