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86章 討價還價

二世子見父王發怒,只得乖乖跪了下來,心裡仍有些不服:「不就是捉拿一個混混公子嗎?父王讓自己在眾人面前跪下,太不給面子啦!」

晉王厲聲吩咐道:「王將軍,把這些人,不管死的、活的,都押回去!附近百姓也都通知下去,今晚之事,就說群芳閣著火,如果有誰敢泄露半點消息,當斬不饒!」

王將軍領命,帶著軍士,繳械拿人,忙活起來,這時倒晦的大世子,在幾名護衛攙扶下,一身是血的走了出來。一見晉王的馬車,急忙搶走幾步,撲到馬車前,嚎啕大哭,怕是從小到大,他從未像今天這般害怕過。如果晉王再來晚一會兒,恐怕他真要一命嗚呼了。

見大世子古宏從群芳閣里出來,二世子古飛頓時傻眼,這才明白為何父王發這麼大的火,只是,他還有些迷惑,大哥跑群芳閣來做什麼?莫非他跟姓唐的有勾當?想想明天唐家大公子,就要娶十郡主為妻,到時唐家自然投靠大哥一夥。二世子心裡更加惱怒:「哼!剛才混亂之下,他竟然還能活下來?真是可惜,哪怕斷他一條腿也好!」

大世子傷心過一陣兒,抬起頭來,泣聲道:「父王,這次您都看見啦!二弟他這是……」

「住口!」他話未說完,晉王已大聲喝止住,這等兄弟相殘的家醜,怎能當面說出來?還不被人家笑死?

晉王走下轎子,皺著眉頭,將四周狼藉一一看過,又狠狠地瞪了一下兩個混帳兒子!突然,晉王深吸一口氣,長聲說道:「唐家二公子!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未來岳父的話,就快快現身出來!」

他當眾以未來岳父的口吻問唐玄,言下之意,便是向唐玄示好!晉王如此老練的人,隨便一想,便知這一切是唐玄暗中搗的鬼,而通知龐總管、李公公,命他們叫醒自己的人,也一定是唐玄!由此看來,唐玄只是略微懲罰一下二位世子,並不想要了他們的命!不然唐玄只需暗中放幾支冷箭,二位世子就死定了,而自己怕是不到天亮,是不得到半點消息的。唐玄恩威兼施般的示好,晉王豈能不知?

見父王喊話,二位世子這才隱隱明白點什麼?莫非自己真的中計了?可是……怎麼可能呢?兩人俱都是怨恨的瞪著對方:「本來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掌握之中,如果不是眼前這混蛋,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跟老子打了半天,姓唐的早被擒住啦!」

不遠處的唐玄與八世子聽到晉王喊話,二人相視一笑,唐玄命人點亮火把,在空中比劃傳詢,一時間群芳閣附近所有的房屋,無論房前或是屋頂,俱都亮起了火把。密密麻麻,火光漫漫,宛若紅雲,照得半空都快燒著了。晉王等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唐玄果真在這裡布了大量的人馬。

唐玄將兩支火把交給八世子,對他點點頭,以示鼓勵。八世子激動的接過火把,從陽台處的梯子,走上屋頂,火把光照著八世子臉上通紅如醉,他按唐玄交給的手勢,兩支火把交織一打,每打一個手勢,四面八方的火把便揮舞響應,整齊如一,起伏有秩!

八世子宛若指軍千軍萬馬的統帥,火把一指,便有一個方向的人馬齊聲喊道:「恭迎晉王,恭迎八世子!恭迎唐公子!」四面八方,按方位來看,正好分為八塊區域!雖然這些人馬與八世子相距甚遠,可八世子但憑兩支火把,就如同當面訓話一般,指揮的如行雲流水,讓這些人隨便變幻隊形,甚至能喊出不同的口號!

這一幕讓晉王等人看呆了,驚訝、迷惑。如墜夢中!良久,晉王出聲喊道:「宇兒,你叫東南方出列三百人來過,父王要看看他們!」晉王也想試試,八世子是不是真能以火把通知。東南方那支隊伍少說也有五百丈,晉王的聲音他們聽不到。

八世子聞言,將火把偏向東南方,火把上下飛舞幾下,又在空中一繞,東南方立即回應,三百人手握火把出列,飛奔過來!不多會兒,便來到晉王面前,俯聲拜道:「恭迎晉王大駕!」

晉王暗呼神奇,仔細一看,原來這些所謂的人馬,大多數衣著破爛,分明就是乞丐!還有些人,都是些下九流的混混打扮!怎麼看都不像是軍人!可是這些人個個挺胸而立,精神抖擻,雖然看起來有點滑稽!站著隊型也不整齊,但這三百人目光堅毅,一聲不發,如果閉上眼睛,很難相信眼前竟有這麼多人!

