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藩王篇 第70章 針鋒相對

「幾首小詩?」晉王在心裡暗自慍怒,目光掃向陳一平,他那張俊俏的臉上,貌似恭敬,實則充滿了挑釁!再看自己的八位兒子,大都是一臉憤怒地瞪著陳一平,除了那個最不爭氣的八世子,因為他魂不守舍,盯著窗外發獃,對屋裡的一切漠不關心!

晉王不禁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很反感眼前這個陳一平,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八個兒子比起他來,都差得太遠。光這隱忍的功夫,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讓晉王多多少少有點家門不幸的感慨!

晉王見陳一平仍跪拜在地,便輕聲說道:「賢侄啊!你過來本王這裡坐!」說罷,示意手下多備一套桌椅,讓陳一平與八位世子同坐一起。這種待遇,好比陳一平真是自己的親侄兒一般!

陳一平依言就坐,酒宴詩會繼續,這次輪到大世子請來的才子出題,一位高挑清瘦的才子,赫然起身,朝晉王,閑雲三老等人深作一揖,道了一聲:「獻醜啦!小生就以春為題,寫上一首詩,請高人指教!」接著將早就準備好的詩朗聲詠出:「春風吹面薄於紗,春人妝束淡於畫,游春人在畫中行,萬花飛舞春人下!」吟完他又作了一揖,徵得晉王點頭同意後,這才緩緩坐下!

這首詩明快順口,意境悠雅,句句不離一個春字,卻又不顯得生拉硬套,算得上是首好詩!晉王與閑雲三老。頷首淺笑,想來也是十分滿意,看在大世子眼中,格外得意!畢竟是自己請的人。

行雲子駱寶定起身贊道:「這位公子一首詠春地詩,做得不錯,有沒有哪位願意接下來,做一首詠夏的詩?」

二世子這邊一位白衣公子起身作揖。道:「小生不才,願意試上一試!」行雲子點了點頭。白衣公子長聲吟道:「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清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這首詩詠夏的詩,描寫細緻入微,有聲有色,有靜有動,讓人讀起來怡然自得。回味無窮。比起前面一首詠春的詩,又略高上半籌,就連晉王也拍手叫好,命人把這首詩寫在紅紙上,貼於樓外的大燈籠,讓那些船舫上的人也能欣賞到,事實上,湖面上本來就有許多專門報詩的小船。每當新詩貼出,他們就忙著四處傳詩,以便討得幾個賞錢!

如此以來,二世子臉上笑得燦爛,他得意地瞅向大世子那邊,見大哥一臉不快。心裡跟吃了蜜一樣舒坦!

陳一平這時微微一笑,拱手說道:「王叔,小侄有一席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晉王知道從他嘴裡,決對吐不出好話!可又不能不讓陳一平說,晉王淡淡一笑,擺出一幅和藹可親地面孔,說道:「賢侄有何高見,只管說來!這裡是詩會,當然要各抒己見才好!早就聽說賢侄。文武全才。人中龍鳳,本王也想見識賢侄的文采!」

陳一平裝模作樣地客氣一番。這才正聲說道:「自古有言,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若真想比試文采,吟詩賦詞,倒沒有對對子來得直接!不知諸位世子,各位才子,意下如何?」說罷,陳一平微笑著,朝大世子,二世子兩邊的書生才子們,掃了一眼。挑釁之意,不以言表!

晉王也看了自己幾位兒子一眼,見他們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下稍安,雖然姓陳的早有準備,但自己幾位兒子請的人,也都是這南州城的才子,想必不會輸給他們五人!當下沖著閑雲三老暗中點頭。

三老會意,浮雲子呂仲常長聲說道:「陳一平世子既然提出對對聯,那麼,便由不才三位老朽作裁判,所對對聯,也都寫在外面,命人傳報,讓各層樓的才子,及畫舫上地才女們欣賞點評!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晉王含笑不語,假裝高深。陳一平自是一臉得意,似乎嗤笑幾位世子不自量力!而世子們卻是一臉慍怒,火藥味十足。

※※※

「這位小兄弟,唐某這首詩哪裡不對啦?還請小兄弟指點?」

唐玄憑著銀票當詩,連過四關,就差最後一關便能進入紫雲樓,可惜被一個十六七歲的書生,攔在了外面。屢試不爽的銀子,到了這個窮書生面前,顯得蒼白無力。這讓唐玄吃窘之餘,也對這窮書生來了興趣。愛財的人隨處可見,不愛財的人卻是鳳毛麟角,特別是這種,看起來要多寒磣便有多寒磣的窮書生,竟然放著三千兩的銀子不拿,非要跟唐玄較真兒。任唐玄說了半天,他就是不讓唐玄過關!氣得跟他一起守關的閑雲社地文人,恨不得掐死他!

