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歷陽之戰

帶著盟友劉繇無限的憤怒與無奈,徐州主力大軍在陶應的親自指揮下,終於還是踏上了東征歷陽的道路,而在收編了眾多的合肥降軍與丹陽老鄉後,徐州主力隊伍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五萬五千以上,不僅對兵力僅有兩萬五千左右的歷陽敵人形成了壓倒性的數量優勢,還擁有決定性的質量優勢。

與此同時,為了不讓打算隔岸觀火的盟友劉繇閑著,陶副主任還特意致書劉繇,邀請劉繇渡江北上,聯手夾擊小袁三公的歷陽駐軍,並且承諾破敵之後,繳獲的戰利品聯手平分,給足了所謂盟友劉繇的面子,也擺出了與盟友齊心協力的高姿態——當然也是為了方便將來勾搭其他盟友。

小袁三公對徐州軍隊西進歷陽的反應被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料中,得知徐州主力兵發歷陽後,自私自利的小袁三公果然沒有圖謀增援,還抓緊時間拚命加固舒城防禦,看模樣又是想拿歷陽為棄子吸引徐州主力圍攻,為小袁三公自己爭取袁紹出面調停的寶貴時間了。同時孫賁吳景的殘餘隊伍也已經從濡須口渡過了長江南下,還主動送來了小袁三公派去與要求他們移駐舒城的信使,表示他們已經無意再與徐州為敵的誠意,所以徐州主力出兵歷陽已經是徹底的旁顧無憂,唯一只需考慮的就是如何消滅張勳這支袁術軍在九江郡境內的最後隊伍了。

因為從沒和張勳打過交道,不太熟悉張勳的用兵特點和作戰風格,為了做到知己知彼,陶應自然少不得召來淮南降將橋蕤,當面想橋蕤了解張勳情況,橋蕤則向陶應奏報道:「稟主公,如果說已經在竹邑陣亡的紀靈是淮南軍第一戰將的話,那麼張勳就是淮南第一大將,其人頗能用兵,當年袁術棄南陽走淮南,之所以能夠奪得淮南全境立足,其中出力最大的就是這個張勳,他的作戰特點是喜歡斗陣,擅長指揮正面決戰,在正面碰撞中運用兵種搭配與靈活戰術克敵制勝,喜歡以多勝少的兵家正道,不是很好對付。但也沒關係,我軍兵力是張勳的一倍以上,精兵數量也遠比張勳為多,就算正面對決,張勳也絕不是主公的對手。」

「像打星際一樣,擅長微操作?」陶副主任嘴裡又冒出一個新詞語,盤算著問道:「那以將軍之見,我軍兵臨歷陽後,這個張勳會選擇什麼的戰術,是出城野戰打他最擅長的正面決戰?還是像你一樣死守歷陽城池,給袁術爭取時間?」

「這個……,末將說不準。」橋蕤猶豫著答道:「之前袁術給末將的命令是死守合肥爭取時間,現在給張勳的命令也十有八九如此,但歷陽城外江岸上有著陳芬的水師營地,張勳如果遵從命令放棄野戰堅守城池,水師戰船又無法撤往城內,情況頗為自相矛盾,所以末將就算對張勳所知甚深,也無法判斷他這次會選擇什麼戰術。」

「收到命令要死守歷陽爭取時間,城外卻有陳芬的水師營地?」陶應複述了一句,然後笑道:「是有點自相矛盾,不過沒關係,這是張勳應該頭疼的問題,我們犯不著為他操心,只管繼續前進就是了,到時候看張勳到底選擇什麼樣的戰術再因地制宜,後發制人。」

橋蕤點頭,還微笑道:「出城作戰沒有軍力優勢,閉城死守又有城外的水師營地拖後腿,想必末將那位老朋友張勳將軍,這幾天晚上是說什麼都睡不著覺了。」

……

因為猶豫不決而睡不著覺的又何止可憐的張勳將軍一人?收到了徐州主力出兵歷陽的消息和陶應邀請自己出兵夾擊張勳的書信後,駐紮牛渚的劉繇劉刺史也是足足一天一夜的沒有合眼,實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否接受陶應的邀請,小袁三公派來的密使更是只差沒在劉繇面前自殺明志,許以無數的錢糧財寶,以唇亡齒寒之理苦苦懇求劉繇棄陶應而從袁術,出兵幫歷陽的張勳一把,劉繇麾下的文武將領也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劉繇軍應該遵循盟約出兵接應徐州軍隊,南北對進共同夾擊多年死敵小袁三公;另一派則是被徐州軍隊的強大軍力給嚇怕了,擔心小袁三公一旦倒下,那麼徐州軍隊的下一個目標搞不好就是劉繇軍,所以主張劉繇接受小袁三公的請求,出兵幫小袁三公一把,在劉繇軍北面建立一道緩衝牆,以免唇亡齒寒危及自軍安全。兩派各有各的道理,也誰也說服不了誰,連累劉繇本人更加的猶豫難決,更加拿不定主意,只恨陶應為什麼不先去攻打廬江給自己隔岸觀火的機會,偏偏來打歷陽逼迫自己立即站隊。

最後,劉繇麾下一個不是很得重用的謀士,一個叫做是儀的謀士的一番話,最終促成了劉繇下定決心,「主公,聯袁抗陶避免唇亡齒寒確實有理,可是主公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假設我軍出兵幫助張勳抗擊徐州軍隊,那麼到了陸地戰場上,我軍又有多少把握打敗徐州軍隊保住袁術?徐州軍隊把淮南軍隊打得節節敗退,我軍連淮南軍隊都打不過,又如何能在戰場上擊敗更加強大的徐州軍隊?」

