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淫賊

正當五虎準備一親芳澤的時候,忽聽門外一道沙啞的聲音嘆息道:「粗魯、粗俗!如此嬌嫩的極品處子,定要被你們兄弟操弄壞了!」

顏破月原本嚇得心肝俱裂,忽的聽到這人話語下流,只道是他們來了幫手,更加絕望。

五虎卻俱是一驚——聽那人語氣,已在門外站了有一會兒,他們卻全未發現,可見那人武藝在他們之上。

那胖子大虎鬆開顏破月,示意其他四人拿起兵刃。高壯胖子將顏破月提起來,封住穴道,往牆角一丟,用披風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個頭出來。顏破月撞得眼冒金星,又是一頭一臉的灰,嗆得連聲咳嗽,原本的面目更加難辨。

大虎揚聲道:「不知哪位前輩在此?我兄弟一向不與旁人分食,還請前輩見諒!」

門外那人哈哈大笑,這笑聲卻聽著比說話聲清朗幾分:「凡夫俗子不可以,『惜花郎君』也不行么?」

此言一出,五虎面面相覷。瘦子低聲問大虎:「大哥,是惜花郎君!?」

大虎眉頭緊蹙,沉思片刻,恭敬對門外道:「原來是謝老前輩到了!」

顏破月雖然不能動,聽到「惜花郎君」這個名頭,就知道門外不是什麼好鳥。

但見有人打岔,她終是鬆了口氣,想起剛剛差點被他們……她全身發抖,無法抑制。

她恨不得去死!

不,該死的不是她!她只覺得全身的熱血彷彿都已滾燙,叫囂著今生今世若不殺了陳隨雁和這五虎,她誓不為人!

可五虎的神色卻緊張起來。

原來「惜花郎君」謝之芳,二十年前就已成名。據說一套二十四路惜花刀法使得出神入化,曾經一度是打遍江湖無敵手。可這廝啥也不好,就好女色,且不去招惹那淫/娃/盪/婦,專挑良家婦女下手。久而久之,江湖上朋友便贈他綽號「摧花狼君」。

原本這廝還一直在禍害江湖,八年前才銷聲匿跡。有傳聞是被大名鼎鼎的「刑堂」堂主廢了武藝、囚禁起來。也有人傳聞他已經死了。真相到底如何,無人得知。

五虎卻沒料到,今日會在這裡遇到他。至少大虎的心裡,並不相信真的是謝之芳重出江湖。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名男子不緊不慢的走進來,只見他身穿麻布粗衣、又臟又破,體格倒是高大頎長。一臉絡腮鬍子,麵皮稍顯

白凈。唯有一雙黑眸,精光四射。

大虎最為見多識廣,見狀心裡倒信了三分——傳言謝之芳年輕時便是名美男子,高大而膚白,這人衣著雖然頹唐,這一點倒是相符。

「前輩……」大虎正要說話,那謝之芳卻徑自往顏破月的方向走了幾步。大虎防他忽然動手,連忙閃身攔在他面前:「不知前輩今日到此處所為何事?」

以益州五虎今日在江湖的聲名,這樣低聲下氣,已是極大的面子。未料謝之芳冷哼一聲,語氣極為不屑:「這小娘子一看便還未開/苞,你們居然五人一起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大虎還沒吭聲,一旁那瘦子喜道:「當真!老前輩,她真的還是處子?可她已嫁做人婦了!方才走的,便是她的夫君。」

謝之芳輕描淡寫道:「那小子對老夫不敬,已隨手殺了,屍首便丟在客棧後巷裡。臨死前他親口招認,這小娘子是他擄來的黃花大閨女。」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須知陳隨雁單打獨鬥與五虎不相上下,這謝之芳卻說得如此輕巧!

顏破月則是心頭一凜:陳隨雁死了?太好了!

大虎向瘦子遞個眼色,瘦子朝謝之芳笑道:「今日得見前輩,怎能沒有酒菜,我這便下樓為老英雄置辦。」

謝之芳一臉不置可否,瘦子便帶著那高壯漢子,一起下了樓。顏破月心裡明白,他們這是想去查探陳隨雁是否已經死了。

誰知等了一會兒,也沒見那兩虎回來。大虎又對其中一人道:「你去看看,小心些。」那人點頭又下了樓。

這時,一直靜坐喝茶的謝之芳忽然笑道:「老夫已陪你們喝了一壺茶,緣分已盡。你們這便將小娘子交給我,就此告別吧。」

大虎吃驚道:「前輩武藝高強,晚輩自不敢與前輩相爭。但這小娘子是我們費盡心力到手的,前輩說要就要,未免以大欺小、恃強凌弱。」

顏破月聽到他說「恃強凌弱」,極為鄙夷。這大虎當真是狡猾得很,故意這麼說,謝之芳若是個要面子的,怎麼能跟他們動手。

未料那謝之芳也是個厚顏無恥的:「不對!不對!老夫風燭殘年,你們膘肥體壯,若是動手,也是你們以肥欺瘦!」

在這樣緊張的氣氛里,他卻忽然胡攪蠻纏,暗罵五虎是豬。饒是顏破月還懸在虎口,也忍不住嘴角微彎。

屋內兩虎的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大虎正要發作,那謝之芳卻眼尖,笑嘻嘻的道:「小娘子笑什麼?莫是老夫用錯了成語?那該用什麼?嗯……皮糙肉厚怎麼樣?」

