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45章 請客吃喝

「幾位兄台都是哪位將軍的手下?」

唐玄在前面行走,不經意間,回過頭來詢問一聲。

「這個……」為首的軍官有些猶豫,說起話來吞吞吐吐,他左右的軍士聞言,也都暗中緊握刀柄。

唐玄自個笑了笑,道:「各位有難言之隱,就不說了吧!」稍頓片刻,唐玄又安慰道:「各位其實不必擔心,兄弟我雖說名氣大了點兒,可在四王聯軍中,認識我的人多,我認識的人少,你們就算告訴我是哪位將軍,我也不知道他是胖的還是瘦的,高的還是矮的,更不會去暗中告你們一狀!兄弟我最講義氣,咱們有緣遇上,自然不會陷害各位。」

軍官故作憨厚地笑了笑,道:「這位兄弟所言及是,看來是我們多心啦!」他暗中使眼色,讓手下軍士放鬆,一邊贊道:「在下虛活了幾十年,別的不敢說,這閱人方面,卻是有獨到之處,在下一見兄台天庭飽滿,氣宇軒昂,便知道兄台是位響噹噹的好漢!自然不會陷害我等。敢問兄台在糧草營那位將軍手下共事,想必極得上司的信任吧!以後還請兄台在上司面前,多多美言幾句,也好讓我等沾些光。」

他見唐玄年紀輕輕,行事浮躁,又身穿破爛臟污的小兵軍裝,料想他敢如此大言不慚,定是極得某位將軍的寵信,說不定是某位將軍的小舅子之類的。這種仗勢狂妄的小人,世上多了去了,人家不是常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么?估計眼前這小兵,就是個小鬼一般的人。所以,便有如此一問。

唐玄呵呵笑道:「這個嘛!實在不好意思說,怕嚇著幾位,嘿嘿,一般的將軍算個屁啊!就連晉王也得給我三分情面。」唐玄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臟污,有種扮豬吃老虎的感覺。分外得意,他很想知道,如果這夥人,發現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公子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軍官暗暗搖頭,在心裡恥笑道:「估計你連晉王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還敢口出狂言?你怎麼不說你是皇帝老子?」軍官怕他越說越離譜,跟著輕聲附和幾句,便轉移話題,道:「這位兄台,前面有隊巡邏兵過來了,咱們不如去問問他們糧草營在哪兒?」

唐玄道:「也好!就煩兄台去問吧!我這身衣服剛才救火時弄得血污,不方便詢問。」軍官道了聲「好」便上前施禮詢問,得知糧草營在正北方向,一行人朝北走去。

唐玄穿著這身臟衣服,渾身彆扭,想快些回營換洗,說不定那幾位隨軍帶的小娘子們,正躺在床上寂寞著呢?得趕快回去安慰一翻,不然她們勾三搭四,豈不壞了老子的名聲?想到此處,無意中,步子走得很快。

軍官與其手下軍士,也都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小兵,腳力倒還不錯,一伙人也都暗中加力,施展輕功跟上,看在外人眼中,還以為這夥人有什麼緊急軍情要趕著回報呢?

等快走到糧草營所在地時,唐玄突然想起什麼,攸地停下,扭頭一看,軍官跟他的手下正氣喘吁吁地跟在身後,唐玄有些愧疚,又有些驚訝,贊道:「原來眾位兄弟,都是健步如飛的好手啊?剛才回營心切,走得快了些,還請眾兄弟莫見怪!」

軍官面容汗顏,道:「兄台真是好腳力!我等全力使為,才勉強跟上,已是十分疲憊,沒想到兄台,臉不紅,氣不喘,實在令人佩服啊!」說話間,已對唐玄多了一絲敬意,看來這個信口胡吹小兵,也有幾分本事,至少戰場上見機不妙,能撒腿就跑,誰也追不上。

唐玄自喜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各位兄弟,走!咱們進去喝個痛快!」說罷,唐玄樂呵呵地大步朝糧草營行去:內心狂呼道:「好酒好肉,小娘子們,老子想死你們啦!」軍官及其手下,半信半疑的跟在唐玄後面,行動小心警惕,神色卻是憂喜參半。

「大膽?還不站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再走入半步,定斬不饒?」

唐玄剛行到大營口,便被守營的軍士喝止住。唐玄勃然大怒,正準備將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拿下,轉念一想:「老子剛從地牢中逃出來,說不定晉王他們還不知道呢?這時暴露身份大為不妙,不如抓住這個機會,暗中做點壞事,給四位藩王添些亂子也好。」想罷,唐玄散去怒容,笑眯眯地伸手朝懷中一摸,本想習慣性的掏些銀票出來,打點打點,誰料,什麼也沒有?這才不習慣的搓了搓手,尷尬笑道:「這個嘛!幾位行行好,在下有急事,想找唐公子的手下,還請行些方便,稍後該打點的門敬,自會加倍補上。」

