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袁紹慘敗

大袁三公直到烏巢之戰結束的第二天正午才蘇醒過來,醒過來後,大袁三公第一件事就是問始終侍候在旁的沮授戰況如何,見沮授神情猶豫不敢吭聲,大袁三公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便嘆了口氣說道:「說吧,吾已經看開了,不管什麼樣的壞消息,都直說無妨吧。」

「主公,那你可千萬要撐住。」

沮授又猶豫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張郃、高覽二將率軍降敵和曹老大已經順利返回大營的事大概介紹了一遍。還好,大袁三公這次也總算是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強撐著沒有再次暈去,只是雙手緊攥著被子強忍了許久,然後才低聲說道:「大營里應該亂成一團了吧?譚兒他是如何穩定軍心的?」

「軍心是有些慌亂,但還好,目前還沒出大的亂子。」沮授點頭,又遲疑著說道:「至於大公子,臣下建議大公子誆騙眾軍,說是我軍後續糧草不日便可抵達,大公子雖然聽了臣下的建議。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公子的衛士長劉旬,不知為何首級被懸到了曹賊轅門之上,此事十分奇怪,還請主公慎查之。」

「都什麼時候了,這種小事你看著辦吧。」

大袁三壓根本就沒領會少年好友曹老大給自己發出的善意警告,隨口吩咐了沮授一句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沮授大急,正要再低聲稟報袁譚公子在大袁三公昏迷期間做的一些古怪行徑時,袁譚公子和郭圖等人卻收到了消息從帳外匆匆進來,做賊心虛的袁譚是提心弔膽的向父親問安,郭圖則迫不及待地說道:「主公,想不到張郃、高覽二賊如此無禮,不肯賣力攻打曹營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率眾降敵,二賊如此無禮,主公當火速進兵,攻打曹營殺二賊以正國法。」

「還要火速進兵?」大袁三公終於發起火來,咆哮道:「烏巢屯糧都沒有了,拿什麼進兵?給我速速準備撤兵事宜,準備撤回冀州,待到返回冀州後重整旗鼓,然後再來找曹賊算賬報仇!」

聽到大袁三公怒吼,郭圖先生訕訕的閉上了嘴巴,沮授則趕緊勸阻道:「主公,萬萬不可退兵,我軍兵力多達二十餘萬,即便退過黃河都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眼下我軍又軍心慌亂,人心惶惶,大軍一旦向後撤退必然就將是全線崩潰,兵敗如山倒難以收拾,惟今之計,我軍只有堅守為上。」

「堅守?」大袁三公更是憤怒,怒道:「糧草都沒有了,如何堅守?」

「殺馬為食!」沮授斬釘截鐵地答道:「我軍戰馬眾多,殺馬而食至少可以支撐二十天時間,節約著些支持一個月都有可能,足夠我軍的後續糧草送抵前線了,曹賊雖然偷襲烏巢得手,但他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繼續對耗下去,勝利必然還屬於我軍!」

「公與先生此言差矣。」郭圖習慣性的站出來抬杠,道:「殺馬為食固然能解一時燃眉之急,但將士見我軍殺馬取肉,定然會軍心益發慌亂,士氣益發低迷,又如何能抵擋曹賊的虎狼之師?惟今之計要麼就是全力攻打曹營,要麼就是聽從主公命令,全軍迅速撤回冀州,待到重整旗鼓後再來找曹賊報仇雪恨。」

「郭公則,你到底有完沒完?!」沮授忍無可忍的大吼起來,「我軍軍心已亂,此刻退兵形同自殺,屆時士卒將領爭相逃命,步騎爭馳,自相踐踏,如何能收拾得住?」

「住口!」大袁三公大怒喝住郭圖和沮授的爭論,但大袁三公自己卻繼續優柔寡斷拿不定主意,所以猶豫了一下後,大袁三公只能又轉向了袁譚,問道:「吾兒意下如何?……譚兒,譚兒,汝在尋思什麼,為何不答?」

「啊……,哦……」心事重重的袁譚公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又聽了大袁三公憤怒複述問題後,袁譚這才硬著頭皮說道:「父親,公則先生與公與先生都各有道理,父親不妨折中而行,暫且退到白馬一邊與曹賊對峙,一邊等待後續糧草。如此一來,我軍後續糧草若能及時送抵前線,便可立即發起反攻,若我軍後續糧草不能及時送到,退回冀州也比較方便。」

「不但要退兵?還要背水紮營?」

沮授差點沒被袁譚公子的餿主意給氣暈過去,但大袁三公的阿爾茨海默病卻再度發作,當即拍板道:「譚兒此言,正合吾意,就這麼辦,傳令全軍準備收兵撤退,明日撤往白馬駐紮,令文丑率軍斷後,吾自領中軍。」

「主公,不能撤啊。」沮授大急,力勸道:「我軍軍心已沮,此時下令撤退,二十多萬大軍立時全面崩潰,局勢難以收拾啊。」

耳根子極軟的大袁三公遲疑了一下,心懷鬼胎的袁譚公子則趕緊說道:「父親,官渡離白馬有近三百里,非一日可達,我軍若不撤往白馬就糧,一旦生變,後果難以預測,惟有先行撤往白馬,既可獲得黎陽的糧草補給,又可隨時見機行事,方為上策。」

