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無後為大

「兄長,小弟來遲,讓兄長吃苦受罪了,小弟真是有罪,小弟真是有罪啊!如果小弟能早一點抵達琅琊就好了,兄長也能少受點罪了,小弟不該,小弟不該啊。」

還別說,到底是陶副主任的好舅子,儘管在心裡恨不得兄長早點去死,可是真正見到了趴在擔架上的兄長袁譚時,咱們的袁尚公子還是又作揖又拱手的連連道歉,拚命責備自己來遲,臉上還掛著親熱親切得讓人感動的關心笑容。可惜已經足足瘦了一圈神色憔悴的袁譚公子卻不領情,只是鐵青著臉不肯說話,還趴著把臉扭開,不想去看袁尚公子假惺惺的醜惡嘴臉。

見兄長不肯領情,袁尚公子也沒有生氣,只是擺起了妻兄架子向妹夫陶副主任呵斥道:「賢弟你也太過分了,顯思是我的兄長,也是你的兄長,雖說他不小心受了傷,你怎麼能讓他趴在擔架上?趴著多不舒服?應該讓兄長躺著休息啊?」

「兄長勿怪,小弟絕對不是故意的。」蒙冤受屈的陶副主任趕緊分辨道:「是大哥他傷到了背後,沒辦法躺著,所以只能是請大哥他趴著了。」

「兄長,你傷到了背後?傷到那裡?傷得重不重?!」

袁尚公子大驚失色,趕緊又湊到了袁譚面前連聲關心詢問,可袁譚公子還是不肯領情,不僅沒有回答自己的受傷部位,還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色也更加的鐵青發黑,但咱們的袁尚公子卻還是不肯罷休,又手忙腳亂的在袁譚脊背上亂摸,不斷問道:「兄長,是不是這裡?不是?那是不是這裡?也不是?那到底是傷到那裡?」

「兄長,大哥他是不小心傷到了這裡。」

陶副主任終於還是好心地給袁尚公子指出了袁譚的重傷部位,而咱們的袁尚公子也沒有客氣,當著無數徐州將士和冀州將士的面,一把就把大哥的褲子扒了下來,露出了至今還在滲著血水的菊花部位,然後咱們袁尚公子的驚叫聲也回蕩了起來,「天哪!兄長你怎麼傷到了屁股眼?這裡是怎麼傷到的?」

「袁尚,匹夫————!」袁譚公子終於還是怒不可遏的歇斯底里咆哮了起來,旁邊袁尚公子帶來的冀州將士官員則忍俊不禁,不少人笑出了聲,袁尚公子的心腹親信審榮還故意驚叫道:「真的是屁股眼受了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古怪的傷勢,究竟是怎麼受的傷啊?」

「大公子從戰馬上摔下來,屁股先落了地,結果地上正好有尖刺,又恰好扎進了屁股眼裡,所以大公子就受傷了。」陶副主任很是好心的解釋道。

「那賢弟你為什麼不找郎中給兄長醫治?」袁尚公子假惺惺的呵斥道:「都一個月了,為什麼還沒有治好?」

「找了,不但安排了小弟隊伍里最好的郎中,還按大哥的要求,請郭圖先生和淳于瓊將軍從冀州軍隊伍里派來了郎中。」陶副主任再次喊冤道:「可是傷的這個部位太不湊巧,那個尖刺又扎得太深,就連金瘡葯都不好用上,所以不管怎麼治都沒辦法完全治好,小弟也真是束手無策了。」

陶副主任這次倒沒真說假話,在把袁譚公子俘虜後,陶副主任確實好幾個優秀郎中給袁譚公子醫治,又按袁譚公子的要求遣使與袁譚軍交涉,讓郭圖和淳于瓊給袁譚公子派來了冀州軍醫醫治,可是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這個部分的傷確實是無比的難以治療,再加上一些小原因,所以前前後後拖了一個來月,袁譚公子的傷都始終沒有治好,也始終無法做一些人類最基本的生理動作,更只能靠流質食物充饑,一條命也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兄長,是真的嗎?」袁尚公子顯然並不完全相信妹夫的話,只是向兄長追問道:「兄長,你真是從戰馬上摔下來被尖刺扎到了屁股眼?妹夫他真的請來了郎中給你醫治?妹夫有沒有騙我?」

「滾!」袁譚公子毫不領情的再度咆哮起來,手忙腳亂的去給自己穿褲子,動作太大碰到傷口,又痛得袁譚公子慘叫了一聲,也招來了眾多冀州將士又一陣竊笑,然後袁譚公子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也在現場回蕩了起來,「滾!滾!都給老子滾遠點!滾得越遠越好!」

見把自己的大哥調戲得差不多了,袁尚公子也心滿意足的與陶副主任揚長而去,去探望其他的冀州戰俘了,不過在路上時,袁尚公子又小聲向妹夫問道:「聽說賢弟也精通醫術,有沒有辦法讓這個匹夫的傷更重點,最好是到了冀州城都沒有痊癒,讓父親和冀州城裡的人也看看這個匹夫的傷口?」

「有。」陶副主任含笑點頭,又悄悄伸手入袖,從袖子里拿出一些早已備好的藥物遞給袁尚公子,低聲說道:「花椒,越椒(茱萸),乾薑,放在葯里一起熬,這些葯不致命也驗不出毒,可是吃下去後最刺激穀道黏膜,讓穀道傷既不容易治好,又天天辣痛難忍,生不如死。」

