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袁術出兵

「再要五千支飛火槍?王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沒有把我的原話轉告給我的岳父大人吧?否則岳父大人他怎麼會提出這麼強人所難的要求?」陶應苦笑著問「轉告了,當然轉告了,使君的再三叮囑,小人哪敢不向主公如實轉達?」王楷滿臉的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我家主公呂溫侯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家主公又說了,只要使君你能再增援五千支飛火槍,那麼我軍主公就有絕對把握將曹賊趕出兗州,甚至全殲曹賊大軍,為當年曹賊中陣亡的數十萬徐州軍民百姓報仇雪恨,使君的北部邊境,也可以更加的穩如泰山。」

「怕是更加的危如累卵吧?」陶應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板起面孔向王楷說道:「王先生,你知道一支飛火槍的造價是多少嗎?三千六百錢!已經足夠一戶百姓生活一年的三千六百錢!這錢還是小事,關鍵是飛火槍的槍葯來源很不穩定,就像羽箭一樣,大家都知道用雕毛做尾羽造箭射得最准,可是大家都找不到那麼多的雕毛造箭!徐州傾盡全州之力,去年也就造了三千支,其中一千支還已經獻給了岳父大人,你叫我上那裡去再找五千支出來?」

「有這麼貴?」王楷被陶應忽悠得有些驚訝。

「如果不是這麼貴,我在戰場上早就大量使用了。」陶應隨口鬼扯一句,又說道:「王先生,想必你也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了,袁術匹夫為報淮陰之仇,已經親自率領了十三萬大軍北上,兵分兩路來攻打徐州,一路攻相縣和小沛,一路走大道直取徐州,我已經在集結兵力準備迎戰,所以剩下那兩千支飛火槍,我也一支都不敢再獻給岳父了。不過王先生可以放心,請回稟我岳父說,飛火槍一定會有,但不是現在,必須要等我打敗了袁術,騰出了力量再增援岳父。」

好說歹說,陶應總算是把王楷給打發走了,直到王楷出了刺史府大堂走遠,陶應才向旁邊陪同接見的魯肅和陳登苦笑說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看我的岳父了,他不僅臉皮不只一般的厚,腦袋也不只一般的簡單,這樣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大量給他?還全力幫他把曹操滅了,滅了曹操,他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陳公台沒有反對呂溫侯犯傻,看來也是想試探一下主公你對呂溫侯的扶持底線。」陳登微笑說道:「不過沒關係,曹操元氣尚存,主公又故意暴露了部分隱藏實力讓呂溫侯知道,陳宮只要不犯傻,就絕不會再勸呂溫侯與袁術重新聯手。」

「難說。」陶應搖頭,無奈地嘆氣說道:「如果我軍與袁術軍的戰事順利,那麼陳宮倒是肯定會死命拉著我那位未來岳父,如果我軍戰事不利,或者戰事遷延日久,那可就誰也說不定了。」

陳登苦笑,也是拿呂溫侯的二百五作風毫無辦法,然後陳登又好奇問道:「主公,其實呂溫侯定陶大捷的消息傳回徐州的時候,登就已經很想請教一個問題了,既然我軍的飛火槍如此犀利,為何主公還不肯大量打造和裝備,只造了少許備用?」

「只能噴火半盞茶時間不到的焰火,能有多大作用?」陶應隨口答道:「我那位岳父能用飛火槍大破曹軍,也不過是殺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曹軍吃過了一次虧,下次定有準備,效果就沒有這麼理想了。我們也一樣,第一次使用肯定能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用得多了,敵人也就有無數辦法破解了,所以造多了也只是白白浪費。」

陶副主任這話倒是理智,所謂的飛火槍其實也就是和現代手持煙花差不多,對人體的直接殺傷力其實非常小得可憐,突然使出或者用來縱火倒是效果不錯,但如果用得多了,敵人有了防備,威力自然也就大減了,同時在這個生產力和科技力極度低下的漢末,飛火槍的成本也確實非同一般的高,造得多了既浪費錢糧,也毫無意義——當然了,飛火槍的成本也絕對沒有陶應忽悠的那麼誇張,關鍵還是這個時代的硝石太過難得,想大量生產很不容易。

關於飛火槍的各種問題,陶應都沒對王楷說真話,但是袁術親自率領十三萬大軍北上的消息,陶應倒是一個字的假話都沒有說。收到了淮陰慘敗的消息後,目中無人的小袁三公惱羞成怒,不顧淮南民力和財力已經大量透支,也不顧無數文武官員的反對,迅速集結了超過十三萬的兵力號稱二十萬,親自率領了來攻徐州,又聽了馬屁精楊宏的建議兵分兩路,一路三萬人由陳紀率領去攻沛國郡治相信和小沛,分散徐州軍隊的兵力,剩下的十萬人由小袁三公親自率領,計畫取道竹邑和甾丘這條大路直搗彭城。陶應聞報,也迅速在彭城一帶集結兵力,準備迎戰小袁三公的十三萬烏合之眾,所以拒絕呂溫侯的貪婪要求也算是理直氣壯,讓呂布軍的使者王楷無言以對。

