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再打一仗

其實宛城守軍絕對還有一戰之力,城內有足夠的糧草、物資和守軍兵力,城防工事除了護城河被填平和羊馬牆被搗毀外,最重要的城牆遭受的破壞並不大,被護陴籬索保護的城樓也還保持著基本的功能完整,總體損失完全在可承受範圍之內,繼續打下去並非沒有希望守住宛城,最起碼也能做到給徐州軍隊造成大量損失,迫使徐州軍隊在宛城戰場浪費許多時間。

可惜,仗是人打的,再好城防也必須有守軍來守城,守軍再多沒有士氣鬥志也是空餘,因為淯水被徐州軍隊切斷的緣故,宛城守軍早已是受到了重大影響,徐州軍連續十餘日攻城雖然沒有取得突破,卻也穩紮穩打的奠定了破城基礎,嚴重消磨了守軍的士氣鬥志,從上到下都對最終守住宛城不抱多少希望,還有不少人純粹是徹底絕望,只盼著早些棄城逃命。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原因也促成了黃祖隊伍的最終棄城,一是徐州軍攻城首日,陳就奉命率軍出城突擊,結果遭到了徐州軍魏延隊伍的迎頭痛擊,統兵大將陳就還被魏延隊伍在陣上活捉,而魏延也還算講一氣,沒忘記陳就當年勸說自己投奔徐州的恩情,親自把陳就領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求情,陶副主任也很給魏延面子,當場就讓陳就自決去留,願降就留用,不願降就當場釋放。

顧忌到了自己在荊州的家人老小,陳就選擇了請求陶副主任釋放自己歸隊,魏延親自把陳就送到了宛城城下,與陳就灑淚而別,結果陳就倒是順利回城了,宛城守軍的士氣卻遭到了沉重打擊,誰也不願頑抗到底白白送命,黃祖也是萬分為難,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置陳就,最後雖然聽了蒯越的勸對陳就被俘之事不予追究,也對陳就拒絕投降敵人一事不予獎勵,但宛城守軍的鬥志還是為之大減,守軍隊伍瘋傳徐州軍的仁義作風,軍心動搖。

第二個原因更關鍵,黃祖老將軍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死戰到底的老頑固,最擅長的就是屢敗屢戰,蒯越在骨頭硬度方面也不如兄長蒯良,最喜歡的就是事強,一起認定宛城孤城難守,在水路被封鎖的情況下,陸地上來再多的援軍也是被徐州軍圍城打援的命,與其頑抗到底白白送命,倒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棄宛城向南撤退,既保住了有生力量,也可使劉表不至在戰術上陷入被動,為了救宛城而舍長取短,派援軍來和徐州主力陸地交戰。結果連守軍決策人都這麼想了,宛城守軍棄城而走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陶副主任也沒有錯過在陸地上重創敵人的機會,剛發現宛城守軍突圍,立即就出動兩波兵馬追擊,黃祖麾下的兩員得力大將蘇飛與陳就拚死殿後,在折損不少兵馬後,最終還是退回了湦陽,重新在湦陽、安眾和穰縣一帶穩住了陣腳,也總算是扭轉了孤軍作戰的被動局面。徐州軍則順利拿下了宛城重鎮,並繳獲了黃祖軍留下的大量糧草輜重。

至此,其實徐州軍並不十分重視的南陽戰事告一段落,徐州軍在這一段時間的戰事中,總體來說雖然殲滅敵人不算太多,卻先後拿下宛城、博望、西鄂和雉縣等南陽北部城池,控制南陽東北部的大片土地,為許昌都城贏得了大片緩衝地域,並贏得了南陽戰場的主動權,進可以宛城重鎮為依託,肆意攻打南陽腹地的其他城池,退可守宛城扼淯水防範荊州軍北上,荊州軍則處於被動挨打局面,要麼就是以重兵守衛南陽腹地的各處城池,要麼就是全力奪回宛城,把徐州軍隊驅逐回南陽東北角,攻守兩難,徹底被動。

獲得了這一有利局面,始終關心著冀州戰事的陶副主任也沒興趣窮追猛打,拿下宛城後的第二天就下令全軍停止進兵,屯兵於宛城一帶休養生息,治療傷兵,還順手搞起了城牆修繕和農業開墾,準備著把宛城建設成攻取荊州的前進基地,屯田積糧和建造南征荊州所必需的舟楫船隻,為將來的南征襄陽做好準備,同時耐心等待冀州戰事消息。

陶副主任這麼做,當然是為了節約軍力和糧草,準備應對更加重要的北線戰事,但賈老毒物卻對此有不同意見,軍隊剛休整了幾天,仔細收集歸納了襄陽一帶的荊州軍情後,賈老毒物便跑到了得空就成天和郭嬛鬼混的陶副主任面前,指出道:「主公,情況不對,詡認為我軍應該必須再和荊州軍打上一仗,再重創一次荊州隊伍,然後才能放心回師北線。」

