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有股邪氣往上躥

有了倚天劍在手,身手原本走是躋身二流之列的丁奉一下子就邁入了准一流,砍殺起除了水戰外一無是處的荊州兵,得心應手的程度,簡直就只能用砍瓜切菜一樣的形容了,倚天劍所到之處,荊州兵不是兵器斷折就是缺胳膊少腿,甚至人頭落地,鮮血如泉亂涌,原本打算趁火劫色的荊州兵鬼哭狼嚎,心驚膽戰到了極點,餘下的四名曹兵也乘機動手動腳,逮機會砍翻捅死了兩名荊州兵。

混戰中,荊州兵一度也曾試圖攻擊毫無還手之力的曹軍家眷,但是此前陶副主任已經仔細觀察過地形,讓曹老大的家眷背靠一塊岸邊大石躲藏,又安排了四名曹軍士兵保護兩翼,讓丁奉獨擋正面,結果荊州兵人數雖眾,卻無法立即衝到曹軍家眷面前,反倒被勢如猛虎的丁奉等曹軍士兵先聲奪人,一口氣砍倒了六七名荊州兵,餘下的荊州兵膽怯之下紛紛後退躲避鋒芒,不敢再亡命衝突。

局面雖然暫時穩住了,但最大的功臣、主動貢獻出了倚天劍的陶副主任卻處於了極度危險之中,因為倚天劍出鞘後,早就發現劍柄十分眼熟的曹清也一眼就認出,陶副主任攜帶這柄寶劍竟然是她父親曹老大曾經最喜歡的寶劍,砍鐵如泥的倚天劍,在曹陶兩軍許昌大決戰中不慎失落的倚天劍,結果這麼一來,陶副主任自然也就註定了杯具的命運了。馬上就被曹清用短劍抵住後腰喝問倚天劍來歷,好心沒好報的陶副主任無可奈何,也只能是顫抖著答道:「我揀來的。」

陶副主任這話難得是一句大實話,倚天劍也確實是徐州士兵在亂軍中揀來獻給陶副主任的,為此陶副主任還重賞了那名獻劍士兵,可惜有時候越是實話就越沒人信,曹清頓時又柳眉倒豎的喝問道:「在那裡揀來的?在那裡揀來的?」

「女公子,大敵當前,這事一會再說行不行?」陶副主任苦笑了,又一拍守在前面的丁奉,用手一指對面的荊州兵人群,低聲說道:「丁將軍,看到那個大鬍子的荊州兵都伯沒有?這裡的敵人中他的官職最高,其他的荊州兵也是站在他的兩旁,可以肯定他就是這伙荊州賊兵的頭頭,衝上去把他幹掉,擒賊先擒王,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丁奉二話不說,大吼一聲就沖了上去,對面的荊州兵眾人大驚,紛紛舉槍亂刺間,丁奉在衝鋒中忽然雙膝跪下,仰面向天向前滑行,乘機揮劍去砍刺來長槍,砰砰連聲後,四柄長槍應聲而斷,荊州兵一起驚叫間,丁奉又是一聲大吼,在滑行中和身跳起,雙手握劍去砍那名荊州都伯,那都伯驚惶之下不假思索,下意識的雙手舉槍去架倚天劍,然後當的一聲響後,那都伯的槍桿頓時斷為兩截,倚天劍勢如破竹,又斬中了那都伯面門,將他上半身齊齊劈做兩截,至腹方才停住。

「好!殺得好!」後面觀戰的曹軍士兵都是放聲歡呼,荊州士兵卻是驚叫大亂,再看到丁奉怒氣沖沖的提著血淋淋的倚天劍殺來,剩下的十幾個荊州兵突發一聲喊,一起抱頭鼠竄而去,但就算如此,還是有一名跑得不快的荊州兵被丁奉一劍砍去半片身子,哀號著摔倒在血泊中,其他的荊州兵更是魂飛魄散,趕緊爭先恐後的跳下灃水,泅水逃命而去,丁奉的水性雖然極好,但顧慮到曹老大的妻子兒女還要保護,倒也沒有下水去追,只是重重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就提劍回到了陶副主任等人身邊。

「張大哥,你這把寶劍太厲害了,砍人砍武器比切豆腐還容易,這是什麼劍……」丁奉歡天喜地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丁奉忽然看到,曹清已經把短劍架到了陶副主任的脖子上,俏麗動人的臉蛋上還儘是怒氣,丁奉不由也是吃了一驚,驚叫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你問這個張杉吧。」曹清語氣冰冷地答道:「你手裡的寶劍,是我父親最心愛的倚天劍,鋒利堪比幹將莫邪所造的魚腸劍,你問他是從那裡來的?」

「這就是天下名劍倚天劍?!」丁奉和其他曹兵也被嚇了一跳,然後趕緊問道:「張大哥,主公的愛劍倚天劍,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揀來的。」陶副主任苦笑著又說了一句實話。

「胡說八道!」曹清勃然大怒,道:「倚天劍是我父親在許昌大戰時失落的,父親曾經對我們說過當時的情況,他和陶應奸賊在混戰中交手,父親為了殺賊用這把倚天劍去投陶賊,陶賊狡詐躲過,這把倚天劍就失落在了亂軍之中!你是冀州士卒,沒有參加許昌大戰,怎麼可能拾到這把倚天劍?」

