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全軍覆沒

發現了很有可能存在的危險,儘管巢湖水戰已經是勝券在握,重創徐州的菜鳥水師也已經是易如反掌,可是陳芬卻說什麼都沒心思繼續打下去擴大戰果了,急匆匆下令打出旗號,命令船隊集結返航,命令下得之突然,以至於連袁術軍水師的各船船長都有些不知所措,搞不懂陳芬為什麼要錯過這個大敗敵軍的大好機會。

好不容易召回了船隊,陳芬來不及向一干部下詳細解釋原因,直接就下令全軍返航,然後才抽空子向麾下眾將介紹之前發現的危險,要求各船水手立即抓緊時間休息,做好再次苦戰的準備。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水師將領提出質疑,「大都督,咱們用得著害怕徐州賊軍的水師封鎖航道么?賊軍水師的情況都督也看到了,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又有上游之利,衝破賊軍水師的封鎖還不是易如反掌?」

「放屁!」在袁術軍中算得上好脾氣的陳芬難得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大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懂什麼?如果徐州賊軍將戰船連鎖封鎖航道,步騎隊伍又在兩岸以強弓硬弩加火箭覆蓋我軍,我軍豈有不敗之理?都別愣著了,馬上給我撤,搶在徐州賊軍封鎖航道退出濡須水,否則我們都得完蛋!」

聽了陳芬這道命令,袁軍水師眾將也沒了辦法,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返回各自戰船指揮撤退,陳芬又命麾下猛將董襲擔任前鋒,率領一隊快船先行,去阻撓和破壞徐州軍隊的封鎖航道行動,自率大軍撤回濡須水。見陳芬隊伍臨陣撤退,並沒有撤回濡須水的徐州水師都督魯肅也鬆了口氣,趕緊命令旗艦重新升起帥旗,以火把打出旗號召集眾船集結,準備重新整理隊伍回頭再戰。

不說徐州巢湖水師的重新集結情況,單說陳芬隊伍急速退回濡須水後,一路順流南下,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撤到了七寶山附近,見徐州隊伍並未在河道最為狹窄的七寶山附近水域設伏攔截,陳芬與張英等人驚奇之餘也難免暗暗歡喜,薛禮更是拍著胸口慶幸道:「謝天謝地,幸虧陶賊不懂水戰,如果陶賊隊伍在此設伏攔截,我軍想要突破就沒那麼容易了。」

慶幸歸慶幸,但為了謹慎起見,陳芬船隊還是馬不停蹄的急速南下,陳芬又派人傳令前鋒董襲,要求董襲不必擔心隊伍前後脫節,前鋒船隊只管全速向前,只要能在徐州水師戰船連索封河前抵達戰場,阻撓徐州水師實施詭計,就給董襲記此戰首功!除此之外,陳芬又聽取張英建議,命令另一名水戰悍將陳武再率一隊快船先行,不顧連犯水戰分兵的大忌,為的就是儘可能快的讓兵力投入突破戰場,保護主力撤退的道路。

命令傳達,前鋒董襲的隊伍更是不顧一切的亡命前進,借著順流之利飛速南下,並且還追上了一條因為船體受傷而行動緩慢的徐州戰船,但董襲隊伍也顧不得揀便宜痛打落水狗了,繞過了這條遲緩敵船就直接南下,用時近三個時辰後,終於還是在倉頭圩一帶追上了徐州戰船的大隊,見徐州眾船還在緩慢掉頭列隊,不及釘上鐵鏈連鎖大船,董襲叫了一聲僥倖,然後根本來不及觀察夜幕下的濡須水面,直接就下令道:「打旗號,衝上去!衝破賊船隊伍阻攔!」

旗號打出,由五十來條輕便快船搖櫓快進,輪轉如飛,風馳電逝一般沖向尚未連接成排的徐州船隊,然而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巨物破空的呼嘯聲音,數十枚巨大石彈從天而降,帶著恐怖的力度重重砸進了董襲船隊之中,至少三條袁術軍快船被石彈砸中,被砸中桅杆船艙的,桅杆斷裂船艙粉碎,被砸中船舷甲板的,船舷甲板寸裂,砸中甲板的巨石余勢未消,又直接砸穿船底,冰涼的河水不是從船舷破裂處洶湧入艙,就是從船底直接鼓入船內,三條快船一起緩緩傾斜,變成漂浮河面的垃圾,船上水手士兵鬼哭狼嚎,爭相跳水逃命。

儘管董襲的旗艦也差點被一枚石彈砸中,但董襲這會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也顧不得去觀察傷亡情況了,鐵青著臉只是催船衝鋒,瞭望台上的旗號手也像是瘋了一樣的不斷用火把打出衝鋒旗令,命令全軍衝擊。終於,第一條袁術軍快船衝過了徐州船隊來不及封鎖的空隙,沖向了漆黑的開闊水面。

正當董襲悄悄鬆了口氣時,「砰」一聲巨響卻結束了董襲隊伍的突破美夢,第一艘衝破了徐州船隊的袁軍快船,像是被一隻無形巨手阻攔一般,忽然停住了前進,船首處的船舷也應聲而裂,冰涼河水洶湧入艙,剛剛被慣性掀倒的袁軍水手水兵們也殺豬一樣的嚎叫驚叫了起來,「水下有東西,水下有東西攔住了航道!」