大虎聽他越說越難聽,大怒道:「老前輩!我尊重你,稱呼你一聲前輩。你若再胡言,晚輩便不客氣了!」

謝之芳斜眼看著大虎,居然神色一正,肅然點頭:「你說的極是,咱們談正經事。老前輩我最喜歡談正事。可是我哪裡胡言了?好吧,既然都看中了這小娘子,老夫一向高風亮節義薄雲天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自不讓晚輩吃虧。這樣吧,我將『惜花刀法』傳你八路,交換這小娘子,如何?」

大虎原本已做好惡鬥的準備,聽到這話,卻是又喜又疑。

雖然五虎武藝已十分出色,但遇到一等的武林高手,依然不堪一擊。若是能學到天下聞名的「惜花刀法」,自然求之不得。

「此話當真?」大虎顫聲問道,心中卻還是不信。

謝之芳「嘿嘿」一笑:「自然當真。」

大虎聽他笑得猥瑣,未免有點不信他真能使出絕世刀法。謝之芳看到他的神色,眸中精光一閃,揚手從後背皮囊中抽出一把刀。

燭光中,只見那刀身黝黑似鐵,通體暗沉,寒光微漾。

若是之前還有懷疑,此刻大虎見到這絕世寶刀,便已信了五成,激動的問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赤冶刀?」

謝之芳一臉高深莫測,點點頭。

「求前輩賜教!」大虎和另一人齊聲拜倒在地。

謝之芳一臉淡然:「我這刀法若認真使出來,內勁十足,頃刻便叫你們筋脈俱斷!此處過於狹窄,我便只演示招式,不吐內力,免得傷人。」

兩虎點頭稱是。

而後他縱身一躍,便到了房間正中。剎那隻見一片刀光閃爍、將他籠罩成一個白亮的光影。他的身影步伐快如鬼魅,刀法卻是大開大闔龍騰虎躍,剎那間仿若狂飛席捲砂石,又似驚濤怒拍海岸。

兩虎看得目瞪口呆,喜不自勝。顏破月雖不懂武藝,可也見過顏朴淙在院中練劍。只覺得這謝之芳的刀法雖不似顏朴淙的精妙,但也自成一派,極具風骨。

她腦子裡忽然冒出個奇異的念頭:能將刀使得這樣氣吞山河的人,怎麼會是個猥瑣姦邪的摧花賊?莫非他是裝的?

可轉念想到顏朴淙和陳隨雁,她又覺得釋然——顏朴淙的劍法還使得宛若謫仙下凡呢!陳隨雁的劍法還質樸無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已經吃過虧,她發誓這輩子絕不會輕易相信人了。

一套刀法酣暢淋漓的使畢,謝之芳哈哈大笑,兩虎已再次拜倒在地:「求師父傳授!」

謝之芳點點頭:「先讓我看看那小娘子,值不值得我八路刀法。」

兩虎哪裡還有遲疑!常言道:美人常有,刀法難求!

謝之芳便一路通行無阻走到牆角,低頭笑道:「我的乖乖小娘子,來,讓郎君摸摸你的小手!」

隔近一看,顏破月發現他比想像的更臟,除了那粗布衣服,連臉上脖子上都有黑泥。她忍不住蹙眉,那謝之芳粗黑的大手卻已摸了過來。

顏破月嚇得魂飛魄散,謝之芳嘿嘿直笑,身後兩虎聽得也是一陣淫/笑。

原來那謝之芳不摸她的手,卻將披風一掀,在她左乳上方摸了一把。顏破月原本對他印象不錯,卻沒料到他如此無恥。她心中又急又怒,雙手緊捏成拳——

咦,她發現自己四肢能動了。

她疑惑的看著謝之芳,卻見他朝自己擠了個眼色,一雙明亮的黑眸中竟寫滿了關懷。

顏破月心頭一震,不做聲,唇形微動:「救我!」

他眨了眨眼睛,繼而轉身,又朝兩虎道:「身子倒是香軟,五官也俊俏,就是皮膚黑了點。你們從哪個村裡擄來的?」

大虎不願與他多糾纏,笑道:「黑也有黑的風韻。前輩,這女子歸你了,什麼時候教我們刀法?」

「老夫做生意一向銀貨兩訖。現在便傳給你們吧。」謝之芳懶洋洋的道。

兩虎大喜,顏破月屏住呼吸。

只見那謝之芳慢吞吞的將第一路刀法使了一遍,果真是精妙絕倫。兩虎武功修為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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