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換

「追!追!追!所有人都給我追!一定要把少將軍追回來!一定要把少將軍救回來————!」

看到可憐的黃少將軍被徐州軍隊的菜鳥騎兵們抓走,飛馬上前搶救又被亂箭射回,輔佐黃少將軍的陳就眼睛都急紅了,揮舞著手裡的長槍只是催軍追擊,全然不顧自己麾下的兩千士兵全是步兵,想要追上騎馬的敵人幾乎沒有半點可能,而荊州士兵看到對面的敵人已經紛紛掉頭逃命,似乎已經是無心再戰,便也沒有猶豫,放心大膽的發足急追,嘹亮地喊殺聲還雷鳴一般震天動地,「殺啊——!救回少將軍————!」

當然了,劉表軍隊伍里也不是沒有明白人,至少一個性魏的都伯就罵起了髒話,「狗日的草包!步兵追騎兵追得上不?人家四條腿還有輪換戰馬,我們才兩條腿怎麼追?劉表老兒的麾下,果然都是一群草包!」但罵歸罵,頭上有一大堆的屯將、曲將和牙將壓著催促,那都伯還是無可奈何的領著麾下五十來人發足急追,為了那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希望去白白浪費體力。

讓這魏姓都伯意外的是,前面的那隊徐州騎兵似乎菜鳥得十分可以,逃命的速度遠比魏姓都伯的想像為慢,始終在荊州步兵的前方百步開外晃蕩,說什麼都擺不脫步行敵人的追擊,而更加離譜的是,前面的菜鳥騎兵在新打出幾面大旗之後,竟然還在逃跑路上整齊朗誦起了論語,「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不好,敵人是故意誘敵!」聽到敵人這輕鬆悠閑的整齊念誦聲,魏姓都伯的臉色頓時一變,趕緊三步做兩步的發步急追,快步追上率軍追擊的陳就,大聲喊道:「陳將軍,徐州賊軍是在玩我們,前面怕有埋伏,不能追了!」

「閉嘴!」陳就一馬鞭抽了上來,紅著眼睛吼道:「有埋伏也得追,少將軍救不回來,我得死,你們也得死!」

「狗日的,好心沒好報。」臉上挨了一馬鞭的魏姓都伯心中大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只能是無奈的隨著大隊亡命追擊,而前面的徐州騎兵們也擺足了要玩死這隊荊州步兵的架勢,逃得不緊不慢始終保持與荊州隊伍的距離,還多次故意放慢速度讓荊州軍隊看到追上希望,吸引荊州軍隊全力追擊,但每當荊州隊伍發足亡命衝鋒後,故意放慢了速度的徐州騎兵又突然加鞭發力,輕而易舉的又把距離拉開,把陳就等荊州將領個個氣得捶胸頓足,可是又個個無計可施。

還好,這一帶的地勢相當開闊,可以埋伏的道路狹窄地帶幾乎不存在,魏姓都伯雖然明知追不上卻也不用擔心被敵人伏擊,可是這麼追出十來里後,荊州士兵們體力雖然還支撐得住,隊伍卻已經嚴重變形,根本不成陣式,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前面的徐州菜鳥騎兵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大笑聲音,「荊州的菜鳥們,玩夠了沒有?我們可要來真的了,小心了!弟兄們,曼古歹!殺!」

「殺!」整齊吶喊的聲中,讓那魏姓都伯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那群徐州菜鳥騎兵竟然在戰馬高速移動中紛紛回頭拉弓放箭,把一支支羽箭拋射向荊州隊伍,從來沒見過這種古怪騎兵戰術的荊州隊伍上下個個猝不及防,瞬時間中箭無數,一個接一個的慘叫著摔倒跌倒,非死即傷。

見此情景,不要說陳就等荊州將領個個張口結舌,那心高氣傲到了骨子裡的魏姓都伯也是呆若木雞,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怎麼可能?騎著戰馬疾馳時回頭放箭?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我前面的這隊敵人,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箭雨還在持續,那隊徐州菜鳥騎兵似乎打算用弓箭把荊州隊伍殺光殺絕一般,一個勁地只是以弓箭射擊,射出來的弓箭還相當之准,差不多五六支箭就能有命中一名荊州士兵,短短片刻時間,就已經有上百名荊州士兵死傷在弓箭之下。看到這樣的情況,就連肩負著呵護黃少將軍重任的陳就將軍都慌了手腳,下意識的大喊道:「鳴金!鳴金!停止追擊!不要追了,不要再追了!」

其實也用不著陳就將軍下令了,大部分的荊州士兵都已經相當聰明的放慢或者停止了腳步,然而讓這些聰明的荊州士兵們魂飛魄散的是,他們這裡剛停止追擊,那隊徐州菜鳥騎兵馬上又掉轉了馬頭衝來,二話不說還是以鋪天蓋地的箭雨覆蓋,讓更多的荊州士兵慘叫著摔倒在血泊之中,本就已經大亂的隊伍更加混亂,無數的荊州士兵驚叫著四散奔跑,其中還有不少基層將領。