攔住唐玄的守軍一聽他找唐公子的手下,俱都哈哈哈地放聲大笑起來,看唐玄的眼光像是看小丑一般。唐玄被他們看得心裡直冒火,表面仍擠出笑臉,詢道:「眾位兄弟為何發笑?」

守軍中一人,道:「姓唐的手下,早就被調出糧草營了,你要找他們,就去城外找吧!這裡早被列入軍機重處!由我等駐守,除了四位藩王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原來四位藩王吃過一次糧草被燒的虧,這次都提高了警惕,又為了各自盯緊對方,以防對方在糧草上動手腳,所以俱都派出最精銳的部隊來鎮守。而唐玄的混混手下們,因為鬧過幾次事,被晉王調到城外駐紮,作了預警部隊,說白了,就是前沿的炮灰!如果有他軍襲城,首先就會與他們相遇。

唐玄暗呼糟糕,怪不得這幾天來,都沒有江北天的消息?眼下別說沒了換洗的於凈衣服,怕是連頓粗茶淡飯也沒的吃了。唐玄面上無光,對跟他前來的軍官及其手下,怏怏說道:「眾兄弟,讓各位白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這頓飯暫且記下,來日,兄弟我定擺下十桌八桌酒席,請各位大吃一通。」

軍官見他這時仍要吹牛,不覺暗自好笑,道:「兄台不必客氣!不如我們去城中找個飯館,由在下作東,一起小飲幾杯,如何?」他見唐玄認識糧草營的唐公子,料想此人對糧草營內部布局熟悉,不妨跟他多聊聊,說不定,還能打聽出一些機密出來。

原來,這位軍官不是別人,正是蔡子貢那老頭兒的三兒子—蔡家志!蔡子貢決意死戰殉國,為了保存蔡家一絲血脈,便用計定了蔡家志一個大罪,將他草去軍職,逐出蔡家!蔡家志苦苦哀求未果,只得離去,暫隱在梁陳。

眼下樑陳攻破,家父及二位哥哥生死未定,蔡家志豈可獨自逃生?便找到幾位忠心手下,等四王聯軍入城後,殺了一夥巡邏兵,換上他們的衣服,準備混進四王軍中,看能否刺殺幾位藩王,就算刺殺不了藩王,殺掉幾個大將也好!沒想到幾人躲在暗中商議時,被唐玄遇上,若不是聽唐玄說自己是糧草營的人,他們早揮刀殺他滅口。蔡家志見唐玄身份特殊,人又愛吹牛,頓生一計,想套些糧草營的情報,混進糧草營中,此次行動,殺不了藩王,燒了他們的糧草,也算大功一件!

見蔡家志這麼一說,唐玄大喜道:「也好!那就有勞兄台啦!」蔡家志客套二句,帶著手下與唐玄朝城中鬧市區走去。

唐玄行在前面,覺得自己這身衣服十分不雅,正尋思著找件衣服來換換。突見前方一戶大戶人家的院門大開,外面站了四位軍士把守,裡面鬧哄哄的。唐玄靈機一動,道:「幾位好兄弟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蔡家志擔心他跑了,含笑問道:「兄台有急事么?」唐玄如實說道:「急事倒沒事,只是去換身衣服,我這身打扮去吃酒,也太煞風景。」蔡家志知道他身無分文,說是去換衣服,估計非偷則搶,不過話又說回來,以這位小兵的腳力,搶了東西就跑誰也追不上。蔡家志好不容易才遇到這位糧草營的人,哪能由他跑了?便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唐玄道:「在下正好有二兩銀子,我見兄台也是闊綽爽快之人,不如就先拿去買件衣服穿著。」

唐玄愣了一下,奶奶的,風水輪流轉啦。平時打發人家銀子慣了,冷不防被人打發,真有些不習慣?唐玄輕輕推開蔡家志的銀子,神秘笑道:「不就是件衣服嘛!咱們行軍打仗,拼死拼活的,穿他們幾件衣服還用給銀子?兄台先把銀子收起來,一會兒多買點酒。」

說罷,唐玄一人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對院門口四位守衛問道:「你們是誰的手下?怎麼敢私闖民宅,該當何罪?」

四位守衛一愣,哪兒來的小兵蛋子,穿得跟乞丐似的,竟敢來詢問他們?四位守衛臉面上掛不住,一臉兇狠地瞪著唐玄,異口同聲地說了句:「滾開!」如果不是看在唐玄同為軍人的份上,他們早抽刀砍過去了。眼下四王聯軍,藩王們怕壞了軍士間的團結,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嚴禁軍士人私鬥,發現的話,不管有理沒理,一律當斬!先前唐公子與吳世蒙的爭鬥,便是典型!

唐玄卻是滿不在乎,嘿嘿冷笑一聲,箭步上前,左右開攻,橫踢數腿,可憐四位守衛便這樣瞪著眼睛暈死過去!唐玄二話不說,扒掉一人的外衣,當街換上。又在其他三人身上搜了幾兩銀子,放入懷中。

蔡家志等人呆若木雞。這小兵好大的膽子?難得他出拳的招式十分普通,竟能將四位看似身手不錯的守衛揍暈過去,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等蔡家志等人回過神來時,唐玄已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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