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餘波未了

因為戰場恰好是在一片多丘陵多林木還多溪河的複雜地形上,偏科到了極點的君子軍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桃子三兄弟和漢獻帝等人的下落,阿異、伏皇后和董承等人也不知所蹤,甚至就連劉皇叔麾下僅有的兩個文官孫乾和簡雍都沒有找到,全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面對這樣的結果,雖說陶副主任早就有所心理準備,但看到君子軍在複雜地形中的應變能力如此之弱,陶應還是有些窩火和不滿,建立一支步騎兩用應急軍隊的計畫,也再一次放到了陶應的考慮之中。

當然了,君子軍的搜索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是找到了第七名生還的徐州士兵——咱們楊長史的親兵隊長李郎,這個老兵油子有著多年的官兵扮盜行劫經驗,發現情況不對時馬上靠著樹木草叢掩護,一路逃到了汝水岸邊,跳進了河裡泅渡逃命,借著河水沖刷一口氣向下游跑出二十來里,僥倖擺脫了劉皇叔隊伍的追殺,也最終回到了楊長史的身旁。

地毯式的搜索了兩天,在搜遍了方圓數十里仍然一無所獲後,估摸著劉皇叔早已逃遠的陶副主任也沒了辦法,只能是領著君子軍和楊長史垂頭喪氣的收兵返回淮南了,但也還好,陶副主任這次扔下淮南戰場親赴汝南迎駕也不是白跑一趟,起碼領回了一個重傷的徐晃和一個健康的賈詡賈文和,文臣武將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考慮到徐晃身上的傷勢頗重,君子軍在回程時走得自然沒有來時快,足足走了六天才回到了淮河的壽春渡口,收到消息的魯肅和臧霸親率壽春軍民到渡口迎接,迎接儀式還搞得十分隆重,軍士列隊奏樂,百姓焚香拜道,道路兩旁彩旗如雲,人頭似蟻。看到這麼隆重的迎接儀式,賈詡和徐晃雖然嘴上連連謙虛,心裡卻十分受用——畢竟,能被新主公如此重視也是一件大事。咱們的楊長史則是得意忘形,恨不得指著壽春城用最大聲音吼叫,「壽春!老子回來了!老子風風光光的回來了!」

風光不可一世時,咱們的楊長史又猛地想起了一件大事,趕緊扯著陶應的袖子說道:「主公,臣下斗膽問一句,不知主公可還記得當初的承諾——臣下辦好了迎駕差事後,就讓臣下接手查抄袁術匹夫及其黨羽的財產府邸,現在是不是……?」

「當然記得。」陶應笑笑,道:「進城後你就把這個差使接過來吧,不過別太過份,盯著你的人可不少。」

「謝主公,謝主公。」楊長史樂得手舞足蹈,心說你小子說話算話就好,袁術匹夫在壽春城裡有二十一處密窖我全知道位置,袁術匹夫匆忙撤出壽春肯定沒來得及全部帶走,你小奸賊的走狗也未必能全部找到,哈哈,發財了!發大財了!

楊長史正暗暗欣喜若狂的時候,魯肅和臧霸已經率領徐州文武迎到了陶應面前,先是向陶應行了禮,又與賈詡、徐晃見了禮,客氣虛偽了許久,魯肅才把目光轉向陶應,神色似乎頗為凝重,陶應與魯肅搭檔多時知道魯肅的習慣,知道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便也沒有過於耽擱,領著一干文武儘快結束了歡迎儀式返回城中,然後又在搶來的袁術後將軍府大堂中舉行宴會,為賈詡和徐晃接風洗塵,也順便犒勞一下楊宏等有功之臣。

乘著上菜的時候,陶應和魯肅抓緊時間進了一趟後堂儀式,同時為了表示一下自己對賈詡的重用之意,陶應又特意把賈詡也請進了後堂,讓剛加入徐州軍隊的賈詡儘快融入角色,也讓賈詡知道自己對他寄以了絕對厚望,絕不是把他騙到徐州軍中就置之不理。而魯肅也早知陶應期盼賈詡久矣,所以也沒有奇怪,還一進到後堂就拿出了一道書信,當著賈詡的面低聲說道:「陳元龍派快馬轉遞來的袁紹書信,不是好消息。」

陶應不動聲色的接過書信,展開與賈詡同看,見袁紹在信中先是責問自己的戲弄之罪,譴責陶應指使楊宏慫恿他迎駕,然後袁紹出兵之後,楊宏卻又鼓動天子移駕淮南與徐州軍隊會合,導致袁紹軍白跑一趟不說,還與親密盟友曹老大發生了武力衝突,產生了嫌隙,要求陶應對此事做出解釋!而信的最後,袁紹又言語隱晦的要求徐州軍隊把天子送到冀州,在冀州建立新漢都!