眼見如此,晉王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八世子古宇,已不在是以前那個,受了欺負連還手都不敢的懦夫!如果宇兒願意,宏兒跟飛兒,怕是只有當魚肉的份兒。而這個唐家二公子,倒也有些混混手段,怪不得唐家能賺得如此大的家產?莫非這便是盜匪們常用的暗號?如果用于軍隊,卻是比什麼擊鼓進軍,鳴金收兵要實用很多,比起最精純的陣法旗語,也要強大不知多少倍!

晉王想罷,淡然說道:「宇兒,你叫他們都退下吧!你跟唐公子一會兒來府中,本王有話要問你們!」

八世子將火把朝下一壓,四面八方的火把,驟然熄滅,一切又歸於黑暗,再無半點聲息!

※※※

群芳閣這一通打鬥,鬧了大半夜,晉王帶著二個不肖子先回了王府!唐玄與八世子心滿意足,也隨後去拜見晉王!

「唐某是該叫您晉王呢?還是叫您岳父大人?這可是問題啊!」晉王府的大堂上,唐玄翹著二郎腿,剛飲了一杯茶的他,嘴裡還嚼著幾片茶葉,一臉的奸笑,像足了古惑仔中討價講數的混混!

唐玄一旁是一臉自信的八世子,對面是兩個倒晦的活寶:大世子古宏,二世子古飛!晉王坐於正首處。穿著睡衣,一隻腳還未穿襪子,臉上疲備不堪,沒有平日的半點風範!倒像是個為兒子發愁的老頭子。大世子不用說了,身上剛止了血,包得跟棕子一樣,半邊臉腫起,一幅「我是殘兵敗將我怕誰」的衰樣!二世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屁股上的傷還未好,側卧在大椅子上,垂頭喪氣,半點精神沒有,一見之下,令人不禁想起癩皮狗的德性!

唐玄此話一出,大世子跟二世子,又不願意啦!剛想怒罵幾句,被晉王一道凜冽的眼神給壓了回去。晉王微微一笑,緩聲說道:「唐公子啊!你大哥明天就要娶本王的女兒,無論怎樣,以後都是一家人啦!你若是叫本王為晉王,不會顯得太生分了吧!」

唐玄偏著臉,看著屋頂,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是我大哥娶老婆!關唐某何事?明天他做新郎官兒,摟著郡主洞房花燭夜,唐某卻是連個屁都聞不到!晉王不會以為唐某是三歲小孩子,但憑几句好話,便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群芳樓可是唐某花了大價錢買下的。如果是自家人鬧事,自然家法解決,免得傷了和氣,如果是外人鬧事,哼哼!唐某雖說不才,但也不是怕事的孬種!」

晉王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繼續開導道:「唐公子,本王此時叫你一聲小侄,也不為過!此事就當是家事吧!你說說如何解決?」

唐玄蠻橫地說道:「晉王,您還是少攀親戚吧!就算是您願意,您的幾位好兒子,怕是也不肯吧!反正我大哥明天娶郡主!唐某也要娶郡主!還是那句老話,唐玄要麼叫您晉王,要麼叫您岳父大人!什麼世侄叔伯的,叫起來彆扭,唐某沒興趣!」

「你……放肆!」

大世子、二世子見父王如此容忍姓唐的,而那傢伙卻半點不識抬舉,俱都禁不住大聲責罵!

唐玄冷笑道:「二位世子不愧是親兄弟呀,一會兒玩陰鬥狠,打得死活來,一會兒又摒棄前嫌,一致對外啦!不錯,不錯!兄弟能做到你倆這種份上,當真是世間楷模啊!」

大世子、二世子重哼一聲,不再說話。怕又跟對方說的一樣,尷尬難堪!晉王稍作沉思,無奈地說道:「好吧!本王同意把十三郡主許配給你!你這下滿意了吧!」

唐玄不緊不慢地說道:「當然不滿意!」

晉王有些慍怒,問道:「你想娶十三郡主,本王已答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唐玄說道:「晉王,您這是嫁女兒,唐某人中俊傑,一等一的乘龍快婿!您卻說得半點沒有感情,好像唐某逼著您嫁女兒一般!傳了出去,對唐某的名聲可是不好!您說這話,也要說得喜慶點兒吧!」

晉王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暗思道:「好個無恥的混混!你若不逼本王,本王怎會把女兒嫁給你?你整天花天酒地,到處惹事,還有什麼好名聲?罷了罷了!先讓你這混蛋得意幾天!」於是晉王輕輕一笑,說道:「好個乘龍快婿!哈哈!本王就依了你,可是天快要亮了,賢婿啊,你可有時間準備婚禮?」

見晉王變臉如此之快,唐玄私下裡罵道:「好個老狐狸,一張老臉變得真快!早晚抽筋抽死你!幸好八個世子,都沒遺傳到這老傢伙半點狡猾!不然還真有些難辦,咦?不會都不是他親生的吧!以後可得好好查查!」

唐玄施禮說道:「此事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明天大哥的婚禮自是正戲!您和大妃娘娘自去參加,我這作小弟的婚禮嘛,馬馬虎虎就差不多了!最主要是晉王您恩准就行!其他的瑣事,小婿自會一手操辦!」

晉王頷首道:「也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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