「為何?」陶副主任問道。

「我軍細作送來探報,劉表從荊州各地調兵遣將,在襄陽和新野一帶集結了超過七萬的水陸軍隊,準備用來救援南陽和抵擋我軍南下。」賈老毒物答道:「再加上黃祖手裡三萬多南陽軍隊,還有育陽文聘的近萬兵馬,劉表在荊州的北線,實有兵力已然達到十二萬,對我軍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主公若是不慎重對待,只怕我軍回師北線時,南線將難得安寧。」

「文和先生過慮了吧?」陶副主任自信地笑道:「劉表的兵馬再多,也不過是一群疏於訓練、士氣低落的烏合之眾,水戰確實不錯,陸地上就樣樣稀鬆了,我軍主力北上後,宛城一帶只要留下一兩萬軍隊鎮守,再加上許昌的守軍,足以應付劉表北上。」

「主公,螞蟻多了咬死像,好虎敵不過群狼,這些話詡也不說了。」賈老毒物搖頭,又突然問道:「如果劉表乘著我軍主力北上的機會,從水路出兵江東怎麼辦?」

「這……」陶副主任最怕的就是和劉表打水戰,自然也一下子被賈老毒物問得啞口無言。

「主公,對劉表軍而言,江東戰場是我軍最大的弱點所在啊。」賈老毒物又說道:「據詡估計,倘若我軍現在如果不有所動作,不把劉表再削弱一下徹底打怕,那麼等到我軍主力北上冀州戰場的時候,劉表有六成可能出兵江東。」

「六成可能,這都還是詡的最保守估計。」賈老毒物繼續警告道:「原因有三,劉表既與我軍結下了深仇,又是反陶會盟的盟主,乘著我軍主力北上冀州的機會出兵江東,既可以報復我軍,又可以圍魏救趙保全盟友,這是其一。」

「其二,劉表集結大軍於襄陽,七萬軍隊已經做好作戰準備,襄陽到江東又有水路可通,從漢水一路順江而下,不消半月便可兵抵柴桑,速度遠快過我軍陸路行軍,出兵十分方便,所以絕不能排除劉表就勢出兵報復我軍。」

「第三點最關鍵,袁術死了,袁耀剛繼位,袁術軍內部人心不定,正是劉表乘機鯨吞豫章等地和袁術軍隊伍的難得機會,劉表雖然素來自保,但是在這麼好的機會面前,未必就不會動心,而拿下了江東後,劉表就又多了安全後方,再想剿滅劉表自然是難上加難。」

「請主公想想,如果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到時候我們怎麼辦?」賈老毒物的臉色難得有些嚴峻,分析道:「屆時,我軍若回兵來救江東,就會錯失拿下冀州的最好機會,給袁譚以喘息之機。若我軍不會回師南線,那麼我軍最弱的水師在長江水戰中稍有閃失,魯肅與橋蕤的兩支江東兵馬,便成孤軍矣。」

之前神情輕鬆的陶副主任臉色也逐漸開始嚴峻了,仔細盤算了半晌後,陶副主任又遲疑地說道:「文和先生雖然言之有理,但是冀州戰事已起,我軍倘若再繼續進兵南下,只怕軍隊過於疲憊,影響北線戰事……」

「無妨,再打一仗,我軍是會增加傷亡與疲憊,但我們下一個敵人袁譚在這方面只會更嚴重。」賈詡答道:「從郭姑娘的描述來看,主公為袁譚設計的速破鄴城戰術無法實行,鄴城大戰肯定將是曠日持久,待袁譚拿下鄴城,肯定也是筋疲力盡到了強弩之末地步了。屆時我軍在許昌可以輪換兵馬,又有陳到和臧霸將軍麾下的生力軍可用,照樣可以對袁譚形成絕對優勢。」

「軍師妙算,確實如此!」陶副主任大力點頭,一拍案幾道:「我即刻下令,讓大軍拔營西進,去全殲涅陽的黃祖隊伍,重創荊州元氣!」

「不,我軍的下一個目標,不能是黃祖。」賈老毒物趕緊搖頭,道:「黃祖的麾下之兵雖多,但是涅陽一帶有三座城池與兩條大河可守,我軍去攻打涅陽只會陷入攻堅苦戰,還沒有把握重創全殲黃祖。」

「那應該去攻打那裡?」陶副主任問道。

「育陽!打文聘!」賈老毒物答道。

「文聘麾下只有不到一萬的軍隊,又有城池可守,打那裡好像更沒有效果吧?」陶副主任驚訝問道。

「主公放心,詡已思得一計。」賈老毒物微笑答道:「既可避免攻堅苦戰,又可獲得重創荊州軍的機會……」

……

又過了幾天,休整了一段時間後,徐州軍隊終於又有了動作,兵分兩路南下,一路由大將趙雲率領,出兵一萬五千去攻涅陽,一路由大將太史慈率領,出兵兩萬五千直接南下攻打育陽,飽暖思淫慾的陶副主任則親自率軍留守宛城,一邊成天和郭嬛鬼混,一邊耐心等待偏師進兵的好消息。嚴密監視徐州軍隊動靜的荊州細作探得消息,立即飛報劉表與黃祖、文聘等人。

順便說一句,就在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敲定繼續進兵決議的同一天,已經有一名徐州信使持書南下,乘船從淯水日夜兼程的南下,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就把陶副主任的交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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