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重逢許昌

派出蔣干出使葉縣的第二天,陶副主任留下了大將趙雲鎮守官渡保衛糧道,又命大將昌豨率領一支偏師去取陳留與陳地,自領大軍八萬號稱十萬,取道苑陵直下許昌,兵鋒所向,苑陵、開封、新鄭與尉氏等城望風且降,兩百里路全無一兵一卒、一城一地膽敢攔阻。

出發的同時,陶副主任又收到了一道來自冀州袁尚的書信,在信中,袁尚以妻兄的名譽要求陶副主任儘快加強北線戰事力度,聯手夾擊盤踞在濮陽和黎陽一帶的袁譚軍高幹、蔣義渠隊伍,幹掉袁譚麾下這支最精銳也最能打的作戰主力,消弭徐州軍在兗州北線的危險——也順便替袁尚公子消滅南線的巨大危險,更盪清袁尚公子一統冀幽並三州的最大障礙。

作為一個模範二十四孝女婿兼模範好妹夫,出錢出糧出兵讓三舅子坐享其成,陶副主任當然是只有傻了才會這麼做!所以陶副主任馬上讓貼身女秘書郭嬛代筆給三舅子回信,借口許昌戰事無暇抽身,斷然拒絕了袁尚的要求。然後陶副主任又給駐紮離狐的徐州大將陳到去了一道密令,命令陳到務必不得全力追殺即將向并州撤退的高幹、蔣義渠隊伍,只需要做個樣子敷衍了事即可,同時務必乘機拿下濮陽重鎮,絕不能給袁尚乘機涉足兗州的半點機會。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少不得又給駐紮任城和泰山的徐州大將孫觀和侯成去了一道命令,命令孫觀與侯成即刻出兵攻取東阿、無鹽與鄄城等兗州北部重鎮,把袁氏勢力徹底趕出兗州,徹底夯實徐州軍隊的北部,同時也呈弧形半包圍北方錢糧最充足和人口最多的冀州精華之地,為下一步的吞併北方戰事奠定堅實基礎。

安排好了這些行動,又用時四天後,陶副主任第二次率軍來到了許昌城下,再一次在洧水河畔紮下大營,已成孤軍的袁譚軍許昌守軍自知野戰不敵,不敢出城交戰,只是拚命加固城防,做好守城準備,而許昌守軍的內部分歧也十分嚴重,死忠袁譚的辛評主張堅守待援,不惜代價的保住許昌重鎮與許昌周邊的大片產糧區;以岑壁為首的一部分袁軍文武則主張棄城突圍,優先保住軍隊和性命。堅守派與突圍派爭執不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結果稍微一耽擱間,徐州軍隊就已經殺到了許昌城下,浪費最好的逃跑機會。

前面已經羅嗦過了,許昌在戰略角度上是易守難攻,從戰術角度上看卻是易攻難守,在不考慮敵人可能存在的援軍的情況下,徐州軍隊能否攻下許昌已經懸念不大,區別只是用時長短和花費的代價大小而已。而許昌城池雖然從戰術角度而言攻取不難,但許昌城畢竟是大漢國獨和曾經的曹老大老巢,之前曹老大在修建許昌城時很是下了一些本錢,把許昌城防建設得城高壕深,工事完善,堅固異常,所以徐州軍隊如果想要以武力攻下許昌城池,怎麼著也得做好一些放血的心理準備。

以陶副主任的姦猾性格和徐州謀士團的壞種程度,當然不喜歡放血割肉這樣的行為,所以抵達了許昌城下後,徐州軍隊除了建立營寨和準備攻城武器外,再有就是絞盡腦汁的尋找以最小代價拿下許昌堅城。

與此同時,徐州軍隊上一次拿下許昌城時的虛偽仁政,在這一刻也收到了無比豐厚的回報,抵達許昌的當天晚上,就有無數許昌周邊的士家大族派遣代表帶著禮物來到徐州營中,一邊哭訴大袁三公父子這段時間的倒行逆施和橫徵暴斂,一邊表態全力支持徐州軍隊入主許昌,主動為徐州軍隊提供必需的各種情報,好幾個擅長站隊的士家大戶還乾脆組織自家徒附私兵來到徐州軍中,自帶乾糧為徐州軍隊運送輜重、修建道路和打造攻城武器,以現在的實際行動換取未來的豐厚回報。

雖然陶副主任也很擅長和這些地頭蛇打交代,但是這一次陶副主任也沒多少時間和這些見風使舵的士家大戶虛偽客套,把接待這些士家大戶的差使扔給了大世族出身的荀諶和陳應,陶副主任領著賈老毒物和劉曄、是儀一頭就扎進了最為要緊的軍務工作中,而眼下除了如何以最小代價拿下許昌城池外,陶副主任還同時關心著兩件大事,一是蔣干出使葉縣的結果,二就是劉皇叔究竟有沒有逃回許昌城。

也許是難得轉運的陶副主任運氣已經用盡,註定要讓陶副主任大失所望的是,其實就在徐州軍隊抵達許昌的當天夜裡,劉皇叔和諸葛亮、張飛等人歷經了千難萬險之後,也終於悄悄摸到了許昌城下,並且靠著所謂的盟友身份得到許昌守軍的主將辛評許可,被用吊籃拉上了許昌城牆,總算是暫時擺脫了徐州軍隊的搜索,可以放心的吃上一頓,睡上一覺,也可以不用顧忌的痛哭一場關二爺的不幸犧牲。