與袁譚公子穿一條褲子的郭圖當然隨聲附和,力勸大袁三公立即撤兵,素來不喜歡聽沮授建議的大袁三公也很快堅定了信心,點頭說道:「吾兒言之有理,沮授,汝既然堅持堅守,那你就隨文丑率軍殿後,掩護我主力撤退。吾意已決,休得再勸。」

「諾。」沮授無可奈何的答應,又暗暗在心中祈禱道:「但願文丑將軍的隊伍能爭氣點,別一下子就徹底崩潰了,不然的話,我冀州三十萬大軍,可真是匹馬難回河北了。」

悲劇又一次被沮授的烏鴉嘴不幸言中,當大袁三公的撤軍命令傳達全軍後,袁紹軍本就動蕩的軍心頓時徹底崩潰,士兵爭先收拾行裝準備撤退,將領則紛紛打聽派誰殿後,害怕自己擔起這個倒霉差事,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提心弔膽等待大袁三公的撤退命令,全無一人考慮抵擋曹軍追殺。

還好,沒像歷史上一樣掛在白馬的文丑將軍還算爭氣,收到了大袁三公的殿後命令後,文丑不僅沒有半點慌亂,還主動找到沮授商量殿後事宜,沮授提議兵分兩路,一路殿後吸引曹軍追兵注意力,一路埋伏在側翼隨時準備偷襲曹軍追殺隊伍,文丑也虛心接受了沮授的計策,決定由自己親率殿後主力阻攔曹軍追兵,讓沮授率領偏師埋伏在偏僻處準備偷襲曹軍追兵。

冀州軍隊的蒼天最近顯然是在休假,沒給沮授先生證明他的計策神妙的機會,偏偏在這個要命的關鍵時刻,大袁三公派去濟陽給大將麴義傳令的信使,在路上不幸被曹軍巡哨隊伍拿獲,大袁三公命令麴義率軍撤往白馬會合的親筆手令也被曹軍斥候繳獲,並迅速送到了曹老大的面前。看到這道手令,又結合袁紹軍大營的種種跡象,曹老大也立即判斷出袁紹軍撤退在即,決定連夜出兵偷襲袁紹軍大營,趁熱打鐵一舉擊潰袁紹大軍。

是夜二更,曹軍主力傾巢而出,兵分八路齊沖袁紹大營,張郃和高覽兩大帶路黨請為先鋒,熟門熟路的帶頭殺入袁紹軍大營,袁紹軍上上下下都是毫無鬥志,各營各部爭相向北逃命,馬步爭馳,自相踐踏,弓甲遍野,屍橫滿地,病體初愈的大袁三公雖極力約束隊伍依此撤退,奈何軍心慌亂,將領士兵都爭先逃命,四散潰逃,大袁三公即便連斬數將都無力回天,還連中軍大寨都被自家敗兵衝垮,最後也只能領著騎兵棄營而逃,曹軍則勢如破竹大破袁紹,直將袁紹軍殺得是屍積如山,血流滿渠。

袁紹軍隊伍里也有一些糧草,比方說文丑和沮授率領的隊伍就比較爭氣,在遭到敵襲後,沮授第一時間趕到文丑營地與文丑隊伍會合,輔助著文丑統兵迎擊曹軍,並擊敗了李典率領的一路曹軍,可惜曹軍兵分八路齊出,文丑和沮授顧得了東就顧不了西,好不容易約束整齊的隊伍還得隨時面臨自家敗兵的衝擊——走投無路的敗兵可是最喜歡衝進自家大隊里尋求保護的,所以苦戰到了四更過後,文丑和沮授的隊伍最終還是架不住曹軍隊伍和自家敗兵的輪流衝擊而潰散,文丑率領部分殘兵敗將去追大袁三公,沮授則領著三十餘騎淹沒在亂軍火海之中,左衝右突都尋不到大袁三公和文丑。

對沮授而言更麻煩的還在後面,因為他和身邊士兵都騎著戰馬的緣故,走到那裡都騎兵稀少的曹軍隊伍盯上,吸引著曹軍隊伍像蒼蠅看到血一樣的不斷撲向沮授隊伍,沮授身邊的士兵也很快的越來越少,見情況不妙,沮授也只能領著最後的十幾騎向曹軍較少的東面撤退,但曹軍隊伍還是緊追不捨,再加上路上遭遇曹軍攔截,所以沮授好不容易在天色微明時衝出了已經亂成一鍋粥的營地時,身邊已經只剩下兩名騎兵。

「有騎馬的冀州大官,快拿下!」

新的歡喜大叫傳來,沮授趕緊扭頭一看時,卻見一員曹軍大將手持三尖兩刃刀率領一隊步兵衝來,沮授大驚,趕緊拍馬向東疾逃,那名叫做晏明的曹軍戰將卻拍馬緊追不捨,眼看晏明與步兵隊伍脫節,沮授身邊的最後兩名騎兵鼓起勇氣回頭聯手共戰晏明,卻被晏明一刀一個秒殺在了當場,沮授更是大驚失色,趕緊又拍馬急逃,晏明繼續緊追不捨,口中還不斷大叫,「匹夫休走,快快下馬受縛!」

「匹夫!受死!」

眼看晏明即將追上沮授時,新的大喝聲突然傳來,正在興頭上的晏明將軍甚至不及回頭,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一柄銀槍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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