「賢弟真乃神醫也。」袁譚公子輕笑著接過良藥樣品,又低聲笑著問道:「這一個多月里,賢弟應該天天都在兄長葯碗里下了一點這樣的葯吧?」

「兄長說笑了,小弟是厚道人,怎麼能幹這樣的事?」陶副主任毫不臉紅的搖頭,又在心裡嘀咕道:「真沒下一點,只是每罐葯里每種葯都放了一兩。」

袁尚公子這次向陶副主任伸手白要的戰俘除了袁譚公子外,只有高覽和辛毗兩個重要戰俘,三千多普通戰俘則由他們自決去留,願意隨袁尚公子回冀州的可以走,不願走的留在徐州軍中,結果有一大半的冀州騎兵架不住陶副主任的錢糧攻勢,選擇了留在奇缺正規騎兵的徐州軍中,只有一小半家眷還在冀州難捨難分的戰俘選擇了隨袁尚公子回家,袁尚公子沒有計較。

至於徐州軍隊繳獲的戰馬問題,雙方都是提都沒提,包括大袁三公都知道女婿絕不可能交回這些戰馬,之前便也沒有要求愛子袁尚強行要回這些戰馬,同時這些戰馬也不是袁尚公子手裡丟的,所以袁尚公子自然不會主動開口,破壞自己與妹夫之間的親密關係,默認了妹夫佔有這些寶貴戰馬,領了戰馬便離開了莒縣啟程返回了冀州,一度反目成仇的陶袁兩軍也終於重修舊好,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友好相處狀態——至少暫時是友好相處。

順便也介紹一下曹老大隊伍的情況,在得知徐州軍隊與冀州軍已經重修舊好後,夏侯惇和呂虔率領的兩路曹軍隊伍也迅速撤回了兗州境內,在兗州北線布置防線防範大袁三公南下報復,而大袁三公與公孫瓚的戰事也已經進入了關鍵階段,冀州軍重兵合圍公孫瓚老巢易京城,公孫瓚則仗著城堅糧足負隅頑抗,同時向始終不肯臣服大袁三公的黑山張燕軍求援,收到消息的大袁三公既得集中重兵剿滅公孫瓚殘部,又得騰出手來阻攔張燕增援易京,所以也沒有立即向曹老大發起報復,陶副主任和曹老大兩支隊伍的北線也都獲得了寶貴的短暫和平時間。

琅琊一戰打下來,冀州軍隊雖然吃了小虧,但最受傷的人卻是看上去似乎毫無損失的曹老大,因為在出兵幫助陶副主任抵禦大袁三公懲戒時,曹老大是說什麼都沒有想到琅琊戰事會以這麼一個局面收場,更沒料到袁譚公子會在戰場上被陶副主任生擒活捉,給了陶副主任與大袁三公重修舊好的機會,所以當琅琊戰事的情況送到面前後,都已經第二次率軍殺進了南陽找劉皇叔算賬的曹老大頓時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也頓時是連聲的叫苦,「麻煩了,這次好了,袁紹南下的時候,我軍肯定是首當其衝了,陶應那個奸賊也有的是隔岸觀火和坐地起價的機會了。」

「主公勿憂,陶賊此舉其實不只他一人受益,間接也是在為我軍牟利。」郭嘉咳嗽著為曹老大分析道:「陶賊將袁譚擒而不殺,故意讓袁尚把袁譚救走,其目的除了討好袁尚,謀求與袁紹重修舊好外,同時也更加的激化了袁譚與袁尚之間的矛盾,袁譚與袁尚之間也必然有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手足相殘,互成水火,進而造成袁紹的內部分裂,甚至火併內耗,我軍也可從中獲取漁利。」

「奉孝雖然言之有理,可是袁譚這番遭此大敗,今後怕是再沒有帶兵的機會了。」曹老大皺眉說道:「袁譚手中無兵無權,如何能與袁尚抗衡?強弱懸殊,袁紹匹夫又寵愛袁尚及其母劉氏,袁譚根本不是袁尚對手,又如何能斗得兩敗俱傷,使我軍坐收漁利?」

「嘉認為無妨,袁譚畢竟是長子,袁尚想要徹底壓倒他也沒有那麼容易。」郭嘉建議道:「嘉認為,主公不妨遣一使者向袁紹求和,乘機與袁譚取得聯繫,了解他的目前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上袁譚一把,讓他重掌兵權,再度領兵,與袁尚正面抗衡。屆時我軍扶袁譚,陶賊扶袁尚,不怕他們兄弟不拼一個你死我活,自行削弱冀州實力。」

「向袁紹求和?」曹老大眨巴起了和陶副主任一樣殲邪的三角眼,心中盤算,袁紹匹夫和老子的矛盾雖然不可調和,但他現在剿滅公孫瓚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肯定不願南線又生事端,老子遣使求和,他袁紹匹夫就算不肯答應,也肯定不會砍了我的使者,讓我的使者沒辦法和袁譚小兒取得聯繫,袁譚小兒現在又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時候,急需外部強援,我的使者主動和他聯繫,肯定是乾柴碰上烈火,姦夫遇見淫婦,重新勾搭起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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