這裡順便介紹一句,鐵索橫江封鎖的戰術,是幾十年後的東吳建平太守吾彥發明,設立水柵封鎖航道的戰術,更要到了兩百多年後的南北朝才有,所以袁術軍水師要是對此能有準備防範的話,那麼董襲將軍和他的將士肯定得像是陶副主任一樣,也是穿越者附身了。

「砰砰砰」的撞擊身絡繹不絕,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快船,包括董襲乘坐的旗艦,都被徐州軍隊緊急鋪設的鐵鏈與密集水柵攔住去路,好幾條快船還被撞破船舷,船上的水手水兵東倒西歪,慘叫震天,董襲本人更是面無人色,匆忙命令士兵下水查看情況時,濡須水兩岸的黑暗處已然飛來了無數羽箭與巨石,鋪天蓋地砸向點有燈火的董襲船隊,董襲隊伍士兵中箭無數,同時又有數船被襄陽炮石彈擊中,隊伍徹底大亂,徐州戰船乘機連鎖,迅速堵死水面航道。

不一刻,四十來條徐州樓船連成一排,緩緩向下游水柵處擠壓,能打一些水戰的徐州精兵丹陽兵也迅速登船,與水師聯手近舷大戰董襲船隊,董襲雖然率軍死戰,無奈丹陽兵悍勇異常,兵力也遠在董襲隊伍之上,導致一條接一條的快船被丹陽兵奪走,一船接一船的士兵被丹陽兵殺光宰絕,死者降者無數,董襲本人也死在了亂軍之中,丹陽兵隊伍盡奪其船,並將這些快船盡數連鎖,鎖在水柵上組成新一道防線。

忙碌間,陳武的船隊也已經抵達了倉頭圩水面,此時徐州戰船已然連鎖完畢,上鋪闊板有若平地,大量徐州士兵登上戰船,以強弓硬弩親熱招待陳武船隊,緊急架設的六十餘架襄陽炮也不斷發石,巨大的石雨呼嘯著不斷砸進密集的陳武船隊中,將一艘接一艘的袁術軍戰船砸沉砸穿,天空中箭鏃巨石來往如蝗,河面上掙扎呼救的袁術軍士兵密密麻麻,大河兩岸的徐州士兵狂笑聲音則驚天動地。

實在抵擋不住徐州軍隊的箭雨石雨,身中兩箭的陳武被迫下令退出戰場,但是戰船在狹窄的河面上艱難掉頭間,更多的巨大石彈已然凌空飛來,將更多的袁術軍戰船送入了河底,最後只有區區六條戰船僥倖退出戰場,逃往上游去與主力船隊會合,徐州軍隊則繼續爭分奪秒的加固水柵不提。

天色微明時,陳芬率領的袁術軍水師主力終於抵達了倉頭圩水面,讓袁術軍水師上下面如土色的是,四十餘條徐州戰船不僅連成了一個巨大的『凸』字橫排,橫排船隊還已經建起了五道浮橋與水柵,密密麻麻的木頭緊釘河底,頂端以鐵鎖相連,小船通過尚且萬分艱難,就更別說滿載軍械士兵大型戰船了。

借著越來越明的天色觀察左右兩岸,陳芬與張英等水師將領的臉色難免更是精彩了,濡須水兩岸早已有大量的徐州士兵嚴陣以待,其中還有眾多江東罕見的鐵甲騎兵,岸上地勢高處,也已經布置了難以數計的攻城襄陽炮,時刻待命,也時刻可以發出可以讓袁術軍水師戰船船毀人亡的巨型石彈,陶副主任的邪惡帥旗在東岸迎風飄蕩,徐州將士的張狂大笑也在濡須水兩岸回蕩不休,上上下下都是志得意滿到了極點。

「大都督,陶賊遣使招降!」

「亂箭射回!」

果斷拒絕了陶副主任的好意招降後,對小袁三公忠心耿耿的陳芬只稍一思索,很快就命令士兵準備五十條快船,滿載木柴茅草等引火之物,潑上火油硫磺等引火之物,然後安排敢死死士駕駛這些火船去沖徐州船隊,妄圖以烈火燒開連在一起的徐州船隊,為自軍隊伍打開逃命道路。

老將陳芬的突破戰術當然對症,美周郎也是用這招大破的曹老大,奈何兩個重要因素卻註定了陳芬這個戰術不可能成功,一是風向,初夏的東南風向對位居西北的陳芬軍火船嚴重不利,二是襄陽炮,可以將三百多斤重的石彈打出近五百步的襄陽炮,在歷史上除了以攻破襄陽堅城而得名外,其實還有著一個對漢民族而言心如刀絞的戰績,那就是在漢口水戰中全殲了南宋水師主力,確保了蒙元軍隊的成功渡江……沒有試過,陳芬當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戰術註定不可能成功,但嘗試之後,陳芬也很快就徹底的絕望了,五十餘條火船才剛剛駛入徐州軍隊的襄陽炮射程範圍之內,因為風向不利甚至還來不及點燃火船,密集的巨石雨就已經呼嘯而至,猶如突然掠過空中的烏鴉群,怪叫著劈頭蓋臉的砸到袁術軍火船隊伍頭上,不是把脆弱的火船砸得支離破碎,就是掀起可怕的巨大浪頭,其中一枚石彈正好砸中一條火船的船首,密集在船首處準備點火的袁術軍士兵避無可避,頓時被砸得血肉橫飛,驚叫震天。

逆風而下又註定不能裝載太多水手,袁術軍火船的行進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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