在如何迎戰小袁三公的戰術選擇方面,自陶應繼業後一直還算和睦的徐州內部軍隊出現了兩個不同的聲音,一派以陳登、曹豹和臧霸為首,主張集結三萬以上的徐州主力,在竹邑附近與小袁三公親自率領的主力決戰,在相縣布置大約五千左右的偏師守城,只要擊敗了小袁三公的主力,敵人的偏師便不足為慮。

另一派以魯肅為首,與部分文官一起主張出動一萬五千到兩萬左右的軍隊,在竹邑一帶與小袁三公的主力決戰,騰出的兵力則用來守衛相縣、下邳、彭城、小沛和蕭關等地,確保這些至關重要的城池和關隘安全。頗為搞笑的是,陳登的老爸陳珪這一次站到了兒子的對立面,領著徐方等地方士族支持魯肅的建議——不過他們倒不是覺得魯肅的建議有多正確,僅僅是為了他們的家族利益著想,只要守住這些重要的城池關隘,他們的利益就不會受到損害。

還好,這兩派的聲音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共同點,那就是都主張在竹邑附近與小袁三公決戰,憑藉睢水這條不大的河流為天險,與小袁三公的優勢兵力對決。同時兩派的立場也都是徐州的利益著想,陳登派主張出動接近一半的徐州軍隊與小袁三公決戰,是希望速戰速決,不被喜歡窮兵黷武的小袁三公拖入消耗戰。魯肅則是從戰略層面考慮,覺得一旦從各個要害位置大量抽調兵力,不僅陶副主任多如牛毛的敵人們會生出趁火打劫的念頭,搞不好陶副主任那位急公好義又仁德無雙的老丈人也會生出貪念。

爭論中,陳登向魯肅提出質疑道:「軍師,你對周邊諸侯趁火打劫的擔心固然有利,但軍師又考慮過沒有,我軍兵力不足,就難以速戰速決,一旦被袁術拖入消耗戰,對百姓搜刮無度的袁術倒是無其所謂,可我們的主公能這麼做嗎?而且我軍與袁術的戰事一旦遷延日久,只怕我們徐州的好鄰居們更會生出趁火打劫的念頭。」

「元龍言之有理,但元龍漏算了袁術的反應。」魯肅不卑不亢的反駁道:「肅在九江時,就已經看穿了袁術的為人,袁術為人愛慕虛華,好斷無謀又色厲膽薄,主公若領徐州近半兵力前去迎戰,袁術必然會慎重迎戰,小心行事,我軍戰事反而可能陷入消耗。但主公若是只領不到兩萬軍隊南下迎戰,袁術必然覺得自己穩操勝算,放棄穩重尋求速戰,且一旦稍有失利,袁術顏面無光急於報仇,便更會追求速戰,更有利於我軍速戰速決。」

「軍師這話,老朽贊同。」陳珪給兒子的敵人投了一張支持票,附和道:「老夫少年時曾與袁術同游天下,深知他的為人與軍師的描述一般無二,愛慕虛榮又欺善怕惡,主公若是統兵不多,袁術必狂妄輕進,主公若是兵多,袁術必膽怯駐足,反而將我軍拖住,所以老夫贊同軍師之議。」

老爸如此反對,陳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把目光轉向陶應,等待陶應的決定。而陶應也很清楚陳珪和徐方等人的那些小算盤,但陶應剛剛繼承了徐州也正急需這些士族的支持,必須考慮一下他們的利益,同時陶應也覺得魯肅的話很有道理,以小袁三公那種欺軟怕硬的德行,見自己統兵不多,反而大有可能選擇最符合徐州戰略利益的速戰速決,所以陶應盤算再三之後,咬牙拍板道:「漢瑜公與子敬之議,正合我意,就這麼決定了,我只率一萬五千軍隊去竹邑迎戰,餘下的兵力,用來固守徐州重要的城池關隘!」

「主公英明。」徐方等地方士族都笑了,不從地方上過多抽調兵力,不僅可以確保他們的財產安全,還可以節約一大筆錢糧運輸途中的開支,他們也沒辦法不笑。

「主公既已決定,登不反對,但還請小心。」陳登拱手說道:「袁術的隊伍雖多是烏合之眾,但數量實在太多,還請主公慎重行事,莫要弄險。」

「多謝元龍,我會的。」陶應點頭,也很是感激陳登能為了徐州利益犧牲他的家族利益,然後陶應又轉向陳珪說道:「漢瑜公,你與袁術是舊交,熟知他的脾氣秉性,這一次出征,晚輩還得請你同行,參謀軍機。」

「主公差遣,老夫敢不從命。」陳珪一口答應,又主動說道:「老夫的次子陳應,曾經替老夫多次南下淮南與袁術交換書信,與袁術也頗為熟識,主公若不棄,老夫可將犬子一起帶上,方便主公差遣。」陶應大喜,當然是一口答應。

敲定了戰術計畫,陶應立即在魯肅和陳登的協助下開始調兵遣將和調整防務,而竹邑那邊已經先去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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