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116章 如此請客

二世子正在府中安安靜靜地養傷,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地進來,小聲稟報道:「二世子,那位姓胡的神醫,剛才給八世子配了一幅療傷聖葯,他還特意交待丫環,說是那幅葯,花了十天的時間熬煉,剛剛才製成,要丫環趁熱送去。」

「什麼?」二世子小心翻過身來,問道:「你確信?此事會不會有詐?」那名手下大概是邀功心切,拍著胸脯說道:「回二世子,千真萬確啊,這是咱們安派的探子親眼所見!眼下八世子與姓唐的在群芳閣。剛不久,從群芳閣過來幾十名好手,來到王府中,明明就是找那名丫環拿葯的。看這陣勢,這葯啊,決不是什麼凡品!」

二世子心下恍然,突然急聲說道:「你愣在這裡幹嗎?還不快去找那丫環,把葯搶過來?若是被那些好手拿到葯,想搶可就難了。」

那名手下讒聲笑道:「二世子大可放心,小的已暗中將那葯換了過來,正在外面候著呢?您要不要試用?」

二世子大喜:「好!夠機靈!快去請幾位名醫過來!先查下藥方有沒有錯,再給本世子把葯換上!若是本世子傷好了,一定重重賞你!」

那下人樂得連連點頭,退出去請大夫過來驗葯,上藥,自不用提。

約莫過了一刻鐘,二世子突然覺得屁股受傷處,略有些癢。便請來大夫,那大夫看了一下,說道:「二世子,化死肉而長新肉,傷口發癢合乎醫理,不必擔心。」二世子聽了大喜,賞了大夫幾兩銀子,讓他退下。

二刻鐘過後,傷口越來越癢,二世子有些忍耐不住,恨不得伸手撓抓。可一想到大夫說,癢是在長肉,便咬牙強忍。可是這種癢有些奇怪,一陣強過一陣,似乎不像是長肉該有的感覺?二世子伸手摸了一下,粘乎乎的,放在眼前一看,媽呀!竟然全都是血!這才知道上了當,趕緊叫那名下手跟幾名醫生過來,怒罵道:「好啊!你們幾人竟然聯合起來,欺騙本世子?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哪有長肉還流血的?當本世子是白痴嗎?來人,將他們推出去斬了!」

那名下人跟醫生全都嚇得不輕,俯在地上,拚命告饒!他們也不明白,明明是療傷的葯,為何成了害人的葯?二世子大怒之下,哪裡肯聽他們求饒?當下命人將他們拖了下去。這時,有人來報,說是有封信給二世子,好像是八世子叫人送過來的。

二世子接過信,打開一看,上面寫道:「二哥!下面還癢嗎?如果你想止癢,就來群芳閣一會。這裡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包你滿意!」

什麼叫「下面還癢嗎?」這分明是姓唐的那個流氓寫的。二世子氣得將信撕得粉碎。他才不會笨得去找八世子跟姓唐的。

二世子命人找來其他的醫生,命他們開些止癢的葯。這些醫生卻是束手無策,說什麼分不出藥理,辨證不了陰陽,不能對症,無法下藥,需研究一二,少則二個時辰,多則三日。

二世子更加生氣,媽的,老子可是半刻也忍受不了。於是一腳一個,將這些庸醫全部踢倒,只是屁股上癢得難受,二世子折騰了一陣子,實在不堪忍受,只好硬著頭皮,去群芳閣找八世子跟唐玄。

「沒想到二世子也來關照群芳閣的生意?本院真是篷壁生輝啊!不知二世子喜歡什麼樣的美人?要不要本公子幫你介紹一二?咦?二世子真是奇男子啊!人家見了美人,頂多頭上流點鼻血,沒想到二世子見了美人,屁股上都能流出血來?若是傳了出去,外人一定不信的!」

說話這般氣人的,除了唐玄還有誰?二世子這次是有求於他們的,只好壓住火氣,重哼一聲,說道:「少廢話!快拿出解藥來?有什麼條件?你直接開吧,記住,別逼人太甚!」

唐玄笑得開心,說道:「二世子好不容易逛次妓院,怎能不盡興而歸?來,別急!先喝杯茶,定定神,壓壓火氣!這女人啊,跟茶一樣,要慢慢品的。」

「放屁,誰跟你慢慢來?老子都快癢死啦?」二世子在心裡罵道,眉頭直皺,陰沉著臉說道:「唐公子,你請本世子過來,不會是想羞辱本世子吧?哼!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唐玄嘿嘿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二世子啊!癢一下有什麼關係?怕是過不了多久,大家人頭不保時,想癢都癢不起來啦!」

二世子聽他說話怪異,狐疑道:「你說什麼?誰的人頭不保?本世子可不是這麼好騙的?」唐玄神態忽變,伸手一招,朝左右遞了個眼色,命他們退下,道:「二世子,八世子,我們三人是不是該單獨談談?」

二世子想了一下,吩咐手下道:「都出去吧!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隨從聞言離開,屋中只剩二世子,八世子,唐玄三人。

二世子說道:「唐公子,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別磨磨蹭蹭!」言下之意,屁股還忍得難受呢?