「既然如此,那我軍與其背盟毀約招來天下唾罵,最後還註定要在陸地戰場上敗給徐州軍隊,還不如堅定執行盟約,與實力強大的徐州軍隊聯手夾擊袁術,先除掉多年死敵袁公路,然後再憑藉長江天險與徐州軍隊抗衡,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陸地上我們不是徐州軍隊的對手,但是在水面上,徐州軍隊卻又未必能是我軍的對手。」

也正是聽了是儀這番一針見血的話,劉繇才終於做出了對他來說目前唯一正確的決定,拒絕了謀士許劭、薛禮等人隔岸觀火和建立緩衝牆的建議,下定決心幹掉了袁術使者,親自率軍北上與徐州軍隊聯手夾擊歷陽淮南軍,還主動派出了使者與徐州軍隊聯絡,約定聯手夾擊歷陽淮南軍的水師營地,表示自軍獨力負責水面戰事,請徐州軍隊負責陸地戰事,聯手拔掉歷陽城外的淮南軍水師釘子,為徐州軍隊攻打歷陽城池掃除水面障礙。

順便說一句,這個名字古怪的劉繇軍謀士是儀在三國演義中名聲不響,在歷史上卻是一個躲在黑暗處捅刀子的一流高手,歷史上呂蒙幹掉關二爺,陸遜干翻曹魏東線主帥曹休,其實背後都有這個是儀的影子,命還特別的長,諸葛老妖在五丈原病死後,這個是儀還到蜀國去跑了一趟給諸葛老妖弔孝哭喪,很是替美周郎出了一口惡氣。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劉繇軍使者渡江見到陶應並呈上了劉繇的親筆書信後,目前手裡連半條船都沒有的陶副主任自然也是歡喜萬分——誰願意一天到晚被水面敵人襲擊光挨打還不了手?所以厚待劉繇軍使者之餘,陶應也當場拍板接受了劉繇的建議,決定先拔掉淮南水師營地這顆釘子,然後再去攻打歷陽城池。

從合肥出兵六天後,徐州主力順利抵達歷陽城外,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的淮南軍歷陽守將張勳遲疑再三之餘,終於還是決定聽從小袁三公的命令死守城池,沒有出城和徐州軍隊野戰,選擇了自己並不是十分擅長的守城戰術,率領馬步兵全部退入歷陽守城。與此同時,張勳又命令水師主將陳芬做好兩手準備,能守住水師旱寨就盡量守,守不住就全部退上戰船,到江面上去躲避徐州軍隊的鋒芒,待到徐州軍隊攻城時再靠岸牽制,分擔歷陽守軍的壓力。

張勳的算盤打得雖好,可惜他這個如意算盤是建立在徐州軍隊沒有水師力量的基礎上的,讓張勳沒有想到和暴跳如雷的是,當徐州軍隊逼近歷陽南郊的淮南軍水師營地時,劉繇也親自率領著他的所有水師來到了歷陽渡口,出現在了淮南水師準備撤退的長江水面上,淮南水師主將陳芬驚慌失措,只能是趕緊派出信使向張勳求援,順便請示應對之策。

不等張勳做出反應,徐州軍與劉繇軍已經同時向淮南水師發起了攻擊,劉繇軍水師封鎖航道堵截淮南水師退路,出兵攻打淮南水師的水營;徐州軍則負責陸地戰事,正面攻打淮南水師的營地,兵力僅有萬人的淮南水師兩線作戰,只能憑藉不算十分堅固的營防工事艱難支撐,打得十分辛苦。

徐州軍隊的攻營戰術陳中有新,長盾手掩護著弓弩手逼近敵人的營防工事,以長盾組成一座座臨時工事,讓弓弩手躲在盾後放箭壓制,掩護炮灰新降兵擔土挑石填塞護營壕溝,隨軍攜來的襄陽炮則不斷投石,轟擊淮南水師的旱寨營防工事,直到襄陽炮把敵營柵欄砸倒一段,把柵欄旁的鹿角拒馬砸得七零八落,同時炮灰隊伍也填平了一段壕溝,陶應才又派出一支炮灰隊伍為先鋒,嘗試突入淮南水師營地。

淮南水師的抵抗還算有力,徐州的炮灰隊伍剛衝到營旁,淮南水師營中馬上就衝出一軍封堵補漏,與徐州炮灰隊伍在寨柵旁廝殺得十分激烈,徐州炮灰隊伍幾次衝鋒都被打退,唯一的戰果只是徹底填平了肉搏戰場上的壕溝,也徹底搗毀了剩下的鹿角拒馬,為後續軍隊打開了前進道路。見此情景,陶應正打算撤回炮灰隊伍換上精兵衝擊,一匹快馬卻衝到了徐州軍隊的旗陣近處,馬上傳令兵不及下馬就大聲奏道:「稟主公,敵軍主帥張勳親自領兵出城,目前正在歷陽西門外集結,有可能是來增援敵軍水師,陳到將軍請示主公,是否發起衝鋒將敵軍逼回城內?」

「立即去傳令,不許衝鋒,讓張勳盡情出城!」陶應當機立斷的下令,又轉向旁邊的魯肅說道:「子敬,這是一個在野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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