看完這道書信,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搔的陶應算是思密達了,頗有些惱怒地說道:「天子不願去冀州關我屁事?之前曹賊準備出兵迎駕的時候,我又不是沒有問過他的意見,是他對天子不感興趣我才派楊宏去迎駕的,天子自己願意來淮南又和我有屁相干?難道是我慫恿天子南下的?」

賈詡也知道陶應讓自己看信的弦外之音,便也沒有謙虛,主動開口說道:「使君勿惱,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話,袁紹只是嫉妒天子心向徐州一事,對使君並無太多敵意,使君只需將天子在途中失蹤一事對袁紹如實相告,再讓袁紹知道徐州使節團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袁紹幸災樂禍之下,想來也不會繼續計較天子一事了。」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陶應點頭,冷哼道:「我那個岳父就是這德行,見不得窮人喝碗稀飯,聽說天子快到徐州又被大耳賊劫跑了,背地裡都不知道會樂成什麼樣?」

「主公與文和所言,也正是在下的心中所想。」魯肅的神情還是異常凝重,道:「之前在下也認為,只要把天子途中失蹤一事告知與袁紹,此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是想到我們徐州軍隊在豫徐兗三州邊境發現的一個異常情況後,卻讓在下又有一些提心弔膽了。」

「什麼情況?」陶應趕緊問道。

魯肅從公文堆里翻出一張蔡侯紙,遞給陶應說道:「十二天前,有幾人騎馬經豐縣北上兗州,被我小沛駐軍的斥候發現後,這幾人立即策馬向北急逃,我軍斥候沒有追上,只看到這幾人逃到湖陸境內被曹軍斥候劫住,而後到了第二天,這幾人又在曹軍士兵的護送下離開湖陸,走官道迅速北上——陳元龍懷疑這幾人是袁術派去與袁紹聯絡的使者,曹軍隊伍為了掣肘我軍吞併淮南的行動,故意讓袁術使者穿過兗州土地直抵冀州,所以就把這件事也寫成文字,傳遞公文時順便送到了前線。」

陶應這次哼不出來,神情也逐漸開始凝重——如果這幾人真是袁術派去和袁紹聯絡的使者,從時間上計算,肯定是袁術放棄壽春時派去冀州向大袁三公求饒的使者,那麼這隊袁術使者一旦抵達冀州,自己派宋愷冒充大袁三公使者誆騙小袁三公一事肯定就得曝光!如果換了之前,以徐州軍隊與大袁三公之間的蜜月關係,大袁三公肯定是一笑了之,最多就是笑罵自己幾句狐假虎威,不會有太多其他後果。

可是現在情況又不同了,因為漢獻帝心向徐州一事,大袁三公已經對徐州軍隊生出不滿,而陶應對天子一事的解釋書信一旦不能搶先送抵冀州,或是不能讓大袁三公滿意或者相信,那麼兩件事加在一起,再加上大小袁三公之間好歹還有點的兄弟親情和袁譚的挑撥離間,那麼後果就難以預料了,搞不好大袁三公還會逼著徐州軍隊把吃下去的淮南土地重新吐出去,屆時陶應要是敢不從命,恨陶應恨得蛋疼的曹老大還不得把嘴巴笑歪了啊?

賈詡剛到淮南,對陶應之前的齷齪手段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陶應和魯肅為了什麼擔心袁術的使者與袁紹見面,只能是老實把嘴巴閉上等以後慢慢了解情況。而陶應盤算了許久後也沒有猶豫,馬上就下令道:「子敬,馬上替我做一封書信給袁紹,告訴他汝南發生的事,可以把我們的情況寫慘點,然後用快馬以最快速度送到冀州,爭取……」

「算了。」陶應又搖頭,很是無奈地說道:「再怎麼爭分奪秒也不可能搶在袁術使者的前面了,徐州和冀州聯繫必須要經過兗州,曹賊是不會讓我們順心的,讓信使儘快把信送到冀州就行了。再有,暫時停止淮南大規模戰事,先把拿到土地鞏固好再說,順便加強對曹賊主力的偵察和監視,我可以肯定,曹賊一定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乘虛攻打我們北線的機會,要做好萬一準備!」

做出了這個保守決定,無可奈何的陶副主任又在心裡默默祈禱道:「希望大耳賊沒去投劉表,最好是去……」

……

陶副主任喜歡過多算計的性格缺點,雖然在被便宜老爸陶應都當面指責後仍然沒有改過來,但陶副主任這一次的擔心也不是毫無原因——能夠噁心陶副主任的好事,不管是曹老大還是曹老大的幫凶走狗們,都是寧可多做都不會不做!而被徐州小沛駐軍發現那幾個騎馬男子,也確實就是小袁三公派去冀州向大袁三公求饒服軟的使者,其中一個還是淮南重臣、被大袁三公派去冀州戴罪立功的揚州長史舒邵!

靠著運氣和不惜馬力擺脫了小沛軍斥候的追殺,舒邵在被曹軍斥候攔下後立即表明了身份,而目前駐紮湖陸曹軍將領恰好就是與徐州軍隊不共戴天的虎豹騎前主將曹純,所以在得知舒邵一行的身份和來意後,曹純不僅沒有扣留舒邵一行,還大公無私的自掏腰包把舒邵和舒邵一行人的戰馬餵飽,又公報私仇派士兵保護舒邵一行北上,以免徐州士兵越界追殺。而留守兗州的曹仁和荀彧等人也是如此,都是毫不阻攔還幫著舒邵儘快北上,荀彧還無比惡毒的唆使舒邵抵達冀州後可以找袁譚幫忙求見大袁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