唐玄拍了拍手,從側屋裡進來三位妙齡女子,手中捧著一罐膏藥,款步走來,在二世子面前跪拜:「奴婢為世子大人上藥!」

二世子大驚失色,剛才不是說下人都出去了嗎?這會兒怎麼又出來三位女子?這姓唐的,怎麼說話不算數?他正要發作,屁股上的奇癢提醒了他,念頭一轉,思道:「姓唐的詭計多端,說話從來都沒有算數過!誰信他誰倒晦!不過……眼下他應該不會害本世子!如果他想折磨本世子,只需不聞不問即可!光這奇癢已夠本世子受得了。他不會笨到畫蛇添足的地步吧!」

細想之下,二世子只好賭上一賭,瞪了唐玄一眼,說道:「既然葯都端過來了,快些上吧!」

三位女子應了聲是,起身走到二世子面前,扶著他躺下,小心換上藥,說也奇怪,葯剛一塗上,奇癢立止。二世子心下大喜,表面上卻不顯露,待三位女子退下,二世子正聲問道:「唐公子,請講!」

唐玄哈哈大笑,長聲說道:「二世子,你在南州城呆了這麼多年,有不有發現,今年的南州城格外賞心悅目!空氣清新,綠樹環繞,百花爭艷?」

二世子暗罵道:「放屁!那是你個人的看法!本世子倒覺得,自從你來了南州城,這裡烏煙瘴氣,沒有一件事順心的。話說屁股這頓板子,還是拜你這奸人所賜!從小到大,父王從未這樣罰過我。」

二世子想歸想,嘴上卻不冷不淡地說道:「唐公子煞費心思,請本世子過來,不會就談這些吧!」

唐玄輕嘆道:「南州城真是個好地方啊,風景好,姑娘們也好!只是不知我們還能不能看到過年的南州城,是什麼模樣?哎!真是捨不得啊!」

見唐玄要步入正題,二世子直起身子,詫異道:「唐公子,此話怎講!」

唐玄兩手一攤,似是無奈地說道:「唐某千里迢迢來南州城,本想安安穩穩,當個逍遙公子,所以,事事小心,處處禮讓,沒想到,到頭來總有些人與本公子過意不去。當然,唐某決沒有影射二世子之意,總之,樹欲動而風不止,美人想睡覺,這嫖客不允許,也是沒辦法的。無奈之下!本公子也只好與他們好言相勸,可是好人難做,好言難勸,不得不略施手段。陪他們玩玩。總之,事情發展到此種地步,實非唐某所願啊!每每看到二位世子,躺上床上,日夜難受,唐某這心裡,也是十分難過!」

說罷,唐玄裝出一幅悲痛的模樣,低下頭來,傷感之極!事實上,事情發展到此種地步,的確非唐玄所願,唐玄心中最希望的是,晉王聯合另外二王,揮軍東去,先跟德王那傢伙,火拚一場,打得越激烈越好,如果晉王勝的話,再倒回來跟南州城少數民族打幾場友誼戰,最後南宮定天舉兵給晉王背後一槍,幾位世子也參合進來,湊湊熱鬧,打個頭破血流,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最差也得落個殘疾什麼的,之後元氣大傷,這才叫圓滿!

「哎!做壞人也不容易啊!老子日思夜思,絞盡腦汁,到處使壞,收效卻是甚微,幾百萬兩銀子啊,都花到狗身上去啦?就算是買狗來咬,也能把南州城的人咬死大半吧!算了,不想了,看來,老子骨子裡還是個好人啊!跳進墨水裡,都染不黑的那種!」

二世子聽唐玄一番表白,差點吐了,世上竟有如此無恥的人?他還事事小心,處處禮讓?還好言相勸?還什麼動什麼不止的?一套一套的。誰不知唐公子來南州城之日起,好事沒做一件,欺負人的壞事倒是做了一大堆,上至世子郡主,下至僕人管家!從高貴文雅的閑雲社,到下九流的市井混混,姓唐的可是把他們欺負個遍!到處都有他囂張的痕迹,話說他的愛好,倒真有點兒廣!簡直無孔不入。

二世子一陣噁心,冷笑道:「唐公子說這番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唐玄不好意地嘿笑道:「區區冬日,何來霹靂!這冬天是不會打雷的。有些話當然要趁冬天說才好!二世子,咱們言歸正轉,晉王此次重傷,南州城的大權,怕是落在大妃娘娘、南宮禿驢跟大世子三人手中,你我今後的日子,可是艱苦的很啊!」

二世子不屑說道:「怎麼啦?唐公子怕了么?哼!本世子可是不怕的!誰叫你得罪南宮定天的,現在害怕,不會太晚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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