剛剛穩定了下來,著急弄到兵馬東山再起的劉皇叔第一件事不是感激袁譚軍的收容之恩,休息了一夜後就跑到了辛評和岑壁的面前,試探辛評和岑壁二人有沒有率軍撤往荊州躲避陶賊鋒芒的打算。然而讓劉皇叔鬱悶的是,岑壁雖然主張棄城而走,卻只是打算帶著漢獻帝和癱瘓的大袁三公逃往河內,然後再去并州與袁譚公子會合,並沒有去荊州的念頭。辛評還更狠,不僅堅決拒絕棄城,還當面向劉皇叔質問,詢問駐紮葉縣的荊州援軍何時能夠抵達許昌?

「劉磐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許昌?」劉皇叔差點沒哭出來,心說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劉表那個老東西比狐狸還多疑,比耗子還膽小,讓他下定決心和陶賊全面開戰,這不是比要他的老命還難么?

「辛僕射見諒,荊州援軍已經沒指望了,僕射大人也不必再抱有幻想了。」旁邊的諸葛亮難得坦直一次,開門見山的告訴辛評道:「如果冀侯能夠帶著部分官渡主力撤回許昌,那麼荊州援軍或許很有可能趕來許昌增援,但是現在冀侯的官渡主力全軍覆沒,冀侯本人也放棄了許昌逃往了并州,在這樣的情況下,請辛僕射自己想一想,荊州的景升公還怎麼可能再派來援軍?為了一座已是孤城的許昌耗費大批軍隊錢糧?」

辛評愣了一愣,半晌才臉現怒色,怒不可遏的沖劉皇叔和諸葛亮大吼道:「既然劉表根本就不想救援我軍,那你們還來幹什麼?」

「僕射大人這話就奇怪了,我們還來幹什麼?除了來增援貴軍,我們還能來幹什麼?」諸葛亮毫無懼色的反問,又嚴肅說道:「請辛僕射務必清楚一件事,我家主公劉玄德,只是劉景升的客將,並非景升公的部下,我家主公前來救援貴軍,是來伸張正義救蒼生於水火,劉景升保存實力不肯放兵,是他自己的事,與我家主公並沒有半點關係,辛僕射想要指責劉景升背信棄義不肯放兵,卻沖我家主公發火,顯然是找錯了對象。」

辛評啞口無言了,半晌才向劉皇叔拱手請罪道:「玄德公勿怪,評適才衝動了,對公仗義施援一事,評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只是一時衝動口出惡言,萬望皇叔恕罪。」

「無妨,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情,何況僕射?」劉皇叔很是大度,然後又嘆道:「可惜備沒有半寸基業,不能屯士養兵,錢糧軍械全需仰人鼻息,不然的話,備定當提傾州之兵前來救援貴軍,幫助貴軍抵禦陶賊強寇,又何至於讓僕射如此失望?」

辛評也是長嘆一聲,很是哀痛這個時代的人心多險惡,像劉皇叔這樣的真正道德君子卻像鳳毛麟角一般稀少。嘆息過後,辛評又喃喃說道:「荊州援軍已經指望不上了,主公又被迫敗走并州,許昌孤城難守,我當如何是好啊?」

「辛僕射,恕亮再次直言,僕射這一次恐怕只有兩個選擇了。」諸葛亮再次開口,表情無奈地說道:「一是棄城而走,保護天子與老冀侯同往河內并州,二還是棄城而走,率軍南下,先到荊州容身,然後再圖謀與冀侯會合。」

「南下?」辛評瞟了諸葛亮一眼,狐疑道:「如果真要棄城,我放著直上河內的道路不走,為何要去荊州?」

「貴軍如果北上突圍,希望不大。」諸葛亮坦然答道:「許昌到河內檈轅關足有三百里,道路遙遠,途中又地勢開闊,還註定沒有援軍接應,騎兵眾多的徐州軍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貴軍,甚至可以提前搶佔檈轅關,堵住貴軍北上道路瓮中捉鱉,貴軍北上突圍太過危險,隨時都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辛評微微點了點頭,承認諸葛亮這個分析有理,之前堅決主張北上突圍的岑壁也是眉頭緊鎖,深有憂色。

「往南卻不同。」同樣擅長察言觀色的諸葛亮乘機開口,不動聲色的冷靜分析道:「從許昌到荊州葉縣僅有兩百里,途中有著潠水、潁水、汝水和濡水四條大河可以阻攔追兵,過了潠水後又是地形複雜的地段,不利於騎兵活動,徐州騎兵想要包抄迂迴切斷貴軍撤退道路難如登天,同時徐州軍殺到了門前,駐紮在葉縣的劉磐隊伍就是不想救援貴軍,也必須得履行本職,攔住徐州軍道路保衛荊州,間接或直接為貴軍提供援助。」

「有道理!」岑壁大力點頭,道:「向荊州突圍,我們實際上只需要衝過潠水就萬全了,到時候一過河就毀橋沉船,陶賊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休想包圍攔截我軍!」

辛評不語只是盤算,片刻後才猶豫著說道:「可是想南突圍,我軍就算到荊州境內,也只能是任由劉表擺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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