這位窮書生,臉色通紅,可仍是鼓足勇氣,毅然說道:「這位唐公子,您這是銀票,並不是詩文,這些題目如果您能解答,就請給出答案,小生不敢阻攔!如果你解不出答案,便請移駕他處。小生……小生……還要候著其他客人呢!」

唐玄一不看題,二不走開,就叫上一幫人堵在入口處,他既然自暴身份是唐公子,不少守軍也都見過他一面,特別是他喊晉王那一聲岳父大人,讓軍士們記憶深刻,誰都知道,晉王女兒那麼多,唐公子想成為晉王的女婿,那是早晚的事!這種人,軍士們才不敢上前哄他走!

唐玄索性叫人搬來一個大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沖著那名窮書生直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喂!小傢伙!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窮書生垂下頭,不敢看唐玄的眼睛。低聲說道:「唐公子地大名,小生也是聽說過的!早聞唐公子出手闊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實在是……實在是……」

唐玄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好啦,好啦!本公子還要進去會美人地!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沒聽說過嗎?俗話說得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小傢伙,你就開個價吧!到底多少銀子才讓本公子進去?我可告訴你,做人不能太貪心啊!」

那位窮書生連連搖頭,急聲說道:「唐公子……您誤會啦!小生不是嫌銀子少……而是……」唐玄似有所悟地說道:「喔,你是嫌銀子太多,拿了燙手是吧?沒關係,一會兒。本公子找人把銀票化開,你喜歡五十兩一錠呢?還是十兩一塊的?本公子都能成全你!不過,依公子來看,你還是勉為其難,把銀票收了吧!你放心!本公子會派人保護你,一路上絕對沒人敢搶你的銀票!」

這位窮書生年紀不大,見四周一下子圍了許多人過來,人人都對他指手畫腳。似乎在罵他不識抬舉,唐公子送他銀票都不要。裝什麼清高?心裡有點茫然。

窮書生深吸幾口氣,正容說道:「唐公子,您真的誤會了,小生奉命守在這裡,不敢徇私舞弊。辜負恩師一番期望!這些銀子,還請收回吧!小生雖窮,卻對這些銀兩不感興趣!世間有些事,並不是靠銀兩就能解決的?銀子也不是萬能地!」

唐玄大笑道:「好!好!有個性!唐某倒是小看你啦!的確,有時候銀子是行不通地,還是金子實在一些!這樣吧!小傢伙!金磚、珠寶、名玉、古玩,還有房產、田地,美女,帥哥你隨便挑一樣吧!公公也行!本公子都能滿足你!」說罷,唐玄擺出一幅闊公子的紈絝模樣。二郎腿一翹。笑得格外腐敗!

窮書生嘆了一口氣,跟這位唐公子實在說不明白。他怎麼滿腦子都是這樣東西?書生勸道:「唐公子,您便是在這裡坐上一晚,小生也不能讓您過去,小生恩師有命,不得違備!還請唐公子原諒!」

唐玄本來也不急著進去,因為陳公子進去之後,一定會跟幾位世子鬥上一斗,而那幾位草包世子,哪裡是陳公子的對手?讓他們多出點丑,等晉王絕望之時,他唐玄如神兵天降,助他完勝陳公子,這樣才顯得老子重要嘛。

唐玄對眼前這位窮書生,特別感興趣!如果國庫有這種人把關,他唐玄便可以安枕無憂,再也不怕家賊難防!不過,暫時還得試他一試!

唐玄問道:「小傢伙,你恩師命你在此守關,是如何說地?」窮書生答道:「恩師命我嚴格把關,不可貪小便宜,恩師特別吩咐,不可收取賄賂!」

唐玄說道:「這哪裡是賄賂?這是銀票!是大便宜!小便宜不占算了,大便宜千萬不能放過!你恩師有沒說過,有人會送你三千兩銀票?」書生稍一思量,搖頭說道:「這……恩師倒沒說過!」唐玄試探著問道:「小傢伙,你恩師待你如何?你想不想報答他地授業大恩?」

窮書生不知唐玄問這是什麼意思,堅定地說道:「恩師對小生恩重如山,小生粉骨碎身難報大恩,實不相瞞,小生做夢都想著能報答他老人家!」

唐玄輕輕一笑,激他說道:「我看你這小傢伙口是心非!說得好聽,做起來就未必啦!」

窮書生一聽,神色動容,激動地說道:「唐公子,請您自重!小生何時口是心非過啦!」唐玄仍是一臉壞笑,說道:「你剛才不是說,粉骨碎身難報師恩嗎?眼下便有個報恩的機會,一不要你小命,二來又是舉手之勞,你尚且不願意,何來粉身碎骨一說?你小小年紀,騙起人來,怎麼都不會臉紅?」

窮書生有些迷惑,問道:「什麼報恩地機會?唐公子還請說得明白些!」

唐玄低沉地聲音充滿了誘惑,道:「小傢伙,你想想,如果你把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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