追擊戰又開始了,不過這次追擊和被追擊的對象掉了個,變成了黃少將軍口中戰無不勝的向西逃命,貌似菜鳥的徐州騎兵在後方追擊,還仗著強大的機動速度呈半圓形包圍著荊州隊伍,一邊從容不迫地保持著距離耐心追擊,一邊狂笑著以手中弓箭射殺荊州士兵,可憐的荊州將士們提前千年領教這種流氓戰術根本不知如何應對,只能是一個勁地向西逃命,哭著喊著拚命向前飛奔,自相踐踏,自相推搡,死者傷者無數,慌亂得如同一群炸了窩的鴨子。

也是到了這一步,荊州軍隊伍中那名魏姓都伯終於醒悟了過來,心中暗道:「娘的!老子還真是蠢得厲害,這隊徐州賊軍這麼厲害,還那用得著用什麼埋伏對付我們?勾引我們全力追擊,不過是想增加我們的逃命距離,讓我們沒那麼容易逃回大營而已!賊殺的,這群賊軍到底是什麼人?!」

因為騎術和箭術都已經在數年實戰中得到了無數鍛煉的緣故,君子軍與荊州軍的這一場仗容易得簡直都超過了當年與笮融的那場交戰,平均五六支箭就能讓一個敵人喪失戰鬥力,隊形保持得也更加合理,始終以半圓形包圍著敵人追擊,增加敵人的受箭面,也增加自軍的弓箭命中率,如此一來也就苦了可憐的荊州隊伍,才被君子軍追了短短五六里路,率領這支荊州軍的陳就將軍身邊,便已經只剩下三四百人,餘下的不是被君子軍射死陣亡,射傷掉隊,就是逃亡中自行潰散,四散逃入了樹林或者草叢,其潰散速度之快,絕對是打破了荊州軍之前的歷史最高記錄。

發現了這一情況,原本還打算用重騎兵沖一衝的陶副主任頓時改了主意,懶洋洋的向旁邊的陶基和李銘等君子軍下令,無比狂妄的吩咐道:「輕騎兵合圍,繼續用弓箭射,用弓箭把剩下的敵人全部解決,野戰中對付這群水猴子,讓君子軍將士陣亡一兵一卒都是罪過。」

「諾!」陶基和李銘等君子軍將領更加狂妄的整齊答應,揮舞三角令旗發出旗號,三隊君子軍輕騎立即左右出擊,仗著冠絕天下的恐怖機動速度輕鬆迂迴包抄,很快與君子軍重騎聯手將陳就身邊最後的三四百人團團包圍,保持著距離不斷以箭雨覆蓋,以一個機動包圍圈的圍困敵人,讓陳就不管如何的率軍左衝右突,都始終沖不到君子軍將士的近處,也跑到那裡都躲不開君子軍的箭雨覆蓋,身邊的荊州士兵也越來越少。

危急時刻,荊州軍隊伍中那名魏姓都伯再度來到陳就身邊,指著北面不遠處的一座小石山大吼道:「將軍,往北面上山,敵人不願和我們近戰,衝上山我們就還有希望!」

「對啊,我怎麼把這忘了?」得魏姓都伯提醒,陳就總算想起還有上山躲避這條路可走,趕緊率領殘餘隊伍向北面突擊,位居北面的君子軍輕騎隊長高寵一時腦袋轉不過彎,為了避免無謂傷亡,選擇了向北後退繼續保持距離,直到退到那座小石山下時高寵才醒過味來,但也已經晚了,荊州殘軍已經不顧傷亡的沖了上來,其中還有四十餘人還衝殺得最為堅決,轉眼就衝到了距離君子軍高寵隊不到二十步的地方,逼得君子軍將士不得不左右散開讓出道路,陳就殘軍乘機歡呼著衝上石山,一口氣衝上了馬弓無法覆蓋的山頂苟延殘喘,君子軍隊伍無奈,只得先把小石山重重包圍,等待陶應的下一條命令,高寵也老老實實的來到陶應面前請罪,請求陶應處治自己的阻攔不力之罪。

「與你無關。」勝券在握,陶應自然懶得與高寵這樣的君子軍老人斤斤計較,還安慰道:「是因為我下達了避免無謂傷亡的命令,不然的話,荊州賊軍也未必能衝破你的阻擊,回去繼續帶兵吧,等我的命令。」

高寵謝了退下,陶應又轉向旁邊的陶基問道:「許褚和曹性率領的步兵到那裡了?還有多少時間抵達這裡?」

陶基先是向傳令兵打聽了情況,掐指計算了片刻,答道:「路程應該還有十來里,算時間,一個時辰左右就能抵達,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讓他們派一支精銳步兵先行,來增援我軍攻山?」

「派吧。」陶應點頭道:「敵人大營里還有一些兵力,要防著他們全力來救,只剩最後三百來個敵人殘兵了,如果再讓他們跑了,那可就傷士氣了。」

陶基唱喏,剛把傳令兵派出去時,旁邊始終被麻袋罩住腦袋的黃少將軍聽到這番對答,突然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陶將軍!陶將軍!我投降!我投降!我願意戴罪立功,只要你們不殺我,我可以替你們招降山上的殘兵,我這次帶出來的兵,不是我爹的江夏隊伍,就是我在南陽曆練時帶出來的兵,都聽我的命令,只要你們不殺我,我保證替你們把剩下的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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