「我不是在許昌揀到這把倚天劍的。」陶副主任只能是繼續鬼扯,解釋道:「昨天晚上我落水後,被河水沖了幾十里,好不容易上了岸,在淺水處的蘆葦中看到了一個穿白袍白甲的年輕人屍體,在他身上發現了這把倚天劍,我試了一下發現是寶劍,原本用的長槍也在混戰中失落,為了防身就把它帶到了身上,我真不知道它就是孟德公的倚天劍啊!」

「白袍將軍,你就不要再騙小女子了。」曹清冷笑說道:「你讓我描述的白袍將軍相貌,和你的相貌完全就是一模一樣,你就是張飛和荊州賊軍要找的白袍將軍對不對?你這身軍服,肯定是從其他屍體上扒下來的對不對?」

「沒錯!」曹植大力點頭,又指出道:「還有,剛才張飛那幫賊子在場的時候,你一直背向張飛,後來還乾脆躲到大石頭後面坐下,不敢讓張飛看到你,這點就足以證明,你就是張飛要找那個白袍將軍。」

陶副主任徹底的啞口無言了,曹清卻又冷笑道:「還不止這些,你外面穿著粗布的冀州軍衣,可是我剛才無意中看到,你外衣裡面穿的內衣,卻是上好的絹絲,袁譚匹夫這麼有錢,給一個普通士卒也穿絹絲內衣?還有你的言談舉止,你的戰場經驗,會是一個小吏小卒那麼簡單?!」

陶副主任更沒話說了,只是暗罵曹清不守婦道,竟然偷看自己的內衣。曹清則將手中短劍一緊,又喝道:「說,你到底是誰?!」

「曹姑娘,你認為我是誰?」陶副主任苦笑反問。

「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是徐州賊軍里的重要人物!」曹清冷笑,分析道:「許昌大戰,我父親到了強弩之末的隊伍不幸被陶賊擊敗,倚天劍肯定被陶賊隊伍所得,陶賊隊伍軍法森嚴,一般小卒得此寶劍肯定不敢私藏,肯定要上繳請賞,這把倚天劍自然就又落入了陶應奸賊之手……」

「不好,想不到這丫頭推理能力這麼強。」陶副主任不敢怠慢,趕緊開口說道:「曹姑娘分析得對,情況基本上是這樣,許昌戰後,倚天劍確實被我堂兄所獲,但是堂兄位高權重,已經用不著再上沙場廝殺,得此神兵利器也是無用,所以就又把倚天劍賞給了我。」

「你是陶基?」曹清大吃一驚,下意識的舉劍對準陶副主任胸膛,驚叫道:「你是君子軍的主將,陶應奸賊的堂弟陶基?!」

「不錯,我就是陶基。」陶副主任點頭,又有些欽佩地說道:「想不到曹姑娘對我們陶家的情況如此了解,馬上就猜到了我的名字。」

「那是當然。」曹清笑了起來,笑得無比凄涼,緩緩說道:「我們曹家和你們陶家不共戴天,你們陶家欠著我們曹家的累累血債,多得數都數不清,我能不把你們三兄弟的名字記住?日夜禱告你們陶家兄弟不得好死?!」

「臭娘們,心還真毒!」陶副主任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趕緊說道:「曹姑娘,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家人平安回到你的父親身邊,你就絕對不能殺我!帶我去見堂哥的隊伍,我讓他們放開道路,給她們乾糧戰馬,送她們去魯陽見你的父親。」

「姐,別聽他的鬼扯!」曹植跳了起來,嚷嚷道:「快殺了他,給我們曹家報仇!」

「殺了我容易,可你們這麼多老弱婦孺,怎麼去得了魯陽?」陶副主任飛快說道:「曹姑娘,做筆交易吧,你們帶我去見徐州隊伍,然後我安排你的家人去魯陽,直到把你的家人平安送到你父親的身邊。我們陶家人丁單薄,我堂哥為了保住我,肯定會答應我的請求。」

曹清為難萬分,正緊張盤算的時候,灃水北岸的上遊方向,忽然傳來了嘈雜吶喊之聲,眾人驚訝抬頭看去時,卻見山後忽然轉出了一支徐州隊伍,沿著灃水河岸飛快向著這邊衝來,數量還極其龐大,少說也有千人之巨。看到這支徐州軍隊,曹清等人頓時臉如白紙了,陶副主任卻是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緊繃神經終於放鬆之下,整個人也差點癱瘓在地——因為這次不可能是劉皇叔的隊伍偽裝了,現在的劉皇叔就是當了褲子,也弄不到這麼多徐州軍衣來偽裝。

神經剛有點放鬆,隨著頸間皮膚微微一痛,陶副主任的心臟又提到了嗓子眼,扭頭看去時,見曹清果然惡狠狠地瞪住了自己,道:「馬上叫他們停下,然後我們談條件!」

「諾。」陶副主任無奈的唱喏,然後趕緊扯開大嗓門喊道:「別過來,別過來,我是你們的三將軍陶基!我是你們的三將軍陶基!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陶基在我們手裡,別過來!」丁奉等曹軍士兵也都詐唬了起來,詐唬著,陶副主任身上還多了幾把刀槍。

還好,率領這支徐州軍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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